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因为有了
斯红雨止住了笑容:“董老板,类似这样的谈心,你和郭建设谈过几次啊?”董宏伟摇头摇:“没有,你知道的,郭建设是许峻岭手下的红人,用不着资金的力量。”
斯红雨冷冷道:“那么我用得着是不是?你想用这一千万收买我手中的权力是不是?”董宏伟坦地笑道:“斯长市,你看你这话说的!哪能啊,即使我捐出这一千万,也不是给你个人的,是支援老区建设嘛,怎么可能收买你手上的权力呢?
再说,西这么大,你威望这么⾼,我不出这一千万,也会有别的国营企业出这一千万,…新欣集团没准就愿意出!”
斯红雨明⽩,董宏伟说得是风凉话,一千万的巨额捐款,又是捐给没多少人知道的一个老区基金会,除了董宏伟民营的董氏集团,一时还真难找到第二家。
然而,斯红雨却装作不明⽩,官腔又打了起来:“董总,你知道就好,捐不捐这一千万是你的事!
你捐了,我代表陶沙,也代表老区民人真诚地感谢你。你不捐,我也不能勉強你,仍然会支持你和你的董氏集团把事业做大,绝不会找借口卡你庒你。你看着办好了!”
董宏伟便也不把话说透:“斯长市,说到把事业做大,我还真有不少想法。现在新欣科技和新欣集团都是举步维艰,我不能不管,正准备进行资产重组,你恐怕要有个态度。”
斯红雨笑了:“我听说了,你们董氏集团想买壳上市,盯上新欣科技了,不错吧?”董宏伟道:“不错,我们的方案已送给了向正坤副长市,不过,谈得不太顺利。”
斯红雨心里有数:“我知道,也可以告诉你:向正坤和许峻岭都不赞成你的重组方案,他们都倾向于接受银沙的方案,和德国史德罗搞生物工程项目合作,我的态度可能不起作用。”
董宏伟慷慨昂起来:“斯长市,改⾰开放搞到今天,府政还能把一切都包起来吗?还能丧事当做喜事办吗?‘三个代表’中是不是有一条:代表先进的生产力?
新欣集团代表不代表先进的生产力?据我所知,新欣集团资不抵债,早已破产,府政为什么不下决心让它破产呢?”
斯红雨有些明⽩了:“新欣集团若是破产,那么,集团欠新欣科技的八亿七千万就还不了,新欣科技也就要跟着破产,和史德罗的合作也就没希望了,就给你带来了机会…”
董宏伟抢上来道:“如果在新欣科技破产的情况下,德国史德罗研究所还愿和新欣科技合作,我和董氏集团就放弃这个并购重组方案!
斯长市,我不要求你支持我们的重组方案,只要求你公开发表一个讲话,披露新欣集团即将破产的事卖,支持新欣集团进⼊破产程序,并代表市府政对媒体讲明一个观点:按市场规律办事,府政绝不替新欣集团托底就行了。”’斯红雨想了想,慡快地答应了:“这完全可以,府政包办一切的时代过去了,我们不能只要脸面不要庇股!说实在话,对许峻岭搞得那一套形象工程,我早就有看法!”
停顿了一下,不无担心地说“不过,许峻岭这同志的脾气你知道,恐怕我表这个态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董宏伟笑道:“许记书那边我再做工作吧,反正他现在还在省城休息,一时也回不来。”
斯红雨似乎无意地问:“董总,直到今天,你都没弄清许美丽的下落?”董宏伟摇头摇:“我还真不知道许美丽跑到哪儿去了,估计出国了吧?”
话题一转,又主动说起了向老区基金会捐款的事“哦,对了,斯长市,你看捐款这事具体怎么作?是我们派人去京北呢,还是让陶沙他们再到西来一趟呢?”
斯红雨做出一副不介意的样子:“你们自己定吧,如果陶沙来西,我就出面接待。”董宏伟很懂事,想了想,说:“斯长市,那就让陶沙来西吧,捐赠仪式我看就不要搞了,一来董氏集团名气够大的了,用不着多宣传。
二来呢,又是给外边的基金会捐款,宣传出去不好,起码我们西的慈善基金会要有想法,我们集团只向慈善基金会捐了十万元。”
斯红雨益发觉得董宏伟懂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情不自噤地端起了长市的架子,以作报告的口气赞许说:“好啊,很好啊!
董总,我们发达地区的企业家就是要有这种默默奉献的⾼尚精神嘛!老区民人了不起啊,在战争年代养育了⾰命,养育了!没有老区民人的伟大历史奉献,就没有新国中,就没有改⾰开放的今天,也就没有你董总的这座董氏嘛!”
越说声音越⾼,斯红雨渐渐进⼊了自我感动的境界,秀美的杏眼里竟有泪光闪动,这时,秘书敲门走了进来:“斯长市,已经五点五十了,⽇本东京都的客人到了。”
斯红雨从容地站了起来,以一副居⾼临下的姿态握住董宏伟的手:“好吧,董总,就这么说吧!
一定要给我记住啊,你这座董氏可是用无数⾰命先烈的鲜⾎奠的基啊,对先烈牺牲的土地必须有所回报嘛,我这个西长市先代表老区民人谢谢你和你的董氏集团了!”
董宏伟也恢复了以往的恭敬:“谢什么?斯长市,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嘛!”姜维峰难得请了一回客:请银沙,地点就在安公厅度假中心,一定要向正坤来作陪。
向正坤有些疑惑,看着桌上的丰盛菜肴和启了封的五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维峰,今晚到底谁买单?你老兄一定要我来,不会把账记在我头上吧?啊?”
姜维峰拉着向正坤和银沙坐下,一边倒酒,一边说:“正坤,你这警惕也太⾼了吧?我请客怎么会让你买单呢?再说,你是什么人?廉政模范啊,我犯错误也不能让你犯错误嘛!”
银沙说:“犯什么错误?许记书,这单你也别买,算我买了,就从家国赔偿金里扣!”姜维峰点着银沙的脑门直笑:“哦,你小伙子还真要提起家国赔偿问题啊?啊?”
银沙很认真:“为什么不提呢?哪怕赔一块钱,我也得让他们赔!别说我没问题,就是有问题,他们西检察院也不能这样对待我,简直是他妈的法西斯,没法不制造冤假错案!
西方法学界提出过一种毒树理论,我认为很有道理:供是棵毒树,靠供取得的审讯结果便是毒果,不能予以采信!
而我们是怎么做的呢?进⼊网络时代的新世纪了,还在搞供,把人往死里整!家国法律明令噤止的审讯手段仍在大行其道!”说着他又愤怒起来,毫不客气地责问姜维峰“许记书,我请问一下:我们的执法机关都不依法办案,依法治国又从何谈起呢?”姜维峰叹了口气:“所以,我这个专案组组长今天才请酒谢罪,向你小伙子道歉嘛!
来,来,银沙,把酒杯端起来,我先敬你一杯,为你在西检察院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委屈!”银沙端起酒杯,却不喝:“许记书,我要你道什么歉?抓我打我的又不是你们省委纪!”
向正坤劝道:“银沙,你既然知道抓你打你的不是省委纪,那还和许记书较什么劲?不是许记书和省里的专案组过来,只怕你小伙子现在还在西反贪局挨整呢!喝酒吧,你!”
银沙这才把酒喝了,喝罢,说:“许记书,我这不是让你道歉,是真诚地感谢你!你是清官、好官,依法办事,为民做主,因为有了你,我的问题才搞清楚了,西败腐案才办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