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符号的秘密

　　两个女人，一个警服，一个道袍，面对面蹲在里，由于口地势较高，水渗不进来，听着外面的狂风暴雨，享受着里面的宁静。

　　马桂英虽然手握，却更显得底气不足，不时瞟一眼这位高出她一头的女警官。张爱华则一直笑眯眯看着她。

　　各自沉默了一会，张爱华开始动用女人的惯用伎俩——拉家常，诉家事。

　　她告诉马桂英，她也出身农村，虽然是汉人，却来自比这里还深的大山里面，这个话题的开始出于谎言，但很快张爱华就进入了真话。她向马桂英诉说，她嫁了个同样来自大山的丈夫，结婚后，买了房，丈夫的单亲母亲接到城里来了，没想到，恶梦从此拉开序幕，婆婆打第一面开始就认定她是个狐狸，抢走了她的儿子，惑了她的宝贝，开始还比较收敛，慢慢越来越过份，竟然半夜推开房门，直接来到头叫丈夫起，把张爱华吓个半死。

　　锁门，马桂英突然冒出两字。张爱华点点头，是啊，我锁了门，不然她依然会敲门，直到丈夫醒来开门上了厕所。

　　张爱华完全沉入了回忆的痛苦里，她说，真正让我伤心的是丈夫的态度，他总是让我忍，不管他妈再过份，他也不哼一声。这难道不是纵容了他妈吗？没错，我知道他妈不容易，早早死了丈夫，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但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不是么？

　　有孩子么？马桂英问，握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张爱华其实还没有孩子，不过此时她心里犹豫了一下，回答有一个小男孩，才两岁，多么可爱活泼。她想老太刚失去孙子，也许多谈谈小孩可以发她的母亲情。

　　她相信人本善。

　　马桂英却冷冷地回答说，等孩子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张爱华问。

　　马桂英抬眼瞪着张爱华，没有说话，目光阴冷人，张爱华一阵寒颤，没错，就是这眼光，多么的熟悉。

　　雨很快停了，马桂英要张爱华先出，她刚钻出口，就听到一声响，心里一紧，不知道山下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大家正焦急找她，或者和村民干上了。

　　马桂英也听到了响，她往山下张望了一会，再没动静，正要走，又是一声响。

　　马桂英显得有些着急，催着张爱华快走。

　　雨后的山路滑，她们走得更慢，不过马桂英倒显得比张爱华敏捷得多。渐渐地，马桂英竟然走到了前面，看着老太太握押解人质，竟然自己低头就走到了前面，张爱华差点笑出声来。

　　马桂英很快发觉了，停下来沉着脸让张爱华走在前面。没多久，她们闪过一个弯道，前面豁然开朗，张爱华望了望远处，突然呆住了，眼前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展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山凹，对面一个小山峰中间，赫然一个大口，口正下方是一个三级瀑布，水飞如白练，整个画面与马桂英袋子图案、小屋子墙壁上的图案，门楣上纸显现的图案是如此的吻合。仿佛一只巨大的蝌蚪趴在山峰上。

　　张爱华怪异的表情引起了马桂英的注意，当她顺着张爱华的视线看过去时，冷笑了两声，说，你聪明，想到了。

　　张爱华问，我们是要去那个山吗？

　　马桂英神色怪异地点头。

　　去干什么？

　　马老太没有回答，把口对准了张爱华的脑袋，示意她快走。

　　张爱华此时有些不详的感觉，从见到这个图案的原型时，她感觉到了事情并没有想象的简单，一切犹如一张事先布好的网，她已感站立起网的中央，网正在慢慢收拢，走进那个神秘的里，便是收网的时候。于是，她表现出了跟刚才不同的坚决，盯着马老太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马桂英不相信地退了一步，双手端平口，指着她说，不走我就开。

　　张爱华微微一笑，向前迈了一步，近老太太。

　　马桂英又退了一步，握的手颤抖起来，我我，我真会开的，你别过来。

　　张爱华眼睛严厉地盯着她，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马桂英突然手剧烈颤抖，身体也跟着抖动，握的右手拇指不小心扣到了左侧的保险栓，张爱华看到保险被她无意中打开了，马上停住脚步，伸出双手，示意她放松，嘴里说，好的好的，你放下，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张爱华说完自己先转身过去，马桂英松了口气，看着张爱华的背影，趋步跟上。

　　走到口，张爱华开始磨蹭，假装脚歪了一下，蹲下来，同时眼角往里面细心观察着，这时，她分明真切地看到了山深处有一团黑影在移动。

　　那是什么？张爱华问马桂英，马老太木无表情，也不再理她，自己径直往深处走去。张爱华好奇心大起，小心翼翼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