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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那告诉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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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六天的时间,男人知道了她的一切,还知道那个叫栓子的乡村赤脚医生一直在追她,想娶她做老婆。每次家里有事儿,樱子都去找他,栓子也颠颠过来帮忙,不辞劳苦。

  但是樱子却不喜欢他,只是把她当大哥哥。每天晚上,女孩跟他唠叨完,这才回到自己屋子里上炕睡觉。

  女孩在的时候,二牛就很兴奋,吃嘛嘛香,女孩一走,他就觉得空落落的。事情的转变是从他躺在这个家的土炕上第五天开始的,因为樱子忽然接到一封信,说爹娘要回来了。

  女孩子慌乱起来,跟他说不能让爹娘见到他。她还是个姑娘嘞,竟然把一个不穿衣服的大男人藏在家里,岂不是偷汉子?

  爹娘知道了会打死她,说不定还会把二牛哥扔出去。必须把他藏起来,藏在哪儿好嘞?樱子搔着小脑袋,院子搜索。

  最后一下瞅到了家里的红薯窖。她说:“二牛哥,你躲进红薯窖去吧,以后就在那儿养伤,这样爹娘就瞧不见你了,俺去找栓子帮忙,把你进去。”

  樱子说完,果然出去了,不一会儿找来了栓子。于是,两个人忙活起来,首先找一条绳子,把男人捆了起来,一点点拉到了红薯窖的旁边。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一起用力,将他从红薯窖的入口位置送了下去。二牛吓一跳,觉得两个人要活埋自己,竭力尖叫起来:“呃…别…”樱子安慰他道:“二牛哥你别怕,这是红薯窖,里面透气的,不会闷死你…听话。”

  上面的绳子继续松动,男人太重了,栓子憋得吭哧吭哧气,樱子也脸蛋通红。透过红薯窖锅盖一样的入口,二牛瞅到了女孩俊秀的面容还有那段玲珑的细,也看到她微微鼓涨的口。

  樱子将绳子搭在肩膀上,脚踩着井台,眼神里是安慰。他就不怕了,心平气和起来,知道她不会伤害他。上面的井口越来越小,起初像锅盖,后来变成饼子大小,不知道过多久,他的身体终于慢慢落在了地上。

  红薯窖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弥漫出一股红薯霉烂的味道,四周是井壁,光溜溜的。上面的绳子一松,樱子圩口气,抬手擦擦汗,赶紧顺着绳梯爬了下来,担心二牛哥害怕。

  女孩下到底部,说:“二牛哥,委屈你了,放心,樱子不会丢下你不管,照样每天给你吃喝,你可不能被俺爹娘瞧见,要不然他俩就把你赶走了。”

  “呃…呃…”二牛答应道。第二个下来的是栓子,栓子问:“樱子,你就这么把他放在红薯窖里养?不见阳光?”樱子说:“还能咋办?被俺爹娘瞧见就糟糕了。”

  “可这儿条件太差了,红薯窖那么小,他的个子那么大,万一里面缺氧咋办?你喂饭也不方便,黑灯瞎火的,再给他喂鼻子里去。”栓子担心地问道。这同样是个憨实善良的男孩,没有一点坏心眼儿。

  “嗯…”樱子眨巴一下眼睛想了想:“栓子哥,要不然咱这样,你帮俺把红薯窖扩大一点,四周开一点,这样地方就大了。还有,帮俺在里面拉一盏电灯,这样二牛哥吃饭,就不会吃鼻子里去了。”

  栓子打个响指说:“你真聪明,就这么办,我乐意帮你…咱俩一块干。”就这样,一男一女又忙活起来,栓子拿一张铁锨,开始在红薯窖里挖土,樱子上去,用一个箩筐吊土。两个人忙得热火朝天,二牛就躺在旁边瞧着他俩。几年以后,当杨进宝彻底恢复记忆。

  并且整容,再一次成为远近闻名的企业家时,他没有忘记樱子跟栓子。更加没有忘记自己失忆,被人喊作二牛的那几年。他铭记了这两个人的恩德。

  并且报答了他们,让他们飞黄腾达,身份显赫,而且,他的生命里出现了第四个重要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樱子。他永远也忘不掉的那个天真善良的女孩。

  ***樱子跟栓子两个人忙活一天,红薯窖的终于终于扩大了,特别宽敞,好像一间大屋子。

  为了增加光线,樱子还来好多粉纸,贴在了红薯窖的井壁上。栓子还帮她在下面按了一盏电灯,电线是埋在地下的,不容易被人发现。地窖的下面还安放了一张小,铺了崭新的被褥,旁边是一台方桌,准备了茶水。

  这样二牛躺在上面就很舒服。从此以后,二牛治疗的地方就从地上转为了地下,樱子每天早上跟晚上各来一次。

  女孩子除了帮他喂饭,就是擦身子,帮她端屎端,一点都不嫌脏。二牛的伤势也一点点在好转,七天以后,栓子帮他拆了线,二十天以后,他脸上的疤瘌就结痂了,但说话还是不清晰。

  樱子每天下来,仍旧陪着他说话,女人一边说,一边打衣,有时候纳鞋底子,线绳子拉得呼呼啦啦响。她拉线绳的样子很好看,总是先用针锥子刺眼儿,眼儿出来以后才把带有线绳的针穿过去,轻轻一拉,嗤!

  绳子就被拉出去老长,女孩的身尽力舒展,好像大鹏展翅,身材就显得更苗条,口也显得更鼓涨。扎几针,她必然要把大针在头皮上蹭蹭,据说,把头皮当磨针石用,可以保持大针的锋利,用多长时间也不会钝。

  久而久之,二牛习惯了女孩的样子,也习惯了线绳穿过鞋底子的声音,一天不听都不得劲。樱子的爹娘是在红薯窖修建好第五天回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走进了家门。

  二牛听到了上面亲热的招呼声:“爹…娘…你俩可回来了,闺女想死你俩了。”“哎呀丫头,你可好?在家吃得?穿得暖?”

  “娘,俺吃得,穿得暖…”“哎呀,瞧这小脸瘦得,娘不在家,你受苦了,俺的妮儿啊…”樱子娘差点哭了,抱上闺女爱不释手。

  老两口终于从远方打工归来,但是却没赚到钱,愁容面。接下来就是叮叮当当的做饭声,扫院子声,收拾屋子的声音。

  樱子娘一边忙活一边唠叨:“瞧,娘不咱家你的窝儿都成啥了,简直是个猪圈,恁大个丫头也不知道收拾,以后咋嫁人?谁敢要你?”听到娘的唠叨,樱子就努努嘴吐吐舌头,没敢做声。不是她懒,这不为了伺候二牛哥吗?根本没时间收拾家务。

  小女孩也赶紧过来帮着娘收拾:“娘,你跟俺爹这次出山半年了吧?挣到钱没有?”“没呢?工地的工资不能结算,每个工人都没拿到工资,我跟你爹一气之下回来了。”老婆儿气愤愤回答。“那俺哥的婚事咋办?嫂子那边的彩礼咋办?”樱子又问。

  “再想办法吧,现在的媳妇真贵,娶不起啊…”接下来就是女人的一声感叹。上面的对话,二牛在土窑里听得清清楚楚,觉得樱子的爹娘被人骗了,碰到了黑心的开发商。好多开发商都这样,拖欠农民工工资,有的就是白使唤他们。工程完结,开发商就捐款走人,忒没良心。

  樱子赶紧劝,说:“娘,别伤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哥不会打一辈子光的。”樱子娘就说:“听天由命吧…”

  整整一个下午,都是两位老人的叹息生,樱子爹十分颓废,只知道坐在门台上吧嗒吧嗒抽烟,愁眉苦脸。樱子是半夜11点,爹娘睡着以后下来的。她热了饭菜,提着饭篮子,顺着绳梯走了下来。

  女孩先把绳子隐进地窖的入口,盖上上面的盖子才下来的。将饭盒放在餐桌上,女孩说:“二牛哥…吃饭了。”“樱子…你叫樱子?”男人躺在炕上问。“啊?二牛哥你…你竟然开口说话了?”

  樱子打个冷战,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嗯…我又不是哑巴,当然能说话。”没错,声音是从软上传来的,的确是二牛发出的。浑厚有力,特别有磁。“哎呀二牛哥,你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真好,真好!”樱子高兴地竟然蹦跶了起来,好像一只小燕子。

  “好妹子…谢谢你…救了我…”二牛断断续续说,他的声带嘶哑,说话特别费力。与其说用嗓子发出的声音,不如说是用肚子。他是把进到汇聚雨丹田,气流拼命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二牛哥,你可算是好了,都吓死人家了。”樱子大眼睛一眨巴,差点哭了。她跟他素不相识,却无话不谈,时刻牵挂着他的伤势。“妹子…你是…好人。”二牛说。

  “哥,既然你能说话了,那你告诉俺,你叫啥,从哪儿来的?家住哪里,俺好让你的家人带你回家。”樱子迫不及待问。“忘了…记不起来了…”二牛用力摇摇头,摆动的幅度却不大。

  因为贯穿伤还没好,一动就钻心地疼。“这么说你…失忆了?”樱子问。“应该是…”“那你仔细想想,瞧有啥印象不?”二牛再次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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