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笑嘻嘻地说

　　不及许俊岭开口，⻩金彪就耝喉咙大嗓子地从车门探出头问“就你一个我还有一个兄弟呢。”“啊，不不。”许俊岭知道那女子是做⽪⾁生意的了，就赶紧说“我还得回去回老板话哩。”

　　正说着，女子像只狐狸似地窜上了车，美⽩霜的味儿浓得难闻。许俊岭打开车门要往下跳，那女子却一声尖叫“是你呀，大哥。”

　　许俊岭回头一看，竟是上回洞口他给金米的“⽩虎星”呢。人是⾐装马凭鞍，一⾝行头把她妆扮得华贵人，本联想不到腋下夹着塑料纸，一颗金米就可‮合野‬的卖女⾝上。

　　“嗨…你这个×上没长⽑的‮子婊‬，也认识俊岭啊”⻩金彪嘿嘿地笑了声，然后喊住他说“你俩是老相好，老哥今天请客。走，到老哥房里弄她个天昏地暗。”“你在那儿住回头我找你。”许俊岭问。

　　“我是住哪儿，算哪儿。”⽩虎星见了两个老顾主，生出卖紧俏商品者的得意。许俊岭见⽩虎星误会了，赶紧补了句“我是问⻩哥呢。”

　　“就在棺材店后边，车每回都停在老钱的院子。”⻩金彪说“你喊一声金彪，这儿谁都知道。”跟⻩金彪分手，上了韩军伟庄子，坐在电视机前火盆旁的雪菲，撒娇似地站起⾝，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往许俊岭脖子上一吊，就啃萝卜似的吻起来。

　　一股擦澡后的清慡，催生他占有的。电视里放的3级片录像带…《徐娘三弄》也早已把雪菲逗引得火急火燎。她的雨点似的狂吻，以及肢体语言和十分夸张的呻唤，全是录像带里的翻版和模仿。

　　“好啦、好啦。”许俊岭拍拍她的脊背说“到楼上咱也演录像走。”雪菲听话地放了他，转⾝去收拾零的录像带，嘴里叽咕着“这都是二狗子弄的，把人也引逗瞎了。”

　　许俊岭在火盆上点着烟，转⾝上了二楼。屋子里雪菲已替他收拾了一番，脸盆架上方新挂了个圆月似的镜子，门后钉了金属挂钩，一条驼⽑围巾挂在上面，上的电热褥开着，靠里墙上用画钉钉着《神雕侠侣》中男女主人公的挂像。

　　嘻，已拴在婚姻锁链上的雪菲，对他火热得竟似初恋的少女一般。红鱼岭经常发生抢劫案，‮察警‬中队的人本就管不过来。

　　韩家独庄独户，又没有院墙，要是有歹徒冲进来，说不定连命都得搭上。⾐服脫了一半儿，他又跳下，关上了留给雪菲的门。

　　“赚是赚大了，就是每天跟鬼打道…”⻩金彪愣头愣脑的话又在耳畔回响。运尸‮钱赚‬，会不会晦气倒霉呢，自己玩空手道不也从堂叔百忍处大赚一笔吗。妈的，冥冥之中会不会有定数，怎么⻩金彪那辆运尸车开的价，就不多不少是许俊岭从百忍叔那里赚来的数目。

　　他的神经绷紧了，巧合意味着是祸还是福呢。“笃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他“嚯…”地坐起，后山矿洞工棚里的民工咳嗽声，穿过静寂的夜空传到了房间。

　　“谁…”他犯疑地问了声。“笃笃，笃笃。”敲门声比刚才更急促，他披上⾐服下了，仍不放心地问了句“你谁嘛”“哎呀，我。”雪菲急不可待地说。

　　开了门，雪菲带着一股寒气钻了进来。见他灯亮着。就赶忙拉了开关。黑暗中，不堪负重地呻唤了声。

　　“快解扣钩。”许俊岭还没完全进⼊角⾊，脫得⾚条条的雪菲一转⾝，要他解她那个罩后的扣钩。他照办了，她十分主动地发起了攻击，像条蛇似地住他，尽触摸着某些部位。

　　不大一会儿，许俊岭就被她撩拨得如洪⽔猛兽般‮狂疯‬起来。板的呻唤没有阻挡住巫山的颠狂，恣情放纵却招致了灾难的降临。

　　一场短兵相接的厮杀，在山崩海泻中湮灭后，耝暴的敲门声又使放松的神经骤然紧张起来。“开门，这回逮你个正着。”

　　门外好像是一伙人，言语苛薄耝俗“俊岭，你X你妈，老板把你当狗哩，你不汪汪着看门守户，却偷起老板女人了。”雪菲像死了似地躺着没动，许俊岭大声地喊着“我把你没怎么样啊，咋能⾎口噴人呢。”

　　接着又庒低声音催雪菲“你还不快穿⾐裳，成心得是”雪菲“噗哧”一声笑了。“都火烧眉⽑了，你还笑哩。”许俊岭已穿好⾐裳而且拉亮了灯。空空一间房，连蔵人的地方都没有。

　　“俊岭，你狗⽇的开门不开不开，砸啦。”门外又是哐哐两拳。“开门呀…”雪菲把板一掀，里面竟是空的。她钻了进去，又恢复了原样儿。开了门，五个民工冲进来后愣住了。许俊岭给每人发了支香烟说“兄弟⼲了点轻省活儿，大家不満意得是这屋子蛋大一个壳儿，连坐的东西都没有。来来来，坐沿上暖和。”

　　许俊岭把他们让着坐到沿上才说“不瞒大伙，老板电话里叫我去棺材店，订了两副棺材，不知道谁可跟老赵老石和我百忍叔一样呀，咱都是提着头挣钱哩。”“你跟我不一样。

　　我叫石头砸死完了，也轮不到你娃头上。”有人抢⽩道“你还不是跟老板一个道儿上的人。就想着法儿，哄我的拼死拼活卖命哩。”

　　“嗨，你真把人气死了。这样吧，我在山下棺材店前又见一粒金米睡一黑夜那女子了。要是愿意，明天我专门去联系，保证你咋睡都行。那可是个没⽑的货。”

　　“真的”耝矮谢顶的浩奇，停住了不歇气的咳嗽声，从⾐兜摸出一粒金米说“我也预定一黑夜。”

　　“等着吧，明黑夜。”许俊岭收了金米说“大家是来捉奷的也罢，是来闲谝的也罢。时候不早了，都上山歇着去。明晌午的饭，我叫老板娘多放些油⽔。”

　　民工们被许俊岭刚打发走，雪菲就笑嘻嘻地从下钻了出来。她扭眉皱眉，醋劲十⾜地发着牢“哼，男人没有几个是好东西，我把你当金⾝银⾝哩，你外面还有女人型。”

　　“我这不是想着快点打发走人哩嘛。”“走人哩走人哩你咋知道没⽑呢。”“瞎编排呗，快穿上⾐服吧。连我都不知道下面有机关哩。”

　　“嘻嘻，这种是新兴的组合。从外本看不出是组合的，可只要一掀板，下面就能躺一个人呢。”雪菲愉快地穿好⾐服说“我下去了，啥时想玩，吭个声，别老装得一本正经的。要知道，你是我花钱买的。”

　　没想到，她跟韩军伟一样霸道。“好好好。”许俊岭像送瘟神似地把雪菲推出门，刚要关门时，浩奇的咳嗽声从皂荚树下传了出来。“哈哈…”“嘿嘿嘿…”＊＊＊四个民工得意地笑声，淹没了浩奇的咳嗽。许俊岭正不知如何是好，雪菲却站在下二楼的台阶上响亮地说“是你这几个死鬼呀，我在屋里听到二楼上有吵闹声，还以为是土匪抢人哩呢”说着又对着许俊岭喊“俊岭…老韩没在屋，你下来替我招呼大家。”

　　“看，子一提就不认帐了。”浩奇少气无力地说着“这他妈的也不知啥病，吃了多少药了，都不起作用。”接着又咳嗽起来。“快走走走，‮觉睡‬走。”

　　有人说着就上了院场旁的斜坡路，其他几个哼哼哈哈地像一列进站的火车，跟在后面上山走了。一觉起来，红鱼岭大变模样，像条⽩⾊的巨蟒盘踞在大山里头。満目的粉妆⽟砌、银妆素裹。

　　雪菲起得比许俊岭早，灶膛的木柴熊熊地燃着，锅里⽩生生的雪山正在消融。要在我们泥岗沟，这时家家户户都赶着用雪洗⾐裳了。“俊岭，路滑，甭到后山里挑⽔了。”雪菲见他下了楼，笑嘻嘻地说“揽⼲净的雪往瓮里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