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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超越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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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淑媛的公司叫作京都市亚太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以广告为主,兼营图书发行、影视制作、工艺品易。公司注册在国际大厦,但陈淑媛自己却很少到国际大厦的工作间去,而是办公、生活为一体,都在这怀密县的家里办了。

  董大为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幽雅的小宅院,居然是陈淑媛的私有财产。欣赏完陈淑媛的三层五六百平方米的别墅和邻水近山的庭院,眼睛望着高高的院墙,嘴里吃着陈淑媛保姆们制作的别具风味的西餐,董大为感叹道:“看了你这里之后,我感觉自己这四十年都白活了!”

  “你也不错,董总!掌管国家一千六百亿的信贷资产!”陈淑媛恭维道“现在,我还要求你办事呢。”

  “什么董总呦!原来是一个穷光蛋,说不定哪一天惹着那一位领导了,一张纸就可以免了,还是一个穷光蛋。这就是国商银行的体制。”董大为感慨着。

  “陈姐,只是这院子孤伶伶的,您不怕吗?”骆雪话。

  “怕什么?我这里又没有现金!而且还有孟亚男、秦副总和小保姆呢!他们晚上都在这里住。”

  孟亚男接茬:“是呀,我们这里,除了小保姆,大家都没有觉着害怕!在这里住惯了,我倒觉得在城里的父母家,住得不习惯了,吵!空气也不好!”陈淑媛看一眼孟亚男,玩笑地说:“不过,我倒是准备在院墙上,安上电网的。省得我们的美女受欺负!”

  董大为直接问起陈淑媛贷款的目的:“你申请贷款干什么用呀?”

  “我还能够干什么?除了倒腾书,就是拍电视呗。”陈淑媛谦虚着。

  孟亚男帮助解释道:“出版图书花不了几个钱。我们陈总是想拍一个室内剧,前期已经投入了六百万,但是,为了应付竞争,临时准备请几个大碗,再搞一两个大场面,还需要再投入一千万左右。”

  董大为说:“我其实很看好这种新兴产业的,比传统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工业强。只是国商银行嘴上说支持中小企业发展,但实际上是不喜欢与中小企业合作的。贷款额低于一千万的,我们根本就不受理。”

  陈淑媛沉了沉:“不光是你们国商银行,其实参股银行也是一样的,那个银行我也接触了,上来先让我拿存款几百万存他们那里,而后才谈贷款的事情呢!”陈淑媛的话语里,带了几分对小银行经营之道的愤怒,看来,她应该是被小银行给欺骗过了的。

  孟亚男解释着:“我们上次为了贷款,找了参股银行一个叫赖崃籁的人,按照要求在参股银行存款一千五百万,三个月没有动,可贷款的事,至今没有个影,所以才求助于您和骆雪。”

  董大为见陈淑媛的亚太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是想真心与国商银行合作,便认真地说:“额度上已经是一千万了,贷款用途是影视制作的动资金,受理贷款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陈总是否有担保单位或者抵押物品呀?”董大为谈起公事,半玩笑半认真地用了陈总而没有用陈淑媛的称呼。陈淑媛问:“你们银行哭着喊着地给怒公司贷款,难道也向那个兰总要担保和抵押了吗?”

  骆雪诧异了:“陈姐,您也认识怒集团的兰总?”

  “当然认识。他们有个渡假村也在怀密县,上次想给他们做电视台的广告代理,找到了她。不做就算了,可她偏要挤对我!说什么广告的回扣高达百分之三十,许多大领导及领导的七姑八大姨,都盯着她每年两个亿的广告费。领导们是权力寻租,这正是她一个支付已使用权力租金的机会。看,言外之意是我没有权,帮不上她什么忙,她才不会把这挣钱的机会交给我呢!”

  骆雪继续说:“她在我们那里的企业信用等级已经到了三A,按照总行规定,现在已经可以发放信用贷款了,不用再担保、抵押了。”

  陈淑媛越发气愤地说:“这水库边上,谁不知道她?整个一个大骗子!明明是在村子里租了七千亩地,为了在股市上扩股圈钱,硬是跟证监会报告说:‘投资购置土地两万亩’,租了快一年,却只付给农民半年的租金。现在居然成了三A企业!真是窃珠者诛,窃国者荣!”

  董、骆听陈淑媛这么说,立刻惊愕了:“不会吧?有证据吗?”

  陈淑媛见董、骆这么问,便不再继续说了,索转移了话题:“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是商圈里的规矩。对那个女人我就不妄加评论了。只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说一句:怒的事情,你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于是,大家便一边喝着吕宋汤,吃着比萨饼,一边为陈淑媛的贷款设计着方案。

  吃喝足的时候,贷款方案及步骤也谈好了。贷款的程序是由陈淑媛的公司在天竺支行关卫兵那里申报,再报到营业部董、郝处审批。

  一男三女兴高采烈地吃罢西式晚餐,又悠闲自得地到了陈淑媛的别墅大厅。

  一个细高个子、衣着前卫,长相酷似歌星罗中旭的英俊男人,等候在大厅里,见了大家,急忙上来:“地下室的音响,我已经调试好了!绝对一!”他的的嗓音很亮,却没有一点男人气,话音也嗲声嗲气的。

  陈淑媛给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秦副总,现在正帮我办理与国商银行的诉讼案呢!刚回来。”

  英俊男人秦副总倒是非常谦虚:“什么秦副总呦!是陈总赏一碗饭吃,我现在也是京漂一个!”

  秦副总的话倒让骆雪好奇了:“什么叫京漂?”

  孟亚男抢先回答:“就是在京都市没有固定住房、没有固定工作、也不一定长住京都市的外地人!”她说罢与秦副总亲热地互相击一下掌,算作打招呼,便又玩笑道:“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谦虚过了头,小心陈总不高兴!”

  陈淑媛笑骂道:“秦鸣,你别老在客人面前装可怜,这部戏就包装你,贷款下来,我把室内剧搬水库边上去,也让你在大场景里出出风头!”

  董大为问:“看意思,秦总应该很年轻吧?”

  孟亚男打趣道:“你们两个猜猜嘛!”

  骆雪说:“秦总的年纪大概跟我和亚男差不多!”

  陈淑媛玩笑道:“我老眼昏花看不准也就算了,你们小姑娘怎么也让秦鸣骗了!”

  骆雪诧异了:“秦总难道比我们大许多?”

  秦鸣自报家门道:“惭愧!倒不是我不,天来样,全是爹妈惹得祸,本人只比陈总小一岁,今年已经整整四张了!”

  董大为对秦副总的年纪没有兴趣,对陈淑媛包装不包装秦副总也没有兴趣,对秦副总是京漂还是陈淑媛的老公亦或男朋友,更没有兴趣,他只感到有一点不舒服:八面玲珑的老同学陈淑媛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男人呢?看到陈淑媛对她秦副总的那副亲昵劲儿,他越发地感到不自在:难道女人也好?难道女人更容易被英俊男人的情所惑?

  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骆雪也悄悄地问孟亚男这个秦副总与陈淑媛的关系。那孟亚男半晌没有开口,等大家都不在身边,没有注意她们两个女孩子的时候,才贴着骆雪的耳朵说:“应该是夫吧。他们好许多年了。但是,听说还没有登记呢!”

  骆雪笑了:“这个秦副总是不是把自己想成秦汉了!和林青霞孩子都有了,还不肯结婚!”

  孟亚男悄声说:“咳,他们觉得这样好就这样生活呗!这样我们陈总还不至于被小白脸分走家产呢!”

  骆雪再问:“陈总也愿意这样?”

  孟亚男感觉谈老板的私生活,不太合适了,便急急地回答:“陈总其实老派的,她也是没有办法!”而后就不再开口提及此事了。

  董大为没有心思多思考陈淑媛与其秦副总的关系及感情了,他的职业感非常强,他感兴趣的还是陈淑媛与国商银行的纠纷问题。他问秦副总道:“你说你正办理与国商银行的诉讼案?什么案子?”

  陈淑媛不等秦副总回答,便先开口说道:“你们国商银行盗用我的一张照片作了信用卡的封面。上次撞车时,我跟你们那个司机提起过,怎么,他没有跟你说?”

  骆雪嘴:“他不是司机,是信贷科长,叫关卫兵,大庸人一个,你们贷款的第一步,就要先通过他,他要搞贷前调查,同意贷款后,才能够报到我们营业部呢!”

  董大为说:“用你照片的人是信用卡部的项总,跟楚霸王项羽一个名字,打仗应该很在行,复员前已经官居师长位了,可对银行业务却不精通。他打死也不会想到一张照片会惹到你!给银行找了麻烦,还给你提供了创利的机会!那关卫兵倒没有跟我提起这个事。如果你和关卫兵认识,对你们公司申请贷款倒的确有好处。这个人办事没有原则,好说话。”

  陈淑媛继续说:“我一张卡,要求国商银行赔一块,国商银行已经发卡二百二十万张,这一下,就要赔偿我二百二十万元呢。”看到董、骆都面诧异之,陈淑媛顿了顿“不过,我还要向你们国商银行申请贷款,如果此时打起官司来,是不是对我申请贷款不利呀!”

  骆雪说:“侵权的,是我们国商银行的信用卡部,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信用卡部和我们信贷业务部却都归营业部葛副行长管,如果他知道你们公司告我们侵权,需要他签字赔款,再让他签字贷款时,恐怕…”

  董大为打断骆雪的话,对陈淑媛敷衍道:“哎呀,你就不要告了嘛!一张照片要二百二十万元!这要是闹翻了脸,还怎么合作!人之常情嘛,我想你陈淑媛比我董大为更懂得个中滋味!”

  陈淑媛见董大为这样说,早已悟出了厉害关系,赶紧对秦副总说:“秦鸣,你先别告状了,看贷款办的情况再说!你先陪我们一块唱歌、跳舞吧!”

  “扎!”那秦副总不愧是一个在演艺圈里混了几下的京漂,竟学着电影里清朝官吏的模样,给陈淑媛行了一个单腿跪地的屈膝礼。

  秦副总的滑稽相,把大家都给逗笑了,骆、孟更是乐得格外开心和朗。

  陈淑媛和秦副总把大家引导到地下室。这是个足有六十个平方的大厅,被装修成了专业音响室。正面是投影电视,四周到处都是音箱。于是,在秦副总的主动张罗、率先垂范之下,大家在这个里,开始跳舞和唱起了卡拉OK。

  秦副总整个一个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在大厅里才翻完跟头,便又高歌一曲:《恰似你的温柔》,余音饶梁,专业异常;陈淑媛是女中音,一曲三词、罗大佑曲的《橄榄树》,唱得凄婉、悠长;孟亚男却像新星斯勤格尔勒,整个一个现代摇滚,把个《珠穆郎玛》唱得高昂、热烈,风味十足。那骆雪虽然长相可人,却偏偏是个五音不全之人,但是舞技颇佳,不但给董大为充当女伴,还为偶尔下场的秦副总,甚至陈、孟也充当女伴。即使这样,她似乎还不过瘾,还要趁没有人请她跳舞的时候,一个人再蹦到大厅中央摇头舞地来一段独舞。

  董大为此时方显出农民兄弟的本,既不能歌又不善舞,只顾把小保姆在茶几上为大家准备的人头马洋酒,对上冰块“吱喽吱喽”地喝下去。那酒香飘起,滋味十足,此时董大为才顿悟:原来洋人们除了洋洋炮之外,还发明了这样的美味之洋汁!

  他的陶醉之态,也引来了骆雪,再加上英俊男人秦副总的劝说,她也“吱喽吱喽”地喝下去几小杯。

  董、骆都是娱乐场上的雏,酒没有喝多少便都出了原形,除了红头红脸、呼吸急促之外,那舞跳得也越来越没有一点共产员的模样了。刚开始两个人部还能够保持一尺的距离,等陈淑媛调暗了雷灯,大厅异常昏暗之后,他们就开始贴得比较紧了。随着孟亚男的绵情歌,当陈淑媛和她那个秦副总像一对夫一般开始拥抱着跳起贴面舞的时候,酒的力量不可小视,榜样的力量更是无穷,那骆雪了真情,竟也索把头贴在了董大为的口上。

  而董大为也在本应该他高风亮节、毅然推开手下女员工的时候,却也情不自地将计就计了!

  虽然此时他的心口像揣了活物一样狂跳不止,可一闻到骆雪身上那特有的另人兴奋的体香,再有陈淑媛和她那个秦副总的榜样作用,董大为除了把骆雪更紧地搂住,便再也不知道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此后,董、骆的每一曲,竟都成了贴面舞的表演。对此,那陈淑媛和她的秦副总自是司空见惯,视为正常,那孟亚男对董、骆的举动也装作没有看到,继续非常投入地一首接一首地唱着歌,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美丽的灯泡,为两对有情人无怨无悔地点着,无私地伴着唱。

  只有那陈淑媛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舒服,暗自自语:“这个董大为,来时还嘴硬,现在,行动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虽然年纪相差大了点,可一对就是一对,何必跟老同学假正经!”

  英俊男人没有听清楚陈淑媛的话,闪亮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问:“你说什么?”

  陈淑媛没有回答她的秦副总的问话,继续感叹:“咳,男人呀!”

  那陈淑媛最终是把好人做到了底,眼看大家已经玩到了翌的凌晨,各个也已经是醉眼惺忪,便结束了这段戏,又继续导演她的下一出戏。

  她把董大为、骆、孟都安排在二楼就寝,自己便拉着她的秦副总身溜走了。

  董大为自己住一个有双人的大房间,骆、孟共住一个有两个单人的也不算小的房间。可房间都是有门,没锁的。而那孟亚男也是聪明过人、花花肠子老长老长的女孩,见董、骆都醉荤荤的,都粘乎乎的,自己也索得个空子,悄悄地溜走了。于是,整个一个二楼,只省下了董、骆;于是,在陈淑媛导演的没有摄相的节目里,董、骆竟然上演了一段苟且的爱之戏。

  只是这戏的前因我们没有必要去认真地考证了,也许是董大为详装醉酒主动勾引了骆雪,也许是骆雪情不自主动上了门,反正也不知道是谁最先主动的,是夜,那董、骆居然自己悄悄地跑到了一个房间住下,房间当然是董大为居住的那个大间。一对情人终成了眷属。

  在一阵无言的昏天黑地的狂吻和搏一般的惊心动魄的挣扎之后,两人都成了战栗着的体,并宜将胜勇地开始了男人对女人或者也是女人对男人的征服运动。只可惜一个美丽的像一朵水莲花一样娇羞的骆雪,竟然不是第一次开展这种征服或被征服的运动了。她竟能够引导着董大为莽莽撞撞的行为,而且显得异常的熟练和老道。

  那董大为也的确是无能,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是有骆雪的引导,却依然没有取得征服或被征服的全胜。最后,望着自己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火药和子弹,那董大为竟跪在骆雪面前,呜呜地哭起来,一点也看不出那已经年近四旬、堂堂国商银行副总经理的模样来。

  骆雪抚摩着董大为的头,对一个大男人却像母亲之对幼子一般地说:“大为,你没有做错什么,何必这样?下一次,你就会好的。我原来的男朋友,开始也是跟你一样的。”

  见董大为依旧是一副伤心的模样,骆雪的心和脸,不都阴沉了起来:“你是嫌弃我吗?咳,别有什么压力,处女还有很多呢。你可以不娶我嘛。明天,你依然是董总,我依然是骆雪。我们只当没有这回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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