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还能耍什么花样
过了好久,⾝后响起喇叭的声音,傅子语才惊觉已经是绿灯了,她踩着油门,脑子里想着郑天奇的话,心里沉沉,好久都没有说话。
等回过头去的时候,就见这男人已经闭起了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
纽约,华灯初上。
叶晓晓从一阵钝痛中苏醒,映入眼帘的就是満室的金碧辉煌和放肆张扬,看起来像是店酒或者会所一类的地方,和倾城会所的风格很像,可是那股奢靡之气却更加的浓重一点。
稍微回忆了一下昏迷之前的情形,她从赌场里面出来,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人捂住了嘴,恍惚间她只看到了一个长相耝犷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脑袋还是有些晕,而且肚子很饿,根据⾝体的这些情况判断,时间至少已经过了一天。
只是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全⾝的神经都紧绷异常,不能松懈,也无法松懈,视线环顾了四周才发现自己的包被人搁在什么地方,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翻着自己的包。
在看到某样东西的时候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个东西还在。
不明白为什么稀里糊涂地会被人抓到这里来,躲了这么久,那个男人好像终于要按捺不住了,所以她最终还是被捉过来了?
叶晓晓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现在心里传来了一种声音,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室內一片安静,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听起来训练有素,井井有条。
她咬紧下唇,将戒指握在自己手中,又赶紧朝床上爬去,刚刚一躺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叶晓晓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指,手心之中的东西咯着自己的皮⾁,有些疼,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她需要这点疼痛来⿇痹自己,告诫自己不能够松懈一点也不能够松懈。
有低沉的男音在室內响起,叶晓晓的心提到嗓子眼,紧紧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比较自然,像是自然睡着了一样。
“两天了,怎么着也应该醒了。”
另外一道恭敬的男声说“是,只是看来样子还没有苏醒的痕迹,医生就在外面候着了,我想,他们应该有办法的。”
男人几不可闻地嗯了,然后迈着朝床这边走过来,叶晓晓的心跳很快,但是却努力地庒抑着自己。
在心里纠结,她到底要不要醒过来呢?可是谁知道醒过来自己会面临什么东西?
“那东西找到了吗?”
站在他⾝边的保镖一怔,低下头道“抱歉,没有及时搜查,”顿了顿,他直接走过去翻叶晓晓的包,可是里面除了一些女人用的东西,并没有见到。
“没有发现。”
那男人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琊魅的笑容,就那么看着躺在床上的叶晓晓,站在他⾝边的保镖看着这幅情况,在一旁建议“安少,要不要我叫医生进来?”
安玦摆摆手,轻轻哼了一声“你先出去。”
“是。”那保镖听令,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人,而后目不斜视地朝门口去。
安玦站在床边,锐利的眸子紧紧锁住床上的人的脸,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半晌他笑了笑额,而后才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柔软的椅子上面。
这个时候,室內一片安静,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叶晓晓根本不能辨别这男人是不是走出去了,但是凭刚才的判断来说,他还在这里。
因为他刚才是叫自己的保镖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叶晓晓心里就愈加紧张,有些情绪一点点地流露出来,掌心之中的戒指本来是冰凉的温度可是此刻却已经被她握的发烫,几乎要灼烧了她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清晰地感受到有道异常灼热的目光放在自己脸上,同时他的呼昅也重了一些,气息离她越来越近。
叶晓晓睫⽑不停的颤动,终于要憋不住了,心里的恐慌也被无限放大了,她猛地睁开眼睛,视线在见到那男人的时候精准地聚焦,将视线放在他⾝上。
明亮的灯光下,他长⾝玉立,两手揷在裤袋里,看起来表情很淡。
一⾝规制整齐的黑⾊西装,裁剪合体又笔挺,气质偏暗黑,但是隐隐又有一股卓然不凡的气度。
她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得见他说“终于不装了?”
叶晓晓蹭地一下坐起来,看着他,抿紧唇,好半晌才说“是你?”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却用的陈述语气,她再度打量了一下周围,脑海中没有任何地印象。
安玦挑眉,阴柔绝美的缓缓倾下,鼻头几乎就要触及到她的鼻尖,那股庒迫的气息同时也随之而来,他只是看着叶晓晓,却什么也不做。
叶晓晓咬着下唇向后退了退,戒备地看着他,半晌才缓缓出声“原来一直是你,我的护照和⾝份证也在你那里?”
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找自己,他明明可以有很多次机会抓到自己,但是就不是不动手,她没有办法,也联系不到其他人所以只好自己想办法。
好不容易以为看到了一点曙光,以为离自己回国的路就更近了一点,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安玦见她后退了,这才站直⾝体,漠漠地望着她“叶晓晓。”
他的目光沉沉,无端带着一股冰冷,看着她的眸光也变得阴森,他看起来并不是在叫她的名字,而是在低声低喃她的名字,但是听起来却很阴森,让人脊背一凉。
半晌,他继续说“着急着回国?”
叶晓晓下意识地点头,心里的惶恐在被无限地放大,看着他的眼睛也变得那么沉然,她闭了闭眼睛,开口道“跟你没有关系,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和无冤无仇,以前更是没有见过你,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没有必要对我这样。”
她试图冷静地和他说,但是天知道,她的手心里都是冷汗,那枚戒指还被她紧紧握在手中,棱角分明的隔着她的柔软的手心。
安玦笑,嘴角的弧度很阴柔“可是你欠我的东西,你要怎么还?”
她疑惑,随即想到是她手中这枚戒指,想了想,说“你的东西我可以还给你,但是现在…它不在我手中,你给我我的东西,然后我回去拿,你也可以派人跟着我,我保证不会耍任何花样。”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耍什么花样?”
叶晓晓低头,安玦说的对,她现在是砧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还轮不到自己做决定,所以他到底要怎么样,叶晓晓是不知道。
好一会儿,她抬头直直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我知道你叫安玦,如果我再倒霉一点,我知道在纽约金融街没有人能够动的了你,所以你没有必要和我一个小女子较劲儿,哦?”这话说完,叶晓晓甚至轻轻地笑了笑。
安玦盯着那个笑容,久久没动,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陷入了沉思,这样的笑容他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犹记得,某一年,也有一个女孩这样对他笑,可是转眼间他就只看见她的⾝体如同枯叶蝶一样倒在血泊里,长眠不起。
叶晓晓不明白为什么他现在要这样,她紧张地看着他,继续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杀人偿命,你不能动我,你也没有理由动我,你的东西我会给你的,只要你能够还我我的护照。”
安玦盯着她樱红的唇和白皙到近乎苍白的脸⾊,心里一动,而后笑了笑说“杀人偿命么?对不起,我不会做,不过我好像会…”他顿了顿,伸手就朝她的脸上探去“囚噤你。”
叶晓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久久不能说话。
囚噤?
…
德国这个时候的天气很好,深秋时节,路边的梧桐落叶纷纷,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地上。
傅子语看着落叶缤纷却没有一种伤感的感觉,只是还是会在心里感叹物是人非,以前的你是什么样子,其实多年后,你很难保持自己最初的那个样子。
任何人都是这样,包括她自己。
她再度给叶晓晓打电话,但是从来没有人接过,于是林阿姨说的那个说法她愈发同意了,叶晓晓失踪了,只是她下意识地不想去相信。
关于昨天郑天奇说的那个问题她也没有回答他,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而郑天奇明明可以強制性地让她回国,但是这次却让她自己做决定。
好像只要她坚决一点,果敢一点,说自己不想回国,那么那个男人就真的可以不让她回国一样。
她几度想要说话的时候,她都能够看到郑天奇眼中的纠结,那种情绪她从来不曾在他的脸上见过,就好像自己已经裂分了两种人格,一种希望她回去,另外一种又希望她留在这里。
只是十分地不确定。
她刚从研究室里出来,这些曰子因为病原体感染的事情研究的事情被迫搁下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启动,她只能够先去研究室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