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莎拉波娃含混着点了下头，又拼命摇头，叶莲娜这才放心了，江王八见儿子也没什么事儿，训斥两句说你妈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以后离爱新觉罗家远点，孩子没吃亏，家长也就放心了，可突然，警察上门了，江王八一直认为自己就是受害者，儿子被羞辱，莎拉波娃更是被混小子欺负了。

　　可没想一出来就被一个疯婆娘掐住了脖子。那个疯婆娘又高又壮，相貌参照香港演员鲁芬，就是那模样。

　　两个警察赶忙上前把女人拉开，原来这丑女人就是从滑梯上抱着江铁柱一起冲下来的那小胖子的妈，那小胖子是被另外两个孩子发现的，赶紧送进了医院生死未卜。

　　江王八这才意识到儿子闯祸了，脑袋翁一下子，差点昏了过去。楼上叶莲娜抱着瑟瑟发抖的莎拉波娃静静的听着，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江王八的儿子能惹出这么大的事儿。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莎拉波娃非要出去玩儿引起的，寄人篱下却给人带来灭顶之灾，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

　　而小莎拉波娃听到江叔叔和小哥哥可能要受到严重的惩罚，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从母亲怀里挣脱开，跑着下了楼，面对着警察伸开弱小的手臂挡在江王八和江铁柱身前。

　　仰着脖子用稚的声音语气却及其坚定的说：“警察叔叔，这个祸是因我而起的，你把我带走吧，和江叔叔江哥哥无关！”

　　警察看到这个可爱的金发碧眼的小姑娘，一下子乐了：“好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刚才那几个孩子说江铁柱还带着个外国小妹妹，说的就是你吧。”警察指了指莎拉波娃又对江王八说。

　　“江王八，说说吧，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江王八看到莎拉波娃冲下来，腿一软，立马瘫坐在地上了，他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下麻烦可真大了。

　　“我…”江王八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怎么？说不出来？那也好办，连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起带走！”

　　警察说着就要带人。楼上的叶莲娜听到女儿要被带走，这可是要了命了，也不顾一切的下了楼，大声喊着：“别，别，别把我女儿带走！”江王八看到叶莲娜也参合进来，心想更完蛋了。

　　这可是坏了大事儿了，而那两个警察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眼睛都直了，这两个警察也算是高个了1米8的个头，而眼前这个女人似乎看上去比他们更高大一些，不过虽高大，但身材一级。

　　穿着那一身华服，曼妙窈窕的身材尽显，丰，纤，翘，长腿，小腹平滑，身材秀美，这女人长得也漂亮，标致的金发碧眼俄罗斯大美女。

　　本来华国女人都要带盖头，大多数男人除了自己老婆，几乎看不见别的女人的容貌，此刻俩警察不仅看到了女人，更是个宛若天仙的白种美女，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美的尤物，都呆了。

　　叶莲娜被这两个警察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遮挡着让衣装勾勒出来圆润S型的身材，这两个警察才缓过神来，觉得有些失态，轻声咳嗽了一下，问：“江王八，这个女人又是谁。”

　　“我…”江王八依旧支支吾吾的。“怎么？还是说不出来？你胆子可太大了？私藏外国人，先不说她白吃白喝白用，她是怎么进来滨城的？完全怀疑是苏联派来的女间谍，看她长得这脸蛋，这身材，活就是个间谍女妖！

　　你私藏外国人，不向组织汇报，不向户籍备案，你单子太大了，罪过更大了！”警察似乎要用至上而下的嚣张气焰在叶莲娜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似乎也想用强硬的态度化解刚才的失态。

　　“我不是什么间谍，我是他的子。”叶莲娜听到因为自己可能牵连江王八，便口说了出来“你是他子？哈哈。”那个警察大声笑着说。

　　“你这个外国人知道我们结婚的程序吗？谁证明你们结婚了？结婚证在哪儿？证婚仪式我们怎么都没看到？你说结婚就结婚了吗？你当结婚是儿戏吗？！”

　　警察说着又咆哮起来，对于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他们总是富有极强的攻击。“她，她不是我子。”江王八小声嘀咕着。

　　“不，我是他子！”叶莲娜没想到江王八会否认，她不明白，如果否认的话，那他就是私藏境外人员，涉嫌间谍活动，这罪过可大了，难道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怎么可能？可就算是真的，认一下又怎样？“不，她不是！”江王八提高了声音“警察同志，她虽然不是我子，但我向组织保证她绝对不是间谍，你们可以调查。”

　　“江王八！你为什么不承认？难道我配不上你？难道你怕我连累你吗。”叶莲娜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知道也许江王八想要自己扛下来，可这罪过他自己扛不动啊。

　　“警察同志，请给我两分钟时间。”江王八向警察鞠了个躬，然后转过头对叶莲娜竟然有些低吼着道“你过来！”

　　在旁边小厨房里，叶莲娜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你子？难道对你有什么难处吗？如果你承认的话我们娘俩也许也能留下，能照顾江铁柱啊。”

　　江王八苦笑一声说：“不管我承不承认，你出来了，被他们知道了，你被调查是不可避免的了，你能不能留下来，也和是不是我子无关。如果组织认定你是有问题的，你怎么都得被驱逐。”

　　“可，可你为什么不能承认我是你子？毕竟留下来的机会能大一些，而且就能洗你私藏境外人员的罪名啊，我是你子就不存在私藏啊。”叶莲娜很关切的说：“难道，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江王八无声的苦笑说：“你看看我都快没人样了，怎么可以高攀上你呢？可你知道吗？在华国，在滨城，结婚可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领了证就行。是要有证婚仪式的。”叶莲娜说：“证婚仪式就证婚呗，怕什么。”

　　江王八又苦笑道：“证婚？你怎么可能和我证婚。”“有什么不能？就证个婚怎么了。”叶莲娜不解的问。

　　江王八叹了口气说：“证婚，是我们这特有的制度，它不是习俗，而是制度。你也知道，我们这所有女人都是要带盖头遮面的，为什么？因为要让男人们很难认出哪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证婚仪式。”

　　江王八动了动盘踞在拐杖上弯曲犹如老树一样的病体，继续说：“我不知道证婚仪式的意义是什么。

　　有人说是为了归档，有人说是为了团结，我觉得说的都是狗，我一直想不通，很多人都想不通，但必须要这么做。”叶莲娜忙问：“那什么是证婚仪式？听着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可怕倒不可怕，就是你根本接受不了。”江王八低声苦笑了下说。

　　“简单来说，证婚仪式就是让大家证明夫二人真的成了夫，明白了吗。”

　　叶莲娜摇摇头，很不解的表情。江王八知道，她没意识到证婚仪式的可怕之处。遍撇了撇嘴继续说：“好吧。证婚仪式就是，夫二人要在俱乐部舞台上，表演…表演…真的夫生活。”

　　江王八对着如此美的叶莲娜，还有点害羞。没准他已经意了自己和叶莲娜在俱乐部举行证婚仪式的场景。“啊。”叶莲娜这次听明白了，惊讶的用修长白的手捂住了俏丽的美。

　　“这还不算。”江王八继续说：“市长和各层领导会到现场观看，而且证婚仪式还会被，被记录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龌龊的制度。”

　　叶莲娜终于明白江王八为什么不承认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这副病体配不上叶莲娜，简直就像癞蛤蟆和天鹅。既然叶莲娜免不了要被调查，他觉得没必要为了不确定的一点点成功的可能，就糟蹋了叶莲娜的清白。

　　她这才真正明白江王八的良苦用心，对这个瘦小，身体因为风而弯曲变形无比丑陋的老男人心生感激、敬佩，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爱意。

　　“不！就算这样，我也要做你的子！”叶莲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面，她几乎用哭腔坚定的对江王八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和所有的城市一样，坐落在厂区的市府大厦是这座城市最伟岸最高大的建筑，在一片广袤的厂房中，一座大楼高耸入云，这里是这个城市的大脑和心脏，所有的部门都在这里。

　　这座以轨道交通为主的城市，到了市府大厦轨道被分成三路，一路经过大厦门前，来办公办事的人由此下车，抬头仰望高不见顶，进入大厦要攀登数十阶的楼梯，楼梯上一排十几米的高柱，大门大堂都无比高大，形成一种建筑上的伟岸感，让身处与此的每个人感到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