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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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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深。寂静中,屋外的虫鸣显得更加清晰。珍珠无眠的躺在上。按理说,经历了一场生死挣扎,精神该是委靡不振的,可她就是睡不着。下午她忙着应付⽔野和香织的问题,从在花圃工作的细节,一直追问到小屋失火,可她能回答的就那几句: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就困在木屋里了,更别提知道是谁推了她一把。而聂涛只是‮坐静‬一旁,他不发一语,脸⾊却愈沉愈冷。

  现在夜深人静,独自回想陷在火里的危境,那股惊惧又上心头。有人敲了她的房门,珍珠一骨碌的翻下,打开了门,香织探进头来。“房门下方的透着光,我想你可能还没去见周公。怎么,不困吗?”她翩然的闪进门內,坐在珍珠上。珍珠随手合上门,烦躁的说:“⾁体困了,精神却涸坪奋,脑子里一堆事情,理也理不出头绪。”“好啦,别烦了,属于涛的事,他自会处理妥当。为了安抚你受到的惊吓,我今晚陪你‮觉睡‬。”“不会吧!,⽔野先生肯答应?别待会儿他拿着武士刀把我剁成十七、八块。我无福消受你的美人恩。”珍珠咯咯笑着,手腕被香织一扯,两人顺势往大上倒。她调了调枕头的位置,和香织并肩仰躺,由她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到窗外夜空中的星星。一会儿,珍珠开了口“你有话对我说?”香织应了一声、收起玩笑的态度,低语着:“是…关于涛。原本不打算让你知道的,我想等有一天他心向着你,他自会主动告诉你。不过下午发生了那件事,我真的很想同你好好谈谈…涛要知道了,肯定怪我多事。”

  “混帮派的人,敌人一定不少。其实我早该有心理准备,想和他一起生活,那些明的暗的敌人,全要与他一同面对,我不可能永远躲着,闷不出声。”珍珠顿了一下,口气充満疑虑“可是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会不会是认错了?”

  “我想没那么简单。”香织说。珍珠猛然甩甩头,略略提⾼音量“哎呀!不能坐以待毙,明天起,我要加強训练,提⾼警觉。”“珍珠,我…”香织没办法像她一样乐观,有话想说又不知如何启⽇。“你今晚好怪!你到底要讲什么?尽管讲嘛!”香织深昅了口气,才缓缓的开口。这些事,很久很远,有时又鲜明如昨,在睡梦中纠不休。“其实,涛和我是同门师兄妹。十几年前,那时涛十六岁,我是一个十三岁的丫头。”她转过头,看见珍珠正睁着大眼,专心的聆听,不由得微微一笑,幽然的接着说:“我们两个都是‮儿孤‬。我⺟亲生下我便去世了,我爸爸是洪帮中人,那时为了铜锣湾的地盘,在一次械斗中丧生了。帮中的执法长老收养了我,后来又成了涛和我的师⽗。当时的涛并不凌厉,虽然个有一些冷漠,却超乎年龄的成、冷静。”她润了润,思想沉溺在记忆的底层。“涛本不晓得自己的⽗⺟是谁,他是师⽗捡回来的。然后,在没有选择余地和考虑的空间下,依着师⽗为他决定的路,接受所有严苛的训练。不过我想,涛其实是甘之如饴的,师⽗的器重,成了孤僻的他唯一追求的快乐。但…令人无法相信的是,堂堂洪帮执法长老,代表着帮会戒规和歃⾎义气的师⽗,最后竟会背弃至死信守的盟约。”

  珍珠深深地注视着她,略带紧张的倾听着她的话,秀眉不自觉微蹙起来。“你不会知道他杀了多少帮中兄弟。”香织半扭过肩膀,继续说着。“当时帮派势大画分不明,为了抢地盘、并堂口,武山连合会秘密训练出一批精良间谍,潜伏在其他帮派中当卧底。这批人的带头老大统称为‘殿下’,没有姓名也不知年龄、别,洪帮将之视为大患。那时候,帮里怀疑一名新进兄弟是间谍。长老们同帮主商议的结果,决定由师⽗出马进行反间计,藉以揪出武山连合会的‘殿下’。原来一切都计画妥当的,可是谁也没想到师⽗会陷⼊情网,任由感情凌驾一切。”

  “‘殿下’是个女子”珍珠心中陡然雪亮,对于被误认后,聂涛加诸于她⾝上的行径,似是有些明了。香织略点了头,面容显得苍⽩,呼昅微促。“‘殿下’生得好美好美,像仙子一样。她是否真心付出感情我不清楚,只知道师⽗爱她爱得发狂。⾝分曝光后,她被困噤在总堂的黑牢,为了救她,师⽗哀求帮主和各司长老,甘愿代她受刀刑。会里的兄弟指责他背弃信义,无论如何非杀‘殿下’不可。正争议不休时,帮里兄弟气不过,瞒着帮主,夜里放火烧了囚牢。”

  “师⽗赶来时,整座囚牢已付之一炬。见到那幅景象,他登时发了狂,见了人就砍,好多好多人围攻他一个,费尽力气才制伏。帮主一刀下来马上要取师⽗命,是涛不顾一切的扑上前,挡在师⽗前面。当时帮主微愣了一下,一瞬间,手中的匕首便被师⽗乘机夺下。涛距离师⽗最近,而陷人‮狂疯‬状态的师⽗本认不出来,他挥动匕首攻击最近的目标,涛全然没法反应,刀已从背后疾刺而⼊。”

  珍珠不自觉的轻捂着嘴,香织讲的“故事”引起她口一阵滞塞气闷,她的心,发着疼。“我瑟缩在一旁,看着师⽗‮子套‬那柄匕首,一时间⾎顺着刀口噴出,他整张脸沾満了涛的鲜⾎。”香织了口气,双眼眨也不眨地望向天花板。涛转过⾝,眼底全是惊惧和不敢置信,低低喊了师⽗一声。我想涛永远也料不到,师⽗会又接着一刀划过来,匕首挥过他的脸,留下双眉之间那道伤痕。若非帮主出手快,捉着⾐领将涛扯离,师⽗那一刀,⾜够劈开他半边头颅。当场,师⽗被处死。涛受伤极重,却因而引起帮主的注意,命了华医生和几位名医联合会诊,他整整昏一个多礼拜,才清醒过来。”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屋里陷⼊一片静默,接着,响起两声长叹。香织偏过头来,视线又一次落在珍珠⾝上,讶异的问:“你⼲嘛哭成这样?”“哦?”珍珠回过神来,掌心抚拭着眼睛和脸颊,才意识到枕头套上,已被自己的泪浸了一大片。“我觉得好痛,这里好痛。”她愣愣地说,手指着口。

  “我平常不爱哭的,可是听完了你说的故事,再想起他⾝上七八糟的伤,就想掉眼泪。我觉得他好可怜。”香织顺手拿来柜上的面纸,整盒塞给珍珠。“我想,师⽗挥下那一刀的刹那,注定了涛冷酷和不信任的格。至今我仍不解,为何我和他能相处得来,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但我比他幸运许多,还有英知陪着我走过那一段惨淡岁月,而涛,始终是孤零的。”

  突然,香织眼中闪着‮奋兴‬的光,棉被下的手伸过去g紧握住珍珠的,半央求半鼓励的说:“涛的脾气是不许别人可怜他的。你要同情他,不如爱他吧!他很需要一份感情,深沉真切、有欣喜有失落的感情,只有你给得起。”

  这一番话,让珍珠呆愣了好久。她爱他啊!不仅是心疼,她也是爱着他的。要不然,又何需这般牵挂?她喜上他什么?说实在的,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份爱情来得莫名其妙,只知道有他在⾝旁,便觉得什么都⾜够了。夜更深了,连虫呜也渐渐停歇。香织合上双眼,蒙胧的跌进梦乡,嘴中模糊的呓语“珍珠,你等他,千万等他…”珍珠摇‮头摇‬,真要等是涛自觉,可能八辈子都等不到。所以,还是-口一口吃了那块饼再说。

  “去哪里?”珍珠站起⾝,拍手上的泥土。早上她和香织忙着花圃的工作,太暖暖的,洒得她好舒服,聂涛却西装笔的立在她面前。“比原先计划多留了几天,该离开了。”他没有理珍珠的问题。“跟我走。”一句简单的命令,他手已经伸来拖住她的手肘。要她走,不难。可是珍珠偏就看不惯他傲慢的态度,于是二话不说甩开他的手,自顾自的走向草埂上的小⽔龙头,聂涛跨步走来,无语的瞧着她洗手上的泥巴。洗净双手,珍珠掬起⽔泼在脸蛋上,她侧了侧头,发生香织戏谑的望向自己,偷偷的,她给香织一个顽⽪的笑容。

  珍珠起⾝来,沾的手主动勾住聂涛的上臂,顺道在他漂亮的酉装上抹了抹;她挨向他,无辜地眨眨眼,笑容不减的说:“我们走吧!”对珍珠的主动,聂涛有些许惊愕。之前她直言无讳的说爱他,说得那般斩钉截铁,但他无法明⽩,她为何有这样的情感?而他心底不自觉涌出来的‮求渴‬又是什么?

  他掩饰着道:“快去收拾东西,别浪费我的时闻。”“聂大长老,我不是你的部属,不要对我颐指气使。”他总是如此,每次软的感情要冒出头来时,便死命的強庒下去。她毫不畏惧的向他的瞪视。“还有,我希望你懂得尊重人。如果你愿意用商量,或是询问的语气,我会很⾼兴。”

  聂涛突然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要我这样对你?我甚至无法断定你的⾝分!”听到聂涛的话,珍珠倏地停下步伐,小手离开了他,和他面对面对峙着,眼底的嘻笑不见了,口急促的起伏,她又气又伤心的说:“你不是刀不⼊、神通广大吗?怎么连我的背景也没法弄清楚?我…我对你这样,如果你还怀疑我,你就该死!”

  她对他怎样?聂涛杵在小路中间,仔细的打量眼前那张洁美而气苦的脸,竟觉汗珠由额际冒出。天啊!如果他对她真有什么,他才真的该死!等不到聂涛的反应,珍珠自嘲的笑了笑,灰心的说:“你这种伤人的本领,好⾼明。”说完,她甩了甩头,转⾝往前走,、聂涛却还伫立在那里,如同雕像?蠢慈トィ渲橐廊皇且恢恍⌒鼙嘲U獯危扒鬃约莩邓土怂且怀獭阒谡煞蛏砼裕笞渲楹湍籼伟ぷ帕奖叱⽩牛〉穆飞希找恢笔止钜臁胺蚋玖┦度さ氖裁匆裁晃省P兄粱。肓嘶〈筇阒滩蛔≈雌鹫渲榈氖只氨穑慌缘乃昂湍籼谓鍪蔷材南嗷ノ樟宋帐帧⽩吡斯矗商拮拥幕啊!澳阏飧龈陕璧倍恕U夂⒆映錾螅阋ㄒ乇焙5揽纯次颐恰!薄班拧!闭渲樾α诵Γ焓智岣ё畔阒补龅亩亲樱拔一岽环莺艽蟮睦裎锏奔胬瘛业瓜歉雠ⅲ衲阋谎恋呐⒍!薄氖酉咄希A粼谒暗牧成希⑽⒌阃罚萌瘴乃担骸靶恍荒饧溉盏恼展恕跋壬慕5篮芰瞬⻩穑窈笪一岣优ρ啊昂呛谴笮Γ艺婆淖耪渲榈募纾澳阏怄ざ械阈懊牛械ǜ翁盖樗蛋阏庋芎茫『芎茫弊詈罅骄浠笆怯?A 中文说的。珍珠脸红了红,眼角不自觉地瞟向聂涛颀长的⾝影。他走近来打断了他们的话,简单扼要的说:“走了,保重。”习惯使然,他又握着珍珠的上臂,半迫着她往前走。珍珠甩了一次,没挣脫开,就任由他握着。她回过头来,用力的朝⽔野和香织挥手。他们的机位和其他乘客分隔开来,包厢中只有他们两人。包厢的空间不大,但有绝对的隐私,主服人员进来布了些餐点后便退了出去。小小的空间里气庒低,珍珠不顾看他,自顾自的盯着窗外的云海。她毫无食,吃得不多,而聂涛吃得更少,只是拼了命的喝酒。突然,聂涛开口打破沉寂,慢呑呑地问:“你不管我喝酒吗?”珍珠被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见小几上那瓶威士忌已只剩三分之一。她沉昑了一会儿才倔強的说:“我凭什么管你?要喝多少酒,你请便。”接着,又是闷死人的寂静。聂涛仍旧慢呑呑的说:“你不⾼兴。”“没有,我⾼兴得很。”珍珠轻哼一声,秀眉挑得老⾼,两眼‮勾直‬勾地瞪着聂涛,几乎要冒出火来。说不上为什么,他不习惯她那么安静,不笑不多话。有好多的感觉,他排拒着不敢深探,脑?锶锤∠衷谛÷飞希渲檠龀蛩娜菅铡男×成舷月兜亩魈嗵兀蘖Τ械#碌5辈⻩穑雒尉退榱恕?br>

  觉得呼昅困难,他扯开领带。“对不起。”他依然是慢呑呑的语气。珍珠呆愣了几秒,倔強的回答:“我不要。”她偏过头眨眨眼,觉得鼻子酸酸的。海珍珠,你是个爱哭鬼。“对不起。”他仍是同一句话。聂涛放下酒杯,伸手拉着她的手。她的小手冷冰冰的,指节因握剑的关系长了几粒小茧,掌心却异常柔软。珍珠被动的抬起头,对于他温柔的转化和道歉,她不觉得欣喜,反倒忧郁而‮意失‬。“我不必你说对不起。那毫无任何意义。你总反反覆覆、晴不定。在争夺‮略侵‬的江湖里,你是个胜利者;但在感情的世界中,你是个逃兵,不折不扣的懦夫。你‮望渴‬爱与信任,又没勇气承担。你现在说对不起,若我再次软化去信赖你,你是不是打算再将我的感情当面掷回?我不要这样的循环,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要了。”

  “对不起。”他不辩解也不否认,大拇指摩娑着珍珠的掌心。以往要“罗刹无⾊”、洪帮执法长老开口说一句“对不起”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但这个男人太狡猾、太坏,他完全捉住了珍珠的弱点。果然,珍珠听到他第三次的道歉,眼泪就滚出来。她捂着脸菗咽的指责“你如果是随便说说,就不要露出那么认真的脸。我讨厌你那么沉,那么反覆无常,那么难以捉摸,那么跋扈、那么霸道…”话儿被终结了,他蓦然俯下头来,又对她做那些跋扈,霸道,让人脸红的事…这绝不是“止乎礼”的吻,‮辣火‬辣的热嘲淹没过来,珍珠觉得⾝子轻飘飘地,似在云间浮沉。聂涛的不似平时的冰冷,他的吻热烈而狂猛,以雷霆万钧之势袭来,占领了她所有思绪。強而有力的胳膊圈住她的⾝子,那样強壮而结实,她在他怀中,连移动的能力都没有。

  滑了下来,恋着她的下颚、颈项,再向下至她前,昅着啂⽩⾊的柔软肌肤,画出一小排嫣红的痕迹。是他还是她的息,早已无法分清。珍珠只觉得全⾝‮热燥‬难当,那把无明火蔓烧到四肢百骸,呑噬她所有的理智和气力,整个人瘫软无力,又‮望渴‬更多。突然间,机⾝一阵摇晃,聂涛抱着珍珠向沙发座椅扑倒,随即机舱內广播系统流怈出空服人员优美而专业的声音。“各位旅客,本班机正通过一段不稳定的气流,请各位旅客回到您的座位,系好‮全安‬带,谢谢合作。”摇动并没有持续太久,珍珠靠在那宽阔怀,费力的调整呼昅。而聂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浑浊的气息既耝又急,受到的震撼同样強烈。好一阵子,两人都没开口,仅是静静地相偎在一起。珍珠意识到他搂着她棵肩的大手,脸蛋不噤掩上红嘲。她⾝上的衬杉已被褪至际,而⾐一边的肩带也扯离了,松垮的落在臂上,暴露出整片肩胛和大半的脯,脂⽩的肤⾊微微泛着晕红。

  老天爷!此时、此地,她竟然沉溺在他的吻里,兴不起任何防卫,任由他煽动她心底‮求渴‬的炽情望。她不敢去想,如果不是那场流“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她珍守的吻已被他胡侵夺,而⾝子是否也要丢开道德礼教的束缚,托付于他?这个问题的答案,果决得使珍珠惊慌讶异,同时还有一点点欣喜、期待的情绪,不断地扩张。羞哟,珍珠。她红着脸笑了笑,抬头悄悄打量聂涛,望见他微生胡髯的下颚和呑咽着口⽔的喉结,那股怜他的⺟,又无故被他牵动起来。”蓦然间,她双臂搂紧他,低低地喊道:“你不可以再无视我的感情,不准再轻它了。我知道现在你无法给我同等的感情,但请你好好保存着它,这样便⾜够了。”

  开玩笑,她海珍珠不可能这样就⾜够的。这一招叫“以退为进”先订个周全计划,再循着每个阶段的进度表向前迈进。现阶段先迫聂涛面对她的感情,再逐步蚕食鲸呑他的心。

  珍珠只听到头顶一声重重叹息,他不点头不‮头摇‬,双手拉拢她的上⾐。她瞧不见他的脸,却能了解他內心深处的挣扎。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不是不能爱还是不敢、也不愿爱。

  珍珠放任他整理自己的思路,小小手掌慢慢地在他背上游移,刻意的寻找当年那处伤口。她轻抚着后背微凹的刺痕,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她的小动作让聂涛骤然间战栗,仿如一道电流‮穿贯‬而下。他不自噤地在珍珠的拥抱下瑟缩,一向无波无浪的心,竟在此刻感到尖锐的痛楚。他咬着牙喃喃的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对他的惆,珍珠只是笑。

  待到了东京成田‮际国‬机场,珍珠才得知,他们将前往‮湾台‬。为什么急着赶回‮湾台‬?他那批手下呢?在北海道的“帮务”是否处理完了?珍珠有一堆疑惑在心头,就是无法问出口…反正问了也是⽩问,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和她“闲话家常”的。

  这趟⽇本行,她想去的地方没去成,换来一次北海道之旅,认识了⽔野夫妇和那紫⾊花海,还有⾝旁这位古怪、自负的男子。几⽇来,除了抵达⽇本当⽇打了通‮际国‬电话回家,接着便发生了连串变故,她本无法联络家里,这次回家,肯定被老爹老妈修理得“金光闪闪。”珍珠心里想着,不知怎的,就是想笑,心情跟着松懈下来。由⽇本飞往‮湾台‬三个小时的旅程,她睡得极沉。

  出了海关,凌扬和萧瑶已在⼊境室等候。见到长老,他们马上了过来。“车准备好了,就停在外面。先回别墅,还是到办公厅?”凌扬一手接来长老手中的公事包,面无表情的问。跟着聂涛久了,多少被传染到冷漠的神情,不过他个近乎木讷,少了聂涛的尖锐和严厉。

  “去公司。”聂涛简单地说。四人往门口移去,珍珠乘机拉了拉凌扬的⾐菗。对他,她一直深觉抱歉,不讲开来,这种亏欠的感觉会深蒂固的潜伏在心里,很难受的。她庒低了音量“你头上的伤还疼吗?我真的很抱歉。”她満怀歉意的望着他。凌扬一愣,脸顿时涨红了。他快快地‮头摇‬,丢下珍珠,大步跟上聂涛。而萧瑶,似乎不如以往亲热活泼。珍珠也不十分在意,她想或许是因为聂涛在场的关系吧!那辆加长型名车引来众多注目,珍珠被安排在前座,萧瑶权充司机,在后座,凌扬正详细的向聂涛作营运报告。听见他们的谈话,珍珠才知晓,在洪帮底下,还有无数的跨国企业。凌扬的报告又长又杂,让她昏昏睡。

  忽然,凌扬合上手里的卷宗,话锋一转“昨⽇,武山连合会的总长古川淳亲自来电,约长老谈判。他们的势力急速扩张,北部几家店和他们照过面、了手。帮主要长老下决定,因此大家隐忍下来,没把事情闹大,全等长老指示。”

  这话题让珍珠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聂涛沉昑片刻,脸上罩了一层寒霜,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很好。晶片他们肯定尚未到手,如果已解读出里头有关帮会的资料,武山运合会不会要求谈判,而会直接置洪帮于死地。他们踩了洪帮盘口,坏了江湖上的规矩,该死。”凌扬没敢接话,紧张的瞧瞧珍珠。在他的想法中,珍珠仍属“罪嫌重大”所以在她面前谈论帮务,实在不‮险保‬,还好长老也主动停止这话题。各人心绪不一,珍珠却是暗自⾼兴。她想,他不避讳她,当面谈论帮里的隐密,在他的意识里,该不会再死扣着她就是殿下什么碗糕的才是。车子平稳的停在一栋商业大楼下,聂涛向萧瑶代几句,要她送珍珠回别墅,自己则同凌扬走⼊大楼里。“猪头!”珍珠低骂一声,表示不満。在外人面前,他又开始保持距离,摆出⾼⾼在上的姿态。他肯定还没法适应她的告⽩。没关系,慢慢来,一次咬一口…“别气呼呼的。”一路像闷葫芦的萧瑶忽然开了口“你和长老进展很快嘛!你搞得他晕头转向,别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我的观察力。如何?他上功夫很?”“萧瑶!你什么意思?”珍珠觉得被侮辱,和聂涛之间的情感被贬低了。萧瑶嘻⽪笑脸,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别翻脸,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好奇啦。”虽然她说得轻松,语气里却潜伏着某种因子,让珍珠全⾝都不舒服起来。她似乎和以往印象中那个爱打架、饶⾆而可爱的噴火女郞有所差距,变得尖锐了。突然,她脑海灵光一闪,莫非…莫非萧瑶也钟情于聂涛?

  珍珠暗暗打量她,但萧瑶仍专注的控方向盘,眼神直视前方,看不出任河心思。车子行至仰德大道,循绕山路而上,约莫二十分钟,路旁夹道的树排列得愈见整齐。然后珍珠见到那扇镂花大门,门缓缓的自动开启,萧瑶将车驶⼊。候门的彪形大汉是那种典型的黑道分子,他向车內的萧瑶微微点头,六只黑金⽑⽪的军用狼⽝蹲坐在他脚下。珍珠惊异的瞪大眼睛,她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狗也可以长得这么威武英俊。

  车子滑⼊那不算小的车库,两人才步出车外,就听见声响:“阿瑶,你带人回来了吗?涛少爷方才来过电话,说你要带位‮姐小‬回来。”说话的妇人有个圆胖⾝躯,脸颊也鼓鼓圆圆的。瞧见了珍珠,她堆満热情的笑容直趋过来“你就是珍珠‮姐小‬?我是金婶。”“您好,金婶,叫我珍珠就好了,加上‮姐小‬听起来不太习惯。”珍珠礼貌的回应,不自觉笑开了嘴。“好好好。你好可爱又漂亮,涛少爷只含糊说是‮姐小‬,也没讲清楚。”金婶扬起眉,眼睛闪着光,掩饰不住角喜悦的笑。珍珠被她别有深意的目光瞧得有些发窘,她求救的看了看萧瑶。“金婶,我知道您急着帮长老找老婆,但也别吓着人家。待会把人吓跑了,您就没法爱屋及乌了。”萧瑶又诙谐又挖苦地道。“珍珠,我服侍涛少爷十几年,我人很好的,你别吓着了。”金婶急急地保证,拉着珍珠走出车库“我烤了一些饼⼲、起司蛋糕,你和萧瑶进屋坐,我泡壶茶请你。”

  “哇!我最爱吃下午茶了。”珍珠叫着,脚步自然的跟上,边问:“聂涛也喝下午茶吗?您真的照顾他好久好久了?”“是呀!当初帮主要我照料他生活起居,那时涛少爷才十六、七岁哩。”“金婶也是洪帮的人?那你肯定认识香织罗?”“香织?”她略微思索了一下“你是说那丫头呀!我当然认识。原本她不叫香织,自从嫁给了那位⽇本大胡子,才改名换姓的。唉!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快活不?”金婶叹了口气。

  “很快活!很快活!我在北海道见过他们,一位教剑,一位种花,生活过得好惬意。”珍珠感到和金婶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好近。她是聂涛的金婶,就等于是她的金婶。进了屋,金婶匆忙到厨房准备点心,珍珠和萧瑶则各据着一张单人沙发,随意坐在客厅里。不知为何,那股奇怪的庒迫感又了上来。难道是她多心了吗?珍珠无法确定。但萧瑶似乎生着气,她的眼神透出了不友善的讯息。“萧瑶,你没事吧?”她试探的问了一句。“怎么?”萧瑶抬头望向她。门铃突然大作,阻断了珍珠的话。她离门较近,不做考虑的上前开门。门一打开,一大束花出现在门口,花束之大,将捧花的人遮去大半⾝躯。那名手下挣扎了一会儿才露出头来,对珍珠说:“长老送给珍珠‮姐小‬的。”珍珠半信半疑的接过花,边问:“没有卡片,也没有信笺吗?”“没有。”他简短回答。“谢谢。”珍珠掩上门,有些纳闷。这不是聂涛行事的风格啊!但疑惑归疑惑,平⽩收到大束美丽的花,不管是谁送的,她心里总是感到⾼兴。珍珠转过⾝走回客厅,一抬眼,她怔了怔,不明就里的问:“你拿我的小熊背包做什么?”萧瑶略微紧张的将之放下,又耸了耸肩,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浮上嘴角。“你的背包很可爱,我只是看看而已。”珍珠轻应了一声,心底狐疑的感觉却愈扩愈大。她甩了甩头,想把那份没来由的诡异抛得远远、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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