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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褐栬一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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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寒初问得一针见血,她闷闷地说:“在师姐的身上。”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命和自由系在另一个人身上,除非她够爱你。

  天枢也曾想过把冰河下的雄虫种到自己体内,可摇光不愿意,她讲自己活了太久,实在无趣,不想再折腾。红袖却不同。

  她太知道红妆的心,她在江南还有一段情,不能就这样困死在七星谷。季寒初看到她脸上浓重的悲伤,心头仿佛钝刀割。这感觉很陌生,但来势汹汹,他活了这些年,好像第一次感受到。

  他很同情红妆的遭遇,但这和他乐意被绑架是两回事“红妆姑娘。”红妆抬起眼。不知怎么,季寒初突然有些不忍心,他敛了眉,不太敢去看她的眼睛,转过头轻声说:“我有未婚了。是我表妹青湮,你…”何必勉强。后面那句话,是怎么都“你”

  不出来了。出乎意料,红妆很淡定,她随意地嗯一声,坐起来抓着他的衣袖,把他拉到头。

  她起身跪在上,手指捻了他下巴,呼吸温热扑面而来,季寒初被迫俯下身子,四目相对,能看见她明亮的双目,映着他的影子。

  “我知道了。”红妆从喉头发出话音,绵而低沉,彼此的呼吸太近,葱白的手指摩挲在季寒初的下巴上,再靠近一点,嘴就能贴上去。

  “你走吧。”季寒初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红妆放了手,懒洋洋地坐在上,对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是想走吗?走吧。”说话间,两只白的脚丫垂在边摇晃不停,趾头被冻得微红。季寒初皱眉,训斥她:“你这是做什么,你还受着伤。”红妆嗤笑,拍拍手:“我是死是活关你事。”

  季寒初走过来,伸手扯过上的被子,把她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谁知道红妆够任,一脚就把被子踢翻,穿着件单衣靠墙边坐着。

  挑衅地看着他。明明昨晚被伤得话都说不全,今早刚好了些居然就有力气这么活蹦跳地耍横。

  季寒初是医者,看不得别人糟践自己,捏起被角想再给她盖上,结果小姑一顿飞踢,踹在他上、腿上,脚下冰凉一片,让他都打了寒颤。这姑娘没说谎。

  她伤重未愈就来了江南,又被三叔拍了一掌,眼下伤势恐怕比面上看起来还严重些。季寒初无奈:“你受了伤,就不能乖乖休息?”红妆着气:“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啊!找你那未婚去,赶紧走!”季寒初把被子放下,坐到边。

  看着她眼圈泛着红,鼻头一的,瘪着嘴巴倔强地不说话,他看着她这么委屈,没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很快又缩回去:“你别闹了。你想去哪里,我跟你去就是了。”

  红妆慢地转头:“不去找你那未婚了?”季寒初:“你给我软骨散的解药,我就和你走。”红妆想都不想:“不行。”万一他一恢复武功,直接跑了怎么办。

  季寒初:“我既然答应了你,必定言而有信。”他想的其实很简单,红妆的状况这么不好,他又被封了内力,路途遥远,万一路上碰到什么危险,他会担心自己没办法护着她。

  他觉得红妆就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不好好看着,就可着劲儿糟践自己,她对自己的绑架和轻薄,就像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在哭闹在撒娇罢了。季寒初没发现,他已经开始对红妆妥协。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至于他的所谓未婚,季寒初觉得,也不是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何必非要时时刻刻都一起,那又为什么要跟着红妆在一起?不知道。也许他也不想知道。

  ***红妆就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给他“喏。”季寒初皱眉。红妆浅浅地笑:“不要算了。”季寒初不看那瓷瓶了。“我要解药。”红妆:“这就是解药。”

  季寒初用他那惯有的温和语调说:“这不是解药,你之前给我吃的软骨散是特制的,这是你做的另一种毒,用来强化之前那个软骨散的药效。”

  红妆手撑着脑袋,目光直接又痴地看着他,还好殷家人良心未泯,没把她的小古板变成傻子,他还是那么聪明。

  季寒初受不太住这种不加掩饰的目光,不自在地侧过身,不想给她看。红妆哪会让他跑,蹲在他身边,脑袋随着他转来转去,后来干脆跪趴着。拱在他膛前,侧仰着去看他眼睛。季寒初吃不消这样的暧昧,心跳得快了些,往后挪挪身子,低声说:“你别这样看我。”

  红妆的眼笑成月牙“季三,你真可爱。”季寒初躲了下:“解药给我。”红妆把脸凑过来,声音娇软:“你要不把这个吃了吧,真的,我保证你不会有事。”季寒初哭笑不得:“这是毒药,谁会那么傻?”红妆小声道:“你啊。”你就这么傻。

  明知道我是毒,还吃下去,红妆挠了挠他的下巴,把解药放他手里,趁他不备在他手背上亲了口。

  温软的触感一触即逝,滑的舌头勾着那块皮肤打了个圈,季寒初被烫着似的,唰地收回手,站起往后大退了几步,耳轮眼可见地红了。红妆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季寒初拿了解药,嘱咐红妆好好休息,逃跑似的去了隔壁。

  红妆兀自笑了一阵,笑不动了。肩上的伤被扯到,疼得要命,她毫发无损的时候可能都打不过季承暄,现在受了伤,肯定更打不过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追上来。

  红妆躺倒在上,望着顶,翘着小腿发呆。最开始会遇到季承暄完全是个意外,天不怜见。

  她拖着这副身子,刚刚从南疆到了姑苏就碰着了无头苍蝇似转的他,也是她心急,身体没恢复好就来,没两下就被他擒住了。季承暄不关心她到底为什么没死,把她抓回一家客栈,顺道抓了个大夫过来。

  在他吃人的眼光里,大夫战战兢兢给她把了脉,当初的结论和季寒初差不多…心脉弱到几乎没有,内伤严重,她撑着腿,很无所谓地笑:“你要杀我就动手,反正你想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你。”季承暄看她这样,也不生气。

  他送走大夫,没一会儿手里捧着一碗药汁回来,褐色一大碗,散发着浓郁的药味,一闻就能苦死人的那种,他走到桌边把药放下,生硬地叫她:“过来吃药。”红妆嫌弃死:“你别想用药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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