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有爸爸

　　而且她们家一连串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兆龙犯事外逃，这会不会是在她身上的最后一稻草。更关键的是，兆龙在临走之前对他的托付，让他有了很强的责任感，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这个屡受打击的脆弱的女人。

　　燕蓉其实也是有点担心的，这个女人在矿区那边的老房子里，又每个人照应，自己在想不开，别自杀了，这就太不好了，说不好听的，就是死在房子里，都不一定有人知道。于是看看浩轩说：“浩轩，你下周不是会考吗？考完有个几天假，你去纪阿姨那儿住几天，也可以陪陪她。”

　　浩轩即使现在就想去找到她，但是没有办法，这可能是最可行的方式，只是到下周五自己才有时间，中间有10天呢，希望纪阿姨在这十天里千万别出事，自己现在是高二了。

　　假期很短，只有四五天，然后就得上高三的课了，四五天的时间怎么才能把她重新调整过来，点燃对生活的希望呢。最好是让她回到市里来，这样也好照顾些。也只有如此了。

　　＊＊＊兆龙这件事对燕蓉的影响也非常大。浩轩每天上学放学，脑子里更多的得是学习上的东西，这把他的注意力分散了。

　　但是燕蓉却是一个从这件事中读出太多东西的母亲。按说兆龙不算是个皮孩子，就是因为和社会上那些混混玩在一起，结果变成了现在的结局。

　　想十七八岁的年纪，最容易被那些坏的东西吸引，走上路了，兆龙的变化不能不说与他爸妈又很大的关系，父母离婚，她被判给父亲。

　　后来父亲又再婚，后妈据说对她又不好，她就跑到他妈这儿来，他妈又管不了他，所以家庭的稳定对孩子还是非常重要的。

　　问题是，自己的家庭不也是这样的吗？自己和他爸也离婚不短时间了，浩轩幸好是在自己身边长大，没受过委屈，可是他毕竟也没有好好享受过家庭的温暖。

　　要是还象以前一样就好了，要不就结婚，再组建家庭，这是一个办法。但就是担心，万一那个新爸爸不喜欢浩轩，不会欺负他吧。天啊，这是一个非常复杂和可怕的结果，不能多想。

　　思绪回到兆龙的身上，她注意到了方案的一个细节，兆龙居然去到泡脚屋找小姐，这是一个让燕蓉感到不可思议的情节，这么大点孩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她想起小马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在十几二十的时候天天想着这事。

　　还说这个年纪的男人…准确地说是男孩子，都是身体的状态最好的时候，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哪方面的望就是非常强的。他不由得想起了明旭。浑身一震。无论是兆龙，还是明旭。

　　这两个孩子都在十八九岁，都是自己身边的人，都有着不正常的想法和做法。怎么能找小姐？又怎么能对自己亲妈这样！燕蓉没有办法去分析前者是违背了道德，后者更是违背了伦常。

　　但是她知道这两件事都够大逆不道的。希望浩轩千万别是这样！可是前两天自己才洗过浩轩的自过的内。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孩子有强烈的这方面的需要！

　　我的天啊，这事是大事，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宝贝儿子象兆龙那样去找小姐，然后犯事，然后就离开自己，自己当然不能答应，也不能憋出什么问题来。她突然想起冰岚的所作所为，难道冰岚不是陷入这样的矛盾和困境之中吗？

　　她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冰岚会让自己和他儿子做那件事，他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让他去找小姐，难道自己上？如果浩轩遇到这样的问题，我又该怎么办？

　　这不是杞人忧天，燕蓉感到也许就在未来的几天就可能发生的，所以得想办法，也许自己也只能像冰岚那样，找自己最信任的人帮自己做这件事。

　　能是谁呢？小马？他第一想到了小马，但是小马人家是个每天都想着自己老公的乡镇上的女娃，这种事她会干吗？

　　她敢干吗？如果给她钱，她会干吗？估计不行。小马在她的集合中被删去了，那么就只有冰岚了，冰岚一定不会拒绝。因为冰岚那天就曾经做个这个许诺：“我说真的，赶明儿浩轩如果也有这方面的事，我来…”

　　但是如果自己不答应冰岚的请求，冰岚又会答应自己吗？肯定不会的，肯定不会的。那么这就是说，自己看到没有别的路，只有答应冰岚了，我的天啊，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啊！为了儿子！燕蓉想，自己并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女人，但是为了儿子，我连命都能不要，还在乎其他什么吗？她下定了决心。

　　＊＊＊在一个忙碌的上午，燕蓉在店里向客人卖力地介绍着衣服，门口有人喊自己：“燕蓉。”

　　回头一看是冰岚。她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把店里的事情向小马托付的一下，两人找了旁边的一家小饭店，坐下吃午饭。

　　冰岚特地要了个小包间，燕蓉知道她们的话是不能被别人听见的。冰岚放下包，说：“你最近看起来不错，红光面的。”“那是忙的，一天到晚，忙个不闲。你怎么样？”“我能怎么样？”

　　冰岚看似非常精致的化妆下，似乎总掩藏着一颗疲惫的心。“前两天，明旭打电话来，说七月十号学校放假了，他回来，问我愿不愿意去北渡山旅游。”

　　“北渡山？”燕蓉知道那是一个有山有温泉的旅游胜地，在省内很有名，她清晰地知道明旭要他妈去旅游是别有目的的。“你知道他的意思吗？”冰岚温柔地看着她。“什么意思？”燕蓉故意用疑惑的目光会看冰岚。

　　“旅游不是好吗？”“好？那是温泉，我们俩穿成那样在那呆个几天，绝对会出事。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还想着这事呢？”燕蓉喃喃地说。

　　“他想着这事呢，我怀疑他是不是天天想。我真是担心这学期他不知道能考成什么样，不会是挂科、留级吧。”冰岚是最知道自己儿子的，儿子这些天经常打电话回来，三句话不说就扯到那些事上，说想抱着妈妈，亲着妈妈。

　　冰岚有几次都被他说的有点感动了，甚至下面开始泛水。挂了电话她用手摸着自己的，那种过电的感觉嗖地传遍全身，她用手撑开，觉得水都下来了。

　　她试着将手指伸进去，无以言表的…她的脑子里居然是明旭笑笑的样子。她停下来，感到自己快疯了“你怎么想？”燕蓉忧心忡忡地问。

　　冰岚叹口气：“你怎么想？”…未等燕蓉说话，她阐明了自己的意思：“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如果你愿意去，那是最好了，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就只有我去了。”

　　“你不能想别的办法吗？你不能让孩子谈对象吗？”“我想了，我都想了！”冰岚情绪明显激动了“但是他不愿意，他做不到，他脑子都是我，你说我怎么办？”

　　“我能替得了你吗？”燕蓉这话一出口，冰岚马上眼睛就放光了，因为这无疑表示她可能会接受这个建议。“能，你能。我想他只是想有个人教他这些东西，他喜欢想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他应该不会在乎这人是谁的，何况你又这么有气质。”

　　冰岚生怕燕蓉反悔，干劲抓住这救命稻草。“其他人我不会去找的，我也说不出口，就看你了，妹妹。帮帮我。”

　　其实冰岚想过燕蓉的问题，如果燕蓉去做了，但是明旭依然要自己，该怎么办？后来她放弃继续寻找答案，因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忙，我…”燕蓉其实已经下过了决心，但是还是要看上去犹豫些，这样更容易把下面的条件说出来，但冰岚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忙，我帮。”

　　冰岚长出了一口气。是感激地说：“哎呀，燕蓉，你真是太好了，你真是一个大好人，你…”“但是我有条件。”燕蓉冷静而正地说。

　　冰岚一愣，但马上想，什么条件都答应。说：“行行。你说吧，我都答应。”

　　“那好，我说，你看行不行？第一，我跟明旭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他如果后面还着你，你得自己想办法，我帮不上忙了，第二，明旭以后也不能着我，我还要过自己的日子。第三，你得帮浩轩做同样的事。”

　　前两个问题，不能不答应，第三个问题才是燕蓉的重点。冰岚想，难道浩轩也有这样的事？“浩轩？他也想要你？”“没有，浩轩还没有，但是我看到过他看黄杂志，他还手，所以我担心早晚有天他也会遇到一样的问题。”燕蓉以实相告。

　　“男孩子，真是！我上次也跟你说了，象我们这样的单亲家庭，真是没办法，有个爸爸还好点，没有爸爸，这些事叫我们当妈的怎么说？

　　怎么做？我有时候真是恨我们家建斌，孩子还没养大就死了，把这些事都扔给了我！不过，孩子到这个年纪，这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