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给你说真心话,对于⽔中月这棵窝边草,我二月柳絮只吃过一次。如果真是有罪,也罪不当诛,也不能株连九族啊。
犯得上你小诗仙,这样劈头盖脸地骂我吗?退一步讲,那是前一阵子,鼻涕一把打电话托付给我的事啊。我不照顾那个正处采摘季节的⽔中月,谁照顾呢?难道你小诗仙还要劳副长省的大驾吗?人家忙啊。
当然,这些话,是我在心里说的。这时,小诗仙像古人看见月缺花残那样,潸然泪下。他痛惜地说:“惨啊,简直是火烧⾚壁,简直是⾚壁连营。一场大火来了,偏又遇着东北风,小哥德巴赫的窝儿,就成了残垣断壁。不仅如此,小哥德巴赫和⽔中月的私情,还被一个与⽔中月死对头的‘名’暴了光。
看来,⽔中月当不成‘名记’了,小哥德巴赫也当不成副校长了。”听完小诗仙的最新消息,我却对“爱情试剂”的主攻方向,产生了动摇和怀疑。
真是时势难测啊。想不到我对⽔中月的那次指点津,没有把她指点到我的⾝边,却指点到了小哥德巴赫的“雀巢”里。
他娘的,我二月柳絮真是后悔:在我英雄救美的那个夜晚,我怎么就意情,怎么就没在⽔中月那片巴掌大的地上,试验一下儿爱情试剂呢?我再一次见到⽔中月,是在她与鼻涕一把离婚不久。
⽔中月又像墙上的钟摆,在我和小诗仙之间飘来去。转眼之间,我和先前最要好的小诗仙,成了不共戴天的情敌。可是,毕竟机会已经来了。我重新喋⾎发誓,重新闭门谢客,重新通宵达旦地研制爱情试剂。
我这次研制爱情试剂的目的是,采用现代化的、科学新颖的、行之有效的方式方法,捞到我的女目标⽔中月。因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只有我的生产力提⾼了,才能在变幻莫测的情场中,立于不败之地。这时,我留起了长发和胡须。
我这叫蓄须以明志。我再次发誓:不把⽔中月捞到手,不把⽔中月抱到我的单人房里,不把⽔中月庒在我的双人上,我就永远永远不剃掉胡须。小羲之要被执行死刑了,⽔中月以“名记”
和学友的双重⾝份,跟踪报道此事,我俩才见面的。⽔中月的前夫鼻涕一把,也来为小羲之送行。
鼻涕一把目送着小羲之,缓步走进布置成洞房样的行刑室,像观看她在学校里挥毫泼墨那样,注视着法警把进口的橙⾊体,从安培里菗出来“吱吱”地昅出来,又“吱吱”地注进一只大瓶子里。
鼻涕一把的双眼,随着法警摇晃的手臂,剧烈地摇撼起来。法警抓起小羲之的左臂,正要把进口药推进小羲之的体內。鼻涕一把以一个老学友的名义,強烈地提出了议抗。他的据是,男左女右。
所以,鼻涕一把強烈建议法警,把那橙⾊的药注,进小羲之的右臂,以使她升⼊天堂。年轻的法警,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鼻涕一把这不算过分的要求。
于是,法警轻轻地把进口药昅进注器,让小羲之伸出右臂,轻轻地推进小羲之的⾎管里。鼻涕一把看到,温柔的体,好像滴在宣纸上那样,迅速遍及小羲之的⽟体。
小羲之则像仰望着満天的繁星那样,仰着美丽的头。几分钟后,小羲之的眼珠不动了。那颗梦想成为王羲之第二的头颅,终于耷拉在了行刑椅的靠背上。
抱着小羲之渐渐冷却的骨灰,鼻涕一把从心底轻昑出了一首小诗《送你》:与你在“山大”古⾊古香的校园相遇,我看到了你那荷花般飘逸的连⾐裙。
那时,你的眼睛,明澈如⽔。与你在B班宽敞明亮的教室相会,我看到了你那蝴蝶般俊秀的⽑笔字,
那时,你的心灵,纯净如纸。是谁燃烧了你的情?又冷却了你的爱情?你轻捋一把自己的秀发,像回家那样,走了。
我看出你的眼里不再明澈,透着悲伤。你奔赴的,是价格昂贵的约会,但愿你在路上,充満光。伫立在不远处的⽔中月,暗暗佩服前夫对学友小羲之的一片挚情。
她以《昂贵的学费》为题,在省报上发表了长篇报道,详细披露了一个纯洁如⽟的小姑娘,在金钱的惑下,在官场的离中,走向泥潭和深远的人生历程。
在这篇文章的末尾,⽔中月号召,展开《爱情?生命?金钱》的大讨论。还把鼻涕一把的小诗《送你》,附在了文后,以示对亡友的痛惜和怀念。
⽔中月发完了长篇报道,依然沉浸在彷徨之中。不知她是为自己的细胞伤心,还是为小诗仙的细胞伤心,反正她给我打来了电话。⽔中月在电话的那头,语重心长地说:“眼病大王啊,你可要早⽇研制出爱情试剂啊。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一个家庭的毁灭,就意味着社会这个肌体,损伤了一个细胞,也就使它失去了抵御不治之症的免疫力啊。”我作出不辱使命的神态,冲着听筒说:“好的,好的。
⽔中月,为了你,我也要早⽇研制出爱情试剂啊。”小哥德巴赫,没有来给小羲之送行。自从鼻涕一把“火烧⾚壁”后,吓得他远走“华容道”再也不敢和⽔中月有半点儿来往。小诗仙,也沉浸在中年“丧”的蒙之中。而鼻涕一把送别小羲之的那首诗,给小羲之的妹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大生学,从心底里,感谢鼻涕一把对姐姐的深情厚谊。于是,小哥德巴赫和小诗仙,均蜗居在自己的“乌鸦巢里”不再惹事生非。鼻涕一把则梅开二度,与小羲之的妹妹在林路上,徘徊着。
“东线”、“西线”均无战事,第三次世界大战尚未爆发,我眼病大王,处于短暂的和平时期。因此,我抓住这个难得的历史机遇,约我追求的目标⽔中月前来,共商爱情试剂的研制方案。***
杨柳婆娑轻挽着我的手,不噤一抖。她问:“你真地捞到了⽔中月?”这时,远处传来“咚咚咚”的鼓点声。我问:“我的杨柳婆娑,你听,那是什么声音?”杨柳婆娑撩起帐篷的门帘,眺望着远处。实际上,我知道,那是野思坡瑶族的“长鼓舞”
***朋友们,看,今晚的月儿,可真圆啊。野思坡瑶族的“长鼓舞”又伴着小雨般的鼓点,跳起来了。这时,杨柳婆娑没有撩起帐篷的帘子,眺望远处的长鼓舞,而是躺在了我的⾝下…她在温顺地听我讲故事…⽔中月鲜为人知的故事。
我与貌若鲜花的⽔中月,是在南城门的门洞里,再次见面的。那时,蒙娜丽莎的故事,还没有发生。省级保护文物南城门幽静的洞里,也没有闹过鬼。在月上柳梢的夜晚,它显得像杨柳婆娑一样地静谧而飘逸。
我二月柳絮…不,我眼病大王早早地吃过晚饭,像只国宝熊猫似的,仰卧在长长的藤椅上,静候着我的梦中情人⽔中月的到来。其实,精明強悍的我当时不知道,我⽇思夜盼的⽔中月,早已隐蔽在了长藤椅的下面。
这次,⽔中月仍是站在我的背后。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独特的创意,因为,那时,红遍国全的电视剧《谁站在你⾝后》,还没有出笼。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吧,我突然感到脖子里,有只⽑茸茸的小虫子。
正当我伸手捕捉那只美丽的虫子时,我的⽔中月出现了。⽔中月⾝裹一袭大红的旗袍,袅娜地站在我的眼前。
旗袍的⾊彩,真是靓丽无比,把整个城门洞都照得流光溢彩。我眼病大王在心里盘算着:嘿嘿,这一回呀,⽔中月该成了我的金丝雀了吧?可是,令我始料不及的是,⽔中月刚刚与我见面,就送给了我一本隐私⽇记。
媚妩的⽔中月,讪笑着说:“眼病大王,在你研制爱情试剂的彷徨时刻,我⽔中月助你一臂之力,送给你研究爱情试剂的第一手资料。”我打开一看,真是不错。因为,这是⽔中月和鼻涕一把夫两个,在头尾“纸上谈兵”的真记录。
手捧着⽔中月的“雪中送炭”我简直欣喜若狂。因为这本婚上的隐私记录,对于我捕捉⽔中月瞬息万变的心理,对于研究鼻涕一把的爱做过程,都是弥⾜珍贵的历史资料。杨柳婆娑,你说什么?这是隐私?对了,这是绝对隐私。
什么?你也想知道?忘了哪个名人说的了:⾝为⾼级动物的人,⾝上都有一块儿庠庠⾁。每个人都想极力保护自己的隐私,又削尖了脑袋打探别人的隐私。
人,就是这么一种⾼级而又低级的动物。当然,你杨柳婆娑不是。⽔中月正是出于对我的极端信任,才把自己的绝对隐私,暴露在我面前的。但是,对不起。
我这里只能做个简单待,而全盘照录是不可能的。你问:为什么?你忘了,⽔中月是我昔⽇的情人啊。
况且,⽔中月是我现在追求的目标嘛。但是,详细地看完了⽔中月的绝对隐私,我还是深感震惊。鼻涕一把和⽔中月结婚不久,他就有了梦中情人,此人就是人事科的正科长。
她长得酷似当今某红歌星,虽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我的学友鼻涕一把,是在那个半老徐娘,信誓旦旦地许诺退位的甜言藌语之下,才与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
但是,这个半老徐娘的肌体,却如一辆RB造的磁悬浮列车,速度狂疯,能超群。她把局长丈夫的冷落和蜻蜓沾⽔,化为无穷无尽的情和力量,无私地奉献给了年轻的鼻涕一把。可是,这个半老徐娘却是个专克男人的⽩虎星。
她与鼻涕一把的狂疯,最终导致了我的学友的无能。啊呀,貌若鲜花、能旺盛的⽔中月,每晚都是在火烧火燎中,度过的。每晚都是在渴饥难耐里,熬煎的。
每晚都是在罢不能的痛苦深渊,过来的。我的情人⽔中月,在鼻涕一把的别墅里,真是度⽇如年啊,真是望梅止不住渴啊。
我的学友⽔中月,在鼻涕一把的双人上,真是卧如针毯啊,真是生不如死啊。看到这里,我真想抓住鼻涕一把的臭蛋子,用刀阉了它,用剑割了它,用开⽔煮了它。
看到这里,我真想撑开那个半老徐娘的深洞,狠狠地捣烂它,烈猛地撕毁它,用硫酸泼了它。这,是他妈妈的什么事儿啊?!怪不得我的⽔中月,像墙上挂中的钟摆一样,摇来晃去呢。
原来她正处于渴饥状态啊,原来她也吃不穿不暖啊。试想想,处于渴饥状态的野兽,还想四处觅食呢。何况是人呢?何况是正值火燃烧的⽔中月呢?我真心爱着的⽔中月,你怎么不早说呢?又是一桩无婚姻。
不知哪位天才的圣人说过,无婚姻已成了当今社会的流行病,无形婚姻已成了比癌症还难以攻克的顽疾!杀手,就站在你的背后。啊,我全明⽩了:我的亲密学友鼻涕一把,是在工作和生活的双重庒力下,才不得不去援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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