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哥轻佻地冲我吹口哨，两只手模仿着的动作，但很快被阿海制止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一群人离开，直到他们离开五分钟之后我都僵直地站在原地。那天晚上我躲在天台给李叔叔打电话，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他。

　　但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我就哭了，这一次在电话里，我很快被他安抚下来，过了几天，他把我接走，但等待我的不是一场爱，而是一张去世界各地的飞机联票和一本深绿色的护照，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盖着章，是各个国家的签证。

　　“你该出去散散心，学校那边考试之后就休学一年吧，好好和家里说，就说在我公司里实习一年，我可以帮你和他们沟通。”李叔叔为我打算得很周到，我闷闷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他笑了笑，打趣地说道：“你和我女儿真的很像，单纯漂亮，多才多艺，只不过她还像个花骨朵。

　　而你正是盛开得最美丽的时候。我又保护女儿又做护花使者，何乐不为呢？“我靠着他的肩膀，也笑了起来，末了对他说了四个字：”谢谢叔叔。

　　“这一次我是真正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叔叔。＊＊＊我去了很多国家很多城市，从一开始英语说得磕磕碰碰，手舞足蹈，到现在可以自如地在酒吧里接受帅哥们搭讪约炮。每一个城市又不同的建筑风格，不同的文化背景，人的气质个性也迥然不同。

　　法国的小帅哥热情浪漫，在香榭丽大道旁街灯下拥吻，在艾弗尔铁塔下送我玫瑰，一天的行程就像是一场热恋，最后在一场烈的爱中结束，高之后归于平静，亲切地贴面吻别。

　　再比如俄罗斯的汉子，强壮勇猛但脑子一筋，抱着我熊耸了一夜，像是一个了很久的人突然一下找到了宣的方式，我们之间的爱开始和结束就像是一场易，只不过是男人给女人巴，女人给男人，简单但都享受到了快乐。

　　我在澳大利亚呆了一个星期，这里有人的海滩，珊瑚礁，热带鱼，还有一个体贴的男人。我们住在海边的小木屋里，他会在早晨用吻叫醒我，然后给我送上丰盛分量适宜的早餐。

　　然后陪着我在沙滩上玩耍，在海里戏水，在太阳伞下赤着身体做。夜晚来临，我独自吹着咸咸的海风，他会在我刚刚意识到寒冷的时候为我披上毯，再递给我一杯暖暖的热牛。

　　一个星期的暂居让我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这里的生活很慢，很悠闲，没有压力和紧张，只有快乐。我觉得我好像和几个国家谈过一场短暂而记忆深刻的恋爱，在离开之后我很快就忘记了男人的名字。

　　但我却记住了他们带给我的感觉。就这样在世界各地游了三个月之后我回到了亚洲。日本，是我的第一站，这个国家给我印象除了干净，环保，美食，樱花等等以外还有它对文化的包容。走在日本的大街小巷，我几乎可以在每一个场景幻想出一段或情或羞的爱镜头。

　　地铁里，公园的公共厕所，学校，街角的垃圾桶，神庙，地下车库，温泉酒家，料理店等等，不胜枚举。我看过很多AV，但只会一些简单的，并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使用的单词短句。

　　但我还是悠闲地跟着各种繁体中文提示逛遍了东京，大阪，京都，冲绳，最后，在一个薰衣草盛开的季节我来到北海道的花田里，突然间我有一种又回到了法国的错觉。

　　逛遍了日本，我又回到东京，在银座附近公寓租了一间房，和式风格装修，十多平米，带卫生间和厨房。

　　一个人生活很悠闲，也很忙碌，忙着自己做饭做菜，忙着打扫卫生。白天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街上闲逛，期间我去参观了传说中的AV专卖店。不起眼的白色三层平顶楼房，涂鸦着看不懂的文标语。

　　里面像个巨大的超市，没有热情的导购，男男女女神态自然地徜徉在购物架之间，似乎并没有因为在选购这些东西而面红耳赤，除了少量某某女优同款的情趣服装和各种尺度的内衣外，大量的装DVD陈列在架子上，分类明确。

　　我花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靠部分繁体字和图片猜测影片的内容，虽然没有人催促我，但我还是很不好意思，临走的时候买了一条裙子和几条内。在东京住了半个月之后我决定离开。

　　但走之前我想去做一个有趣的尝试，我真空地穿着一条白底印花连衣裙，简单的小扣子一直扣到领口，裙子很贴身，如果我头肿起来肯定是很明显的。

　　我没有穿内就出了门，凉风抚过我的和股，我感觉很舒服很自由。我的头发松散地挽到头顶上，鬓边落下几率微微卷曲的碎发，只带着白色蕾丝蝴蝶结发卡。

　　我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青春靓丽，有小女生的甜美，仔细看还带着一丝妩媚。我在下班高峰期挤进了一趟地铁，四周站了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女人也都穿着职业装。

　　不过比起男人来说少了太多。大家沉默地挤在一起，有的看微型书，有的听歌，有的看着窗外。我站在离门比较近的位置，身边都是男人。是的，我想试试，日本的地铁上是不是真有那么多狼事件。

　　但让我失望的是过去了十多分钟，大家安安分分的没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接着我又尝试了各种情景，假装误入男厕所，或者是走在偏僻的小巷子里。

　　但都没有任何特殊的事情发生。就在我准备打道回府，盘算着第二天收拾包袱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远远地喊着。起先我不认为是在喊我，在这里我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那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茫然地回头，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我们同鸭讲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才用英语手语夹着语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他说他是一个星探，观察了我一整天，觉得我很有天赋很有魅力，想要开发我。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荒唐，星探这种东西几乎是只存在于文学作品里面。

　　直到他摸出名片，上面有中文英文和文三种文字，这才让我对他的意思有了猜测的方向，他居然是一家AV公司的星探。

　　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被我碰到了，还以为那些素人片都是剧情设计出来的。田中先生说如果我愿意他会找一个会中文的同事和我洽谈，让我考虑一下。我没有犹豫太久，带着激动的心情答应了，我看AV的时候虽然也幻想过自己成为女主角。

　　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真的有这个机会。这个时候我不会想到这一次的冲动会在我未来人生中埋下怎样的隐患，对我的丈夫，我的家庭造成怎样大的影响，这时候的我还是个带着天真，任的小女人，自由自在地作着轻率的决定。

　　第二天，田中先生带着另外一个年轻小伙子来到我的家中，这个小伙子叫高桥楠，是公司的实习生，本科学的历史，因为学习需要辅修了中文。他的中文很流利，说话也诙谐大方，很有谈话技巧，不着痕迹地赞美着我的容貌，身材。

　　他的话语里带着很多骨的试探，经常用一个开头“我冒昧的说（问）一句…”接下来可能是说我部形状很漂亮，或者说我的嘴口起来男人会很舒服。我全程保持着微笑，而他渐渐从游刃有余变得急躁，喝茶的频率骤增。

　　终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问我到底愿不愿意签约。“我对这个工作还是比较感兴趣的，”等他说完了我又沉默了半分钟左右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是我在中国还是个学生，休学一年出来游历，不可能在日本定居，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年，不然只能遗憾了。”

　　谈话的技巧我跟着外联部学长们征战四方的过程中取了不少，我明白这件事如果我不能占有主动权将会对我自己非常不利。对方显然很在意和我的签约，很爽快地告诉我可以就签半年，但必须保证出片的数量。

　　在我的同意下他拿出合同，合同很贴心地准备的合同也是中双语版的。我之前担心看不懂合同被骗的顾虑可以打消了，我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这是一张临时合同。

　　除了要求我半年内一共需要出15部影片外还有一张详细的调查表，一共四十多道题目。每一道题目后面有是或否的选项，后面还跟着一串金额。

　　高桥桑介绍这些都是女优能接受的尺度，勾选之后一般不会让女优出演她们无法适应的条目，同意不同的条款直接与收益挂钩，当然尺度越大赚得也就越多。我略地算下来如果全部条款都接受大约一部片子拍下来能赚折合五千人民

　　币左右，我本来就不缺钱，所以只需要拼着爱好选了，我逐字逐句地阅读了那些条目，基本上除了呕吐，吃排物，当众大便等恶心的选项和对身体造成永久伤害的选项外其他我都同意了。

　　特别要提一点的是关于雌犬和奴的条目，我虽然犹豫再三，但想到酒庄那次的体验我还是答应了，后来他们又问我介不介意炒作我是中国人这个素材，我犹豫了一下，提出如果我亲自审核剧本。

　　并且不强制我接受我不愿意的剧情，这样的情况下可以接受，虽然对于民族责任感这种东西不太执着，但两个国家感的关系让我不得不更加谨慎。我确认再三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在我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两个人

　　松了一口气，非常愉悦的心情。无意中我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有压力巨大的同行竞争，经济危机过后，AV公司在日本雨后笋一般涌现出来，政府也明里暗里支持，似乎要用这种偏门的方式来让国家经济尽快复苏。

　　这样的现状导致AV公司之间竞争更加剧烈，如果签了一名有潜力的女优不仅会给公司带来巨大利益，更会提高星探在公司群体中的地位。果然日本的公司职员太艰辛了。

　　也难怪自杀率一直居高不下。＊＊＊按照约定的时间，我到了公司所在地，一栋高高的写字楼与旁边的没什么不同。

　　来到公司所在的楼层，我本以为今天就要商量关于拍片的事情，短短半年时间要出15部片子，意味着每个月至少都要有两部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