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都不难再说

　　施夫人敲了她脑袋“你爹瞎说的，早知道我也扯个谎，费了这么多话，吵的我脑瓜子到现在都疼。”说着了额头。施墨儿才放下心就听爹爹说“我没扯谎！”母女两表情一致，眸子圆的形状都一样。

　　“夫人不记得了。刚怀施施的时候…”家里人唤施墨儿为施施，也算名，施夫人怀的时候，施老爷就说了。不伦男女都叫墨，墨石的墨。

　　施夫人不同意，说要是女儿，叫墨儿，多难听啊。施老爷坚持，说自己的孩子与墨有缘，有何不对。施夫人也坚持。

　　争了许久，也没个结果，于是在怀孕期间，二人便唤肚里的孩子为施施，等孩子出世后，再做定夺。结果孩子出生了。施夫人初为人母，太过感动，竟然应允了墨儿的名字。

　　等她感动的劲过了。才觉得对不起女儿，得了这么个难听的名字，所以她还是唤女儿施施。施老爷呢，也跟着夫人叫了。反正大名是定了，他也无遗憾了。叫名就名了。施夫人经老爷点播，终于明了。见女儿盯着自己，解释道“哎。

　　那哪算啊…当时呀，你在娘肚子里，我们还没搬来这，还在郊外的村里住着。你爹呢经常出村去寻活，娘受隔壁家的夫人照顾，那时两家人就走得近，她家有6岁的男孩，说笑着。给你指腹为婚。

　　不过，后来倒是他们先搬走了，她家老爷一直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最好能做官！”

　　“是啊…早年，还有些消息，后来就断了。我们也搬家了。”施老爷接话。三人说着。

　　一同去饭厅吃饭。“所以说，爹爹也不算扯谎，要是那婆子不依不饶，我们也有底气！”施老爷断言。施夫人轻蹙了眉“还是老爷想的周到，我看那婆子受了命，也没那么容易打发。

　　施施，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去送货物了。省得碰到。”施墨儿点头，唉，最近怎么总是不宜出门…结果，媒婆天天来施府报到。

　　＊＊＊事情远比施老爷和夫人想的要麻烦，那江公子哪里像是官家的，倒像是地痞氓。最初，施墨儿去江家送货，那时这江公子就喜欢动手动脚。

　　为了避开，至此江府的货都由其他人送，不想还是时不时找麻烦，如今还要来纳妾。媒婆呢，天天来串门。施家有个小铺子卖些笔墨纸砚的存货，由刘叔刘姨帮忙照顾着。这阵子，一些游手好闲的恶人也是天天光顾，吓得街坊邻里都不敢上门。

　　这样下去，断不是办法，可是人家是府台大人的宝贝儿子，他们小老百姓如何能斗。施老爷思来想去，说，要不搬家吧。反正夫二人都是手艺人，到哪也饿不死。与其让别人欺着。倒不如游山玩水寻石头去。

　　施夫人大加赞赏。这洒的夫俩，这么说定后，就将一切烦心抛诸脑后。施墨儿对此瞠目结舌，觉得自己在家里完全是多余的，这对恩爱的父母经常忘了她的存在，这个因她而起的麻烦现在也是如此微不足道了。

　　谁知…一，施墨儿随着手中清单，将余下的货物送去老顾客们手中，并表达了感恩，和即将离开的消息。到了“藏莞”施墨儿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路，大家就都盯着她。

　　“施施！”姑娘一见施墨儿上了楼，立马拉着她进了屋。这“藏莞”呢，也是俗称的青楼，有卖艺的、有卖身的、也有混口饭吃的杂役人。莞中四姑娘，以季节之分，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莞中招牌。

　　儿善画，所以与施墨儿多些情。夏儿善舞。秋儿善曲。冬儿善琴。“施家铺子不做了？”儿拉着施墨儿坐在厢房内，一句句问。施墨儿点头“发生了些事。”

　　“是江公子的事？”施墨儿一想，也是，这事不传开才稀奇，点头承认。“那你有婚约的事，是真的？”施墨儿又点头，爹爹说的，也不算假话。

　　“你真要嫁进凌府了？”啊？这是什么话？施墨儿睁着眼睛，说不出话，看着激动的儿，以为自己没听清“凌府？”

　　“是呀，外头都传开了。江公子看上施家的女儿，媒婆几番上门都被拒。且施老爷夫人态度强硬，说已有婚约。都说这婚约什么来头这么大，敢拒了府台大人家的，原来是凌府！”

　　儿说的绘声绘。施墨儿这下木了。这些里头，有真也有假，可要怎么解释清楚呢。

　　“还有呢！”还有？“冬儿，你可知？”不管施墨儿摇头，儿继续道“你没见过也对，她是我们这儿琴艺最高的，平里轻纱遮面，前些日子被招去凌府抚琴，她说，在二公子那见过你！”

　　呃，当那抚琴的女子，想来就是冬儿。“还传闻，凌家二少爷这些日子常常寻你。”一条条、一件件，将这个流言包裹地愈来愈真。这…也是真的，可是…

　　“施施！施施！你说话呀！”儿在施墨儿前挥着手，感觉她魂都没了。“所以，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些日子，东一个听说，西一个听说，正主今来了，正好问问。

　　“我…”施墨儿觉得现在脑袋都空了。门咿呀地又开了…“小丫头，你可来啦！”藏莞的妈妈见了施墨儿笑开了花“不不不，是凌家的小少！”老妈妈又笑，这丫头脸蛋儿生的好，天生是惹人喜欢，如今，更是要跃上枝头了。

　　“妈妈…”施墨儿唤藏莞的妈妈为妈妈。儿和妈妈对视了眼，看这丫头一脸愁容，声音藏着无奈，儿起身栓了房门“可是其中，有误会？”施墨儿眉头紧，这事…从何说起呢。

　　＊＊＊久久，房里才响起声音“小丫头，妈妈是过来人，倒要提点你几句。”妈妈对这个常来莞里的丫头很有好感，初见时，这个身上自带墨香的丫头就管自己叫妈妈，眼神中无任何贬低之，也无同情之颜，全当是今见了一个懂墨的好友。

　　后来问丫头，丫头只说，皆是有缘人，何故问东西。自此，藏莞的文房之物都出自施家。施墨儿乖乖点头，听着这些提点的话。

　　“不论外头传的，是不是谣言。你都恐难身了。倘若是真，妈妈倒是要恭喜你，挑了个好枝头，但倘若是假…”一旁的儿也面难。在这样的形之地摸爬滚打许久了。也都明了。有些人，惹不起。施墨儿勾着手指，认真听着。

　　“江家，可不好欺负！如今，谣言四起，你看江府可有人出面来寻你麻烦？不过些小喽啰做些场面上的威吓。为什么？还不是怕谣言里的凌府二字？怕你真是凌府相中的人，他们有顾忌。

　　你若不是…这场流言，叫江家颜面扫地，堂堂府台大人之子，被一个商贾之女玩，他们岂会善罢甘休？要安你个罪名，都不难。”

　　“再说，这凌府，如今这消息愈传愈真，凌府岂会不知？他们若大度，也只管当笑话。若要小气，恼你诬蔑他家公子名声，你又如何逃开？”一直到出了藏莞，施墨儿脑袋里都是嗡嗡嗡地…

　　妈妈说的每一个字都对，这些，可不是搬家就能解决的。到了家，才发现，自己的爹娘就这么坐在院子里，对着院子鸭鱼、瓜果蔬菜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