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再深爱北斗

　　但他最后叼去了皇帝的魔心，由地上扩展到最外围的血渍可以看出，皇帝的心正着黑色的鲜血，那是由心脏开始，未撤底魔化的证据，说来讽刺，皇帝最后变成了真正的魔龙，却被称为武魔龙的人夺去了性命…

　　神武看着皇帝，在推断他的心思，从前，他对皇帝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其用意，但此刻却不行，皇帝是个心计算尽的人物，他下的决定可能不止一两个目的，他可以用魔心龙血强化武魔龙的力量。

　　但那颗心脏却又已经是无可比拟的毒物，赤狼神叼下即使能夺去北斗传入皇帝体内的巨大魔力，但对他的身体又有多少的影响？这是赌注，是皇帝死前下的最后赌注，若顺利的话，赤狼神会在叼下他心脏后杀掉神武、霸天，然后死于魔毒之下。

　　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达到自己最想要的结局。因为那已经在存在，那存在于过去，现在只放在皇帝和神武的心之中。

　　但他的心已被夺去，那过去的回忆，现在只存放在神武那早已叛逆的心中，但那回忆却仍美丽，仍然没有改变…就如皇帝手上握着的白苗珍珠冠一样，即使随着时间的流逝，却从不褪。

　　“英明…你这样，是何苦呢？”神武对着皇帝的尸首叹道，只是他早就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而在一片漆黑的境界中，一道如丝般幼的横向光线从把黑暗从中分开，狭窄的空间通道藏着三个怪人。赤狼神抱着北斗，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他既熟悉却又无法掌握的人。

　　“祥…竟然是你吗？”半蹲在这狭窄通道里的人，正是皇帝的老师周瑞祥。当金刚再次站起来的时候，赤狼神已经听到了一道如梦呓般的咒语，他的听觉或许不及嗅觉敏锐，但也比常人高出许多，更别说武功本来就只会在他之下的霸天和神武？

　　虽然当时赤狼神还不知道这是来自祥的声音，但他确实掌握了来人的位置，在金刚跟神武斗的同时，赤狼神不小心碰上了墙壁上的机括，进入了密室中的秘道。就这样，他碰上了祥。

　　除了皇帝之外，他是少数得悉这条道路的人，但这并不是皇帝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偷偷摸摸跟着皇帝走进来的！

　　秘道的设计巧夺天工，难以察觉，若不是赤狼神早知道祥的位置，也难以在千钧一发之间逃进来，可是他对此仍怀有疑问，于是，他选择直接质问祥。

　　“好了，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样子帮我呢？”一般来说，没有人会向一个用咒语驱使怪兽向自己攻击的人道谢。

　　但只要仔细一想，金刚起来后的攻击，几乎都是向着神武而去，而且刚好阻挡了霸天的视线，最重要的，赤狼神并不认为秘道的机括这么容易就被自己不小心碰到，所以他认为祥是有心帮助他和北斗。

　　“我的理由你不用理会，但我想，你跟我在这里被人发现，也会很麻烦吧？”祥看不到，但赤狼神心知，自己噬了皇帝的心脏，体内真气前所未有地充沛，却同时感到身体暴裂，龙血中含有的毒力正漫游全身百痪。情况不容他再拖，这也许也在祥的计算在内，若神武不是向他施以重掌，也许他的真气还不会那么早逆走全身。

　　但神武想必也猜得出皇帝已把毒心送给赤狼神，而猜得中的，不止他一个人，祥也一定了解自己的学生，但他却没把自己的所有展现在学生的面前。“赤狼，放我下来。”一道气若游丝的人声从赤狼神的背后呼叫，是北斗醒了“北斗！”

　　赤狼神喜出望外，即使知道魔族的生命难以被毁灭，对一直没有反应的北斗也很担心，但祂却主动从赤狼神的背上爬了下来。“你给我…很熟悉的感觉…你是谁？”

　　认识北斗久了，赤狼神知道祂一生中最着紧的也不过几人，除了巫后，就是祂的大哥，祥看来不会跟祂兄长有什么瓜葛吧？毕竟，祂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北斗既没感觉祂的生命消逝，却怎也无法感知祂的所在。“北斗兄，我想是你误会了，在下跟你才不过初次见面而已。”这时候，霸天和神武正好搜索到附近，他们年纪虽少。

　　但都是精明的人，赤狼神他们只好收声，并隐藏好自己的身体，这时候，赤狼神的状况愈来愈严重，呼吸声沉重得连外面的霸天也听得到。

　　“皇上！你过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声音？”那是从墙外传来的声音，连北斗和赤狼神都被吓了一跳，祥却一点也不在意的看着二人的反应。

　　神武问道，并跟霸天仔细地搜索了一下，果然！开启秘道的机括没那么容易被找到，霸天用力叩打墙壁，试图从回音感觉墙内是否有暗格。

　　但仍徒劳无功，皇城在建造的时候早就预想到这一点了，虽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但这样子叩打墙壁也是没办法推测墙壁厚度。

　　“看样子，你们跟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了，楚大人、北斗先生，请恕在下无礼，先行告退了。”说着祥的身形开始向后消失，北斗本追上，无奈自己伤疲煎，赤狼神的情况也不乐观，只好拖着赤狼神小心翼翼地追上，当然！他们已不可能追及祥了，当他们重见天时，已经身处皇帝的房间了。

　　＊＊＊“妈的！给他逃了。”北斗扶着仍大声气的赤狼神，他的表情看起来已没那么糟，但毒若强忍不发，终会危及脏腑，但对他而言，有一个人比自己更重要。

　　“北斗！龙儿…龙儿怎么了？”到了最后，他最关心的人，还是石娇龙。不知是不是北斗早就通知银狮兽，牠就正好在旁守候，一看到赤狼神，就亲昵地靠上去，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道清脆如银铃的声音：“放心，师哥！龙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谁！

　　？北斗和银狮兽纷纷回头，听到这声音的武魔龙，全身一震，因为这声音对他而言，十分熟悉。那种充自信和智慧的语调，曾经令他把眼前的女人当成自己的爱人…“梨木！？”

　　站在眼前的人，正是梨木，如赤狼神不是冲口而出，银狮兽恐怕早已扑出去把她住，顺便咬住她的喉咙，随时杀掉她。罕见地，她收起充自信的眼神，向赤狼神说道：“…石长老…已经不行了。”得悉敬重的师傅出事了。

　　赤狼神也罕见地有点吃惊，但至少，他还没从梨木口中说出石长老已“死”仍有一丝的希望。

　　“他也…像虹儿香儿一样，被教主的蛊术控制了吧？”经过了太多的磨练，如今的赤狼神，开始可以掌握自己的情绪，愤怒、却不失冷静，而且猜测和推断，也显得分毫不差。

　　“是的…”梨木黯然地道，她的手轻轻起握紧了自己的衣袖，那是掩饰自己激动的表现，北斗看得出，这女孩不像说谎，她的眼神让人感到无助，但即使回复了状态，现在的北斗和赤狼神也不一定能帮到她做些什么。

　　“赤狼…”北斗言又止，目前最当务之急是把重伤的石娇龙治好，但她的伤势之重，就算治好也必成残障，某方面而言，让她就这样死去，可能才比较人道。

　　这道理北斗理解，亲眼看着石娇龙变成这样的赤狼神也理解。“北斗…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这是北斗第一次看到赤狼神出那种眼神，既坚定，又充了哀伤。“把龙儿变成魔族，我想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北斗的黑瞳在扩张，陷入了沉思之中，变成魔族，就代表必须永远舍弃人类的灵魂和本质，魔族远比人类长寿，但这不代表不朽，正如人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到达怎样的世界一样。

　　神和魔在自己的存在消逝之后，再也没有能回答去了那里？“赤狼！你清楚知道，那样做的意义吗？”万物皆有六道轮回，石娇龙的人生不可能头再来。

　　但她还是可以以另一种姿态继续存在，擅自把人类变成魔物，等于永远扼杀了该人类的无数个不同的未来，神魔自然有其自信的不灭不老。

　　但事实上祂们有部份都怕死，怕永远坠落那未知的虚空之中，魔族不断的惑人类自愿成为魔族，让他们强大之后，侵蚀他们的灵魂去强化自己，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永恒，却同时证实了。

　　只要面对比自己更强大，一切也会消逝，一个魔族噬了另一个魔族，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永远，却更令自己了解，被噬的魔就这样消失了。

　　怎证明自己不会堕下同样的命运？把石娇龙的生命转为魔族，一般来说都得经本人同意才行，否则那人必须负上把既定的命运扭曲的责任，没人知道那后果是什么，若本人同意，则那后果将由其本人承受。

　　把石娇龙这个个体长时间定位于石娇龙这个“存在”上，即使她获救了，还有未来的无数岁月要过，人类的精神力不比妖魔，不知能否撑过往后只有一个“自己”的千万年岁月。妈的！

　　想这么多干吗？既然决定了的事，便去做吧。“朋友！我说做就做，即使将来我会被龙儿怨恨，在我的口上刺上要命的一刀，我也不会后悔，若有什么要承担的后果，我也不会怕，我决定的事，你会阻止我吗？”

　　同样的手段，北斗之所以没向后巫使用，是因为祂所钟爱的，是那个悲天悯人、纯洁善良的青儿，再加上牠忍受不了巫后将会怨恨祂一天的可能，祂没有这个勇气去赌，最重要的，是巫后的意愿，她再深爱北斗，也不会作出这个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