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还是听不懂

　　媳妇整提心吊胆，为丈夫捏了一把汗，发现杨天赐完整地回来，这才吁口气。“小凤，咱们发财了，发财了，现在终于杀开了一条血路，我们有自己的厂子了…”

　　杨天赐激动得不能自抑，上去抱着小凤，在办公室里打转转。“啊！真的，天赐你可真！”小凤也乐得不行，捧着丈夫脸，嘻嘻哈哈地笑声充了整个场院。

　　徐桂花没有打扰他俩，默默开车走了。工厂到手，拿到钥匙，合同是第二天签约的，小凤跟男人在这儿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女桂花亲自拟定了合同，跟杨天赐一起签了字。合同签好，女人再次离开了，但是她没有跟杨天赐切断关系，这座工厂正式运转以后，杨天赐让她做了保鲜蔬菜的总代理。

　　以后的徐桂花，同样成为了杨天赐的得力助手。有了签售合同，杨天赐更加高兴，抱上小凤说：“媳妇，咱走，回家招人，这儿至少需要二十来个工人，把咱村的女人们全都过来。”

　　小凤说声：“好！”立刻上去了男人的摩托车，两口子开摩托车回到了旮旯村。走进村子，杨天赐就架起了高音喇叭，开始呼喊：“全村的群众注意了，我们村的保险蔬菜加工厂正式开业了。

　　谁想干活挣钱的，到我这儿来报名，年龄不限，文化不限，身强体壮就行。每天的工资是三十块…”旁边的小凤已经准备好了纸笔，准备记录。

　　可两口子足足喊一天，一直到傍晚，竟然只有五个女人来报名，这时候他明白了，原来留守女人就这样，不能出远门。旮旯村到猫儿镇四十多里，一来一回近百里，女人们不能天天回家。

　　家里还有老人需要孝敬，还有娃在上学，每天吃饭，还有田地，猪羊跟鸭也要喂养。出门挣钱固然好，可男人没在家，真的离不开。于是，杨天赐再一次纠结了。“咋办？”他问小凤。“只有跟婆婆打电话，让她帮咱们去L市的劳务市场找人了。”小凤说。

　　杨天赐也没有办法，只好给母亲巧玲打了电话。巧玲听到儿子购买了一座工厂，起初吃了一惊，但是当她听到那块地的地理位置，还有儿子得是蔬菜保鲜工厂的时候，不由喜出望外。

　　巧玲觉得对路子，说：“娃，人你别管了，我帮你招，但你一定要好好干，不能半途而废。”“娘，你放心吧，你儿子不是吃干饭的，将来一定比我爹强。”杨天赐跟娘保证道。

　　“那好，后天中午，最少二十个女工全部到位，你给她们安排住宿吧。”“没问题…”杨天赐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蔬菜保鲜工厂不小，当初徐桂花在这儿盖了不少房子，有办公室，有车间，有厕所，还有女工宿舍。杨天赐之所以找女工，不找男工，是因为女工的工资便宜。一个女人，一个月挣一千块就可以了。

　　而男工，最少需要一千五以上的工资。工厂还没有见效益，天知道挣不挣钱？工厂一开，杨天赐知道自己不能在旮旯村待下去了，必须全家搬迁到厂里去。于是，他开起手扶拖拉机，将小凤娘，獒狗赛虎跟小美一起拉进了工厂里。

　　至于家里的地，他找人代为管理了，还是种植蔬菜。明年，他估计旮旯村的蔬菜种植，可以达到五百亩，甚至四周的村子也会被带动起来。

　　全民种植蔬菜，估计两千亩不是问题。完全可以保证货源的充足。蔬菜销售完毕，三年以后还有桃子，杏儿，核桃，柿子，跟苹果啥的，都会逐渐上市。

　　那样的话，工厂不单单可以生产保鲜蔬菜，还能生产保鲜水果。几年下来，整个旮旯村的经济都会被带动起来，自己大发横财，山民们也就富裕了。想想心里都美得不行。果然，第二天早上，杨天赐带着一家人赶到以后，小凤跟母亲就忙碌起来。

　　为女工们打扫宿舍，刷了伙房的大锅，准备了碗筷。下午两点，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工厂的门外，汽车的喇叭滴滴一响，侯三的脑袋从车里探了出来。

　　“天赐！姑娘们来了，出来接客啊…”侯三扯嗓子一吼，杨天赐乐颠颠跑了出来。果然，那二十来个女工一个个水灵灵的，年龄都在十八九岁到二十五六岁。

　　女人们纷纷下车，一个个花枝招展，得他眼花缭，哈喇子直。小凤娘儿俩也立刻冲出来，招待她们进屋。晚上不到，徐桂花为他找的那些蔬菜保鲜女师傅也来了，一共三个人。

　　杨天赐仔细一数，人员大概三十来个，刚刚好。起初上工的时候，那些女人们还不能上水线进行作业。要经过培训，机器也要经过调试，所以前面两个月几乎不挣钱。其中一个女工很快引起了杨天赐的注意。

　　这女人时常戴一顶安全帽，将帽檐拉得很低，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女师傅在上面培训，她在下面记录，十分认真的样子。杨天赐也时常在旁边听课，他感到很奇怪，靠近那女工问：“你整天戴个帽子干啥？把帽子摘下来！”

　　那女工却没有搭理他。杨天赐很窝火，上去把帽子帮她扯掉了。哪知道女人蹭地跳起来怒道：“杨天赐！你到底想干嘛？”猛地瞧到那女人的脸，他大吃一惊：“啊！淼淼姐，咋是你啊？”

　　＊＊＊杨天赐大吃一惊，做梦也想不到淼淼会隐藏在这些女工的中间。“啊！姐，咋是你啊？你为啥会在这儿啊？”他立刻上去扯了女孩的手。不仅仅是他，旁边的小凤也微微一愣。

　　“要你管！松手！”哪知道淼淼抬腿一脚，把他踹开了，拔腿就跑，冲出了屋子。“姐！姐…”杨天赐不敢怠慢，一口气追了出去。淼淼的身影冲上大路，一路向南跑出去老远，才停下，她的眼泪也扑簌簌滚了出来。她毕竟是女人，力气没有男人大，被杨天赐追上，扯住了胳膊。

　　“姐，两年了，你去哪儿了，知道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苦啊…”杨天赐也差点哭了。再次见到淼淼，他的心产生了震撼。女孩子变了，比从前更加瘦弱，亭亭玉立，看样子吃了不少苦，虽然她还是披肩长发，但那头长发失去了光泽，小脸蛋也不再润红，眼神里充了忧郁。

　　当初，她从G市不辞而别，杨天赐以为淼淼回了杨家村。可家里人却打来电话说，根本没有看到她。他曾经安排好多兄弟找过她，可一直没有找到，没有人知道她去了那儿。

　　当时，她才大四，现在应该已经毕业一年多了。为啥她没有去企业单位或者事业单位上班，反而来到这儿做了一名洗菜女工，这让杨天赐惑不解。

　　“你松开！松开我！你还记得我？找你的小凤去吧，听说你俩成亲了，娃都快出来了吧？咱俩没有任何关系了！”

　　女孩一边说，一边挣扎。杨天赐说：“姐，我咋能忘记你，你永远是我姐…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儿？过得好不好？”

　　“天赐，姐…受苦了，哇…”淼淼忽然哭了，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泪如雨下。她不仅想起了自己刚刚离开G市的情景。

　　两年前，杨天赐在G市找到了小凤，从哪儿以后，俩人就形影不离，耳鬓厮磨。淼淼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心如刀割。她只是留下一封信，默默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城市，发誓再也不回来了。

　　本来她想回杨家村的，可已经没有面目回去了。四条街的人都知道她跟杨天赐好，现在一个人灰头土脸，她真的望而却步。

　　茫茫天下，哪儿是自己的容身之所？去S市找母亲小慧，想想也不行，因为早晚还会被杨天赐找到，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女人就走啊走，一路走，一路找活干，来养活自己。前前后后，她曾经找过三次活儿。

　　第一次，进去一家房产公司，做了销售员。哪儿的经理不错，每个月给她两千块底薪加提成，工作的地点是售楼部。淼淼漂亮，特别惹人注意，很快，那家售楼部就门庭若市。可别管她咋着卖，销售业绩老是不好，一个月都卖不出去一套。身边的客人都被旁边的姐妹拉走了。

　　于是，女孩就很纳闷，去找经理，经理微微一笑，说出了里面的秘密。经理说：“淼淼啊，你长这么俊的脸蛋，真是白瞎了，根本不会利用。”“经理，您这话是啥意思？”女孩问。

　　“知道为啥你的客户会被人拉走吗？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嘛？”“不知道…”淼淼摇摇头。“一座房子，全部价格下来有七八十万，大一点的上百万，可能是客户这辈子的积蓄。

　　这种情况下，他们都会找便宜。就算相同的价格，只要有便宜可占，他们才会买。”“经理，我还是听不懂，到底咋着才能让客户感觉占到便宜啊？”小凤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