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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洪水救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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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州遇洪,SR总部在第二天接到抗洪救援指挥部电话,立刻调派各分队前往灾区,南江分队携带⽔上救援装备,调派十一人,在下午整装出发。

  钟屏上车时,才发现车里多了一人,眼神询问何队长。

  何队长说:“她姐姐家住庆州,现在电话联系不上,所以想跟着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章欣怡坐在后座,精神不太好,也不像平时那样用心打扮,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焦急紧张。她解释:“我姐姐姐夫家就在庆州万通镇,看到新闻的时候我马上打电话过去了,可是电话本不通。”

  钟屏点头:“镇定点,你继续尝试给你姐姐打电话。”

  庆州离南江市较远,三车出发上路,中途换人驾驶,天气不好,路况也差,紧赶慢赶,天黑时车队才赶到庆州的地界。

  庆州城区路面积⽔严重,路边树木残破,商店招牌也多有损毁。车队休息片刻,先吃晚饭。

  钟屏捧着饭碗,给⽗⺟发了几条语音,发完‮机手‬没电,自动关机。

  队员们着‮救急‬援,章欣怡担心姐姐一家,一顿饭吃得匆匆忙忙。钟屏快速扒完两碗饭,吃完立刻回车上,继续向目的地出发。

  离开市区后,前行越来越困难,车队时刻同总台保持联络,收到最新消息,庆州四个乡镇的通讯、电力和通中断,章欣怡姐姐所在的万通镇就是其中之一。

  章欣怡给家里⽗⺟去了一通电话,不报喜不报忧,只说明天就能见到姐姐,钟屏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样子,菗了两张纸巾,递到后面。

  “谢谢。”章欣怡接过,擦了擦眼泪。

  暴雨洪⽔的破坏力惊人,大街小巷都是淤泥和石块,一路上,队员们时不时就要下车清理道路,清理后才能让车通行。

  再往前,路段塌方,钟屏和队友们下车忙了三个多小时,才打通被阻路段,此时已经凌晨三点。

  大家带着満⾝的雨⽔和淤泥,抵达万通镇地界时,天已蒙蒙亮,镇村⼲部已经等在那里,原本准备给他们带路,但看眼下情景,SR队员急需休息,补充体能。

  对接之际,章欣怡跟何队长和钟屏打招呼,打算先去找她姐姐,何队长严肃道:“胡闹!现在受灾情况还没明晰,你一个人怎么去找,淌⽔过去?!”

  钟屏见她气⾊不好,提醒道:“你带巧克力了吗?先吃点。”

  章欣怡含着泪,点点头。

  钟屏先陪章欣怡去了解万通镇情况,镇上⽔位最深处有两米,乡村受灾最为严重,⽔位最深处⾜有三米。

  消防和武‮官警‬兵正在作战救援,一但有消息传来,SR能率先知道。

  安抚完章欣怡,钟屏才得以休息,睡了三个小时起来,和队友们吃了点食物后,一行人向受灾最严重的张家村出发。

  因道路受阻,车辆无法顺利通行,大家只能带上救援装备,徒步前往张家村,县里已经组织数百力量在清淤通路。

  救援争分夺秒,他们花在路上的时间却将近二十四小时。

  终于到达张家村,眼前的村落,已成孤岛,⽔深两三米,房屋一二层被淹,树木只能看到一片绿油油的顶。

  钟屏和队友们穿上橙⾊的救生⾐,坐上橡⽪艇,赶去救援。

  村民都爬在自家二三楼或者屋顶,橡⽪艇载人数量有限,救出几人,将他们送回‮全安‬地带后再折返,如此反复,一上午的时间,大家精疲力尽。

  下午时分,又发现两名被困村民,⽔势却太大,一个浪头,将橡⽪艇打翻,钟屏和队友落⼊⽔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翻过橡⽪艇,重新爬了上去,联络指挥部,换冲锋舟赶来救援。

  天黑后,SR队员们返回露营点,各个⾝上都一片‮藉狼‬,休息了一会儿,赶紧起锅做饭。钟屏吃,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回到帐篷里,累趴倒地,直接昏睡了过去。

  天亮,南江市,陆适跟着捐助物资车出发,路途远,他先开,开累了再换⾼南。

  ⾼南坐在副驾驶上吃早饭,说:“你联络那个SR了没有?”

  “联络了。”陆适道。

  ⾼南:“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陆适:“万通镇张家村一带。”

  ⾼南皱眉:“物资不送那里,到时候就我们一辆车过去?”

  陆适:“啊,有什么问题?”

  ⾼南:“刮风下雨发洪⽔,你说有什么问题?”

  陆适:“啧,是不是男人,有点儿胆行不行。”

  陆适打开收音机听广播,抗洪救灾最新的消息从主持人嘴里出来,武‮官警‬兵如何如何,消防官兵如何如何,省市县‮导领‬如何如何,灾民如何如何,没听到SR。

  下⾼速后,换⾼南开车,下午才到达庆州市,城市満目疮痍,积⽔未退,电路工人在抢修,垃圾碎石随处可见。

  陆适看着窗外,抿不语。

  一行人先行找饭店吃饭,没工夫挑剔,随便找了一家营业中的小餐馆。

  陆适点了几道菜,催着让他们上,菜一端来,立刻举筷,对大伙儿说:“吃快点,早赶早好。”

  大家应声,抓紧时间吃饭。

  陆适埋头吃,饭店角落摆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报抗洪新闻,主持人淌着⽔传来最新消息:“因为电力通讯中断,受灾情况不明,省委常委、省‮区军‬政委周某某申请直升机侦查,现在…”

  饭店里的客人一半在闲聊,一半在关心抗洪情况。

  不远处有一桌客人穿着消防制服,正在讲话,聊着救灾情况。

  “城区还好,村镇现在缺⽔缺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人都救出来。”

  “我这几天已经救了七个了。”

  过了会儿,新闻画面切换,记者正在转播抢险第一线的感人画面。那桌消防官兵不知想到什么,说:

  “生死关头这种感人的故事,我倒宁愿少听几个。”

  “唔唔,还记不记得第一天的时候,那边河道发大⽔,一对情侣被困在那个草滩上。”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对才真叫感人。”

  有人没参与当时的救援,好奇问道:“什么状况,什么感人?”

  边上的人解释:“就一对情侣,当时被冲到了河道‮央中‬的一个草滩,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困了一天,我们了抛投器过去,男的让女的先来,女的获救之后轮到他,结果那男的——”

  另一人接话:“结果那男的,一直在摸地上,摸半天,我们还奇怪他怎么不抓绳子,后来才知道,那男的瞎了,就那天瞎的,女的一直不知道,当时隔着河⽔,哭得稀里哗啦。”

  众人一阵唏嘘。

  陆适旁听了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他却半点没被感动,停了会儿,又抓紧扒饭,扒完最后一口,碗一撂,招呼:“赶紧的,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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