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合同是签

　　“合同是签了，可是，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搞定。就如…雷诺的那块地，迟迟不肯卖…”雷诺的地？“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他的王牌…”“嗯。”我记得。

　　“就是这块地，不然你以为你能平安到现在！”他的地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从未听雷诺提过只字半语。如果他真的有地可卖，为何还要去借高利贷？如果他死都不肯卖，那么又怎么…

　　雷诺答应的条件，难道就是卖了这块地？只是，与我的平安又有何关系？难得，我成了筹码？用来威胁雷诺？“然后？”我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真相往往最残忍，可是，我却要接受这样的残忍。

　　“端木也想要这块地，他找过雷诺，可是被拒绝了。”端木怎么又被扯了进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你在梦之烟火被人下药，他就你遇刺，都是他精心策划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很吗？到什么都可以说？“呵呵，我怎么会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是我和他打的一个赌。”“打赌？”

　　“打赌他是否可以得到你，谁输谁就放弃那块地。”“你们…”把我当作什么？筹码？怎么会有人这么无！“呵呵，很无聊是不是，不过，他似乎认真了。他似乎真的爱上你了。其实，我和他的赌约里，还有其他内容。”

　　“什么？”“其实，真正的内容是我…是我能否得到江绪言，而他，能否得到你。”“神经病！”我忍不住大喝起来，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可是，我们都认真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后悔了，我后悔听他说了这些，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端木后来又去找过雷诺，不过不是为了那块地。”他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听我说了什么，为何，要人听我说话有这么难吗？“是为了你。”

　　我“腾”得站起来“够了！我不要听，你走吧。”我转身朝门外走去“樊家意。你真是个笨蛋！”他在我背后说道。我站定，转身看去“是，在你们眼里，我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回雷诺身边去吧，至少，他是真心待你。”“放！”我恶狠狠说道！他皱眉“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吗！”是啊，他干吗跟我说这么多！“为何要告诉我？”

　　“你太笨，不说的话，怕你到死也想不通。”想不通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看到的都是美好，不至于这么丑陋。可是现在，一切全变了，全部都长了，发霉了，恶心着我，却连吐也吐不出。

　　送走他，我陷入深深迷茫，究竟是怎么了？雷诺，端木，家如…一个一个名字在我脑中翻滚，却看不清楚面目…他们，他们…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是我不熟悉的号码。

　　“喂？”“家意。”“姐姐？”“我在门口，你出来好吗？”“好。”拉开大门的一瞬间，我愣住了。门口，不仅有家如，还有…雷诺和端木。他们并排站着…“家意！”家如跳过来挽住我胳膊“新年快乐！”今天是除夕。新年快乐！-完-番外“那块地…”

　　我咬着筷子，看着身旁的人“究竟卖了多少钱啊？”“这个…”他转过头看我一眼“市价。”“那市价是多少啊？”

　　“这个…”“家意！好好吃饭！”对面投来凶狠的目光，是家如，她往我盘子里夹了个鱼丸。我们正在吃年夜饭。

　　“哦。”我端正坐好，与家如夹来的鱼丸搏斗。雷诺默不做声，只是不停给我布菜，我看着碗里越堆越高的小山…看着都已经没有食了。

　　“真是，大过年的连个暖气也没有，家意，你居然住的习惯？”我们在雷诺的违章小屋，家如跟着来的时候，大大惊讶了一番，好像现在还是没能回过神来，对于我的适应能力，她算是有了新的了解。

　　“是啊，好的。”我点头，斜斜看了雷诺一眼，不就是因为有他的体温么，才能这么顺利的过了这么久。“不行，这里太冷，再住下去，会关节炎的。家意，跟我回家！”“我们那里还有家啊…”我说出事实，我们一直都是借住在江绪言家，现在他们不结婚，我们怎么还能住下去么…对于家如不愿意出嫁的真相，我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搞清。

　　“江绪言搬出去了。”“啊？他搬那里去了？”“管他，反正来了一帮人，把他的东西都运走了。”我和雷诺面面相觑，岳少珏的行动还真是迅速。“姐…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你到底为什么逃婚啊？”我小心翼翼问出心中疑问。“不想嫁。”她耸耸肩，彷佛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呃？”

　　“吃饭！”她面凶恶“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那你为什么喜欢雷诺，为什么啊！”我一听，马上乖乖闭嘴，女人真是不好得罪。

　　“家意，我们回去吧。”吃完饭，家如催促我回家。可是，那个地方，真的是我的家吗？可是，不走的话，家如睡那里？雷诺为难的看着我，默不做声。“走吧。”“好。”我点头。

　　“家意。”雷诺的声音“我送你们吧。”“不用了。”送来送去的，最最麻烦。

　　“那我们走了。”家如拉起我往门口走去，雷诺掀了掀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走到巷子口，家意已经说了N遍的冷。我总不能把外套给她吧。

　　“阿逝…”谁在喊我？我四下张望，寻找声音来源“你不是在这里待了一晚吧？”端木的车停在路边“我送你们吧。”

　　“不必！”这是家如说的。我只能尴尬笑笑“不麻烦了。”说实话，岳少珏说了端木那么多，可是我却一点也怪不起他。他的坏，都是别人说的，但他的好，却是我真实感受的。所以，除了我无法接受他之外，没有其他的想法。“再见。”我说。

　　家如拉起我，拦了一辆车。后视镜上，端木的身影，越来越小…新年快乐！我在心里轻轻说道。新年了，一切都将有个新的开始，眼前终于清晰起来，不再混沌不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嘭”得声音在耳边响起“家意，你看，好漂亮的烟花。”“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雷逝告诉我他要去“梦之烟火”

　　上班，我拒绝了。那里根本不是他想像的样子，我也无法对他说出事实，他是那么纯净的一个存在，我希望他能够一直这么简单下去，不要受到任何污染。

　　可是还是无法好好保护他，我受伤，他还是去了“梦之烟火”虽然阿杰一再保证会好好照顾他，但担心无处不在，不管是上课，论文，还是设计…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为什么？我不怀疑起自己的心情…为何？他不过是去上班，我自己去的时候从未有过担忧，为何…

　　他去，我竟然如此担心？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一定是这样的，一定！他选了白班，这样我们就有多点时间相处，不至于夜颠倒，连面也见不到。

　　那天晚上他帮我上药，他做的很细致，我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我不痛了，但他似乎在痛…一直在痛。因为，即使他笑着，眉间还是紧紧皱着…他有心事。

　　他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总是说些我听不清楚的梦话，甚至做奇怪的恶梦。他说他不愿想起过去，或许，他真的是有什么不堪过往吧。每个人心里总会有一些伤痕，只是每个人对待的方式都不同而已。

　　我们班上有个女生喜欢我，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感觉。只是想不到的是，雷逝会去学校着我，还被他看到了。

　　他会怎么想？我忐忑，却无法找寻答案。他问我喜欢的人是谁。是啊，我喜欢谁？我喜欢的人，在问我喜欢谁？我该如何回答？我看着他漆黑明亮的双眼，心里千回百转，却没有答案。

　　我的生日要到了，我很想送一件礼物给雷逝，可是送什么好呢？有空的时候我也会去街上寻找，希望可以找到惊喜，但似乎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

　　却在无意中看到杂质广告，情侣项链。圆形的设计，中间镶嵌一颗宝石，周围是罗马数字的期。我“一见钟情”这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惊喜”啊，可是标价却让我望而却步。那不是我负担得起的。

　　我想到定做，那应该会节省很多吧？阿杰说他有亲戚开金银饰品加工，我去了。作品完成的时候，我手上已经布细细碎碎的伤口，可是一想到雷逝…

　　我心里就忍不住涌起一阵暖意，他会喜欢吧？可是，他不在家。我推开门，望着室黑暗，心，一下子落进了冰窖。他去哪里？我等了他整整一个晚上。好不容易他回来，我却再也没有开口的勇气。

　　链子，我随意放进了抽屉，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我第一次的告白，就已失败收场。真是，太丢人了。我忽然体会到那个女生的心情，那天的一巴掌，似乎还轻了。

　　第二天我回到家，却看到他拿着那两条链子。完了！那是我下意识第一反应。可是，当我听到他说“我喜欢你”…心里雀跃得似乎只是一个梦境，而却迫切的希望这个梦不要再醒来，我宁愿在呆一辈子。

　　雷逝，雷逝，你真的是喜欢我吗？很久以后，我仍然常常会这样问自己，究竟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

　　可是，梦境总会有醒来的一天。我被三哥抓去，在病房醒来，看到站在一旁的阿杰。然后是跟着雷逝一起进来的端木先生。他是“梦之烟花”的常客，我认得他。可是，他为何会和雷逝在一起？我说要出院，我不想在医院过圣诞节。我很期待今年的圣诞节，因为这是我和雷逝第一个节日。这也是我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觉得圣诞是一个节日。

　　我早早买好了生日礼物，是一部手机，他没有手机，真的是很不方便。那是我的奖学金。我还有半个学期就毕业了，毕业了就可以找份正式的工作，日子应该就可以慢慢好起来了。

　　我这样想着，心里觉得温馨而甜蜜，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有个人可以陪伴我一起到老。可是，为何幸福总是那么短暂？当我看到那些照片，那些告诉我雷逝身份过去的照片…我整个人懵了。已经没有办法好好思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被他骗得好惨…

　　他心里明明有的是别人，怎么还可以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我怎么能说得出口？怎么能？我痛苦而绝望，我质问他，他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