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虎非常注意昨夜走出来的洞口,但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位在何处。
到达两峰之间的鞍部棱线上,小虎才发现前面都是断崖。
打量间,上官夫人已笑着说:“虎儿,由此地下去,仅过一道七八丈宽的深涧,即可直接下山,我想七八丈宽的距离,即使没有独木桥,恐怕也难不住你!”
小虎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上官夫人指头往崖下一指说:“此崖奇险无比,设非飞鸟剑仙,没有人能上得来,此处只能下去,回来时,必须有人引导才能入进!”
小虎一听,知道上官夫人指的是那道古木独桥。
于是,低头一看,只见崖势內凹,仅在十丈以下处有一方突岩,再往下即是断崖的斜角,直达一道七八丈宽的深涧边缘。
由深涧的对崖,直达山外,俱是如林峰头和浓郁森林,但他深信绝对没问题啦!打量完毕,即向上官夫人⺟女一拱揖,恭声说:“伯⺟,姐姐,请珍重,哇操!小侄就此拜别了!”
上官夫人也关切的说:“虎儿,凡事谨慎为是,切忌争強斗胜!”
小虎再度恭声应了个是,⾝形一闪,双袖轻拂,一点亮影,疾泻而下,假设如在远处观看,必是一道银线,直达崖下。
小虎经过中间突岩时,并未踏脚停歇,仅用衫袖轻击了突岩一下。
到达崖下,⾝形不停,飞扑崖下深涧,足尖一点涧边,凌空而起,宛如银鹤临空般,直向对崖飞去。
立⾝崖上的上官夫人⺟女和慕德嫂,见小虎落崖过涧,一气呵成,不由为他提心吊胆,直到小虎到达了深涧对崖,三人才安下心来。
同时,都不自觉的脫口赞声说:“真的好俊的轻⾝功夫,我们三人,可都不是他的对手哩!”
小虎一气纵过深涧,立即转过⾝来,向着⾼立崖上的上官夫人和上官姑娘,以及慕德嫂,再度举手挥了一个‘后会’手势。
一俟上官夫人三人也挥手‘再会’才转⾝飞纵,展开轻功,沿着一道蜿蜒斜岭,直向山外,如飞驰去。
当他转⾝的一刹那,他仍记得上官夫人神⾊依恋,強自展笑,而慕德嫂,也有依依之⾊,惟独上官姑娘,在挥手欢笑中,似乎还挺奋兴的哩!
但是,山路逐渐崎岖,令他无暇细加揣测,不过他对上官夫人临别的一番话,倒是觉得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根据上官夫人的语气,在关切中似乎尚有难言之隐,但在她的言词间,对她的唯一儿子,似乎娇纵惯了,由于溺爱太深,因而凡事不得不顺从着上官紫的意思去做,这也许就是她的苦衷之处。
但是,他在‘换心秀士’坐化的洞府內的自述书上,并没有说将爱妻、子、女,留在深谷的事,而只说爱妻、爱女、和弟子。
根据这一点,颇令小虎怀疑,上官夫人并没有儿子,显然,上官紫,就是‘换心秀士’的弟子,改名为上官紫。
他认为这一想法是正确的,否则,为何没有看到‘换心秀士’的弟子在谷內?而且,也没听上管夫人谈起那位弟子的去向和名字?
一想到名字,他突然联想到那位上官姑娘,心想,奇怪呀?怎的上官夫人一直没有介绍她爱女的名字,而那位上官姐姐,也从没有自己谈及她的芳名呢?
念及至此,觉得其中疑点更多,如果‘换心秀土’的弟子就是上官紫为何不能继承‘换心秀士’的衣剑遗物,因为弟子继承师父的衣钵,是天经地义的呀!
还有,这一次上官紫前去追寻‘倩女罗刹’,也许是借口,虽然在他小虎在香案前接受衣剑时,他并没有提出议抗和不満,那也许是慑于上官夫人之威严而不敢。
小虎思前想后,越想越伤脑筋,⼲脆不甩了,赶紧往山下跑啦!
到达山下,红曰虽已偏西,但距离地平线仍早,由于环山官道和通向天台县城的官道上,仍有行人车马,只得大步向官道上走去。
他决定到达天台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找丐帮分舵的头儿柳清三,问一问‘侠丐’前去甘西,可有什么口信带来。
但是,不管怎样,这次一定得去一趟‘风神帮’总坛所在地的括苍山。
当然,他为师父报仇找‘拚命三郎’并不一定非借重‘风神帮’的势力,而报杀父毁家之仇,更不需要‘风神帮’派人去找金蝎门,他之所以去‘风神帮’,旨在试试自己的剑术,是否已超过了上官紫。
因为他对上官紫的剑术非常钦佩,但他却不能向上官紫要求较量⾼低,那样,不管谁胜谁负都可能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他曾听上官紫亲口说过,他的剑技较之‘金线无影’还逊一点,假设他小虎战胜了‘金线无影’,自然也证实了他的剑术已超过了上官紫。
还有一点,那就是括苍山距离天台县城,快马一曰即达,步行也不过两曰可抵,如果前去各地寻找‘拚命三郎’和蝙蝠门弟子,也许再没有前去‘风神帮’的机会。
心念之间,不觉沿着官道,已离开了南麓三四里地,而迎面也正有两匹快马相差半马的距离如飞驰来。
小虎靠边行走,并未注意,两匹快马,挟着腾飞扬尘,疾驰而至。
由于两马奔驰如飞,速度惊人,当两马擦过⾝侧时,小虎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马上的人。
小虎不看尤可,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两匹⾼大青马和⻩马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深入天台山区发啸呼应的蓝衫俊美少年,和他的老仆灰衣老人。而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正转首向小虎看来!
蓝衫美少年一见小虎,眨了眨眼,脫口一声惊‘噫’,同时,本能的急收座马丝缰!
灰衣老人则虎目一亮,收马的同时,却大声奋兴的说:“雷少堡主您从那里来?您让我们找的好苦!”
由于两人同时韧缰收马,青⻩两马,不由同时发出一声痛嘶,前蹄⾼举,人形而立,一直旋了两旋,才放下前蹄。
如此一阵马嘶蹄乱,泥土四溅,⻩尘飞扬,双方对面不能相看,路上的三五行人,惊得纷纷走下路边。
柔风吹走了扬尘,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早已跃下马来。
灰衣老人,当先向着神情愕然的小虎,一抱拳,谦和的说:“小老儿严七,人称‘牛皮鞭’前年前往塞外公⼲,曾舆令尊‘擒龙手’雷老英雄见过几次面…”
小虎一听对方提及父亲,赶紧拱手礼貌的说:“哇操!原来是严世伯…”
话刚开口,严七已慌得连连摇手说:“少堡主快不要如此说,小老儿实不敢当,您今后就直呼我严七好了!”
说罢,急忙转⾝肃手一指蓝衫美少年,说:“这位是我家少爷古水澜,古是古早的古,水是河水的水,澜是力挽狂澜的澜…”
小虎未待严七话完,立即拱手含笑说:“原来是古少侠,哇操!久仰了!”
古水澜也赶忙拱手含笑说:“小弟与少堡主,几次晤面,却没机会讲话,今曰天赐良机,竟在找你的途中碰见了!”
小虎一听,顿时想起严七,方才也曾说找他找的好苦的话,因而,不自觉的迷惑说:“哇操!古少侠是说…是说…找在下?”
古水澜尚未开口,严七已抢先笑着说:“不错,我们主仆两人,由辰溪城酒楼跟您到城南湖,又由城南湖追您到天台来,昨晚深夜在前面的山区,还在寻找您呢!”
说着,举手指了指绵延雄伟的天台山区。
小虎莫宰羊蓝衫美少年古水澜和严七的真正底细和用意,不便说什么,仅佯装惊异的‘噢’了一声,没有说出昨夜的代志。
严七继续说:“现在我们在城里休息了一天,决心今夜再入山区找您一晚!”
小虎一听,不由迷惑的问:“哇操!两位找在下有啥米代志吗?”
严七,游目看了一眼官道两边,立即举手指着数十丈外的树林,说:“此地讲话不便,我们去那林里谈!”
说罢,伸手接过蓝衫美少年古水澜的坐马,肃手催促说:“您们两位请走前面!”
于是,小虎和古水澜并肩在前,严七则拉马在后。
严七,一面拉马前进,一面愉快的说:“我家少爷,前年还随我家主⺟前去塞外,去探望令姑⺟‘银空蓝燕’雷亦兰女侠…”
小虎听得心头一震,不由转首望着古水澜,关切的问:“真的?哇操!那么令堂大人是…”
蓝衫美少年古水澜,绽唇一笑说:“家⺟古素卿,武林朋友赠给她老人家一个美号,人称‘霜剑神踪’!”
小虎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奋兴的说:“哇操!令堂大人原来是古女侠,小弟常听我姑⺟谈起古女侠铲恶除奷的侠义事迹!”
⾝后的严七,哈哈一笑说:“雷少堡主,现在您总该承认我们少爷与您是世谊朋友了吧?”
古水澜美目一转,神秘的一笑说:“还有那位琼华姐姐,不但人长得水当当,而剑术尤⾼…”
话未说完,已到了林前,就掂掂没说讲。
入进林內,就在林边的一株倾倒的树⾝上坐下来。
严七,将马拴好,同时在鞍囊內,取出两包卤菜和一个绿玉酒瓶来,同时,愉快的笑着说:“既然遇见了少堡主,这些夜间御寒充饥的酒菜,已用它不着,现在正是用饭的时候,咱们一边吃,一边谈吧!”
说话之间,已将两包卤菜开解,原来里面一包是美味烧鸡,一包是香肠熏鱼和酱牛⾁等。
但是,那只绿玉酒瓶的盖子,就是一只绿玉杯,因而令严七为难的皱着眉。
由于古水澜谈到了‘银空蓝燕’雷亦兰和萧琼华,小虎对古水澜不自觉的有了亲切之感,宛如见了亲人一般。
对严七见过老父的事,自然也深信不疑,这时见严七拿着绿玉酒瓶,面有难⾊,不由关切的问:“哇操!严世伯怎样了?”
严七,苦笑一笑说:“小老儿一向滴酒不进,这些酒只是给我家少爷,夜晚御寒之用,所以只有一只酒杯!”
古水澜一听,立即笑着说:“我也不大喜欢饮酒,七叔,就给雷世兄一人饮好了!”
小虎心中⾼兴,因而也未加思索的说:“哇操!自家兄弟,两人共用一杯又有何不可,要不,暂时将酒放回去,大家都不喝!”
古水澜一听‘两人共用一杯’,神⾊间却怪怪的,但仍笑着说:“俗语说,饮酒把谈,千杯不醉,没有吃着菜谈话的道理,小弟酒量浅,用杯,雷世兄海量,就用玉瓶好了!”
话声甫落,严七立即赞声说:“好,这样最好了!”
说着,先倒了一杯酒给古水澜,并将绿玉瓶交给小虎。
小虎接过酒瓶,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哇操!歹势啦!”
古水澜却大力的说:“方才你不是还说自家兄弟吗?…还歹势啥米?”
小虎笑一笑,将瓶口凑近鼻下一闻,赞了一声‘哇操!’好酒。
严七,立即笑着说:“这是我家主⺟,亲自酿制的葡萄绿,甜美可口,饮之大补对⾝体有益处,少堡主不妨多饮几口!”
小虎惊异的‘噢’了一声,正待说‘古女侠还善酿酒?’突然想起古水澜也姓古,不由的脫口说:“哇操!古女侠姓古,怎么古世兄也姓古?”
古水澜淡淡一笑,极自然的说:“我⺟亲没有兄弟,所以小弟随⺟姓!”
说罢,趁机举杯,笑着说:“原来雷世兄是个细心人,来,小弟敬你一杯!”
小虎被说得一脸矬相,赶紧谦逊一句,举起小绿玉瓶喝了一小口,饮罢,由衷的赞声说:“哇操!果然酣醇満口!”
说罢,抬头看了一眼古水澜和严七,含笑问:“哇操!现在可以谈谈两位一直追到天台来的原因了吧?”
古水澜颔首一笑,但严七却抢先笑着说:“还是由小老儿说吧…那一天在酒楼上遇见少堡主,我就觉得有些面熟,但不敢肯定,因为小老儿跟随我家主人前去雷家堡拜访雷老英雄时,少堡主刚好和一位老管家由外面打猎回来…”
小虎一听,立即揷言说:“哇操!那是老管家雷福!”
严七,立即以恍然的口吻,笑着说:“不错,不错,那位老管家的大名正是雷福,少堡主还记得吧,您在经过小老儿⾝前时,小老儿拉着两匹马,还向您点头?”
小虎对严七和古水澜已深信不疑,虽然他已想不起来了,但往访老父的朋友们的从仆,向他点头以示行礼的人很多,是以含笑说:“哇操!好像有这么回事,只是我一向呆呆,这时已想不起来了!”
严七哈哈一笑说:“前去雷家堡拜访雷老英雄的豪侠那么多,少堡主对那些人也许用脑筋记一记,对庄门外拉马等侯主人的仆众,怎会记得那么清楚?就以小老儿我说吧,随着我家主人经常去拜访一些知交良友,见过的少东、少侠、少主人也不知有多少位了,所以,那天在酒楼上,想了好久,才想起是您!”
小虎一听,也附声颔首应了声是。
严七说至此处,突然一蹙眉说:“不过,据小老儿数十年的江湖经验,你那位朋友,看起来很奇怪哦!”小虎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噢’了一声,关切的问:“哇操!严世伯指的可是那位白玉龙和他的夫人?”
一傍轻轻嚼着鸡⾁的古水澜,突然刁钻的轻声问:“你看他们像是一对恩爱相敬的夫妇?”
小虎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觉得白玉龙与‘双剑飘红’不像一对夫妻,倒有些像是主人与仆从,属下与上司。
古水澜见小虎不语,才继续说:“因为小弟见他们与你交谈之时,言语闪烁,暗递眼神,才引起小弟对他们的怀疑而跟踪你们前去城南湖!”
说此一顿,突然头摇一叹,说:“没想到,待我和严七叔绕着你和那姓白的画舫察看时,竟突然来了许多游船和画舫,挡住了我们的小船,看来他们是无心,实则是有意拦截…”
小虎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脫口说:“哇操!竟有这等事?”
一傍立着的严七,揷言说:“所以我们一直怀疑那位姓白的少年,大有问题,绝不是普通人吔!”
小虎已有所怀疑,因而关切的问:“哇操!严世伯以为他们是那一方面的人物?”
古水澜却揷言,说:“那一方面的人物,目前还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会查出来!”
说此一顿,突然改变话题,又关切的问:“那天我们挣脫绞缠后,再找到那位姓白少年的画舫时,你却不见了,当时你自己要求上岸的,还是受了白姓少年的暗示?”
小虎自然的一笑说:“哇操!小弟早在城內就急于来此,那位白兄坚持要小弟游过城南湖,看过那边的热闹景象后再上路!”
古水澜看了一眼严七继续问:“这么说,不是那个白姓少年要你前来的了?”
小虎听得眼珠子一转,立即提⾼了戒心,但仍自然的笑着说:“哇操!小弟前来天台,乃奉师命前来,舆任何人无关!”
说此一顿,突然一蹙剑眉,迷惑的问:“哇操!古世兄与严世伯,怎会知道小弟前来此地?”
严七,赶紧回答说:“我家少爷和小老儿见少堡主已不在画舫上,都非常着急,深怕少堡主受了愚弄,所以才急急登岸打听,最后听说少堡主沿途打听天台‘上官世家’,才断定少堡主来了天台县城,因为小老儿知道,天台根本没有个‘上官世家’…”
坐在小虎⾝边默默望着小虎的古水澜,突然关切的问:“此地可是真的有个‘上官世家’吗?”
小虎毫不迟疑的颔首说:“不错,确有‘上官世家’,哇操!只是因为年代远久,早已被武林淡忘了!”
严七,突然揷言问:“少堡主为何换了这⾝似丝非丝,似缎非缎的亮银公子衫,而且也多了一柄看来很不一样的亮银宝剑?”
小虎索性坦白的说:“哇操!我奉师命来此的目的,就是来找昔年上官世家中的一位师门前辈,继承他老人家的衣剑等物…”
话未说完,严七已揷言说:“本来小老儿不想直谈,因为少堡主对小老儿与我家少爷,已有了警惕,自然也起了疑惑…”
小虎见被对方看破心事,俊面不由一红,好在天⾊已暗下来,严七和古水澜未必能得见,但他却急忙解释道:“哇操!严世伯与古世兄,均是多年知交,有话尽请讲!”
严七,立即会意的一颔首,说:“既然如此,小老儿斗胆说一句,少堡主⾝上穿的,腰上佩的,均是昔年‘换心秀士’的衣剑!”
小虎并不感到惊奇和意外,因为昔年‘换心秀士’名満武林,被誉为‘宇海三奇人’之一,他的衣剑自然很多人见过。
是以,毫不迟疑的颔首说:“不错,正是换心秀士他老人家所赠!”
严七继续说:“换心秀士剑术⾼绝,武林用剑的顶尖⾼人,尚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实真姓名!”
“如今少堡主公然穿着他的衣剑出现江湖,想必剑术已尽得‘换心秀士’之真传!”
“而少堡主一路上,沿途打听天台‘上官世家’,如今走出天台,却着银衫,佩银剑,岂不是公然召告武林,‘换心秀士’复姓上宮,现在隐居在天台山?”
小虎听得心中一惊,但却镇定的笑着说:“哇操!天台上官世家,仅是前来取回衣剑的暗语,‘换心秀士’既不姓上官,也未在中原隐居…”
严七,听得目光一闪,不由看了一眼默然坐静的古水澜,继续说:“据江湖豪杰们揣测,‘换心秀士’被‘飞云绝笔’进点数处死⽳,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嗝庇了…”
小虎未待严七说完,立即头摇一笑说:“这些传说,根本就是黑白讲,‘换心秀士’师伯,自幼经异人传授,练就了‘移⽳神功’,家师虽然点中了他数处死⽳,却根本没有用!”
古水澜却在傍揷言说:“江湖上都知令师与‘换心秀士’交恶,不知他们何时恢复和好!”小虎见古水澜似是早已知道他的底细,因而愈加提⾼了警惕,这时见问,只得冷冷一笑问道:“哇操!这是多亏那恶贼‘拚命三郎’败露了自己的恶毒心机,所以家师在临终时,才告诉了小弟前来取衣剑的密语!”
古水澜一见小虎冷笑,立即黯然说:“雷世兄如此多疑,愈令小弟不敢置腹倾谈了,须知小弟星夜追来,实为关切雷世兄的安危之故,而小弟虽然知道雷世兄一些家世和雷老英雄被害的种种经过,但是小弟对你的前来天台,竭力的避免谈到时下举世瞩目的‘金刚降魔宝箓’秘笈的事…”
小虎未待古水澜说完,立即诚坦的说:“哇操!金刚降魔宝箓,名存实亡,根本已没有这本佛门无上宝典了…”
严七突然揷言问:“听说有一部份在令师‘飞云绝笔’处,令师与‘换心秀士’交恶动手,也就是为了那一部份宝箓之故!”
小虎一听,毫不迟疑的说:“哇操!我可以人格担保,家师与师伯交恶,绝不是因‘金刚降魔宝箓’引起,至于为啥米,这是师门的秘密,歹势猜啦!”
严七却以警告的口吻,说:“昔年‘换心秀士’所答应的比剑约会,有很多他尚未遵约践赴,少堡主继承他的衣剑,是否也代他践未赴完的约会呢?”
小虎毫不迟疑的说:“哇操!那是当然!”
严七和古水澜听得心头一震,面⾊同时一变,由严七郑重的问:“这些未践的约会,包括少林寺的‘法觉’长老,昆仑派的‘玄清’仙长,还有西域的‘冰川女侠’,最重要的还是崆峒派的‘玉虚’上人…”
小虎末待严七说完,冷冷一笑,说:“哇操!一旦报过亲师之仇,立即前去践约赴会!”
严七听得面⾊再变,真是变变变,连三变哩!不由关切的说:“少堡主,小老儿完全是一番好意,这些约会,您绝对不可以前去!”小虎听得剑眉一剔,目射冷辉,立即沉声问:“哇操!是安怎(为什么)?”
一傍的古水澜,立即岔开话题说:“我们暂且不谈这些,现在我问你,离开天台,你要去那里?至于雷世兄的杀师仇人‘拚命三郎’,小弟负责给你擒住…”
小虎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迷惑的问:“哇操!古世兄怎的如此有把握?”
古水溺含糊的说:“至于为什么,现在对你说也说不清楚,以后雷世兄自会晓得,至于焚毁雷家堡,惨害雷老英雄的蝙蝠门,小弟陪同雷世兄去找寻…”
话未说完,小虎已摇着头说:“哇操!我现在还不想去找‘拚命三郎’和蝙蝠门!”
古水澜和严七听得一楞,不自觉的脫口问:“那么你现在要去那里?”
小虎淡淡的说:“哇操!我想先去括苍山!”
古水澜和严七听得猛眨眼,问:“你要去括苍山?”
小虎傲然颔首说:“不错,哇操!瞩目当今武林,在年轻人的一代中,‘金线无影’的剑术,应该是属一属二的⾼手了!”
话未说完,严七,已不以为然的说:“倒也未必见得…”
小虎立即接口说:“哇操!听说还有一人是兰小姬!”
严七突然关切的问:“少堡主可曾见过那位兰姑娘?”
小虎摇头摇,风趣的笑着说:“哇操!我不但没见过那位兰姑娘,将来还不知道到那里去找她呢?”
话声甫落,古水澜突然站起⾝,奋兴的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金线无影’小弟也正想和她较量较量剑术,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找兰小姬!”
小虎一听,立即蹙眉迟疑的说:“可是…哇操!你和严世伯都有马匹…”
古水澜立即抢着说:“没关系,我叫严七叔将马让给你骑!”
小虎一听,立即慌张的说:“哇操!这怎么可以…”
一旁的严七已哈哈一笑说:“我严七对剑术一窍不通,去了也是累赘,还是少堡主骑小老儿的马,和我家少爷一起去,我在仙居城进东门,第一家客店等你们!”
说话之间,取过古水澜手中的玉杯和小虎手中的酒瓶,并将吃剩的卤菜包起来,一并放进鞍囊內。
古水澜见小虎仍不太想要,立即催促说:“我们快走吧,连夜赶一程,明天午前便可到达括苍山!”说此一顿,故意说:“要不,就是雷世兄不想与小弟同途!”
小虎一听,立即慌得起⾝解释说:“哇操!古世兄千万不要误会,小虎迟疑的原因,只是觉得这样太委屈严世伯了!”
古水澜立即有些生气的说:“人家严七叔不是已讲妥在仙居城等我们吗?”
话声甫落,严七已将他的座马拉至小虎的⾝前,同时,笑着说:“二位有话路上谈吧!”
小虎无奈,只得道声谢,将马接过来,但是,那边的古水澜,早已坐在马上了,于是,再向严七拱手说声“再会”也上马。
所谓良驹要遇擅骑人,也就是说,再快的宝马,如果一个不善骑术的人,还是没有路用。
小虎自幼喜欢骑射,对骑术堪称一流,是以双股一落马鞍,⻩马已如飞冲出树林,竟如脫兔般,向前疾驰。
古水澜也不甘示弱,纵马如飞,跑啊!
第二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