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光上个月
“那…”“嗯?”林熹到底还是没说出口,望着他一脸真诚的模样,她整个人恹恹起来,造作!他会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吗?林熹下走到外间透气,他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
“熹儿?”“熹儿?”朝夕相处间,赵蕴发现她情绪低是常有的事情,多纠也是徒劳,他自认待她尊重且贴心。愿意给她空间,好在他又有客来访,是刺史之子笛安,也是一名武将。
笛安此人好动,根本坐不住,没几句就拉着赵蕴出门骑马打马球。赵蕴已经养了近二十天的伤了。
确实有些闷坏了,此刻心难耐。跟林熹简单的代了一句之后,他与笛安,还另外喊了几个人,一起在郊外骑马疯跑了一个下午。
回来一身骑装既是灰又是汗,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因为身心舒畅,所以连梦中角都是弯着的。林熹默默的捂住了滚着热泪的眼睛。***
开了这个头,接下来每天赵蕴都会出门,偶尔还会跟下值的唐散之,牛峰等人一起喝酒。唐散之已经定下了一门亲事,但是婚前是明年,他上头没有了赵蕴。
也不再忍耐,收了三个妾室在后院以解身体之需,牛峰等也是一样,酒过三巡,说的就是女人的事情了。
牛峰说了昨夜里自家两个小妾争宠厮打的事情,听得赵蕴止不住的笑。不由的想起林熹,不知道,她来争一争自己是什么模样。唐散之也笑,他跟牛峰不一样,他讲规矩,妾虽多,却只用来宣。
他一个也不宠,但凡敢闹,他就立刻发卖。赵蕴笑完了就是一阵苦闷,低落不已:“你们说,这女人要怎么哄,她才会开心呢?”
牛峰根据自身经验嬉笑道:“只要多送首饰衣裳,多留宿,保管她美的天天喊您爷。”赵蕴又饮一杯,烈酒穿喉:“连夜明珠都送了,也不见她展半分颜。”
牛峰叫囔道:“什么?敢对将军您摆脸子?将军!娘们不能宠!您冷落她几天!看她还敢不敢!”
这个建议是想都不能想,这哪里是冷落林熹,分明是冷落他自己。赵蕴连饮烈酒,不再多语。牛峰是一头雾水,啥也不懂,只管陪着喝酒,那唐散之就是更加不懂,他就没在女人身上放过心思。
夜里,赵蕴醉醺醺归来,嘴宝宝,心肝的着林熹求。隔,老侯爷的书房里久违的聚了人。老,长子长媳,唯有次子身姿不端,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老侯爷忍了忍,别开视线。
所谓眼不见为净。周氏先开了口,声音温柔好听:“弟妹已无娘家人,不若我认了弟妹为义妹,届时从我周府风风光光的嫁回侯府。
赵蕴一听,慢慢坐直了身体,对大嫂遥遥拱手致谢。赵斐也投以子一个满意的眼神:“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周氏角弯弯,眼底印着赵斐的俊脸,能让他开心,她做什么都愿意,而老夫人不以为然,觉得真是多此一举,都已经是侯府的媳妇了。
还办什么婚事。老侯爷也点点头,接着道:“明我亲自前往清风馆向善心大师求一个吉。”
他看向赵蕴:“至于聘礼按规矩办事,林熹的嫁妆嘛,八十八抬足矣,爹会着人去办。”赵蕴略不:“八十八太少了。加至一百零八抬。”
“不可!”老侯爷取出一个盒子:“这里是两万两银票,可抵二十抬嫁妆,且给熹儿箱用。”赵斐也道:“蕴儿,前朝公主出嫁不过一百二十八抬,林熹身世坎坷,倒不用非得充脸面,惹来非议。
这样,你若还觉得委屈了林熹,哥哥这里也出两万两给她箱。”赵蕴不由的蹙起了眉,虽然父亲哥哥的话有理,可他总觉得不舒服。至于平南侯府,赵蕴提了个头,老侯爷与赵斐脸皆一沉。周氏立刻截断他的话:“三弟,退一万步来说。
就算要搬,也是在成亲之后,你既有心想给弟妹体面,哪里有比在咱们侯府成亲更风光呢?”赵蕴沉思半刻,道:“嫂嫂言之有理。”
回院后,林熹正在托着下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太阳,目光直直的投掷在某一处,发愣。身影,有些孤独。
***永寿宫里雍容华贵的贵妃难得不顾形象,前俯后仰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内侍急道:“娘娘小声些,当心被人听了去。”贵妃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不以为然:“本宫自己的殿内,本宫笑不得?”
“那个…”内侍一脸为难。“现在本宫还会怕她?真真是老天有眼!”贵妃顿了顿,重复询问:“真的又是痴儿?”
内侍低声音回道:“已有两名太医诊看过,小皇子双目泛白,涎水不止,确实乃痴呆之相。”贵妃再次再次捧腹大笑,痛快的笑声响彻整个宫殿。
好一会才渐渐止住了。又对内侍道:“就算有太后撑又如何?自己肚子不争气!左一个痴儿又一个痴儿的,这不是给皇室,给咱们陛下蒙羞嘛!换作本宫真的要没脸出去见人了!一条白绫求了去…”内侍连连点头附和。
贵妃一阵宣之后,只觉神清气,过了一会,莫名的愁了脸,郁闷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就算是痴儿。
她还生了两个,本宫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她想了个由头,命宫人去请陛下:“…就说本宫身体不舒服。”她入宫伺候已有数年。
渐渐的摸索出了一些心得,陛下唯对体弱多病之人会多几分怜悯,而后使宫女将自己的面颊用粉擦得苍白一些,卸去头金衩,长发松松,侧卧于塌,作翘首以待状。
宫人回来得极快:“娘娘,陛下半个时辰前被玉嫔请进雨环宫了…”贵妃扭曲了一下脸,这玉嫔听说是由贤王妃送进宫的,长得一副风一吹就能刮跑的病态样,偏偏得了陛下的怜惜,光上个月,陛下主动往雨环宫就跑了五趟…
与永寿宫内的气氛相仿的还有长宫,此乃历代皇后居住的宫殿,如今正被刚诞下第二胎的皇贵妃住着。
太后两鬓花白,似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般,佝偻着背:“古人言,隔三代方可成亲,难得竟是哀家错了?”皇贵妃苍白的脸上滑泪水,不言不语。
或许是因为年轻时,为夫君儿子站队,多年来一直对娘家保持距离,对侄儿侄女也狠心未出援手的原因,老了老了。也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