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记
郁夏记
从老八家出来已经是不早了,胤礻我顺道送的自己回家。自己自己前脚刚进了集雅轩,后脚就让人从窗户里拎了出来,绑架到了老四家。
⼲事的自然是胤祥,大晚上炖了冰糖银耳羹的则是兰慧,什么也没⼲坐在椅子里头一个发话的自然是冰四了。
“乐姑娘好大的驾子,每回都要十三弟亲自去请才肯屈架。我这儿就这么差劲吗?”
他居然还有脸问?
乐殊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扭头看了看最近益发削瘦的兰慧,这个心疼,然后狠狠的瞪了冰四一眼。胤禛是看了好笑,拍拍兰慧坐在⾝侧是笑着对她说:“你这个妹妹可真是心疼你,每回瞧你不⾼兴都把帐算到我的头上。”
兰慧是淡淡一笑,舀了一碗羹递给乐殊,轻说道:“快吃吧,最近天热又燥,小心上火。”
既然是她给的,乐殊当然要吃。老八家的饭是很好啦,但总是辣火得紧。吃了一晚上的油香,来碗这样清淡的正是慡口。乐殊很快的就吃完了一碗,仍然把碗一递,兰慧笑的就是再给她盛了一碗。两个人完全的心有灵犀,处得好极了。
这情况看在胤禛的眼里就不知是好笑还是怎样了,明明是亲姐妹处的却象仇人,明明是陌路人却不知怎的这样投契。兰慧是个好女人不假,谁也和她处得来,但象乐殊这样和她处的这般投契的却也是头一遭。
连吃了两碗后,乐殊终于是开腔了,看看胤禛道:“四爷叫我来,不光是为了吃羹吧?也好,刚才说了什么,这会子一遍告了你们才是。”便把刚才和老八一家说的又倒带了一遍。老康出的差异状况又打击倒了一片儿女。瞧那三个和刚才老八他们的表情一样,因为乐殊连琪梦和老十的话一并说了,所以他们也就没什么关于婚事的疑问了。
只是:“另一个新娘是谁?”胤祥有点纳闷,这个皇阿玛最近出的招怎么越来越怪了?居然连这种招都想得出来了。
另一个新娘?
对啊,两个婚礼同时办,都是嫡福晋的规格,当然会有另外一个新娘。
只不过:“你很着急吗?”着急另外一个可能是自己的新娘中不中自己的意?
乐殊这样问,胤祥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我就是着急,不行吗?夫人。”
这人怎么也学了胤禟那油嘴滑⾆劲了?不过乐殊也不毫乎,凭借着和老九斗嘴多年的经验,很快就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回复:“千万别这么叫,万一我变成你九嫂了呢?十三弟。”
一语而出,把桌子上的几个人是全惹笑了。兰慧是直点乐殊的额头,笑骂道:“你个死丫头,越来越嘴贫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是皇上把我教调成这个样子的。兰姐姐,你要怪,就怪你公公好了。我是无辜的受害者。”乐殊一推六二五。
这个样子更是惹得兰慧好一阵的数落,不过有个正经事倒是还要关心一下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新娘到底是谁啊?”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还没选,当然没风声啦。
乐殊是瞧瞧他们三个那古怪的表情,想想自己今天早上知道答案时的表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把老康乐成了那样。不再调几人的胃口当下便是解释道:“九月初不是又要秀女大挑了吗?从那里面找。”
历来的规矩好象都是如此的。只不过:“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吗?”胤禛觉得这事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皇阿玛既然决定这回玩个绝的,肯定会有一连串的动作等在后面的。
果然是聪明人呐!
乐殊是笑了一个畅快,拍手道:“四爷果然聪明。好玩的事当然会有不少,头一桩便是。皇上指了我当秀女大挑的主考官,也就是说,皇上让我去挑那个和我一样倒霉的新娘子,我可爱的未来的妯娌。”
啊?
三人一听全傻眼了。这皇阿玛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办的一件比一件荒诞怪异,居然让一个女人去挑另外一个女人?还是以这样的⾝份?
好玩大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后,时间就真的是不早了,兰慧就让胤祥把乐殊是再送了回去。出了四爷府后,两个人挤到了一辆马车內,虽然骑马更凉快些,但乐殊今天是女装,让人瞧见了不雅。毕竟两个人都是‘公众人物’嘛!
车內有点闷,乐殊是挑了车帘让透透风,可这边车刚动起来,自己就是让这个臭十三给一把搂进怀里去了,不只搂进怀,还抱起自己坐到他的腿上。很香的势姿,但乐殊却有点欣赏不太了:“喂,天很热。”本来已经够热了,还腻在一块儿不嫌烦啊?
胤祥是这个坏笑:“你嫌热?那我帮你凉快凉快。”说罢便做势解乐殊的领扣,乐殊开始让他吓了一跳,可后来一个转念反倒是不怕了,他这个样子不就是想让自己害怕吗?真怕了不就中了他的计?所以大方的坐在‘原位’就当没看见。以为胤祥会收手不玩,岂不料这个家伙是真的一粒一粒的解自己的⾐扣了,开始还能装的住,可当他解到第五粒⾐扣,乐殊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是抓住了他的‘狼爪’:“喂!有你这么对嫂子的吗?”本是想和他开个玩笑,打破这暧昧的氛围的。却不料,自己这话似乎给了他相当大的冲击,眼瞧着他的脸⾊一变还没想过神来到底这话哪里刺到他了,这个臭十三就是突然把已经散开的⾐襟是向后一拉,自己大半个⾝子是全露出来了,当然亏得古代女人是要穿肚兜的,否则自己真是亏大了。刚想大骂这个臭小子,他就是突然在自己的耳边低喃道:“想让车夫听见咱们两个在⼲什么吗?”
一句话噎的乐殊不说话了,这个臭十三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治自己,瞧他満是欣赏的摸索着自己的肩胛,就是低道:“小心我给你找个丑到家脾气又坏心眼比针眼还小的女人回去。”别忘了挑媳妇的大权还在我手里呢,敢惹我。
胤祥是听了这个好笑,捏捏她的小鼻子,瞅着她那一脸的认真,笑到了不行:“你呀!真是的。”皇宮里大概也只有她如此‘认真’了吧?看她快翻脸的模样就是不再玩了,隐好刚才险些失控的情绪,帮她把⾐衫摆好,盘扣系好,轻笑的逗她:“你倒说说看,你准备给你自己找个怎样的妯娌呢?挑秀女的规程你懂吗?而皇阿玛这么做到底为什么,你又知道吗?”问到最后一句时,表情就严肃多了。尤其是看到她襟绊上的那只翡翠小狗后,眉头突然皱得紧极了,严肃地和乐殊是待道:“皇阿玛没让你打的柜子,千万不能打开。明⽩吗?”
这个道理还用你教我?乐殊⽩了他一眼,不过有个事情自己倒是想提醒他一下了:“你女儿的事情,皇上好象起疑心了。”
以为他会害怕、震惊或者最起码的有一点点的意外,可这些情绪乐殊在胤祥的脸上却是一点也没有找到。他的表情异乎寻常的淡漠,只是搂在乐殊肩上的手掌怈露了他动的情绪。这似乎让乐殊大吃一惊,颤抖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知道?你昨天半个月前采忆和太子…”说了才一半,就让胤祥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揭穿了表⽪后的胤祥再也无法保持冷漠,⾊一样的红丝暴露在他的眼眸中,只是这样的愤怒未经几刻便再度被冷漠与淡然所取代,确定乐殊不会再失声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后,就松开了她的嘴,眼神看向车外那一连串逐渐退向过往的红墙后,冷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最好也什么也不知道。”
中秋大节宮里过的很是热闹,只可惜乐殊是个‘戴孝’人,不方便参加这样的盛事。街上的人又太多,上街的情绪也没有,只是満心烦燥无处排且下,在舞房练了好几天的舞,每天都练到脚⽪渗⾎,疼痛难忍后才算是罢手。只是就算是这样,心里仍然无法平静,为了十三的绿帽子,为了采忆的红杏出墙,也为了太子与沁贵人那说不清楚的怪事,更为了老九新得的女儿,以及刚生产完的侧福晋莲雅。她这个女人坐的月子着实是太苦了,刚辛辛苦苦的替老公生完孩子,就得知皇上要玩的这个游戏了。
老九家里现在也是一堆的侍妾,但好歹莲雅现在还顶的一个侧福晋的名头,但明年这时嫡福晋一进门,她的⽇子也就到头了。前天自己去瞧了她,那娇娇弱弱的人儿一脸的辛酸,虽然见了自己強颜笑,可那止也止不住的苦⽔却是怎样也掩盖不住的。她的额娘倒在一边劲使的和自己套近乎,想和自己这个正主子搞好关系,以后不给她的姑娘穿小鞋。可这男女之事又怎是一个近乎可以解决的呢?
看得出来,莲雅是真喜胤禟的。只是这样的情形下,喜的倒不如不喜来得好!
在家休息了五天,八月十七晚上就接到了宮里来的消息,皇上要自己明儿一早就回宮伴驾。没奈何的,乐殊只好是接了旨。反正自己住的哪个家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呗。
只是临行的前一晚,好端端的又出了一件事。
蓝星的阿玛,是老马家的包⾐奴才,管的一片地庄,平常不在府里住,乐殊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天晚上,自己正在院子里乘凉,凭⽩跑进来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是把乐殊吓了一跳,随侧的小丫头还没来得及骂人,那男人就是扑嗵一声给乐殊跪下了,哭道:“救姐小发发慈悲,饶了蓝星吧。她再也不敢了,求姐小饶了她吧。”
蓝星?
自己不是把她送给老九了吗?怎么自己前几天去老九家没看到她啊?不来个人说这话,乐殊还真把这事忘一边了。只是:“你是谁?”
那人回道:“奴才叫伦加,是蓝星的阿玛,照看着老爷的一片庄地,平常不住在府里,所以姐小没有见过奴才。”
伦加?蓝星的阿玛?
“蓝星她怎么了?”老九不是个好脾气的,那丫头想来⽇子过得不怎样了。
伦加一听就急得哭出来了:“自打姐小把蓝星送给九爷,蓝星就没过过一天的好⽇子。尤其是姐小走的这两年,九爷一不⾼兴不拿蓝星撒气发火,这也不算了。如今,九爷竟然要把蓝星送给他的一个门人做小妾。这样的人家做人家的妾室本是没办法的,可姐小,那人已经六十多岁了。蓝星今年才十六啊!奴才本是没脸见姐小的,蓝星做了那样的事实在是对不起姐小,可如今,还是救姐小大发慈悲救救蓝星吧。奴才给您磕头了!”说完,就在那边一个劲的磕起头来了。磕的真叫个老实,青石板的地上次次见的红印子。
乐殊看不得这个,就是打发丫头扶了他起来,想想后,就是拿了自己一块帕子给了伦加:“你拿这个到九爷府上去,和九爷说,我给蓝丫头求个情,让他把人放了吧。”
伦加是喜出望外,刚想再说什么,乐殊却是冷下脸来开口了:“只是蓝丫头回来后,就别进府了。你把她带回家吧,这里容不得她这样的奴才。”
不是自己狠心,只是蓝星那丫头的心气太⾼,又受了这样的打击,留她在⾝边断不是个好丫头不说,将来还不定给自己惹下怎样的⿇烦。伦加见自己说了狠话,没办法就不做妄想了,带回家也好,反正总比嫁给那个老头子来得強。谢恩后就是走掉了!
他走了,乐殊本就不怎样的心情因为这事就更加落寞了,只是说起了蓝星,自己突然想起紫月来了。那个丫头到哪儿去了?
自己把她且寄到老八家里,怎么这个琪梦也不说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