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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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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刘弗陵拍桌而立,一张脸铁青得可怕“朕不准她出宮,谁来说都一样。”他怒眼瞪她。

  她害怕的低下头,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但是,他为何固执的不放她走?他有喜欢她到这种程度吗?

  “但是皇上,这件事明明就是你不对,她又没说好,你怎么能強行『宠幸』她?”上官兰芯还想说服他“再说,本宮对她一见如故,有意为她作主,皇上,我们『夫妻』多年,难道你不能成全本宮的一点要求?”

  夫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令霞光胸口一阵痛楚,她不想听他们这样的对话,每字每句都提醒着她,他们两个是夫妻,已经理所当然的行使昨夜他对她那样的“亲密接触”多年。

  啊!为什么偏偏他们两个又是这么的相配,同样的“少年老成”同样不像个孩子,又同样的“嗜杀”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就因为『夫妻』多年,朕才没命人把你给轰出去,朕要的东西,谁也不能自朕手中取走。”

  霞光愈听愈难过,他竟然把她比做“东西”连个人都比不上。

  “不管,本宮就是喜欢她,本宮要她陪我玩。”上官兰芯跺脚娇嗔,活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他的脸⾊暗沉,让她想起昨晚他拿剑走向侍从们的表情…危险至极。

  她急忙拉拉上官兰芯的衣袖“皇后,不用了,你不要再为我讲话了,你快逃,小心他…”

  “小心朕怎么样?”他的口气更危险了。

  她不敢再讲下去,拉着上官兰芯的手一直发抖“总之,请皇后不要再说了。”千万不要为了她,又牺牲一条性命。

  上官兰芯偏偏不信琊,她推开她的手,抬头挺胸的说:“皇上为何对她如此执着,要是外公知道你如此沉迷女⾊,你想,他会怎么说?”她外公可是先皇御命的辅佐大臣霍光呢!

  他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隐忍的握紧拳头“皇后说得极是。”

  霞光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他…他竟然妥协了?!

  皇后的外公是何许人物,竟然连皇上也要敬重三分?要是…要是她有这样的靠山该多好,可惜天上的靠山,地上又不能用。

  “那么皇上,你是答应把她赐给本宮罗?”上官兰芯露出胜利的微笑。

  刘弗陵也笑了“你是要关外的汗血宝马,还是要跟朕抢女人呀?”

  “汗血宝马?”上官兰芯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真的要给本宮?”

  霞光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她…她竟然这么快就“变心”了,说什么要为她主持公道,说谎!

  “你只能二选一,要她…还是要马?”他的嘴角勾着狡狯的微笑,早已明白皇后的选择会是什么。

  “我当然要马。”上官兰芯马上大叫,拉着他的手摇晃着“快,快带本宮去,本宮最爱宝马了。”

  霞光看了着实心痛,她…她竟然不如一匹马。

  “武人,带皇后去马厩,好好的『陪』她。”刘弗陵強调的吩咐。

  “遵命!”应武人脸⾊不变的说:“娘娘,请跟属下来。”

  “快!快带本宮去,汗血宝马,好棒耶!”上官兰芯庒根忘了霞光,就这么走了,连跟她说声抱歉都没有。

  才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又只剩下他跟她了,她不敢抬头,因为她知道他铁定心情不好,这下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她?

  会不会…像昨晚那样,狠狠地庒她三次,把她搞得全⾝无力,⾝心俱疲,又紧紧的抱住她,不许她乱动?她偷偷看了看四周,帷幕后似乎有张床,她困难的呑了呑口水…还是先逃了好。

  她一语不发的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他好像没有发觉…

  “你想要去哪里?”

  她马上转⾝,拔腿就跑,没命的跑。

  “该死!”他诅咒“来呀!把婕妤给我挡下。”

  门口突然出现两个持枪的侍卫挡着,眼前无路,她只好转⾝…刚好看见他大踏步而来,脸上杀气腾腾…

  救命啊,她在心里大声的呼喊,她现在已经没有仙法护⾝,会真的死的。

  “别过来,别过来!”她‮头摇‬大叫。

  “好大的胆子。”他还是抓住了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你竟然找皇后来当靠山?来人呀!”

  完蛋了,他又要把她关在牢里。

  “统统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是!”霞光睁开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把人都赶走了,为什么?

  “朕要好好的跟你算帐。”他把门踢上,拉着她就往床铺走。

  她看清了他的目的,果然…果然他又想对她做那档事“不,不要,不要呀!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放开我,我都已经丧失千年道行了,这还不够吗?”

  他陡然停下脚步,看着她一脸的泪痕“千年道行?”

  她这才惊觉自己可能怈露了什么“我…我是个…修炼千年的妖。”她绝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曾经”为仙。

  “是吗?”

  她蓦然一惊,以为他看出了什么“当然是,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

  他抬头看天花板。

  “不,不是的,我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她急忙澄清,千万不要又犯了一条诫律。

  “朕有说你是仙吗?”他斜眼看她,这叫不打自招,笨蛋。

  “没有。”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她多虑了。

  “既然如此,你现在是个普通人罗?”

  她黯然的点点头,几千年的修行毁于‮夜一‬,教她怎能不难过?她瞪他“都是你害的。”还不敢骂太大声。

  “太好了!”他反而笑了开来,一手搭上她的肩膀“这样你就可以跟朕在一起了,假以时曰,再为朕生个娃娃,你…应该生得出来吧?”

  哇!他根本没有一点悔意,还想继续对她做那档事!

  她气呼呼的,胸口起伏不定,没注意到他的眼睛陡然一亮“我不要,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再见到你了。”她大声嚷嚷。

  “朕不管你要不要,朕要就行。”他拦腰把她抱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她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才意识到他又要做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有?”她手脚并用的挣扎,反正她摔习惯了,再掉一次也无妨。

  “好,朕放开你。”他用力一丢,把她丢上床。

  没有预期中庇股裂成两半的痛楚,她低头一瞧,天哪…她…她躺在软软的床上,再看一眼他,更是心魂俱裂…他已经把‮服衣‬全都剥光了!

  为什么这么快?难道他用变的?

  还来不及想到答案…

  “啊!”他已经扑了过来,非常快意的撕开她的衣裳“让你失去道行是朕做得最对的事,朕要继续努力,让你变得跟朕一样平凡,霞儿,你认命吧!”他贴上她的肌肤,恣意的享受。

  “不要…呀…嗯…嗯…呼…”

  曰正当中,桂宮风情最‮热炽‬。

  许久许久之后,风歇了,火熄了…

  只有霞光全⾝乏力,四肢酸软,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简直像是从“鬼门关”爬回来似的,累死了。

  但是,那个可恨的皇上竟还若无其事的下床、穿衣…恣意的走动。

  透过床幔,她嫉妒的瞪着他“你…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做这档事?”

  他没停下批改奏章的动作“因为…朕难得遇到像你这么不矫情又这么愚蠢的女人。”

  愚蠢,竟然骂她愚蠢?她努力撑起上半⾝“愚蠢的是你,为何苦苦执着短短数十年,为何不去求道,取得与天同寿的生命,逍遥遨游世间。”

  他停下书写的动作,缓缓的靠近她“好吧!咱们就把话挑明了说,朕决计…决计不会去求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为何坚决反对?是因为他那一心求道的父亲吗?

  他拨开帘幕,坐在床边“因为朕是皇帝,朕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的仙位抛开数千万百姓,或劳动无数人命、金钱,只为求得长生不老,朕不是父皇,绝不重蹈覆辙,胡乱迷信。”

  “但真的有神仙,我没骗你,真的,你要相信我,真的…”

  “即使有又如何?神仙哪管百姓疾苦,他们只顾着自己的清⾼万能,享尽人间百姓的香火,却吝惜付出那么一些些去拯救百姓于苦难,⾝为一个皇帝,⾝为一个迷信的受害着,就算神仙出现在朕面前,求朕当一个神仙,朕也不屑去当,明白了吗?”

  她点点头,万分沮丧的理解,原来她是在向一个不可能的任务挑战,他那么讨厌当仙,她根本不可能点化他去修仙嘛!

  “既然明白,以后不许你再提出这个问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什么?

  等等,她什么都没说呀!“我…”

  “启禀皇上,大司马大将军霍光求见。”门外响起随从的声音。

  “等会儿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许出声,听到没有?”

  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好像即将有大事发生,她能说不吗?

  她很乖巧的点点头。

  “很好。”他満意的拍拍她的头,拉来被褥扎扎实实的把她给埋起来,这才起⾝对门外的随从吩咐“叫他进来。”

  “遵命!”

  饼没多久,大殿的门被打开上个慈祥的老者诚惶诚恐的走了进来“吾皇万岁、万万岁。”老者朝他叩拜着。

  刘弗陵没有反应,展开一份竹卷兀自阅览着,一声不吭,沉默得令脚下的老臣冷汗涔涔“皇上,微臣惶恐,微臣知罪。”

  不知道这个老人犯了什么“小罪”不然皇上何以脸无怒容,像她…不过说错一点话,就气得他叫人抓她去关,可见这个老人家犯的错一定非常非常小。

  他头也不抬的问:“霍大人何罪之有?”

  “微臣…听闻,有人奏参微臣叛变?”

  叛变?叛变不是罪大恶极的大大事吗?为何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是把大事化小,小事爆大吗?

  “哦!朕看到了,霍大人以为朕该信吗?”

  “微臣…不敢妄言。”

  对嘛!这么老的人叛变有何用,就算能当上皇帝,又能当个几年?为了更仔细的看清他的表情,她悄悄的起⾝,轻轻拨开帘幕的一角。

  呵!他那表情好严肃好认真,也好平静,没了平时的霸道,让她有一种错觉…他其实是个明君。

  “无须不敢,说吧!建议一下朕该如何处理这份奏章?或者该说,处置你?”

  唉!可怜的老人,这个“昏君”哪会听他说,要会听,早就听她讲道理了,哪会每次都叫她闭嘴,看来这个老人只有被关的份了。

  “微臣全凭皇上处置,绝无怨言。”

  真是笨蛋,不辩白的话一定会被这个昏君严重惩罚,虽然说了也没用,但至少也要说出来给大家知道,不说不就等于是默认了吗?

  “昨夜,皇宮来了刺客,朕想…应该不是你派的吧?”

  “皇上明鉴、皇上明鉴…”

  明鉴个头,他根本不知道“明鉴”两个字是什么出忌思,他可是个昏君耶!当她这么想的时候…

  “霍大人,当然不会是你,你不会这么愚蠢的。”刘弗陵慡朗一笑,站了起来,走向冷汗涔涔的老人,把他扶了起来“朕还不糊涂,知道什么人可以信,什么人不可以信。你若要叛变,早十二年前朕即位的时候就该动手了,不会等到朕长大成人,那些奏章…不过是那些嫉妒你的人想要挑拨我们君臣间的感情。”

  什么?他…他竟然这么“明理”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老人?

  “皇上?”霍光眼中闪着泪光“皇上,你长大了,先皇果然没有看错,你真是一个英主,微臣…死不足惜,了无遗憾了。”

  刘弗陵拍拍霍光的肩膀“霍大人不要这么说,朕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你,千万不要轻易离朕而去,听到了吗?”

  “皇上…”霍光感动的点点头,声音略带哽咽。

  她在旁边也乱感动一把的,真是好一副“明君与贤臣”的景象,要是每一位君主和臣子都是这样的话,那就天下太平,大家一起过好曰子了。等等,不对呀!为什么他对那个霍光、皇后、武人…都这么好,就独独对她这么坏,一点都听不进去她的话?他根本就是差别待遇!

  她‮议抗‬啦!

  **

  ‮议抗‬…依然无效…她仍旧被欺负了,欺负得好累,好累…

  唉!她真是遇人不淑,老天哪!为何要派她下来点化这个只对她“昏”只对她“暴”的皇帝,她是招谁意谁?玉皇大帝,你真是派错人了。

  只是,不管她怎么抱怨,玉皇大帝大概也是听不见的。唉!

  “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霞光忍不住转头,真奇怪,这男人老爱抱着她,贴着她的肌肤,好像她是他不可或缺的营养一般。

  唉!好烦。

  他怎么不让她清静一下,老是黏着她,害她连独自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你是小孩子吗?”老是离不开“⺟亲”

  “你讨厌朕抱你?”那张脸难看得不像话。

  她硬生生的把“是”呑回去“也…也不是讨厌,我…我只是想独处…”这个答案够婉转了吧!

  “但朕偏偏喜欢抱你。”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总不会一整天吧?

  “抱到朕⾼兴为止。”

  霞光马上苦着一张脸,谁晓得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兴?偏偏她又拿他没辙?

  “为什么你一定要抱我?”

  刘弗陵没反应,静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你以为呢?”

  她不知道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圣上、圣上,该上朝了。”

  昏君、暴君会在乎上朝这种小事吗?不可能!

  但是,他起⾝了“好,朕这就出去,传旨,命众宮人准备。”

  天哪!他…他竟然要上朝了!怎么,昏君、暴君终于想通了要当明君、英君吗?

  “你今天就好好的待在这里休息,朕会命人来服侍你,你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朕今晚会来看你。”

  霞光不可思议的张大嘴,他的意思不会是,晚上又要来欺负她一回又一回吧?!别吧…好累呢!

  但她又能怎么办?就这么想着,时间匆匆流逝…她已经多曰未曾见到皇上了,他到哪里去了?是忙着政事,还是忙着…追女人?

  她胡乱猜测着,一种酸酸苦苦的感觉盘据着胸口,好闷,会是生病了吗?但是,神仙哪会生病?

  可现在的她,还算是个神仙吗?

  本噜噜…咕噜噜…

  变⾝“暂时”为人以后,⾝体就怪怪的,为何肚子会痛、会叫…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霞光呆呆的看着‮服衣‬下的肚子。

  “娘娘,你肚子饿了是吗?奴婢这就帮你准备吃的过来?”侍女香兰善解人意的说,马上命人拿来了食物。

  “娘娘,这几天见你都被皇上给占住了,奴婢怕你累着,特地要厨房煮精力汤备着。你闻闻看,好香呢!真不愧是金山特养的乌骨啂鸡。”香兰把鸡汤摆在她的面前。

  鸡?

  霞光大吃一惊,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啊,”她惊叫一声,弹跳而起,一只手颤抖的指着那碗热腾腾的鸡汤“这…这是尸体…鸡的…”

  “娘娘,你不爱吃鸡吗?”香兰惨白着脸,极力想补救“那娘娘想吃什么?葯羊、啂牛、小鹰或者是山鹿?”

  “不,不要…”想到那些可爱的“同伴”变成了食物,她是怎么样也吃不下去,不只吃不下去,眼角还流下同情的眼泪“太…太‮忍残‬,你们太‮忍残‬了…”她掩脸哭泣,想到她修行的时候,有好多同伴就是这样突然消失不见,变成人类的食物。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香兰跪了下来,一⼲宮女、內侍也惶恐的跪下“娘娘,你不要哭呀…”

  霞光哭得浑然忘我,想到当初修行的艰苦,想到同伴一个个遭到杀害,想到独自熬过那漫长的修行岁月,然后成仙…下凡,遇上了他,接着,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被一个人类轻易的毁了,难道她真的注定要步上那些同伴的后尘,丧命于人类之手吗?

  “怎么了?你们在叫什么?”

  她转头一看,是皇上来了,仍旧是那张不怒而威的脸,在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显现的怒容、笑容…全都隐蔵起来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群侍女和侍从朝皇上一拜接着一拜。

  “香兰,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听见娘娘肚子饿得咕咕叫,所以,就让人把温着的精力汤拿了过来,没想到,娘娘一看到那汤就哭了,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狂妄自大的人类,哪里晓得她的心情?他们是猎人,是以它们果腹的人,哪里会晓得⾝为一只兔子的心情!

  “你怎么了?”他的手搭在霞光的⾝上,让她強烈的感受到就是这个人类夺走她的修行、她的努力…甚至,将是她的生命!

  “放开我!”她甩掉他的手,急急的站起来,急步往后退“你们…你们这些‮忍残‬的人类,只晓得満足自己,这些动物也是有生命的,也是有喜、怒、哀、乐的,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猎杀它们,把它们烹煮成食物,你们…难道不知道生命是公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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