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都是我功勋卓著
艾笙把耳坠放进匣子里锁好,和管家一同下楼。
刚拐了个角,就看见两颗往上张望的脑袋。
只是听见下楼的脚步声,两人又立刻缩了回去。
到了底楼,杨舒⺟女无所事事地在客厅谈天,似乎对艾笙的动向漠不关心。
艾笙动手拨了拨匣子上的锁头,自顾自地和管家说话“这么上了锁我就放心了,为了以防万一,就等宴会那天再开锁。外婆的东西件件都是宝贝,我可不敢马虎”
管家顺着她的话安抚道:“小心一点是应该的。最近家里陌生人进进出出,安保也不像往常那样严密”
艾笙笑着点头,温声道:“那我把东西拿到我妈妈那栋楼去,就不打扰您了”
说着裙摆如荷叶般一闪,走进阳光中,娉婷而去。
杨舒⺟女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眼里看见幽暗的光。
艾笙拿着匣子走到小楼外面的花台,趁着四周无人注意,捡了一块修饰作用的鹅卵石。
把石头捏在掌心,等进了房间,把匣子打开,取出那对耀眼夺目的耳坠。
将匣子底部垫上两片海绵,艾笙再将石头放进去,重新锁好。
她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然后将匣子放进梳妆台底下的柜子里。
艾笙躺在床上,本想养会儿神,谁知道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觉到机手在震动,她闭着眼睛摸索一阵接起来,是苏应衡打来的。
“怎么还没到家?”他声音懒懒地。
艾笙坐起⾝来,手爬了爬头发“唔,你这么早就回家了吗?”
“没有,刚才严阿姨来过电话,我顺嘴问了一句”说完又漫不经心补一句“温序这里有个牌局,过来吗?”
艾笙笑:“如果你诚心诚意邀请的话”
苏应衡哼声道:“别来了,反正今天这儿一打美人”
艾笙急了“你不要和她们玩儿!”
他带着威胁的语气“过不过来?”
虽然知道多半是个圈套,艾笙还是往里钻“嗯,我要看着你”
苏应衡低笑,低音炮听起来像大提琴“傻瓜”
傻瓜艾笙忙不迭地出了小楼,假装没看见杨舒⺟女偷偷摸摸的打量。
她将被风吹到额前的碎发捋到而后,脚步轻快地去找苏应衡。
等到了会馆,天⾊已经渐暗。霞光暗下去,被深蓝⾊的天空包围着。
会馆既不喧嚷也不寂静,恰到好处的繁华热闹。
艾笙今天穿了一条黑⾊的裙子,长及脚踝,比较贴⾝,错落有致的曲线十分动人。
她莹亮的肤皮又和黑⾊形成反差,露在外面的脖颈,手臂像在发光一样。
刚站了一会儿等着司机领路,就有一道修长凛冽的⾝影大步流星地走近。
俊逸的神采在空气中擦摩出一道流星。
没一会儿就到了她跟前,苏应衡拉住她的手腕:“比我预想得迟了些”
艾笙奇怪地说:“哪有,接到你的电话我立刻就过来了,路上也没怎么堵车”
苏应衡轻抚着她的发顶轻笑,一心一意等着一个人,她来得再快也觉得姗姗来迟。
在灯光下扫了她一圈,苏应衡不満意地说:“怎么穿这⾝?”
“嗯?”艾笙不明所以,这条裙子她穿后严阿姨都说好看。
她忍不住低头打量,想找找哪一点出了错。
这一低头小巧饱満的胸口中间那道浅浅的白沟更加明显,內衣边缘也一览无余。
苏应衡立刻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不悦地说:“不许低头”
艾笙很委屈“我做错什么了?”
苏应衡俯⾝下去,贴在她耳边说:“你胸口的宝贝比以前大了许多,都是我功勋卓著。财不外露,这个道理懂吗?”
大流氓!
艾笙赶紧往后退,脸颊绯红,像只受惊的兔子。
苏应衡低笑两声,拉住她的手“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等他把艾笙带到餐厅,各⾊佳肴已经摆上桌了。
苏应衡没到,众人都在等他。
见他与艾笙十指相扣进来,温序酸道:“我这儿虽然大,可还没见谁迷路过。就你操心,停车场到这儿几步路的距离,都要巴巴地过去接”
苏应衡余光瞄见艾笙耳朵红了,有些心疼。对温序冷笑“某人是见不得我**和情场两厢得意”
今天的聚会主要是因为好不容易放假的钟业。
钟业噴笑道:“可不是,你只打了一局就大杀四方,一口气赢了半辆车的钱。温序心理不平衡”
“扯淡!只要不是只剩下一条內裤,老子就不算输!”温序手指夹着雪茄,也笑了。
苏应衡挪动餐椅,等艾笙坐下,自己才落座。
他刚好坐在温序旁边,手臂一伸夺过温序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按灭。
他动作快得温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个意思?”
苏应衡:“少菗点儿,对⾝体好”
温序好笑“你怎么跟我妈一个语气?”
“那是因为我们都不想让你英年早逝”
温序难得被他感动一回“不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
苏应衡皱眉“好好说话”
要不是艾笙不喜欢烟味,谁理你。
众人说说笑笑,一道亮丽⾝影忽然进了来。
艾笙一抬眼,竟然是许久没见的顾云薇。
她穿着刺绣旗袍,淡然温雅,如空谷幽兰。
只是她脸⾊不太好,有些苍白,黑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温序。
“云薇姐,你来了?”温序见了顾云薇无动于衷,艾笙怕场面太尴尬,出声招呼道。
顾云薇转头冲她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她临时过来的,侍应生便加了副碗筷。
打她坐下开始,温序表情一直淡淡地。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一向都有好几面。向不同人展示的,永远是自己乐于展示的那面。
艾笙眼里的温序,一直带着痞气的笑容。可他此刻绷起脸来,也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喝汤”旁边的苏应衡轻声提醒,把汤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哦”她一向听话,敛了眉目,低头喝汤。
苏应衡才懒得理温序那些风流韵事,好戏没他老婆好看。
饭后温序出了餐厅,不知道⼲什么去了。
几个男人要菗烟聊天,艾笙主动说出去转转,消食。
苏应衡拉着她的手,拇指在细嫰的手背上挲摩几秒才放开:“别走远了”
察觉到叶庭疏和钟业暧昧的目光,艾笙不好意思地笑笑:“嗯”
艾笙到了卫生间,进了隔间,几分钟后刚要出去,就听见一阵男欢女爱的呻昑。
女人的叫声很激烈,听得人面红耳赤。
艾笙尴尬地收回手,现在出去恐怕不是时候。
等了十几分钟,才云消雨歇,只剩两人急喘的声音。
艾笙闻到一股**的味道。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死。
“收拾好自己走,我就不送你了”不管刚才玉望多茂盛,现在的语气却镇定冷淡。完全不把女伴当回事。
竟然是温序!
艾笙庆幸自己刚才没出去,否则以后恐怕尴尬得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位苏应衡的发小。
只是那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带着糯糯的娇嗔,不是顾云薇。
温序的风流还真是名不虚传。只是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么,顾云薇还在会馆里呢。
艾笙心里腹诽,打开隔间门出去,曲线妖娆的年轻女人正把裙子侧边拉链拉好,也不在意别人的别人的看法,掏出化妆品,在宽大的镜子前补妆。
唐姗姗从镜子里瞄了一眼刚才那场**的听众,厚脸皮地冲她扬出一个慵懒笑容。
等花掉的妆容终于焕发出精致的光彩,唐姗姗才扭着小腰出去。
可没想到门外正有人守株待兔。
一见到她人影,顾云薇就把她大力推到墙上,用尽全⾝力气掐住她的脖子:“你刚刚在里面⼲了什么?”
唐姗姗大惊“小…小姨”
顾云薇一脸阴沉,眼眸中甚至带着毁灭一切的狂疯“你⺟亲病重,我把你接到⾝边上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唐姗姗感觉自己脖子都快被折断了。眼珠子微微突出来,一阵气紧。
“我…我没有”她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顾云薇手指越收越紧,就在唐姗姗快要窒息的时候,一道靓丽⾝影从厕所里出来了。
唐姗姗为了不至于当场被顾云薇掐死,指着艾笙胡编乱造道:“是这个女人…我看见她光着⾝子和温序纠缠在一起。小姨,你信我,是她…”
顾云薇愣了一会儿,忽地冷笑起来“你知道她是谁,敢往她⾝上泼脏水?”
唐姗姗可不管她是谁,保命要紧“真的,小姨,我们才是一条战线上的。别看她一脸纯清,刚才别提多风骚”
“你他妈说谁风骚?”震怒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苏应衡脚下生风,很快到了艾笙旁边,居⾼临下地看着唐姗姗。
这张俊脸恐怕天底下没人不认识。
唐姗姗木然地眨着眼,苏应衡?竟然是苏应衡!
“把你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苏应衡眼里跳跃着幽暗的火光。
唐姗姗感觉⾝置火冰两重天。这滋味比刚才顾云薇狠狠掐住自己脖子还难受。
她扬出一个苍白的笑脸,奢望自己的美⾊在苏应衡面前同样管用。
顾云薇退到一边,这下不用她动手,唐姗姗也没有好下场。
“我问你话,没听见么?”苏应衡音量拔⾼两度,威势震慑得唐姗姗全⾝发抖。
他沉着脸的样子可怕极了。
艾笙旁观着也觉得心惊胆战,拉了拉他的手说:“我没事”
他的手一片冰冷,可见气成什么样子了。
唐姗姗吓得哭起来,又怕惹得苏应衡不耐烦,只敢小声菗噎。
“这是怎么了?”温序急匆匆地赶来,惊讶地问道。
顾云薇看着这个衣冠禽兽,冷笑:“我的好侄女说你和艾笙在卫生间里有奷情”
温序脸⾊骤然阴沉“胡说八道!”
他瞄了一眼苏应衡冰寒的脸⾊,心下懊恼,不该为了逼退顾云薇把唐姗姗给睡了。
现在唐姗姗狗急跳墙,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把脏水往艾笙⾝上泼。
那可是苏应衡的心肝宝贝,他一向护得滴水不漏。现在不仅是唐姗姗,恐怕苏应衡连自己也要恨上了。
⾊字头上果然有一把刀,现在正架在温序脖子上。
温序对着唐姗姗怒道:“不要比我跟女人动手,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
他把话摊开,变相承认刚才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人是唐姗姗。
不管怎么说,事情牵扯到无辜的艾笙⾝上总是他失察。
知道真相和明明白白曝光完全两码事。顾云薇单薄的⾝体晃了晃,温序果真不在意她的感受。
眼泪忍了半天,这时候忍不住夺眶而出。
艾笙搭在苏应衡后背的手,不由揪紧了他的衬衫。顾云薇真是遇人不淑。
温序一向自诩多情但不滥情,这会儿也开始烦躁自厌。
可顾云薇要的,他给不起,只能用这种无情无义的手段和她划清界线。
虽然都是顶级豪门弟子,但他和苏应衡不一样。
苏应衡有底气跟家里对着⼲,不顾父亲的遗言履行婚约,跟一个平凡女孩荀艾笙说结婚就结婚。
可他不行,家里的长辈绝对不允许自己任性妄为。
⺟亲已经放话,把他的婚事提上曰程,让他跟外面的女人一刀两断。
如果他不亲自处理,长辈们出手绝不会留情。
温序面无表情地让保镖过来,把唐姗姗拖走。末了对哭嚎的女人警告道:“再嚼舌根子,就把你的头舌拔了”
语气轻飘飘,没人觉得他在开玩笑。
等保镖架着人走远,温序恳切地对艾笙说:“都是我不好,让小嫂子受惊,抱歉”
艾笙语气有些复杂地说:“我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苏应衡凉凉地瞥温序一眼“管好你的女人,同样的事情,没有下一次”
温序苦笑“瞧你这副要杀人的样子,等会儿我自罚三杯行了吧”
苏应衡:“没有等会儿,我带艾笙先回去了”
“连个负荆请罪的机会都不给我?”他又恢复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
苏应衡十分不客气:“给你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