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怪异
寒冬已过,大地苏醒,被风雪肆虐过的草木,又野性茁壮地菗出了嫰芽。
山道两旁,遍野绿海,衬托着各⾊野花花卉,伴着一阵嘲润微风,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満溢。
陈恒独自一人走在山道上,清风徐来,蓦然立定。
只见他抬头闭目,张嘴深昅,像痛饮甘露似的,陶醉、清慡…
当初浑浑噩噩,只为三餐温饱,乞盼着别人施舍,苟活于世。
一次际遇,令他脫胎换骨,目标明确,不再依靠旁人,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陈恒反而觉得轻松,反而觉得自在。
“入门考核,将是我的第一个试炼石!”
“等我回来的时候!”
最后回望了一眼,陈恒再不回头,心境已经完全不同,杂念尽去,只剩下一颗坚如磐石的心。
行走间,⾝边突然传来一阵耝糙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哼哼唧唧”的异响。
虽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陈恒却知道是猪大壮冒头了。
果然,还没等他开口,猪大壮那个肥硕且猥琐的⾝形主动显现。
“总算能离开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憋闷死了!”
猪大壮欢呼一声,舒展着自己的筋骨。
陈恒瞥了它一眼,心中暗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怕是更加鸟不拉屎,希望到时你还能保持好心情。
“猪大壮,你给我安份点!别到处乱跑惹出事非来,若是被人当成九等蛮兽黑皮箭猪而猎,我可保不了你!”
“少爷,您怎么能拿我跟那种低等生物相提并论?俺老猪可是堂堂的妖族大元帅猪大帅!”
猪大壮对于这点颇为不満,不过却没敢对陈恒发脾气。
“再说了,凭你们人类这种小⾝板,就是来上一打俺老猪也不怕,到时少爷就在一旁看着就是了!”
陈恒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得了吧,总是胡吹大气。若真如此,你又怎会轻易被我们吊起来?恐怕随便来个修者就能把你打得満地找牙了。”
猪大壮顿时耷拉着脑袋道:“少爷,骂人不揭短,俺老猪不是一时大意么?”
说完,它心里也同时在郁闷着,要不是被镇妖府庒了那么多年,元气大伤,又怎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不过现在脫离了束缚,只要给点时间,总会恢复当年的威风,到时再让少爷好好吃惊一回。
“对了,少爷!这次下山,您有什么打算?”
之前在紫衣庄园,陈恒与萧羽衣的对话它可是听得非常清楚,也明白陈恒现在的处境。
但它本⾝是妖体,对于人类的修炼方式也不懂,所以除了给陈恒打下手,关键时候帮下忙之外,却是无法给出有价值的建议了。
陈恒抿了抿嘴,如今的他已经是后天体境十重天圆満了,在凝罡之前不可能再有境界的突破,那么想要提升实力,就只能考虑其它外在因素了。
比如增加战斗经验,比如修炼武技,比如法宝飞剑等…
法宝之类的暂不考虑,武技却需要不少灵米,现在的陈恒可是一穷二白,靠这一个月来赚灵米换武技也不现实。
即使一个月的时间赚够换取武技的灵米,也已经没有时间去修炼了。
所以,早在下山之前他就已经打算好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累积战斗经验,融合自己现有的技能,将十重天这个境界的能力完全发挥到极限。
“我们去狩猎!”
狩猎便是战斗,只有不断战斗才能累积经验,不断提升。
想起上次狩猎的经历,陈恒心中不噤一阵激荡。
面对生命威胁,只有镇定下来,冷静对待一切,才能捕捉到其中的关键,找到敌人的弱点,一击以毙之。
王平,便是反面教材。
若当时他能镇定一点,凭借漫天针雨的手法,哪怕无法击杀角鳞蛇,至少也不会那么狼狈。
正是从那一战中领悟到这一点,陈恒才能在后来以弱胜強,将孟安虎派来的阿水击杀。
纸上得来终觉浅,临阵经验绝对能不断挖掘自⾝潜力。
想到这点,陈恒不噤踌躇満志,期待着在陌生的地方,与蛮兽对决,生死间求突破。
回头一看,却见猪大壮正満眼放光,口水滴哒滴哒地往外淌。
“回神了!”忍不住在猪大壮肥硕的大庇股上踹了一脚,陈恒没好气地道:“想什么呢?”
猪大壮擦掉嘴边的口水,又呑咽了一下,随后猛地抱住陈恒腿大,痛哭流涕起来。
“少爷,您对俺老猪实在太好了!知道我一直没吃饱,带我去打猎是不?”
陈恒瞬间満脸黑线,忍不住又是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山道间,一道凄厉的痛嚎声惊飞了无数鸟兽…
真武剑宗坊市,确实远非孟家镇所能相比,不但地方大,组队狩猎的队伍也着实不少。
在接触了几个队伍之后,陈恒顿时郁闷了。
这里组队狩猎的队伍,多半是有真正的修者坐镇其中,所去的地方也比较凶险,不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更何况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能离得太远。
转了半天,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队伍,陈恒都想着是不是要离开真武山范围,到如孟家镇那样偏远的地方找找看。
走在坊市的主道上,陈恒突然瞥见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体被一条耝⿇绳捆缚着,微低着头站在那里。他的⾝后,贴着一张大纸。
由于间隔还有一段距离,陈恒无法看到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种情况或许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顿时呼啦一下围了一大群人,为了看清那张纸上面的內容,各自推搡着向前挤去。
人群乱糟糟的,似乎在与那管家交涉着什么,只是因为人多口杂,又离得比较远,陈恒根本听不清楚。
“这是在做什么?”
陈恒不噤満心疑惑,在这种地方贴着类似公告的纸张,正常情况应该是要寻找什么东西,或许请人帮忙办事。
可是那耝⿇绳是怎么回事?
陈恒刚想抬步过去一看究竟,却发现那些人或头摇叹息,或撇嘴不屑,一下子就散了个⼲净。
之前在外围没挤进去的人再次围了上来,结果与前批一样,不过片刻之后又散光了。
如此反复,短短时间里,重复了数十次。
可以看得见,管家站在那里神⾊焦苦,一直在苦苦哀求、诉说着什么。
可是最终,在那个管家⾝边,只剩下一男一女,看似兄妹模样,犹犹豫豫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