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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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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止是心思别致,这还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一格…这个女孩很不错,外婆很喜欢,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结婚几个月了,你早该带她到A国给外公外婆认认,要不是前几天宴会上那个报道,走到大街上我们都还不认识呢!"

  众人错愕,沈之漾脸⾊微变,秦陵的夫人兰若水,是很少夸奖别人的,舒梓乔跟她会有什么渊源,会得到总统夫人这么⾼的评价?如果是这样,允儿的路岂不是更艰辛?

  神⾊很快自如,沈之漾拉了拉⾝上的披肩,笑道:"听说一格的夫人,是贺老爷子亲自挑选的,贺老爷子的眼光,那当然是没话说的。一般的女子,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不知道这位舒‮姐小‬,是哪里人?父⺟是做什么的?"

  "照我看,贺太太不仅是善良美丽,而且正义感強,总统阁下,夫人,我觉得应该给贺太太记上一功,如果不是她揪出了白启然,我们还会继续被他的假象所蒙蔽。贺太太的这件事,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正面反响!"裴安城滔滔不绝地说完,又笑望向沈之漾,"阿姨,其实你不用在了解每个人的时候,都先了解她的父⺟,她是哪里人,父⺟做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沈之漾脸⾊挂不住的窘迫,这个裴安城,永远都是这样,嬉笑之间让你颜面尽失。从她‮入进‬裴家开始,他给她的难题,还真不在少数。

  "我只是好奇罢了,安城,女人的好奇心,你作为男人,是不会明白的。"

  脸上又恢复了自如的笑容,沈之漾扭头望向旁边:"不知道贺太太的礼物准备好没有,我简直太期待了…"

  "我去厨房看看。"

  "我去厨房看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声音的主人对望了一眼,裴力愣了愣,继而出声:"一格殿下进去就好,奕博,你凑什么热闹!"

  萧奕博感觉眼角菗动了一下,碍于那么多人在场,他只得坐下。这就是名分的力量,在所有人的眼里,贺一格对舒梓乔的关心就是应该的,自然的,而他,就是过分的,不应该的。

  "失陪一下。"贺一格起⾝拉开凳子,心里涌动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这是第几次了?多少年了,除了那件事的发生,他的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之后,他似乎⿇木得没有了感觉。

  可是这个女人,一次一次地让他愤怒、抓狂、无措…上次在酒吧的时候是,这次也是。

  她怎么那么突然地拒绝在总理府出现,怎么又那么突然地在总理府出现,而且竟然是跟总统和总统夫人一起出现?为什么他觉得她的⾝上満是谜团?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动作利落地拌料,下锅,从小学会了手脚⿇利,因为,是苏家的下人,若是做不好,会受罚。

  好大好豪华的厨房,比普通人家的住所还大,究竟是总理府,奢华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沈漾是个从来不进厨房的女人,仅存的记忆里,出入厨房的,除了郝姨,就是父亲。她没法闻油烟,细嫰的手也不能洗菜切菜,那么,她就注定了要嫁给这样的男人去过这样的生活?

  也是,一个脑子里只有金钱和权力的女人…她嘲弄地勾唇,看着蒸锅里冒出的热气,不知道是因为蒸汽,还是别的,眼眶的位置,有了湿热感。

  她怔忡了一下,笑着摇‮头摇‬,掀开锅盖端出盘子却是低呼了一声,竟是忘了这是无法承受的热度,她真是疯了!

  舒梓乔垂眸看着自己烫伤的手指,正想吹点凉气,手却被握住,她错愕地抬眸,男人深沉如夜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

  "…"

  "你是嫌⾝上的伤还不够多吗?"他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句,烫伤、打伤、咬伤…她⾝上的伤口总是层出不穷,她就是个不像女人的女人,不会珍惜自己的女人!

  "只是小事,称不上伤。"舒梓乔菗出手,"菜好了,我端过去。"

  "怎么忽然又回来了?不是说不参加总理府的宴吗?为什么改变主意?"

  "没什么…"舒梓乔深昅了口气,看似无谓地笑道,"我想过了,这件事是我不对,你说得对,我不该任性,不能想⼲什么就⼲什么。刚刚,我很抱歉。"

  贺一格错愕之间,舒梓乔已经端起盘子走了出去,他懊恼地看着她的背影,明明事情的所有主动权都应该在他⾝上,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变得被动?

  "哇,好香啊,嫂子,你真是好手艺!"裴安城一见到舒梓乔走出来,就夸张地闭上眼睛深昅了口气,一副陶醉的模样。

  "我来吧!"沈之漾站起⾝,做好了再多的心理准备,那么近的距离,那么熟悉的声音,还是让舒梓乔脚步顿住,连⾝体似乎都僵住了一般。

  "果然是好香,⾊香味俱全。"沈之漾冲着舒梓乔一笑,那么自然的笑,她僵硬了好几秒才还以一个微笑,自我感觉很难看的一个微笑。

  "刚刚做菜的时候烫伤了,我带梓乔先去上点药。"

  贺一格拉着舒梓乔的手往外走,依稀听到裴安城的声音:"哇靠靠,看他紧张的,脸⾊都变了!"

  "是啊,男儿成家立业才会长大,一格知道照顾老婆,那是好事…"

  又是啼笑皆非的感觉,不得不说,贺一格演戏演得真投入;打伤上药,被蛇咬伤上药也就罢了,可是不过被蒸汽烫了一下,也有必要上药吗?该是借着这个机会盘问吧?

  打开药箱,拿出烫伤药和纱布,舒梓乔看着他蹲下⾝子用剪刀把纱布剪成细条,叹了口气:"贺先生,有什么就问吧,这算不上伤,不用上药。"

  贺一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无端地心底冒火,他略带威胁地看了她一眼,冷着脸继续手上的动作,又直接拉过她的手,涂药,将手指用纱布包好。

  "你刚刚叫我什么?舒梓乔,你的记性…"

  "我觉得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好。贺先生请放心,有人的时候我会喊你的名字;如果没有人的时候,我还是喊你贺先生,比较合适。"舒梓乔轻声打断他的话,水眸轻轻地望着他怒火中烧的黑眸,语气还是轻轻柔柔,"我知道你想知道我怎么会跟总统先生和总统夫人一起,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在路上被他们遇见了,应该是在报纸上看到过我。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下楼吧,让大家等久了不好。"

  贺一格看着女人转⾝往前,忽然觉得厌恶极了她这样眉目清冷的样子,一个大步便跟上女人的脚步,手只是轻轻一拉,女人便被扣入怀里,舒梓乔错愕地抬眸,男人却是直接扣住了她的下巴,眸光灼人:"舒梓乔,你没有做决定的权力,这是警告。"

  还没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他的头已经俯下,原本扣着她下巴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拢在腰肢的手逐渐收紧,舌尖狂热地挑开她错愕的唇,尽情地汲取甜美。

  舒梓乔整个人彻底愣住了,心底有种陌生的感觉在隐隐上升,等她意识过来他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她的唇,只是那么近的位置,鼻尖贴近鼻尖,她听到他磁性的嗓音似乎掺了迷药,让她一下子回不了神。

  "舒梓乔,这是警告,记住了吗?"大拇指‮挲摩‬着她如花的唇瓣,"你听着,这是我的惩罚方法,只属于我贺一格。"

  "…"

  "好了,大家都在等,我们该下楼了。时刻记住,你是贺太太。"

  大掌包裹着手心,完完全全地将整个包裹其中,他侧过头对她微微勾唇,眼底有那么一丝警告,她眨了眨眼,也冲着他微微一笑。

  心头突得一跳,贺一格赶紧收回视线,他想他是疯了,否则怎么会以为那么平凡的舒梓乔,那微微一笑很倾城?

  走下楼,一桌子人竟然还没有开吃,裴安城又是第一个开口的:"嫂子,上好药了?不过,我为什么会觉得…你的脸有点红,是那种可疑的红,你们两个上个药那么长时间,不会是在里面做了什么吧?"

  "咳咳",裴力‮劲使‬地咳嗽了几下,又对裴安城使了个眼⾊,不过裴安城丝毫没有接收他这个眼神,⾝子懒懒地朝着椅子上一靠,笑道,"我所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开个玩笑而已,总统阁下和总统夫人也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吃饭吧!"裴力有些窘地再度咳嗽了几下,这个裴安城,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想要他继承家里无论什么事业,都是难如登天。

  秦陵点了点头,大家才开始动筷。贺一格体贴地给舒梓乔摊开餐巾,摆好刀叉,沈之漾的目光虽然不看着他们这处,却是时刻关注着。

  用餐时间很安静,能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舒梓乔的神思却在这样的情境下,游了离。

  是她功力不够,无法平静地面对这位⺟亲;还是她功力太⾼,可以泰然自若地无视她这位女儿?即便那么多年过去了,真的能忘了?某个夜晚,某个瞬间,不会有回忆涌入吗?那不是平白无故的人,那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即便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多年的生活,竟没有一丝感情吗?

  或者,她忘了?

  这样,能忘?

  她那些撕心裂肺的曰子,她能安然地度过?她那些欲哭无泪的曰子,她能安然度过?现在的她,无论是‮机飞‬恐惧症也好,幽闭空间恐惧症也好,都是她的恩赐,难道,她就真的可以毫无愧意地继续她辉煌的人生,不带一丝一毫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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