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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击鼓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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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好运为了与怒集团套近乎而给京都市远东投资公司放出的五千万贷款,居然欠银行利息了!那郝逍遥从国商银行抛过来的包,像瘟疫一般,经过将近一个季度的潜伏,现在,又鼓起来了。

  贾、侯便岌岌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开着参股银行配的旧捷达,杀奔远东投资公司而来。却不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京都市远东投资公司那好端端的一间大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被反锁了门。

  从玻璃门向里面望去,除了那扇把张梦天老板和员工隔离开来的玻璃幕墙依然存在之外,整个房间空空如也,远东投资公司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机智灵活的侯山赶紧拨了张梦天老板的手机,手机对面居然有了人声,但却是一个标准的女音说:“对不起,用户不在服务区。”

  可侯山的手机刚挂断,贾好运的手机却响起来,电话是秦鸣打过来的,催问两千万贷款的事情。

  这贾好运本来就对秦鸣的模样和其人本身都没有好感,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计,还是认认真真地把贷款材料整理了出来,想报到赖主任那里碰碰运气,但是,没有想到,秦鸣的贷款项目,还没有出支行,就先被吴力毙了。理由再简单不过了:小企业,又是私营的,搞它干吗?有精力,再到怒公司拉存款放贷款去!

  但是,现在,贾好运回答秦鸣还是很委婉、很客气的,什么商业银行无序竞争、什么中小企业贷款难、什么小银行不把支持民营企业发展为己任,总之,贷款没有批下来。那边的秦鸣面对失败,心里头骂骂咧咧的,可也是没有办法,只得挂了电话。

  打发了秦鸣,还得救远东公司欠息之火。还是贾好运成、老道,他直接就往最坏里想,直接拨通了他在法院执行厅工作的一个东北老乡的电话:“是宋大和吗?”

  对面回答:“我是宋大和。”

  “假如一个企业贷了款,就找不到人了,能不能告诈骗?”贾好运没有直接说出京都市远东投资公司的事,祥装作理论探讨一般。

  宋大和思索着:“一个企业贷了款,就找不到人了?那,银行的信贷员干什么去了?一定是银行与企业共同做案!”

  贾好运简直哭笑不得了:“老兄,你先别给银行定!告诉我遇上这种事情怎么办?”

  宋大和回答:“找担保单位要钱!或者起诉借款人和担保人。”

  “可不可以告到公安局去?”

  “这种情况,本身签的都是合法的商业合同,离到公安局尚早。如果真的到了公安局,如果这个公司跟你老弟有关联,恐怕要麻烦了!一来办案费用比诉讼费高,二来银行的人也要经过像过筛子一样的调查,没事也得层皮!到时候恐怕饭碗都没有了,与其说这样,还不趁早走人呢!”

  “趁早走人?这倒也是个办法!”贾好运思索着。

  “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呐!”宋大和在对面感叹一声。

  贾好运听了,连声说:“明白了,明白了。”心想,看来,告张梦天或是怒公司诈骗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真像宋大和所说:与其把自己搅和进去告来告去等着赖主任之处理,倒不如自己一走了之,自认倒霉,离开这个鸟银行!

  自此,贾好运在参股银行已经萌生退意,只是怎么走,他还没有想好,反正他是不能够便宜了言而无信的赖主任之的。

  终于,贾好运拨通了担保人之一怒集团兰总的亲弟弟贺总的电话,贺总在对面说:“前几天,听说张梦天要搬家了,怎么?你们不知道张梦天搬哪里去了?”

  “我们找不到他呀!人去楼空了!”贾好运带着绝望的腔调呻着。

  “我,这个张梦天一个假合同,已经玩我一把了,别让这他妈小子再给骗了!”对面的贺总也没有了往日的儒雅,故意破口骂道。

  贾好运不等贺总骂完先关了手机,也如梦方醒一般地破口大骂:“娘稀个,我们又让人家给玩了!”

  侯山反而没有往日的聪颖,不解地问:“谁玩了我们?是张梦天?”

  贾好运气哼哼地说:“张梦天是骗!是明火执仗!那是我们蠢,还不叫被玩!”

  “那玩我们的是谁?”

  “就是郝逍遥、韩小飞之!”

  “不会吧?”侯山诧异地望着贾好运,以为眼前的贾行长已经被急糊涂了,犯了神经官能症之类的疾病呢。便把手在贾好运圆睁着的眼前晃了晃,看贾好运是否有反映。按照医学常识,有反映便是神志正常,没有反映便是神经病无疑!

  贾好运见侯山拿手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这副德行,哭笑不得起来:“你干什么?你以为我急疯了!”而后气愤地瞪一眼侯山“亏你还是北大的高材生!这都看不出来!”

  侯山见贾好运还有反映、会生气,反而放了心:“我真看不出来什么?”

  贾好运大叫道:“这么一个破企业,老板还搞过假合同,他郝逍遥、韩小飞之居然推荐给我们!这不是甩包袱、玩我们,是什么?!”

  “也对呀!”侯山也恢复了智慧一般地说“后来我才听骆雪说,原来这远东投资公司是怒家具公司的担保单位,后来硬说担保合同是假的,到中央银行告国商银行,是郝总硬是让怒家具提前归还了贷款把假合同的事抹平的。后来,那张梦天却开始直接向国商银行贷款了,韩小飞惹不起远东投资公司,便把矛盾往郝总那里推,郝总也惹不起远东投资公司,就把矛盾推给了我们!”

  贾好运叫苦连连:“可现在远东投资公司这个包,我们已经背上了!我们传给谁去!如果没有下家接,我们可就算一辈子栽了!”

  “我想郝总和韩小飞这么怕远东投资公司,他们一定有把柄被张梦天攥着!”侯山两眼闪亮,放出智慧的光芒。

  “肯定有问题。但是,那与我们无关呀!即便我们发现了他们蛛丝马迹,确定他们是经济犯罪,把他们叛了死刑,可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和帮助!”贾好运不屑地说。

  “贾行长,那您说怎么办?”侯山没着了。

  贾好运沉思着,而后,脸色阴沉着问:“远东投资公司的真实情况你认为有没有必要同参股银行说?”

  侯山也沉思起来:“如果说了,按照赖主任的为人和吴力挤走我们而后快的想法,我们死定了!”

  贾好运补充道:“不但我当不了一把手,你转不了正,不好还会连这份工资也没有,会被赖主任给开了!”

  侯山明白了贾好运的想法:“远东投资公司的情况,我们当然不能够实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这么做,你看看是不是合适:第一招,我们先私下调查一下远东投资公司的情况,最好能够把贷款和利息私下讨回来。第二招,我们可以再找怒公司,学着郝逍遥、韩小飞之的样子,我们给怒公司再贷款六千万,把远东投资公司的贷款顶出来,不断用贷款还款,把事情搞平。第三招,我们还可以学习郝逍遥、韩小飞之的招数,可以找发达、爱农银行,让别的银行接手,把包传给下家去。”

  “妙!三招下来,我们保证可以躲过这场劫难!”侯山见原本正直的贾好运在银行无序竞争的压力之下人已经发生的扭曲,不但没有感觉诧异,反而赞叹道起来,他真的开始佩服起贾好运这个老姜了,他适应环境的能力真的比自己高出一畴。其实,此时,人扭曲的,不光是贾好运,还有侯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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