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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绿是青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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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让沈铎也觉得中了好几箭,他抬眼问:“你觉得三十好几很大?”薛妙引看着他的脸,暗叫糟糕,连忙补救:“不大不大,男人三十一枝花嘛!”“嗯。”沈铎不辩喜怒,又将目光放回了照片上。

  “…”薛妙引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跟前“生气啦?”沈铎被她问得一头雾水,他再怎么也不可能小气到生一张照片的气吧。“那就是吃醋了?”薛妙引弯起眼眸,瞳仁里散着小星星。关于这一点。

  沈铎真的很不想承认,难得沉默了一下。薛妙引觉得这样的沈铎反而又多了些平易近人的味道,一时也没了方才的战战兢兢,笑着将他的脖子一搂,玩笑着也行了个贴面礼。沈铎一偏头,薛妙引的嘴刚好在他脸上擦了一下,留下一道浅淡的口红印。

  “啊…不好意思!”薛妙引忙伸手去擦那道印子,不期然对上沈铎的目光,像是忽地一下就被其间的深邃进去一样,呆愣愣的,就在两人不自觉地吸引靠近的时候,房门哗啦一开,薛正扬待要扯开嗓子说什么。

  就看见他们一个坐着一个半躺着。一个半在一个身上的情景。薛正扬反应了一瞬后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要是有把锁,他估计会锁上门也不一定。两人心中何尝不是暗自懊恼,却只能装得若无其事。

  沈铎站起身来,戴回自己的军帽,声音掺杂了几分沙哑的柔意:“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薛妙引还有些愣愣地朝他挥了下爪子,目送他出了房门。

  ***薛正扬看见沈铎出来的时候,难免有些尴尬,更多的则是紧张自己有没有打搅到他们。

  “少帅这就走啦?”薛正扬觉得这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热恋中的小情人不该是如胶似漆天雷勾地火的么?薛正扬思绪纷飞地送沈铎出了门,暗暗反思往后沈铎再来,一定要让佣人将院门把守起来。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三尺以内,即便薛正扬有心悔悟,被家里的姨太太知晓后还是戳了他头包,说他这大舅子是个大灯泡,愣往人眼前现。薛正扬又后悔又委屈,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谁就想到无动于衷了老半天的沈少帅。

  忽然就开窍了呢。薛妙引也把自己亲哥怨了个底朝天,罢了一想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急。“亲不到就亲不到吧,大不了再接再厉。”薛妙引兀自嘟囔着。

  点了点自己红润的嘴,朝着镜子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沈铎这些日子以来可谓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以往叫醒他的都是已成习惯的生物钟,而今却是精神奕奕的小兄弟。

  沈铎从未觉得它这么精神过,就是去军营练完还依旧抖擞。数不清这是第几个烦躁起身的清晨了。

  沈铎轻车路地走进浴室,冲了半天凉,头发上的水珠也没擦,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朝楼下走去。

  沈督军少见他如此散漫的样子,略为讶异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推了推茶几上摆着的老黄历,道:“我跟正扬让人看了两个日子,你来瞧瞧。”

  沈铎看了看沈督军指的日子,一个是九月初二,一个是腊月初五,他想也不想,冲着头一个日子扬了下下巴“就这个吧,赶早不赶迟。”

  沈督军也觉得早点好,只不过终究还要顾及薛妙引的意愿,便道:“你跟妙妙商量一下,她要觉得早了。明年也不迟。”沈铎一听明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而后道:“我会跟她说。”沈铎没说“商量”好似就是打算将这日子知会薛妙引一声,语气中似乎已经做了决定。

  沈督军不疑有他,点着头又去看酒席一类的东西了。沈铎陪沈督军吃过早饭,难得闲着没事做,正犹豫着要不要约薛妙引出来,就接到了她的电话。薛妙引说不夜城那条街上新开了间戏院,她买了两张戏票,问沈铎有没有兴趣,说实话沈铎感兴趣的事情少之又少。就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也没听清薛妙引后面说了一堆什么,只是点头说好。

  “我一会去接你。”沈铎挂上电话,头一次反思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过于消极。婚是他嫌折腾不想退,人也是他满意的,达成的一致向前看的协议也是他亲口应下来的,现在处处都要薛妙引主动,不觉得自己太无用。沈铎站在电话跟前拧眉思考了一阵,才起身去换衣服了。

  现在薛正扬一看见薛妙引打扮,就知道她要去见谁,识趣的不去打扰,只在她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晚饭不给你留了啊…吃过再回来。”薛妙引回头瞪向门口逗鸟的薛正扬。

  就没见过这种亲哥,好在她也没想过回来吃。因为前面的路段这两天在修缮,沈铎的车子没能进来。

  薛妙引走出街角,就看见沈铎姿态随意地倚在车边,望着前面的高楼,略微初审地着烟。这还是薛妙引第一次见到他抽烟,初见时还以为他烟酒不沾,慢慢地才发觉他身上也有着普通人的习惯。

  沈铎今没有穿军装,只一条背带西配了件白色的薄衫,看起来多了几分邻家大哥哥的味道。沈铎看见她出来,掐了还剩一半的烟,一手兜朝她走近。薛妙引笑着打量他,说道:“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个样子。果然人靠衣装。”

  沈铎平被人奉承惯了乍一听薛妙引这样直白实诚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得拉开车门先让她上去。

  越州城的新事物总是比较受,戏院门口的人络绎不绝,汽车单车黄包车,什么样的都有,显然也不是专供上人的地方,所以更加显得喧闹。

  不过也算中有序,戏院里每天排三个阶段,早中晚均有开戏,每场接待两百人。薛妙引买了中午的票,看完戏大概是四点多钟,喝个茶刚好能逛逛。沈铎见她都将时间安排好了。

  不越发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于是趁着她还在犹豫晚饭去哪里吃的时候,赶紧提议:“晚上去江滩那里吃吧,可以看夜景。”

  薛妙引觉得不错,欣然答应。戏院开的是薛妙引最喜欢的黄梅小调,间或也会穿一两出京剧。

  沈铎发现她对京剧并不感兴趣,每逢换了曲目的时候就会低头去捡果盘里的糖吃。糖果被各的糖纸包着。

  一种颜色一个口味,依稀能分辨出来粉的是桃子,绿的是青苹果,黄的则是橘子。沈铎见薛妙引尽捡黄的糖果,从自己旁边堆着的花生瓜子里也捡了两个出来,默默地放到了她手边。

  薛妙引知道他不爱吃这些,也就自若地全部收揽过来。一场演出下来,薛妙引倒是光吃糖了。其余的点心一口没碰。沈铎见她喜欢,出了戏院的时候专门买了一袋橘子味的水果糖给她。

  “吃多了甜的会坏牙齿的。”薛妙引笑嘻嘻说着。却还是接过来糖果袋,转眼就剥了一颗丢进了嘴巴里。淡淡的橘子果香从硬糖上化开,令沈铎也不觉口中生津,他看了眼抱着糖果袋吃得心满意足的薛妙引,忍住了跟她分一杯羹的冲动。夜还未降临,离越州的灯火盛景尚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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