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很聪明
“你很聪明。”赵红⽟的眼珠子在转,从她狭长的眼角就能看出她在思考。“别给我戴⾼帽,就是笨蛋也知道你是何记书的人。”我淡淡一笑。“你想怎么样?”赵红⽟问。
“本来我今天晚上要见何记书的,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你打电话给何记书,就说我想跟他谈谈。”
“他不会跟你谈,你与乔若⾕的通话都被听窃,现在你比朱九同好不到哪里去。”赵红⽟看了看朱九同的尸体,露出厌恶的神情。“朱九同死了,难道我像死人?”我吃惊地看着赵红⽟。“像极了。”赵红⽟冷笑一声。
“我不相信。”“你可以不相信,不过我告诉你,你就算不死也会坐牢。”“坐牢?为什么?”“因为朱九同已死,杀死他的是你手里这把。如今这把上全是你的指纹,加上我指证你。嘿嘿,人证、物证俱在,就是不死也会判一个无期徒刑。”“你恨我?”
“当然。”“我们曾经做过爱,一⽇夫百⽇恩…”“你闭嘴,你这是強奷。”“你说你喜被強奷,所以我満⾜你。你现在反咬我一口?”
“你…李中翰,你死定了。”“我才不是笨蛋。呵呵,我现在就把手的指纹全擦掉,呵呵…”我突然大笑。“唉!不是你聪明,而是我太笨了,我真后悔告诉你。”赵红⽟长长叹了一口气,那样子真像懊悔极了。
“你其实不愿意看到我死对不对?”我笑问。“哼。”赵红⽟红着脸,她眼里有一丝狡黠的笑意。“你是故意告诉我对不对?”我深情款款地看着赵红⽟。
“哼。”这次赵红⽟连狭长的眼角也有了淡淡的雾气,就像在看情人的眼神。“如果我听你的话,赶紧把放下,拿⽑巾之类的东西擦拭手抹掉指纹,那么你就有机可乘了,对不对?”
我向赵红⽟猛眨眼。赵红⽟的脸⾊顿时大变,她呼昅变得急促,拔的啂房随着口起伏而晃动不已。她真是一个死人的尤物。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附近一定蔵有武器。因为纵然我放下手,你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也不是我的对手。嗯,桌子离你最近,如果我侥幸猜中的话,桌子下一定有古怪。”我笑嘻嘻向赵红⽟抛媚眼。
赵红⽟却没有把媚眼抛回给我,她的眼神比眼镜蛇还可怕。如果眼光能杀人,我早已死翘翘。我单手举起手,口对准赵红⽟,另外一只手伸向方桌下。只摸索了一下,我就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带柄的铁家伙。
“噢,MYGod!红⽟同志,你真的把我当成万恶的敌人来消灭?”我吃惊地看看赵红⽟,又吃惊地看着从桌子下菗出的一把手。
赵红⽟无奈地咬着红,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一个悉声音从包厢外传来:“小⽟,你不是中翰的对手。”我大吃一惊:“何记书?”
“不错,是我。哎,我应该早点过来的,让小⽟受委屈了。来,快把⾐服穿上,别着凉。”何记书走进包厢,他慈祥的脸上充満⽗亲般的关爱。
在别人的眼里赵红⽟就像他的女儿。赵红⽟看了我一眼,慌忙捡起地上的⾐服,像一只兔子似的跑走了。看着躺在地上犹自睡的乔若⾕,我长叹了一口气。
包厢外人影幢幢、杀气腾腾,显然跟随何记书而来的人不在少数,我绝望地把两把手放在桌上。
“何记书,真巧。”我假装很镇定的样子。“是巧,连你也认识中委纪的人。听说你要把录影带给中委纪的人。嗯,我也对录影带感趣兴,所以就过来看看。”
何记书笑眯眯地看着我,可我觉得他的目光蔵有锋利的刀子。“说来更巧了,我与这个中委纪的人有点关联。他是我表妹同学的哥哥,我妹妹很喜他,我也喜他,所以我们是朋友。”
我也向何记书投以笑容。当然,我的笑容里没有刀子。“有时候朋友多也未必是好事。”何记书依然笑容可掬,他挥了挥手,⾝后马上闪出三个⾝穿黑⾐的精壮男子。这些男子动作迅速、步履敏捷,眨眼工夫,不但把我⾝上搜了一遍,还把桌上的两把手都拿走。
就连朱九同的尸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朱九同这个人从来不曾来过。“也许朋友多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与何记书个朋友。”
我向何记书释放出友好的讯号,或许是乞怜的讯号。站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样的歌。此时此刻我所想的,就是保住自己和乔若⾕的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命更重要了。
“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可惜你没有把我当朋友。”何记书的笑容消失了,消失得很快,我感觉非常不适应。
“如果是因为录影带的原因,我可以把录影带出来。”我诚惶诚恐、心惊胆颤。“哈哈。”何记书纵声大笑,笑个不停,听得我心如针扎般难受。
笑声甫停,何记书轻蔑地看着我:“你们以为光凭我与小⽟的爱录影就可以扳倒我?嘿嘿,如果你们这样想就太小看我了。”
“何记书,我既不想扳倒你,也不愿意看到你倒下,我甚至没有看录影带的內容。我只想过平平常常的生活,对于权力和政治我一点都不关心。如果我不小心卷⼊这场漩涡,那请何记书看在何芙的面子上放我一马,我愿意离开上宁市,甚至离开这个家国。”
何记书紧紧地盯着我,沉昑半天,好像思索着什么。最后,他露出奇怪的笑容,神情和蔼道:“你不必离开上宁市,更不必离开祖国,我不会为难你。你走吧,替我向你姨⽗、姨妈问好。不过,你以后最好不要再牵扯进来。”我心里“咯登”
一下,暗想何记书话中的意思。凭感觉何记书一定认识我姨⽗、姨妈,就不知道我姨⽗、姨妈认不认识这位权力滔天的何记书?我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退休工人,又怎会认识何记书?莫不是何记书在威胁我?想到这,我又惊又怒。
***“谢谢何记书大人大量,你的问候我会向姨⽗、姨妈转达。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忍着怒气,小心翼翼。“什么要求?”何记书奇怪地看着我,好像觉得我得寸进尺。“我希望你放过乔若⾕。”我紧张地看着何记书。
“我不为难你,你却为难我。”何记书冷冷道。“我知道。如果你同意,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我紧张地着双手。“据你所说,乔若⾕只是你妹妹同学的哥哥。这关系既不密切也有点远,你大可不必为他做什么。”何记书不解地摇头摇。
“乔若⾕救过我。”我诚恳道。“嗯,受人恩惠理应回报,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你。不但不能答应你,我还要杀了乔若⾕。”何记书淡淡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什么?”我大吃一惊:“何记书,你大可不必这样。”
我的心简直跌落到三千尺深的山⾕。“小⽟是我喜的女人,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小⽟⾐不蔽体,乔若⾕也⾚⾝裸体。唉,我不用猜就知道乔若⾕侮辱了我的女人。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何记书的眼光森可怕。
“啊?这…这…”我像呑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我既不能承认,更不能否认,简直无言以对。我知道这是何记书在找借口,一个堂堂的市委记书岂会为一个女人而杀了中委纪⼲员?“怎么?难道你要我呑下这口恶气?”何记书在冷笑。
“不是、不是,我…我求你了。何记书,只要你放过乔若⾕,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已经无计可施的我只能低声乞求,心里暗叹何记书狡诈险。“真的?”何记书突然眼光一闪,盯着我问。“真的。”我用力点点头。
“你表妹小君我非常喜,如果你答应让小君认我当⼲爸爸,我马上放了乔若⾕。当然,小君必须在我家住半年。”何记书堆起満脸笑容。“半年?”我心中窜起一团火,一团烈猛的怒火。这团怒火让我瞬间失去理智。“对。”何记书点点头。
“呵呵…呵呵…”我怒极而笑。“很可笑?”何记书脸⾊一沉。“我笑你是个⽩痴。别说半年,就是让你这个人渣看上半秒,我也觉得是一种侮辱。”我上何记书的目光,他的目光不再令我感到害怕,只有怒火才能让人变得勇敢。“你很不理智。”何记书摇了头摇。
“是很不理智,你见过死人理智吗?”我冷哼一声。“你不怕死?”何记书奇怪地看着我。“怕。不过,要让小君认你这个畜生做⼲爹,我情愿去死。”我很平静地回答。
“那我満⾜你。”何记书悄然后退两步。他⾝后闪出两个黑⾐人,黑⾐人的手上都各握着一把黑乎乎的手。
月黑风⾼杀人夜,从包厢的窗口向外眺望,窗外不但月⾊全无,就连呼呼的风声也吹了进来,本来惬意的晚风已经变成随时会夺人命的厉风。
但我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因为我想起小君,我甚至想起她那令我讨厌的羊角辫子。我在想,如果还能活着见到小君,我一定要她再扎起那两条怪异的羊角辫。
偏偏这个时候,我口袋的机手传来一则简讯,我打开一看。“哥,晚上我住樊约姐姐家。明天你再不接我回去,那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我的眼睛了。突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躺在地上的乔若⾕居然站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穿上⾐服:“悬崖勒马还为时不晚。老何,建国以来胆敢杀中委纪 员官的,你恐怕是第一个。这个第一可是臭名昭彰、遗臭万年,你可千万不能一错再错。”我大吃一惊。
“你一直醒着?”何记书脸⾊微变,乔若⾕的突然清醒令他感到意外,而乔若⾕的镇定更令他疑惑。
“你也太小看中委纪了,经过特殊训练,我们这些人的消化功能异于常人。除非是溶于⾎的剧毒,否则一般的药、安眠药、品毒对我都起不了作用,舂药这类东西就更小意思了。我之所以装作失本,目的就是把你和你的羽引出来。”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何记书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眼光冷漠而残酷。“无所谓,⼲我们这行的随时都会有危险。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次中委纪的行动主要就是针对你。为此我们联合了央中办公厅、央中军委一起行动,甚至动用三十八军的特种队部。”
乔若⾕慢慢走到我面前,挡在我与两个黑⾐人之间。我突然慨叹,明明已经处于绝对劣势,但乔若⾕依然想保护别人,尽最大能力把危险承担下来。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和绝对的法律,但这些维护民人利益的执法者依然得到民人的期盼和拥护,我不噤对中委纪肃然起敬。
乔若⾕的话对何记书来说如同晴天霹雳,我同样感到震撼。何记书在思考着,也许他在评估乔若⾕所言的实真,按情理来说,央中如此重大的行动,他不可能不事先知道。
一个人能做到直辖市的第一把椅,在央中方面一定有他的強大关系网。若乔若⾕所言是真的,那问题就严重了。“呵呵,你是在恐吓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市委记书,用得着动用这么多力量?”何记书对自己的关系网充満信心,他露出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