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三年换三天
黑夜笼罩在这片有着"绿⾊首都"之称的土地,凌悦悦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这座蒙上一层神秘面纱的城市。
微凉的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如星辰般明亮的眸,没有一丝焦虑,很显然在神游太空。
一阵悠扬的机手铃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拉起桌子上的机手,是慕席城。
每天这个点,他都会准时打电话过来。
"喂!"
"这么晚还没有睡吗?"慕席城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机手里面传出来。
凌悦悦哼了哼,"你每天都是这个点打电话过来,我就算睡着了,也被你给吵醒了!"
"那我以后换成白天给你打电话如何?"慕席城轻挑眉梢,征求她的意见。
"白天我要忙钢琴交流会的事,没有时间,还是这个点打!"
现在华沙是晚上十一点,国內是早上六点,慕席城一般都是这个时间起床。
她记得很清楚,他的理生钟是早上六点。
这个时间段打电话是最好的,要是换成白天打,很有可能国內是半夜。
她可不想他为了给自己打电话而熬夜。
她才不承认,自己是心疼他!
"什么时候回来?"慕席城突然问道。
想到答应向逸昕的事,凌悦悦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实话。
犹豫了半响,她才决定说真话,"席城,我可能要晚几天回去!"
望着漫天的繁星,慕席城漫不经心地说:"为什么?"
凌悦悦暗自叫苦,连咽了好几次口水,才冒着被撕成两半的风险,说道:"逸昕让我陪他在华沙呆三天,我答应了!"
慕席城的脸,瞬间黑的堪比锅底,他強庒住狂涌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凌悦悦!"
"在!"凌悦悦浑⾝一个激灵,如被长官点名到的士兵,站的直直的,就像标杆。
"陪他在华沙呆三天?很好,凌悦悦你忘记你跟我说过的话了?"慕席城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现在真心想要挖开她脑袋看看。
说的多么的云淡风轻啊,陪向逸昕在华沙呆三天!
靠,当他是死的吗?
陪别的男人在异国他乡呆三天,这是要气死他才甘心啊!
凌悦悦只觉得头很疼,她就知道,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肯定要大发雷霆,可是她又不想在欺骗她。
上一次欺骗他得到的教训已经够深刻的!
她不敢在欺骗他,更不想在欺骗他。
爱情中,最伤害人的东西,不是不信任,而是欺骗。
"席城,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话好吗?"
慕席城冷冷一笑,他今天倒是要看看她要说出什么来,"说!"
"我在这异国他乡的这三年,要是没有逸昕的陪伴和照顾,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我!"凌悦悦仰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继续说道:"在我刚到维也纳的那段时间,对一切都充満了陌生感,周围不再是我所熟悉的⻩肤皮黑发黑眼睛⻩种人,而是白肤皮⻩头发绿眼睛的白种人,他们说的也不再是我熟悉的汉语,而是英文。你肯定想不到我到维也纳半年,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连同学都认不清,是逸昕,是他带我融入这里家国,带我领略这个家国的风光,告诉我这个家国的发展史,教我英文、教我钢琴、教我作曲、陪伴在我左右,给我鼓励,要是没有他…"
"别说了!"慕席城骤然打断她的话,曜黑深邃的眸,溢満了心疼,心脏更是揪痛着。
他错了,他原本以为凌悦悦这几年在国外过的很好,很滋润,他完全忘记她独自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有多么的孤单。
他曾经还怨恨过她,怨恨她可以再国外过的多姿多彩、乐不思蜀,他却要躺在病房里,让思念不停的侵蚀着他。
可是他现在才发现,她过的并没有表面那么的好。
他不停的在想,在她无助的时候,她有没有喊过他的名字,而在她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这一刻,他猛然发现,并不是向逸昕没有资格跟他争悦悦,是他没有资格跟向逸昕争悦悦。
在悦悦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边的是向逸昕,而他却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埋怨着她。
埋怨着她狠心,埋怨着她绝情。
凌悦悦不知所措的拿着机手,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然怎么会突然发火?
慕席城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我知道了,到时候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凌悦悦愣愣的应了一声:"哦!"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好!"
挂断了电话,凌悦悦还不在状态中。
过了好久,她才彻底理解他刚才的那番话。
他竟然答应了,答应了让她跟向逸昕在华沙呆上三天,这简直比火星撞地球还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怕他会生气,她真想打给电话再去确定一下这件事的实真性!
虽然他不说,但是她还能够感觉到慕席城很不喜欢向逸昕,已经到达了没有理由厌恶的地步。
她知道这些归根结底的还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些事。
不过她却没有想过要让他们冰释前嫌。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要是她帮向逸昕说话,只会让慕席城更加的讨厌向逸昕。
所以她也懒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虽然夹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她很难做,但总比他们见一面打一一次的好。
不过慕席城今天这个好说话,还真是奇迹了!
这也省去了她不少功夫。
凌悦悦想了想,给慕席城编辑了一条信短发过去,等信短发送成功后,她走进房间觉睡。
凌悦悦旁边的房间,慕席城坐在沙发上,神情晦涩不明。
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向逸昕比他大度,比他更有风度。
要是换做是他,做不了这么大度的放手。
三年换三天,多么不划算的交易,可是他却愿意。
不能说他不爱悦悦,正因为太爱才会放手,不想她难做。
放在桌子上的机手,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