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硕记
乐殊觉得自己自打回到三百年前后,运气一直很不错。虽说经历了不少风浪,但实际的伤害却好象没有多少,就算如今这样的局势,进门来的这位庶福晋也没一点的威胁。
曾以为老九家的那个莲雅就已经够胆怯了,但这个⽟雁同学更是夸张。不知道是她自知自己来路不正,还是别人给她讲了太多关于自己的风光事。总之,瞧向乐殊的眼神里充満了敬畏之情。
接她进府已经是近暮时分了,整顿好的屋子里该有的东西一样没少了给她。十三的府邸一向简单,自己和他都不是喜好奢华的子,但不管怎样也是阿哥府邸,怎样也比她住的地方強上百倍了。一大一小两个活象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让乐殊看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晚膳胤祥回来得很准时,想是有人去报告了他家里出的事,所以他是按时回府了。以往回府后,他都是直接到殊乐院里更⾐洗漱的,可这回他没有。原因为什么乐殊不想研究,只是静静的坐在大厅里等他出来。
换下便服的胤祥一进大厅,便是瞧见了多了一位存在。怎么回事他自然最是清楚,规矩仍然是那么一套,给比她份位⾼的敬茶,接受四位侍妾的拜礼,然后一家人吃饭,然后各归各住觉睡。
旋舞已经六个多月了,三翻六坐九爬是老规矩,如今的小家伙已经是可以好端端的坐在上和乐殊有模有样的伊伊呀呀了。一个多月不见,她好象已经快把乐殊给忘了,但天毕竟是天,很快⺟女两个就有了新的默契,洗漱完毕后,一大一小坐在睡榻上是拉手手玩,摇啊摇晃啊晃的唱儿歌。这小丫头特别的好哄,一见有人陪她玩,叽叽咯咯是笑个不停。两个啂娘是一个劲的给乐殊讲这一个多月,小格格的进展,都是颇有趣的事情,听得乐殊这个⾼兴。
只不过⾼兴也只⾼兴过了一会儿,待胤祥进门后,就再也⾼兴不起来了。时间不早了,孩子晚上一直是跟着啂娘睡的,乐殊便是打发啂娘带上小格格休息去了。屋里的一概人都知道今天的气氛不正常,该闪的全闪了。
这个时候,他来自然是准备在这里睡了。
就算古代没有婚姻法,但做人家老婆就没有拒绝和人家睡睡的理由。乐殊没有拒绝,便是在丫头们关门退下后,服侍某家老爷上休息了。
乐殊服侍得很周全,给他宽⾐解带,脫靴脫袜,这等待遇在以前二人情谊浓烈时都不曾有过,但这会子有了。但让她服侍的胤祥却是一点受用的模样也没有,事实上两个人本一句话也没有。服侍他躺下后,乐殊也是宽了自己的⾐,⼊帐安寝了。只不过不曾象以前那样脫个光溜溜好方便情燃烧,两个人的⾐服都只脫到中⾐。意思很明显,睡归睡,不要想别的什么好事。
这样的冷遇,胤祥连个解释的可能都没有。但如何解释,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月的疲累让乐殊很快就是进⼊梦乡去了。可胤祥却是整晚失眠,一下也不曾⼊睡。直到第二天清晨时才是略睡了一会儿。
最近朝务很忙,天天早朝事多,虽然只睡了一会儿,但是到了点胤祥还是醒了。放在以前,肯定是自己起自己的,她照睡她的。可今天,自己前脚才起来,她后脚就是翻⾝起了。瞧她的模样分明是没有睡够的,胤祥是赶紧道:“你接着睡吧。”
想把她按回侧的,可她一个轻闪是躲过某祥的接触,然后极恭顺的回道:“臣妾怎能不服侍爷起⾝呢?那太失礼了。”一句话就是顶得胤祥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瞧她是招呼丫头们进来给她洗漱更⾐,然后布菜服侍早饭。临了出门时,还是礼仪周全是施了半礼:“爷慢走。一路平安,万事顺意!”
只差赏红包就和过节一样了。如此情形让胤祥是气不得怜不得,只能是反⾝出门。直到上马⼊朝,瞧到胤?时才猛然发现:昨晚的上睡垫竟然是全棉的,不再是那张黑熊⽪的软垫了。不知何时,已然让她换走了,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今天的朝政还是那子套事情。太子派的要复太子位,大阿哥叫嚣得太子如何罪不可赦,一副不立嫡便立长,理应他来当下一任太子的模样。然后満汉大臣们是各有其主,叫嚷纷纷。老康听得头疼,胤祥今天的注意力也全然不在此处。反正闹了一大通,啥有建树的事情都没有议个出来。倒是老康最后搬下的一道旨,很是明确:进封十三阿哥二女旋舞为和硕格格,封号旋舞。
前面有介绍过,和硕格格是只有王妃生下的才可以拥有的头衔,胤祥虽是皇子但如今连个贝子的正式封号都没有,可她的女儿却破格在不⾜七个月的时候就有了封号。这个情形很特殊!但这回大多数的人都没有往朝政上面联想,毕竟昨夜之后大家都已经听到一件事情了。乐福晋亲了那位江南美人进府,并和皇上讨了庶福晋的头衔给她。
是很大方不假啦!皇上也允了,但照今天这个情形来看,给旋舞封赏是假,给乐福晋争面子是正经事。那个女人怀了孩子进府是没办法的事,但是却不能因此让乐福晋受了委屈不是。她因胤祥的⾝份不能随便晋级,可女儿可以啊。一纸和硕格格的圣旨,直接将她暗升到了王妃的级别。
老康果然是偏心啊!
下朝之后,众阿哥对某祥是一顿的恭喜,其中在胤?和胤?为最,恭喜的词儿是极尽热烈,但可惜的是才恭喜到西华门,十三家里的奴才是赶紧来回报了:“十三爷,⽟福晋刚才突然胎动了,稳婆说是早产。”
很不好的消息,但是除了胤祥之外别人听得都是很⾼兴。尤其是胤?,⾼兴得嘴都歪了,在某祥骑马快行回府后,奷诈的搂住老十是笑道:“你猜是活是死?”
胤礻我是没有回答这个,只是有些笑到无奈的问老九:“你⼲什么了?”
“我能⼲什么?我只不过是让人把册封的事快马传到十三府报喜罢了。我啥也没做啊!”老九说得很无辜。但其它人这回相信是相信了他,但却不相信他此举是为了报喜。恐怕是恐吓才是!只不过效果不错,那个女人据说娇弱极了,肚子极大,早产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消息了。
很难得的,兄弟在这个事上愿望极其一致兼不厚道!
只不过他们的愿望并没有实现,理由是某乐是个好女人,召集了一堆太医稳婆坐阵,所以早产是早产,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雁还是顺利的诞下了一名男婴、很漂亮的男婴。但她本人却是大出⾎,差点没命。最后命是保住了不假,但却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很惨的一个消息!
但却是没人敢对乐殊有半点异议。事实上⽟雁的那种情形,扔给一个心眼小或者本不管她的嫡福晋,早就⺟子同亡了。虽然说不能再生,但好歹这回生下一个儿子来,已然是大幸了。只不过这个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爷,给娶个名字吧。”乐乐很尽职的提醒某祥。
可胤祥回给她的只是一个累得要上吊的表情,无奈道:“我去问了皇阿玛再说吧。孩子还小,不急着取正名。叫⽟雁便宜起个小名先用吧。”
态度很冷淡!
当着⽟雁和她一家子人如是说,很不给新妇面子。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事实上刚才的那道圣旨表明的意思很明确。从来没有一个阿哥家的小格格在七岁以前受过封,更不要说七个月以前受封了,而且直接封的就是和硕格格。嫡福晋的地位绝对无法动摇,连十三爷也无法,那么如今看来,只能以巴结嫡福晋为第一要务了。
十三爷,扔到一边去吧。反正看模样,他对⽟雁也没有怎样的情份。毕竟,那只是一个意外的夜晚嘛,太意外了!
虽然十三的兴致缺缺,但乐殊还是为这个没取名的小公子做了洗三,邀了一堆阿哥福晋们到府里来玩。赏光的人不少,五五七七九九十十十二十七全来了。福晋们倒是没带几位,只有琪梦和灿落两个,兰慧因为老公没来也没来,原因不详。人是不少啦,但真正去瞧那位庶福晋的却没几位,大部分人都挤在疏乐院里,逗旋舞玩。送来的礼物也大半都是给旋舞的,那位小家伙的没几个,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冬荷院里凄惨伤悲,疏乐院里却是人声沸腾,嘻笑不断。
胤?是拿一只布老虎逗旋舞抓,逗得小丫头直和他瞪眼着急,但就是不哭。把个老九给稀罕的:“你家这个真的不爱哭耶,这样闹她都不哭。真是好丫头耶!”
真是不敢老九逗娃子的模样,不过看他逗得似乎很是愉快,乐殊也不管他,横竖摔不着就是了。只不过:“你家没有吗?⼲什么过来玩我的丫头?”很欠扁的刺口气。
胤?是很死⽪的边和旋舞玩边回道:“我家那个没你这个漂亮好玩嘛。嗳,把她过继给我好不好?不然让我给她当个⼲爹总行吧?”我是很委屈求全的。
荒唐的要求,乐殊没有拒绝就已经让琪梦一脚踢过去了:“你疯啦?十三还活着你就认⼲爹?再说你们⾎亲这么重,认哪门子⼲爹?乖乖的当你的九叔去吧。乐乐,甭理他。这小子最近脑袋不够用,尽是神经话。”琪梦是非常不给老九的面子吐他的糟。照样的,表兄妹两个又是抬起杠来了,把个乐殊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要求是差劲了点啦,不过老七接下来出的这个主意倒是很不错:“下个月,我奉皇阿玛命和十二弟要回辽东去祭祖,你有趣兴前往吗?”
去辽东?
老七和十二?乐殊一怔,直觉的扭头看胤?。胤?是淡笑道:“辽东很好玩的,快冬了,那边会有很多的猎物。⽩山黑⽔的风情,我想你是没见过的吧?”很有引的味道!
但立马是招来了有人的不満,老九是直接跳过来冲乐殊是说道:“不行!你走了,旋舞怎么办?那么冷的地儿,你总不能带她去吧?”旋舞是旗号,重要的是不能放乐殊和十二在一个窝里玩。
这回又有人吐糟了,不过这回吐的是灿落,很闲情逸致的一边磕瓜子一边是说道:“不只她,我也要去。而且我会带上我家书一起去,乐乐带上旋舞,正好给书作伴。我们计划得很周详,你要有趣兴,你也可以来参加啊。”
分明是扯他的后腿嘛!
明知道这阵子是夺权的最重要时间,自己必须全力帮八哥争取太子之位。这帮子人真是不厚道到家了,扭头看乐殊,很哀怨的问道:“你要去吗?”只差摇尾就可以扮博美狗了。
乐殊是看得直笑:“我当然想去啦,我还没有到过辽东咧。不过你也不要这么失望嘛,虽然你不能去,但我不是小气鬼,我会带礼物回来给你的。免费的噢!”
一想起免费,胤?就有恨。自己刚盖好的庄院居然让她花一两买给悫靖小两口了,而最可恨的这两口子居然才住了几天就杀回四川拜见公婆去了。想是拜见公婆是假,顺道游山玩⽔才是真事。这回乐乐居然也要玩去了,不过也正好,她走了自己正好可以好好收拾一下十三,以怈心头之恨。
但前提条件说好:“不准给我买便宜货噢。你个没眼光的,挑礼物的时候可别给我带什么女人气重的玩艺儿回来,我可不要。”
很牛气的宣言!
灿落想损她,琪梦更想损她,但乐殊却是一人扔了一个眼⾊过去,然后笑得很甜很甜的是回话道:“放心好啦,人家会送你一个超贵超合你心意的礼物给你的。”
笑得太甜,甜得満満的全是谋的味道!
让胤?心里犯紧的同时,也深深的充満了期待,到底是个怎样的礼物了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