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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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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彦东今天不算忙,加班到七点就离开了公司。

  回家的路上,任彦东才有空看盛夏早上发给他的那些图片,他对包没审美,只要盛夏喜他便买。

  他直接把三款包的图片发给这个品牌的‮华中‬区总监,总监跟他情不错,收到图片时,总监出差,有时差,还没起来。

  总监半开玩笑的调侃:【你这是养了多少女人?受得了?】他可是清楚记得,这一年半,任彦东每个月都买包,每次都不止一个。

  任彦东没开玩笑,回了句:【都是给女朋友买的。】

  总监惊讶不已,直接打来电话“你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

  任彦东反问:“你说呢?”

  总监大脑刚才短路,任彦东买包买了一年半,自然是一年半之前就有了“你还金屋蔵娇啊,怎么也不见你带出来?”

  任彦东:“她忙,一直在国外。”

  男人之间没那么八卦,总监先恭喜一番,然后说有机会请他们俩吃饭。

  挂了电话,任彦东继续看图片,接下来是两款手表,款式差不多,连颜⾊都一样,跟他现在戴的这块表有点像,也只是像,并不是情侣款。

  他这是定制版。

  没再细看,他翻过这两张手表的图片。

  之后是⾼定礼服,他把礼服系列的图片直接转发给向秘书。

  今天难得有时间,回到家,任彦东把盛夏要‮试考‬的专业部分练习卷翻着看了看,多年不‮试考‬,有些知识点记得没那么清楚,他到书架上找相关专业书。

  他要用的那本书在书架最上面一排,他搬了椅子踩上去。

  最上面那层的右边,是几幅折起来的字,放在上面有几年了,他拿了最上面那幅打开来。

  微怔。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落款:夏沐,任彦东

  这还是几年前,他和夏沐一块写的一幅字,一开始他是挂在办公室,后来收起来放在了书架上。

  要不是今天找书,他都快忘了这幅字是放在这上面。

  专业书没拿,任彦东把这幅字拿了下来。

  他给老万打了电话,老万也热爱书法,还喜收蔵,自己有家字画行。

  老万:“今天吹的什么风?”

  任彦东:“在店里?”

  “在,刚到。”

  “我过去一趟。”

  任彦东带上这幅字去了字画行,这会儿路上正堵,汽车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才到。

  十一月底,‮京北‬已经⼊了寒冬。

  从车上下来,冷风直往脖子里灌,任彦东又打开车门,拿了风⾐穿上。

  字画行的员工下班了,店里只有老万。

  老万看到任彦东手里那幅字,他笑笑“你这是…?”一时间,他没看懂任彦东。

  任彦东当初暗恋夏沐,知道的人并不多,而老万是知情者之一。

  不过这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早就翻篇,他不知道今天任彦东哪筋又搭错了,把这幅字重新翻出来。

  这幅字,当初也是在字画行写的。

  那天夏沐来店里裱画,恰巧任彦东也在,两人都喜书法,就合作了这么一幅字。

  任彦东:“以前别墅只有我一个人住,这幅字放哪都无所谓,现在盛夏也住那,我就不留了,送你吧。”

  原来是这个原因,老万:“就得这样,不能拖泥带⽔,特别还是牵扯到感情这事儿。行,那我就收下了。”

  这幅字不错,等有空时他再把落款处加以处理,裱起来挂墙上。

  老万要给任彦东泡茶,任彦东摆摆手,告辞离开。

  回家中途,任彦东接到盛夏的电话“三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任彦东看看外面的路标“在路上,最多半小时。”

  “嗯,我知道了。”盛夏挂了电话。

  今晚盛夏没参加慈善酒会,酒会是时尚杂志主办,下午因为封面的事情闹得比较僵,她跟闵瑜便没去。

  两人就在会所待了一下午,喝喝咖啡,闲扯几句。

  闵瑜恢复的差不多,⼲脆说,是刻意遗忘了一些人一些事。

  “明天开始在家好好,争取一次考过。”闵瑜跟盛夏碰碰杯“好运。”

  盛夏倒是无所谓,当然,能通过最好。

  她看了眼手表,商场还没关门,可以逛一会儿。

  “你是回家休息还是跟我逛逛街?”她征求闵瑜的意见。

  闵瑜没什么要买的,不过逛逛打发时间也行,她问盛夏:“你要买什么?”

  盛夏:“给任彦东买个礼物,也不知道要买什么,随便逛逛。”

  “离他生⽇还早,现在就买?”

  “不是生⽇礼物。”

  他那么给力,替她拿走商梓晴四个代言,而她只是奖励了两个月不踹他,貌似不⾜以表达谢意。

  闵瑜也临时决定,对任彦东暂停两天的奚落。

  她建议盛夏“你家三哥什么都不缺,一般礼物也不⼊他的眼,他喜字画,你可以找幅名贵的送他,这不比送奢侈品強?”

  盛夏差点把这茬给忘了,送礼物自然要投其所好。

  她决定明天去老万的字画行逛逛,老万那边有不少名贵字画,让他割爱一幅给她。

  盛夏回到别墅,任彦东的车早已停在院子里。

  早上她还信誓旦旦跟他说,晚上要应酬很晚,让他早点睡。

  这才几个小时过去,就啪啪啪打脸。

  任彦东正在书房,埋头在写东西。

  盛夏见书房的门敞着,就进去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任彦东:“没应酬。”

  他也没抬头,继续写。

  盛夏看到他手臂下庒着的是考研练习卷,不由蹙眉“你在写什么?”她走过去一探究竟。

  任彦东“几个相关知识点,给你梳理在边上了。”

  盛夏上下打量着他,不敢置信,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

  她打趣了一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任彦东懒得搭理,起⾝把椅子让给她“。”

  盛夏:“书房你不用了?”

  任彦东‘嗯’了声,拿上‮机手‬离开。

  盛夏没看知识点,而是盯着他的钢笔字欣赏。

  他的字,不管是⽑笔字还是钢笔字,都字如其人。

  不像她,一手赖字,没法睁眼看。

  今晚盛夏没看书,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学习计划表,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决定不出别墅,闭关修炼。

  计划表排好,就收到了夏女士发来的督促:【离考研还有26天。】

  盛夏拿‮机手‬拍了一张照片,拍的有点模糊。

  她点开放大,只看到资料上有字,看不清写了什么,这些都是任彦东写的,她暂时拿来应付。

  夏教授收到消息,欣慰了几秒:【嗯,再接再厉。】

  几分钟后,夏教授又发来一长条信息。

  盛夏耐着子看完:

  【妈妈昨晚不是跟你说了,今天要参加一档访谈节目吗?

  刚录制完回来,那位财经主持人你应该听说过,叫夏沐,一个特别优秀的女孩,连妈妈都欣赏她。

  她⾼考失利,考的本科院校并不是特别理想,但她本科毕业后申请到了纽大的金融研究生。

  这说明什么?

  事在人为。

  你付出,自然就有回报。

  夏沐也漂亮,长得不比你差,她光凭颜值照样嫁的不错,但人家还是很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若有个跟她一样漂亮的女孩,男人欣赏喜的,肯定会是夏沐这样有內涵有能力的女孩。

  对了,我今晚还发现,她不光能力強,还写的一手好字。

  你再看看你的字…

  你的答卷,要我是阅卷老师,我都想给你扣卷面分,小‮生学‬的字也比你的字好!

  你说你的字…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

  我当时就不该把你放在你外公家,看把你惯成什么样了,字都不好好练!】

  她以为⽗⺟会像严格要求她那样,要求盛夏。

  那些年她光顾着忙事业,把女儿全托给⽗⺟,结果…老两口把盛夏宠上了天,除了会拉小提琴,其他什么都不会。

  盛夏:【妈,您别老拿人家的优点跟我的短板比,行不行!我哪儿差了?我⾼中时‮国全‬数学竞赛拿了一等奖,忘了?】

  夏教授:【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盛夏:“…”【好,过去不提,那说现在,有几个比我小提琴拉的好?有多少人像我一样精通三门外语?这些难道不需要下苦功夫的吗?怎么到了您那儿我就一无是处了?】

  夏教授:【精通三门外语没什么,要去哪个‮家国‬,可以聘个专业翻译。再不济,现在市面上多了是可以翻译上百种语言的翻译器。可字呢?你总不能聘请书法好的人,随时跟在你⾝边替你签字吧?你见谁这么做过?反正我没看到过。】

  盛夏不想争吵了,没完没了,也没意思。

  【我看书了。】

  再次不而散。

  这仿佛成了她跟⺟亲之间躲不开的魔咒,每次聊天都这样。

  收起练习卷,盛夏关灯离开。

  任彦东在卧室,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闻声抬眸“没做练习卷?”

  “嗯。”盛夏拿了⾐服去‮澡洗‬。

  泡过澡,她就出来做护肤。

  敷面膜时,她找了本杂志翻看,半晌翻一页。

  平时任彦东和盛夏之间的话也不多,在家也是这样,基本各忙各的,不过盛夏睡前都会跟他聊几句,今晚异常沉默。

  护肤做好,盛夏去⾐帽间重新拿了条⽑毯。

  怕夜里踹到任彦东,她把枕头移到边,裹着⽑毯便睡了。

  任彦东退出新闻页面“怎么了?”

  盛夏:“没怎么。”

  也的确没怎么。

  伤心谈不上,她还不至于为这点事糟心,就是有点郁闷。

  她从来不在乎外人怎么看她,本来她就自恋,觉得她最美,最厉害。

  可偏偏自己的妈妈,把她嫌弃的不要又不要。

  任彦东搭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头蔵着点情绪,他起⾝,坐在她那边的沿,把她⽑毯扯下来“裹那么紧不热?”

  盛夏扬着笑:“我是个食不言的人。”她抬脚,搭在他腿上“说好了两个月不踹你。”

  任彦东没指望她能履行承诺,三天一过,她基本原型毕露。

  他拉过两人平常盖的被子给她,让她自己盖好。

  盛夏聊起自己的字“我的字不好看是不是?”

  任彦东跟她对视几秒,反问:“你说呢?”

  盛夏也没再死要面子:“确实不咋地。”

  任彦东:“能正视自己的缺点,还有救。”

  “…”她条件反般抬起脚,任彦东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她忽的又想起,她刚刚才保证过,两个月不踹他。

  抬起的脚又轻轻落在他腿上。

  她假笑:“我就是吓吓你的,不是真要踹你。”

  任彦东没爱接茬,建议她:“没事你练练字。”

  盛夏想都没想得一口回绝:“没空。”

  她也不打算再补救“我只要名字签的不错就行。”不管是参加活动还是粉丝要签名,她只需要签盛夏两个字,这两个字她之前练过,勉強凑合看。

  她的字还没丑到没法睁眼,不过也绝对不圈粉。

  任彦东问起“怎么突然提到字好不好看?”

  微微叹口气,盛夏很是无奈:“夏沐你应该听说过吧?就是你们金融圈里很有名的一个财经主持人,她的字就漂亮,我妈就开始嫌弃我。”

  “我妈做梦大概都想要夏沐那样的女儿。”

  任彦东微顿,没接话。

  他脫下他的手表,拿过盛夏的手,把手表套在她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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