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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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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倒在地上的白夜琛,她的脑海里就迅速闪过记忆深处的一个梦,一个无比可怕的噩梦,男人为了救她,‮杀自‬的噩梦,她的心颤得发疼,白皙纤细的手掌伸到男人⾼挺的鼻端,感到一丝微弱的鼻息,缓缓撒在她的指尖。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仓皇跌落,宋清晓的小手先是握着他冰冷的大掌,直到将他的掌心捂热,才慢慢抱起他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像是抱住自己的全世界。

  白夜琛只是微微昏迷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胸口热乎乎的,颈窝里埋着一张温热柔嫰的小脸,剧烈翻搅的‮部腹‬有只小手死死得捂住。

  他猛地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拥挤的沙发本来只够容纳一个人,可怀里的女人却太过娇小,缩在他的怀里,像是连体婴。

  他一动,她便醒了,眸子里微微泛红,浓密的睫⽑挂着粘稠的泪珠“好些了吗?周暮寒说你有慢性胃炎,你怎么不知道调养好自己?”

  白夜琛半僵硬的⾝体终于缓和了一点,俊脸仍旧苍白着,但嘴角的弧度却弯的很深,大掌收紧,将怀里的女人重新按回胸膛“我没事。”

  有你的关心,就不痛了。

  “你还嘴硬!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你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眼泪再次扑簌簌地落下。

  “丫头,别哭,是我错了。”白夜琛感到胸口的衬衫一片湿热,那湿热也仿佛印在了他的心上,令他的沙哑的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低下头,辗转着吻住她的唇,他心里微微慌乱,不懂她为何会如此悲伤“只是小小的胃炎而已,又不会死。”

  胸口的衬衫被抓住,百般的揉,像是要将內心的恐惧统统发些在这块可怜的布料上一样,宋清晓的嗓音也有些哑了“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明白。”

  他不知道她从前曾遭受过催眠,不知道白珣曾威胁过她,逼她离开过他,可这些,她都不能说,那是白夜琛的亲人,是血浓于水的叔叔。

  她不想让男人因为她而在此陷入绝望的境地。

  “对不起,我不会再生病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白夜琛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角,他捧起她的脸,眸中満是疼惜“吃点胃药,就没事了,你不要哭,你哭我才难过。”

  …

  快下班的时候,宋清晓忽然接到年瓷的一通电话,说是妈妈让她回去,有事相商,明天刚好是周六,如果今晚回去,明天一天大概都见不得白夜琛了。

  虽然想一直和白夜琛腻在一起,可她不能不要妈妈和弟弟啊。

  宋清晓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或许是白天,她替他哭了两次,完全软化了这男人心里的坚冰,宋清晓和他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白夜琛竟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

  回到家,宋清晓一开门就看见年瓷戏谑的眼神“姐,你这回摊上大事了。”

  “什么大事?”

  年瓷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地问“你和白总的事,是不是还没和妈说啊?妈妈又联系上你们那个报社主编了,大概是要安排你俩相亲吧,吃饭时间和地点已经约好,你等着受死吧。”

  “…”宋清晓只觉得头顶飞过一群草泥马。

  哦,不对,草泥马没长翅膀。

  才下午六点,年秋水就把今天让韩琪帮忙买的‮服衣‬和鞋子,拿到宋清晓的卧室让她换上,不止如此,还要亲手给她梳头和化妆。

  又是买新‮服衣‬又是化妆梳头的,搞得宋清晓有种今天不是让她去相亲,而是要她出嫁的感觉。

  熬到化腮红的时候,宋清晓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妈,我和黎青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素颜穿家居服和拖鞋的样子他都见过,所以您今天就是把我打扮得跟个天仙一样,也是白搭。”

  年秋水不理会她的牢骚,把她垮下的肩膀扶正,笑眯眯的柔声道:

  “就是因为你平常不爱化妆,今晚若是打扮得精致一些,会显得你对今晚的约会十分重视。”

  宋清晓的抵触一点用都没有,年秋水做得专注又开心,整个过程都是笑着的,原本因生病而黯淡无光的眸子,也因此有了些生气。

  年秋水还一直跟她讲一些女人结婚之后,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要孝顺公婆之类,否则会和公婆处不好之类的。

  宋清晓囧了囧,想起白夜琛似乎父亲早逝,⺟亲生病精神失常,应该不会存在婆媳关系不好的问题。

  听着妈妈的唠叨,宋清晓已经无力吐槽,妈妈到底是有多怕她女儿嫁不出去啊?

  在漫长的⾝体与心灵的双重‘‮磨折‬’下,宋清晓的內心几乎是崩溃的。

  她真的很想告诉年秋水,她其实已经和白夜琛订婚了,可是妈妈异常‮奋兴‬的样子,让又她不忍心立刻就将这令人震惊的消息告诉她。。

  一个半小时后,总算是结束了。

  年秋水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女儿,笑得双眼几乎要眯成一条线,由衷感叹道:“我的晓晓真漂亮。”

  宋清晓勉強挤出一丝笑容。

  年秋水在心里长叹一声,如果今天给女儿穿的是嫁衣,化的是新娘妆,那该有多好!

  暮⾊像一张灰⾊的大网,悄悄的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宋清晓就在年秋水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门刚刚关上,年秋水脸⾊刹那间苍白如纸,心口一股热流翻涌,直冲喉咙。

  年秋水忙捂住嘴,踉跄着跑到卫生间,刚反锁上门,鲜红的血液再也抑制不住的从口腔里噴涌而出,噴洒在地上光洁的磁砖上。

  年秋水的脑子有些恍惚,眼前的镜子、墙壁、‮浴沐‬头…全都在不停的转动着。

  头晕得快要支撑不住的倒下,但她怕自己倒在这里被清晓发现,硬是凭着一股意志力,抓住门框慢慢站起来,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净,才摇摇欲坠的回房间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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