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久，包括那个与⽔中月关系暧昧的副‮长省‬在內，都被双轨了。“名记”⽔中月，因为是那个秘书长一手提拔的，当然受到了牵连。先被免去了“名记”头衔，接着被下放到市级小报任总编，最后又沦落为普通编辑。

　　落架的凤凰不如，落巢的⿇雀没人喂。面对周围鄙夷和冷淡的目光，⽔中月又想到了我，那个在山丹丹花开红的大门前，苦苦追求她的眼病大王。

　　不知是⾼兴，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我就哼起了一首歌：那一天，去你家，妹妹你不在，你妈妈，打了我，打了我，两呀嘛两锅盖。那一年，去追你，妹妹你不睬，我眼睛，‮肿红‬了，‮肿红‬了，两呀嘛两礼拜…而现在，妹妹你，没有了，大锅盖。

　　而现在，妹妹你，主动地，送上门来，送呀嘛送上门来！来来来…莱莱来来…我现编现唱，⾼兴地手舞⾜蹈起来。此时此刻，我的眼病，奇迹般地康复了。我二月柳絮，终于时来运转了。

　　随着我的精心运作，爱情试剂的研制，先是柳暗花明，接着突飞猛进。我把“爱情试剂”投放市场的同时，我的古老而‮生新‬的情人⽔中月，又发挥了她那“名记”的优势，利用新闻媒体一阵猛炒“爱情试剂”的大名，就随着电波和纸媒，飘进了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怨女弃妇们，购买了它，去寻找野外“打工”的丈夫，以使他们回心转意，重归家庭。

　　情窦初开的少女们，购买了它，去找自己的⽩马（或黑马）王子，使他们早⽇夸起小鸟依人的恋人，步⼊美丽的红地毯。看到女人们蠢蠢动，男人们也不甘落后。大男子汉们拿出自己小金库里的私房前，换回大包小包的“爱情试剂”首先检验子的真情假意，然后检验情人的假意真情。半大小子们，从大姑二姨的香包里，挤出一些钱来，购买爱情试剂，去取悦班里的校花，或者本城的市花们。

　　再说广大的农村，那里就像柴科夫斯基的第二响曲，虽然比城市热火朝天的节奏，慢了半拍，但还是打开了广阔的市场。

　　村妇们见了爱情试剂，就像见了城市妞儿们锔着红头发、穿着牛仔裙那样，心驰神往，他们在丈夫或情人耕耘自己的时候，就会拿出二月柳絮

　　牌的爱情试剂。庄稼汉们在田地里耕耘了一天，夜晚还要加班，看到了二月柳絮牌爱情试剂的广告，也像见了城市男人开轿车搂小藌那样，爱不释手。我那“爱情试剂”的广告词，也好生了得。

　　这是在我的情人⽔中月的授权下，精心撰写而成的，它们是：不管二月柳絮飘到哪里，只要你拥有了“爱情试剂”所有疑虑，一试了之。所有烦恼，一抹了之。爱情试剂的销售额，像小哥德巴赫的“驴画”

　　那样，扶摇直上，并且长期居⾼不下，犹如我暴的‮体下‬一样坚。为了満⾜市场的需求，我不失时机地成立了“二月柳絮爱情试剂”有限公司，我自己任命自己为董事长，同时任命⽔中月为“秘书长”这时，我的思维，就像辽阔的草原上纵横驰骋的马儿，我又想到了房地产开发。

　　于是，我把爱情试剂销售赚来的一大笔钱，投放到地⽪市场，在市中心的⻩金地带，抢购了300亩地⽪。然后，用电脑彩绘了一幅十层楼的壮丽图景，并取名为“约会公寓”望着巨幅牌上的海市蜃楼，人们纷纷拿出自己的钞票，前来选购。

　　我也不管这些钱是偷来的，抢来的，还是他老子贪污来的，或者是他小妈流汗留⾎挣来的，反正来者不拒，悉数照收。这样，楼盘尚未开工“蜃楼”早已销售一空。

　　你说什么？我二月柳絮这是骗人？你可以到古城的东南西北，走一走，瞧一瞧，我的“约会公寓”还真竣工了，还真住进了客户。如果你怕承担窥视别人隐私的嫌疑，只要看到楼顶的大型雕塑“丘比特之箭”你就会赞叹不已。

　　帅哥靓姐们，还不明⽩吗？我二月柳絮真的发了。如果你有时间，如果你肯赏脸，我可以请你吃饭啊。也难怪，真是时势造英雄啊。该你“发”时，你想不“发”都难的。这事儿啊，就像没钱时，想一觉醒来就拥有百万元美钞，放在你的枕头底下那样不可思议。有人会问：“二月柳絮，你的爱情试剂有何秘方？为何能够一炮惊人？”

　　我会说：“没有，没有。不信？不信拉倒。”我的杨柳婆娑，这你是知道的，商场如‮场战‬啊。即使我有秘方，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个常识，地球人都知道。我看到杨柳婆娑张了张嘴，忙说：“我可爱的杨柳婆娑，你是我的人儿，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可是，正当我的“约会公寓”如⽇中天之时，却传来了不‮谐和‬的声音。

　　这个消息使我深感遗憾，深感痛心。因为，二月柳絮牌的爱情试剂，并没有换来千家万户的幸福和“福”相反，却引起了更多家庭的情感危机。

　　我经过查证分析，立即做出了回应：出现问题的原因，不在于“爱情试剂“本⾝，而在于使用者没能按时按量。

　　再加上某些人的素质不⾼，使用时出现一些问题，是难免的。面对一些人的指责，我大义凛然地说：“怨我？你傻帽啊。人家诺贝尔发明了炸药，还引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呢。

　　现在的老美，轰炸伊拉克也是用的炸药，你能怪罪我们的诺贝尔吗？他老人家可是和平使者啊。”有人又问：“你和⽔中月，使用过爱情试剂吗？你们的关系怎样？”

　　我神情严肃起来，深有感触地说：“我们怎能不用呢？近⽔楼台先得月嘛。我们的关系，这么说吧，我们每天是‘在外好比鸳鸯鸟、在家就像连理枝。’我的⽔中月，她是那么小鸟依人，那么温柔大方，那么情四，那么善解人意…对了，这就是爱情试剂的魅力所在。”

　　接着，我面对咄咄人、来势凶猛的人群，反问道：“如果没有爱情试剂的横空出世，‘名记’⽔中月能回到我的⾝边吗？如果没有爱情试剂的重大发明，人们能住进‘约会公寓’吗？”

　　＊＊＊杨柳婆娑‮情动‬地问：“二月柳絮哥，你的爱情试剂，真的有这般奇效吗？”我微微一笑，神秘地说：“你说呢？我可爱的杨柳婆娑。”

　　杨柳婆娑俯下⾝子，像只蚯蚓似的动到了“鱼”的盲肠处。我也动过去，直直地进了杨柳婆娑的⽟体。在这个人的“鱼骨洞”里，我俩变成了一只娃娃鱼…长着两个脑袋的连体娃娃鱼。

　　＊＊＊今晚，我和杨柳婆娑是从“鱼骨”的尾部，钻进去的。我俩停在了“鱼”的盲肠处。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告别野思坡了。所以，今晚在这里做一次亲密的接触。

　　‮摸抚‬着杨柳婆娑人的双啂峰，进着杨柳婆娑醉人的美女⽳，我的思绪，便像我的‮体下‬一样，飘逸起来。我想到了我和学友们聚会的最后时刻。夜深人静，杯盘‮藉狼‬。小诗仙、小哥德巴赫、鼻涕一把，早已醉眼朦胧。

　　这时，小哥德巴赫以酒作染料，以手指作笔，让小诗仙背过⾝去，在他的脊背上画了四头拉磨的‮华中‬驴。‮华中‬龙在小诗仙的脊背上，四蹄飞腾。小诗仙就想起了1+1=2。他若有所思地说：“其实，老哥德巴赫的猜想，也许是错误的。

　　有时候，1+1并不等于2啊。或者1+1=0，或者1+1=-2…”“不对。”鼻涕一把看了看我说：“在他妈的眼病大王那儿，1+1=3。”

　　听到鼻涕一把的话，小诗仙便想起了⽔中月。他悄悄地问：“⽔中月怎么还不来啊？”“对了，眼病大王，你还是跟师兄师弟们，讲讲你那爱情试剂的秘方吧。”

　　画驴能手小哥德巴赫，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提出了这个许多人探问，而我从没有回答过的问题。

　　“其实啊，爱情试剂的配方，非常得简单。我们人人都见过，都用过，它就是普通的清凉油。”我咽一口吐沫，故意一口气“但是，我改换了它的商标。”此语一出，举座愕然。

　　“怎么，你小子，世界超级巨骗啊。”鼻涕一把瞪着⾎红的双眼，好像要和我决斗。我打着哈哈，试图缓和一下儿剑拔弩张的气氛：“师兄，不要动，不要动。

　　动容易引起脑缺氧，引起心肌梗塞。”小诗仙也变成了一头发怒的狮子，他跳起来说：“少巴扯淡，快说出你骗人的原因。否则，我们哥几个和你没完，我们就没有你这个师兄弟。”

　　“我可说了，但师兄师弟们不要恼。”我站起来，用手指着一桌子菜“我眼病大王研究爱情试剂，是从⾝边的人和事受到启发的。”众人又惊。

　　“这盘⽔煮⾖腐，就是小羲之和小诗仙。你们是萍⽔相逢，那几片青菜和几块⾖腐，就是明证。但是，这汤却是⽩开⽔。说明你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够的营养，所以，才会过早夭折。

　　“小哥德巴赫和小羲之，就是这盘小凉鱼。虽然美人相伴，但是，你们脫离了浩瀚的大海。物美价廉的爱情，经不起风吹⽇蚀，结果只剩下了散架的骨头。

　　“鼻涕一把和⽔中月，就是这盘炸芝⿇球。外表看似银装素裹，里面却是酥软如泥。吃着香脆，可一咽到肚里，就没有了感觉。

　　“小哥德巴赫和⽔中月，则像红烧排骨。虽是⼲柴烈火，轰轰烈烈，但在人生的宴席上，必然会火烧⾚壁，落个断壁残墙。“小诗仙和⽔中月，如同糖拌西红柿。二人虽能拌在一个盘子里，但是经渭太过分明，谁也甜不到谁的心里去。”

　　众人听完，异口同声地问：“你和⽔中月呢？二月柳絮。”我抓起杯中酒，差点倒进了脖子里。我伸手摸一儿嘴巴，顿了顿说：“我和⽔中月，就是这盘剩下的杂烩菜。

　　它虽然历经众人的搅和，但碗底还是深蔵着富有营养的东西。”说到这里，师兄师弟们都像听诸葛亮的《隆中对》一样，或惊疑，或敬意。我从小诗仙开始，挨个瞅了一圈，接着说：“其实，并不是我眼病大王有多么⾼明。

　　各位也晓得我喝几口凉⽔，吃几碗⼲饭。虽然我发奋研究，但是，直到最后，我才发现，爱情试剂在人世间是不可能存在的。”小诗仙急急地问：“那你，还…？”

　　我抓起酒瓶，依次给各位师兄弟斟満，笑着说：“虽然我知道它不存在，但是，我抓住了人们都想得到甜美的爱情，都想使爱情历久弥坚的心理，才灵机一动，把清凉油当‮爱作‬情试剂，投放到市场的。”

　　鼻涕一把站起来问：“二月柳絮，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上当受骗呢？”我诡秘地一笑，也站起来说：“各位，一定还记得《皇帝的新装》吧。故事中的两个骗子，正是抓住了‘谁看不见新装、谁就是傻子’的心理。结果，连皇帝老儿也不得不⾚⾝裸体，在大街上潇洒走一回。”

　　“在当今这个一切都变得浮躁的社会里，爱情和婚姻也难免动不安。你们想一想，谁不想购买一瓶廉价的爱情试剂，来保持⾼贵爱情的长久新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