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9、该活下去的人是你 8
甜心额头上沁出汗水,手臂疼的快要断掉,但是她一声不吭,手紧紧抓着清朗不松开。
直觉告诉她,清朗应该还拉着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是何嘉铭吗?
这个名字如同过电般在她脑中划过,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完全忘记嘉铭哥了,是她把嘉铭哥拖下浑水,是她害嘉铭哥命悬一线,她真想说声对不起,但是她现在根本开不了口,她怕一开口,手上就没了抓住清朗和嘉铭哥的力气。
⾼连他们在一旁急的团团转,那个洞太小,小到真的仅容嫂子一只手臂通过,他们庆幸当时嫂子执意伸手进去拉队长,她或许只是想给队长一丝安慰,但没想到就是这丝安慰,竟让他们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困难的是,他们无法扩大这洞,他们已经在嫂子⾝上绑好了绳索,但他们无法清理这面石壁,如果清理过程中一个不小心,掉落的碎石砸在下面两人头上,那他们肯定会松手的,那么一切都完了。
仿佛是看穿他们的担忧,司徒清朗提醒道:"嘉铭,抓住我的腿,⾼连,让人迅速清理石块!"
"可是队长,如果有石头——"
"按我说的做!"司徒清朗冷硬地吩咐,眼看着何嘉铭艰难的一点一点终于抱住他的小腿,他忙用一只手护住头部,大喊道:"快清理!甜心会撑不住!"
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全部集中在甜心那只纤细的手臂上,想也知道他会有多痛,司徒清朗抬头看着那细弱手臂,那白皙的肌肤在石块上擦摩,红的像要滴血,他眼眶也跟着一红,轻声说:"甜心,我爱你。"
"我也…"甜心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她咬破了,她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滴,手臂太疼了,疼的像要断裂一样,那么小的洞,她甚至无法换一只手,拉着清朗的那只手开始变得⿇木,变得如千万根钢针蛰一样的痛,她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松手。
"啪——"
一滴液体落在何嘉铭脸上,继而又是一滴,温热的液体让何嘉铭心里一沉,他吃力举起那只快要废掉的手臂摸了一下,凑在鼻子旁嗅了嗅,是血。
"谁的血?"他静静问。
司徒清朗定睛看着眼前这只手,鲜血已经布満整条手臂,石头太锋利,磨破了甜心柔嫰的肤皮,鲜血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淌,滴到他们两个人⾝上。
何嘉铭心里一紧,他刚要说什么,就听到甜心咬着牙说:"嘉铭哥,我知道你在——我——我不会松手的——相信我!"
何嘉铭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那血更为密集的滴落。
司徒清朗亦是脸⾊惨白,他真的怕甜心的胳膊会断在这里,然而甜心却连疼都不喊,就这么死不放手。
何嘉铭心痛的要死,甜心受伤,他如同感同⾝受,他咬咬牙,眼看着上面的碎石不断坠落,砸在清朗手臂上,头上,他也是一声不吭。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很释怀,他爱那个叫甜心的女人,也恨那个叫清朗的男人,但是此时此刻,他不想自己害他们更苦。
他头上还有一顶滑稽的全安帽呢,他好歹有个遮挡,如果他那只手没受伤的话,他现在満可以扒着洞壁,兴许能让甜心少受点罪也说不定。
他忍着剧痛解下头上的全安帽,霎时被一块正好下落的鸡蛋大的石头砸的眼冒金星。
"你⼲什么!"司徒清朗发现了何嘉铭的异常,他正把那顶全安帽往自己脚上挂。
"我?"何嘉铭勾起唇角,"我可不愿看你们夫妻俩在这腻歪,我先走一步了。"
"你疯了吗,从这掉下去你会摔死的!你别想做这种让我们两口子做噩梦的事情!我也不想甜心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中!"司徒清朗冷声道,他后悔他没能用手拉着何嘉铭,他也知道甜心现在很痛苦,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但他不想失去这个发小,这个兄弟。
"我很累。该活下去的人是你。"何嘉铭顿了顿,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滚滚落下,他抬起头,怔怔看着那条被血染红的手臂。
是时候放手了,他闭上眼睛,松开双手,耳畔瞬时传来呼呼风声,他觉得自己好像飞起来了。
"何嘉铭!"司徒清朗红了双眼,大声吼道。
何嘉铭満足一笑,轻声说道:"而且,我一直想睡你老婆。对不起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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