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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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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你,曹叙,好好的剑你不练,炼什么死人,我当年怎的就没看出你有这癖好?龙之好我见多了,干死人,浩然天下你独一份!”若是莫留行与李挑灯在此,定然张口结舌,师叔剑道有多高不知道,这骂功,第七境,妥妥的,没跑了!

  真教两位护法被厉若寒一嘴吐沫得体无完肤,灰头土脸,教众们想笑,又不敢笑,场面一度相当尴尬…曹叙转头望向赵青台:“怎么说?”赵青台委屈说道:“打呗,骂又骂不过,有啥子办法哦…”曹叙眼瞳化为灰色,缓缓拔出间佩剑,剑身死气萦绕,隐隐中似有冤魂哀鸣,恶鬼咆哮,一身寂灭凝聚,有如实质,教众均不自觉地向后退去,生怕沾染上一星半点。

  曹护法杀人,不太讲究,觉得碍事,说砍就砍,可懒得管是不是自己人,说不定死后还要被炼成活尸,瞧剑阁那些弟子,女的固然生不如死,男的死后又何尝能安息?

  【尸剑】曹叙,凶名赫赫。赵青台自背后出古朴长剑,一挽剑花,抖落漫天星尘,一派宗师风范,若是初见此人,必难想象道貌岸然之下,藏着何等歹毒的心思。

  当年借口指点李挑灯用剑,明里暗里摸向小女孩裙下那堪堪发育成的娇,结果教李挑灯一脚踹出数丈,师傅仗着养育授业之恩摸摸股也就算了,你赵青台又算哪葱?

  大概顾及师傅情,李挑灯终是将此事瞒下,却成了【无尘剑】赵青台永远的心病。厉若寒没有佩剑,自然也无剑可拔。

  只是轻轻地出右手,聂指成剑,往众人身前一划,山石地面上一条细小笔直凹痕如同天堑,画地为牢,两位护法才想起眼前迟暮老人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号…【指上剑】。

  话说莫留行单身进,点着火折子,一路往前深入,风平静,倒是没遇上什么奇门机关之类的。

  莫留行心道:“别人家门派地,哪个不是机关重重,一步一杀机,咱剑阁倒好,别说机括陷阱,连岔路都没有一条,简直生怕别人走错,这就相当耐人寻味了,我怕不是进了个假地吧?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总不能出去跟师叔说,您老人家是不是记错了吧?”

  内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石壁浑然天成,明显未有开凿痕迹,蜿蜒曲折,却出奇的清,丝毫不觉,莫留行终是走到尽头,眼前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石室,石,石桌,石椅俱全。

  石壁中依稀刻有数行小字,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了,莫留行拿起火折子靠近照亮,逐字读道:天下剑道气运,吾占十之八九。

  莫留行静静坐下,片刻,然后破口大骂:“去你娘的祖师爷,我辛辛苦苦摸到这个破来,就是为了看你吹牛?

  现在你的剑阁都要完蛋了,我最心爱的女子就要被送到那宫中受罪了,你这么厉害,倒是吭个声,活过来替我把那真教的畜牲一个个砍成渣啊…你他娘的一个开山立派的高人抠成这样像话吗?

  仙兵神丹秘籍一概没有,留张破是打算让我在此修个三五十年再出去替你振兴剑阁?你他娘的有病是吧!”

  骂得兴起,莫留行丹田内不自觉间运起了剑道真气,转全身,一个陌生的法阵在石室中点亮,一道远古剑意自石壁中透出,莫留行恍惚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你小子缺胳膊还是少条腿呀?

  要砍你自己砍去!莫留行失去知觉,身形渐隐,石室平静如初,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外,两把利刃一前一后,分别捅入灰衣老人心脏与肺部,当场沥出一口鲜血,灰衣老人却忽有所感,对着内莫名一笑,右手聂指悄然往赵青台下一点。

  双眼逐渐失去焦点,已然仙逝,剑阁,五境修行者。【指上剑】厉若寒,陨落于石林,一生不求名,一死报剑阁。

  赵青台捂着裆部,杀猪般哀嚎着地打滚,厉声吼道:“厉若寒,你这杀千刀的混账,我定要把你的宝贝师侄李挑灯调教成千人骑,万人的母猪!哎哟,不行了,疼死爷爷了!”

  曹叙看着赵青台不断血的裆部,也不下体微凉,幸好自己没有出言调戏李挑灯,否则以厉若寒这护短子…

  曹叙吩咐属下为赵青台止血,入察看,捣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只好带着不知道算轻伤还是重伤的赵青台回去复命。莫留行沉沉睡去,前师姐所赠的贴身玉佩泛起点点荧光。

  恍惚间,思绪似乎又飘回了那个绝望的噩梦中。清晨,一辆辆载着囚笼的木板马车缓缓驶过。

  在泥泞不堪的山路上出一道道辄痕,光天化下,笼中至少可算中人之姿的清丽女子们,个个赤身体,羞涩地紧缩一团,互相依靠着,仅用玉手遮掩娇躯上的感部位,押送的真教徒。

  时不时用长隔着牢笼的空隙,肆意逗着笼中饮泣无助的女侠们取乐,传出一阵阵秽的笑意与女子尖叫。

  最后一辆囚车中,白衣女子,风华绝代,端坐车中,虽身陷囹圄,神色萎靡,却眉如远山,清冷如故,她是剑阁之主,李挑灯。李挑灯默默看着同门姐妹们笼中受辱,内心煎熬,脸上一如既往的古井不波。

  她心里清楚,自己越是愤恨,这些衣冠禽兽就越兴奋,车队前头扬起一阵吆喝,李挑灯双目凝神望去,一座奢华的门面金碧辉煌,宫三字笔走龙蛇,入木三分,其实所谓的宫,本是灵山地界边上一户富商的别院。

  原本唤作来园,家主不知被迫还是自愿,入了真教,散尽家财,更把自家宅院献出,改建成如今的宫,传闻那富商的女儿,儿媳,孙女等家中年轻女眷,尽数被登记入册沦为了真教的娼,供教众们亵玩。

  结发子不堪受辱,愤然上吊自尽,又是真教一笔罄竹难书的罪状。

  然而真教发迹,极为诡异,无声无中,或以财帛,或以权位,或以秘籍,或以美,暗中收买了一众江湖败类,起初便连花瘦楼都未曾知觉。

  待到这股势力慢慢开始渗透名门正派乃至各国朝堂上,沈伤才品出味来,细查之下,发现这个从不显山水的教,居然坐拥足足十位五境巅峰的护法,这还没算上那个神出鬼没,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教主!

  此等战力,已远远超出普通江湖门派的范畴,要知道,每一个五境巅峰强者,都是足以开宗立派的人物,更可怕的是花瘦楼倾尽全力,居然查不出那十位护法究竟是什么身份!这只能说明,真教那只无形之手,已经摸到沈伤身边来了。

  而沈伤对此,一无所知…沈伤花颜大怒,彻查花瘦楼之余,着人传信各大门派,小心防范,然而…呵,各大派俱有百年以上根基,哪会将一小小无名教放在眼里,只道是沈伤危言耸听,多是敷衍了事,草草应对。

  直到那一天,那起震惊江湖的大案…【彩蝶】薛羽衣,五境中境,离五境巅峰也就一步之遥,乃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女子门派…惊鸿门的掌门。【花影】顾彩衣,五境初境,执掌外堂,谁能想到。

  那个本身有着两位五境高手坐镇,又出了位六境【舞妃】月云裳的惊鸿门,竟会在一夜之间,被真教连拔起,门中死伤惨重,薛羽衣与顾彩衣两位主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惨被轮后双双吊死在彩带下,死后下体犹辱女子用的具,门中幸存弟子投降后,尽数被俘,被秘密运往真教各处据点充为奴。

  据次六扇门中的官差回报,惊鸿门中到处是因致死的弟子尸首,残破的衣物和地的斑,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云裳亲闻噩耗,愤而出宫,独自前往宫,取其教主性命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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