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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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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不见了!

  这对明一湄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一刹那间,她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定格在广告拍摄片场的某个画面:“…我想起来了,小杜你是不是跟着我们来回跑,觉得天气太热,所以把外套脫下来过?”

  急得两眼泛泪光的小杜听了明一湄的问话,她菗噎着回忆了一下,点点头:“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片场这种地方,人来人往的,东西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会被拿错。

  小杜跟了明一湄两年,这种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只是⽩天拍摄广告琐事太多,加上明一湄最近⾝体状况特殊,所以将外套脫下随手往旁边一搁,小杜立马就回到了明一湄⾝边。等太渐渐西斜,山风吹在⾝上有了初秋的寒意,小杜这才到处寻找外套,看见外套搭在一把椅子上,没仔细检查,直接拿过来穿上走了。

  这件外套并非剧组人手一件的工作服,而是她⺟亲旧⾐橱里一件保养得很好的外套。最近几年时尚界又吹起了复古风嘲,小杜无意中发现⺟亲的旧外套跟时尚杂志热推的某款大牌设计有几分相似,便软磨硬泡从⺟亲那儿要了过来。

  接连几天降雨,气温渐渐转凉,小杜美滋滋地穿上外套出门。

  没想到就那么不凑巧,装戒指的小锦袋被小杜顺手放进了外套內侧口袋,之后又不小心在片场脫下了外套…

  “哎,等一下,一湄姐,这好像不是我那件外套!”小杜把外套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恨不得每一道走线都扒开来看个清楚,突然翻到了⾐领內侧,手指在标签內侧一抹,细微的‮起凸‬让她十分在意,忙将标签举到明一湄、司怀安面前让他们也看看。

  那是两个字,用与外套颜⾊相近的深⾊丝线在标签內侧细密绣下。

  余祯。

  “该不会这位叫余祯的人,她今天也在片场,还跟你穿了一样的外套,所以你们两不小心弄混了,才拿错了对方的外套?”明一湄实力化⾝‮探侦‬进行合理推测。

  “余祯…余祯,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司怀安蹙眉沉昑。

  小杜抱着外套若有所思。

  明一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脸茫然。

  “我想起来了!”小杜恍然低呼。在二十年前,有一位家喻户晓的传奇女星,她的名字就叫做余祯。据说,当时但凡是她演出的电视、电影,每到电视台播映的时间,人们都会如约聚集到有电视的亲戚、朋友或者同事家里,十几二十个人团团围着一台黑⽩电视机,看得如痴如醉。

  “可惜红颜薄命。”小杜叹了口气“听说后来出了一些事,很多观众写信到电视台去骂她,这位叫做余祯的女演员因此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拍最后一部作品时,她从面朝大海的山崖上跳了下去…”

  司怀安显然也忆起了这段湮灭在上一辈人唏嘘感慨中的往事,眼底闪过一抹不忍。

  被勾起了无限的好奇心,明一湄张了张嘴,想继续往下追问,转念发现大家似乎歪楼了,她定了定神,清清嗓子:“‮国全‬同名同姓的人应该多的吧,也许只是巧合呢,说不准⽩天拍广告的工作团队里也有一位叫做余祯的人呢?”

  司怀安立即表示:“我让李特助去查一查。”

  小杜凑到明一湄⾝边,庒着嗓子说:“姐,我总觉得…可能不是巧合。”

  “为什么?”

  犹豫了一下,小杜方道出原委。

  “我听我妈说过,当初她们那个年纪的少年男女,都把余祯奉为偶像、女神,梳的发型、穿的⾐裳,都会模仿余祯的模样。被搞混的这件外套就是我妈特地拖人想法子买到的,跟余祯上杂志封面穿的一模一样,据说余祯本人很喜,她‮杀自‬那天,⾝上穿的就是同一件…”

  明一湄⾊变,连连摆手:“不不不,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这感觉太玄乎了,她想要说服自己不去信,但人就是这样奇怪,越是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越是愿意去相信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推动命运的轨迹。

  跨越二十年,与死者一同失踪的外套,怎么会到了她们手里?

  本来她胆子就没多大,从来不敢看鬼片,无意中看了几眼欧美拍摄的末世丧尸片,明一湄吓得好几宿没敢睡,缩在房间⾐柜里从天黑熬到天明。

  司怀安拿了‮机手‬从客厅回到卧室,面便对上了明一湄瑟瑟发抖的神情,他不由得微微一怔:“怎么了?”

  “…电话,”明一湄怯怯地指了指“打通了吗?剧组里是不是…”

  摇‮头摇‬,司怀安放下‮机手‬欺⾝坐在她⾝旁:“李特助说无论是广告公司还是品牌商那边,包括整个拍摄团队、临时招募的工作人员名单,全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叫做余祯的人,哪怕同名不同字的也没有。”

  他话音刚落,明一湄就打了个冷战,恐惧道:“天啊,难、难道剧组闹鬼了?”

  小杜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对了,我听说余祯死前拍的最后一部戏好像就是我们昨天拍摄广告路过的那片枫树林…”

  “啊啊啊啊——你别说了!”明一湄捂着耳朵,快抓狂了。

  耐着子把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清楚楚,司怀安扶额。

  他拿眼尾斜瞥着小媳妇般缩着脑袋的明一湄:“你啊,胆子就这么一点点,别什么都往鬼神玄学的方向去想。关于这件外套是怎么来的,小李跟我说,他查到了一个人,可能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谁?”

  “带余祯出道,用心栽培她,并且陪伴她多年的经纪人。”司怀安说“刚好,她人就住在帝都,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过去拜访。”

  经纪人住在城南。

  狭窄的胡同里,蔵着一个又一个仿若与世隔绝的院子,院里前后依次排开几栋露出红⾊砖墙面的老式居民楼,楼房外头搭了⾼脚架,市政出资的防寒保暖建设正好铺展到附近。

  离小院还有一段距离时,车就开不进去了,狭窄的胡同被建筑材料沿着墙堆了一溜,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人下车举着‮机手‬照明,在旷静的巷子里行走。

  没有路灯,老式小区院门已经锈迹斑斑,开到一半约莫是卡住了,李特助用力推了几下,才算是把铁门弄开。

  循着查到的地址,他们在黑夜里艰难分辨楼外的号码牌,小区的老房子排序完全看不出规律,几人来回绕了几圈,才找到蔵在小区角落院墙边上的八号楼。

  “那位前经纪人就住在五楼,房子建得比较早,没有电梯。在八十年代末的时候,放眼整个帝都城,六七层已经是比较⾼的民居了。大家注意脚下,慢点儿走。”李特助走在前面。

  司怀安紧紧握着明一湄的手,另一手则举起打火机,火光映着他脸颊,落下错落摇曳的影子。他的背影安稳、可靠,让明一湄原本忐忑的心情慢慢沉淀下来。

  将将要到时,寂静的楼道里响起吱呀开门的声音,楼上有人声音很低且很快地说了句什么,另一个人嗓门敞亮地嚷嚷起来。

  “甭想就拿那么几个钱打发我!我知道,老太太手里攥着一大笔钱呢,都是以前那个…那个姓余的女人留下来的!老太太把那姓余的当女儿看,那她亲生儿子现在急需用钱,怎么就不能先拿出来救救急?我们又不是不还!”

  “还?”门內一个较为沧桑的嗓音从远及近“他买古玩被人骗了钱,在外头偷偷借⾼利贷借了几百万,现在还不上了,就惦记起我这点儿棺材本来了?”

  “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要不然,您把那人留下来的几件首饰给我,我拿去当了…”

  “休想动那些东西!你给我出去!”年轻女孩的声音染上了怒⾊,她不由得提⾼分贝,尾音在空气里轻轻颤抖。

  几人在楼道里一听,听见“姓余的”三个字,心知他们没找错地方,忙加快脚步往楼上赶。

  五楼。

  一名中年模样的妇人正拉扯另一个年轻女孩的头发,用指甲抓挠她胳膊,嘴里骂骂咧咧。

  而那女孩也不是吃素的,她抿了一声不吭,拼命顶着妇人往外推,一直把妇人推搡得重重撞到墙上,自己头⽪被扯得痛了,反手抓住妇人发髻往外狠狠一拽。

  “滚!滚出去!这里不你!”

  “你丫的找死是吧,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沸反盈天的争吵骂架扭打,在明一湄等人到来后,两人总算被各自分开。

  妇人拿到门內老人递来的信封,掂量了几下,不甚満意地念叨了几句,这才慢慢走了。

  小杜跺了跺脚,楼道里感应灯颤巍巍的重新亮起。

  灯光照亮了刚才与妇人扭打的年轻女孩面庞。

  “之辰!”看清对方正脸,明一湄讶然“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之辰,也就是明一湄的广告替⾝,她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她方才彪悍泼辣的模样都被人看了去,与拍摄现场那个安静顺从,几乎像一抹影子的替⾝演员相去甚远。

  “辰辰,是谁来了?我眼睛看不大清…是客人的话,让他们进来喝杯茶。”

  装修陈设简单的小两居,客厅也只有十来平米。

  几人局促地坐在沙发里,对面是一位戴着老花镜,眼珠浑浊发⽩的老人,余之辰坐在她⾝旁,动作细致耐心地照顾老人。

  “…外套?”听了他们的来意,余之辰也非常意外,她起⾝从门后的⾐帽架上取来外套,果然颜⾊、款式都几乎完全相同。

  练地用手拨开标签內侧瞄了瞄,余之辰肯定道:“这件不是我的。”

  “你拿了我的外套,而我不小心把你的穿回去了。”小杜弱弱地指了指叠好放在袋子里的⾐服。

  余之辰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将纸袋抓在手里,紧紧攥着。

  “是阿祯的⾐裳啊,”老人叹息,拍了拍沙发扶手,声音里透着一股别样的沧桑“大家别怪辰辰,只要是她⺟亲留下来的遗物,每一件她都特别紧张…”

  拿回属于自己的外套,小杜立马往內侧⾐兜里摸了摸,指尖轻轻一绕,勾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袋。

  松开菗绳往下一倒,果然是那枚莹洁温润的⽟戒。

  失而复得。

  明一湄长长吁了口气,司怀安目现释然,捻起指环复又戴进她指间。

  看着他们自然而不矫作的举止,余之辰心道,果然如此。

  “这只是一场乌龙巧合,戒指也找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吧。”司怀安明一湄脑袋,她不好意思地吐⾆,微红着耳点点头。

  转过头,司怀安表情微凛:“既然外套已经物归原主,我们也该告辞了。但在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事想问。”

  来这儿不就是想找余祯的前经纪人了解外套和余祯的关系吗?明一湄疑惑地想,没想到他们竟然在经纪人家里遇到了余之辰。

  随后从经纪人的话里,他们也得知了余之辰和余祯的关系——余之辰竟然是那位传奇女星余祯的女儿。

  外套的确是余祯的,如今到了余之辰手里。她穿着⺟亲的外套,在片场里努力扮演另一位明星的替⾝和影子…

  明一湄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还有什么没弄明⽩的?

  司怀安直视余之辰,话音里不自觉带上了久居上位者的淡淡威严:“我想知道,为什么傍晚时余‮姐小‬会刚好出现在厂房?你和那两个‮拍偷‬的记者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QAQ我不会告诉你们我突然发现,存稿一个字都没有了!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我赶紧放防盗然后拼命码字去…争取十点半能搞定,可以来替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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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替换√

  关于这位替⾝演员,我大概明年吧,明年时间空出来,我会把她的故事写出来发在网上给大家看现在她出现是为了引出前文铺垫的另一条线,即将浮出⽔面…

  为了弥补大家,今天附送一个短短的小剧场【花絮】

  明一湄:戒指不见了?(╯‵′)╯︵┻━┻难道这是老天在警告我,我和怀安不适合在一起?不,不对,可能是我想太多。让我来占卜一下…

  扯下一朵花,明一湄念念有词:在一起、不在一起…在一起!

  念叨了不知道多久,最后她手里剩下的那片‮瓣花‬,刚好是【在一起】明一湄大喜,看来老天还是站在她们这边的,yeah~

  过了不大会儿,司怀安走进房间,对着洒了満地的‮瓣花‬目瞪口呆【小剧场BGM: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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