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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晃到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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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吹云,夜半大雪,她算科一向不佳,出行的日子,明明算的是个好天气。数九寒冬,只着玄广袖长裙的少女在雪地里拄剑前行。

  时不时停下来钻研手里的地图,歪头横看竖看,气地折起收进袖子。这是先前历练的师兄画给她的。

  一定是时间太久远,地图有误,否则说好的一路东行,怎么偏到北边的岚山去了。迟来的清晨冬腼腆地探了个头,勉强照亮了挂雪冷枞下的隆起,她随光线转过头,调动灵觉,感知到了几近于无的生命存在。

  “呀,有兔子。”这是一窝野兔,母兔和一群小兔子,几乎都冻死了。只有在最里头的一只幸免于难,还有微弱的呼吸,她捏住那只小兔子的后颈提出来。

  它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被她前的衣襟里。师父说了。相逢即是缘。师父还说了。

  师门非佛非道,缘法能讲,道教也是可以学的。师父又说了,她天分特殊,这一路东行,也可学女娲造人证道,点化个怪也是好助力,她看这绒绒的兔子就不错。

  并决定忽略师父“选大些的动物,气派!”的谆谆教诲。给它点什么能力好呢?化形和易容是最基本的。还这么弱小,又是食草,医治是得会的。

  万一遇到猛兽可不行,体格和奔跑速度得点,而且这一窝就剩它一个了。也没注意公母,总之孕育生命的能力得有…她莫名就体会到捏泥人的乐趣。第一个往往精心非常,后头的就甩泥点子罢。

  偏心多给它些自己的灵觉,能嗅出魂魄的差别。以及言灵术,骗…不,留它在此做岚山山神的话,应付人类也十分好用。

  哎呀…也要加限制的,那就不能遁形,不能用符,不能捏诀,不能修剑…她的点化和她糟糕的厨艺如出一辙,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良久才意犹未尽发觉,还没有给这“幸运”兔子起个名字。

  她扫视一眼枞枝上已经成霜的白雪,轻言拍板。“就白霜吧。”***池澈影第一次遇到白霜,是她来岚山镇支教的第17天。下午的课早早上完,班里有个学生两天没来,她不放心,决定去家访看看。这算是家比较远的学生了。

  不起住宿费,每天要走近二十里的山路。其他老师司空见惯,说留的电话也打不通,大概是不会再来了。

  池澈影从沿海繁华的江州市过来,秉持着九年义务教育怎么能不读完的理念,加之那个学生又一直在她生物课上表现良好,她理解、但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池澈影27岁,仍有股天真而无用的英雄主义,支撑她横冲直撞,头破血,就像曾经,好的同学被导师私学术成果,她是动笔写联名信的带头人。

  工作后老板以各种由头少发加班费,她是唯一一个跳起来对骂的出头鸟。讽刺的是,前不久她遭到基佬上司双恋男友的扰,反而被上司穿小鞋,那些受她好处的同事却沉默如羊群。

  她并不意外,所以也不会失望,她干脆辞,安然接受冷酷现实对英雄主义的鞭笞。父母离异早,她由父亲糙养大。

  池兆南知道她辞职,口头嫌弃,还是给她转了五万块,说“成年人了。辞了就辞了。去吃点好的,可别哭鼻子”池澈影反手买了去溪南市的机票,去见柳心蕊,她读大学时的闺蜜。

  柳心蕊刚结束一年支教回溪南,不得不说,这位人民教师口才了得(池澈影的教资还是被她忽悠去考的),三言两语描述支教生活也十分人,池澈影冲动之下,一头扎进了岚山镇这个火坑。

  字面意义的火坑。环镇皆山,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炽风洋溢,夏息漾,暑气冲得头脑黏成浆糊,不知不觉误入岚山深处。池澈影看着手里的地图陷入了沉默。

  地图是学生画给她的,标绘了岚山上常走的小径,然而,不知道从哪个路标开始,景完全对不上号了。五点多了。

  她已经在山里迷路了快两个小时,天色也越来越暗,初入丛林的闷热已经然无存,甚至森冷得胳膊上起了皮疙瘩,就算去到学生家,回时也要走夜路,眼下还是打道回府最宜。池澈影有些气。

  更祸不单行的是,恍惚之下,对泥软陷的青苔路面放松了警惕,脚下打滑,失足摔下坡。坡不算太陡,但后撞到了树才停下。手机没有丢,但没信号低电量还碎屏,她开始又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来支教了。

  “…艹。”池澈影躺平了好一会儿,接受了现实,小心地从胳膊摸到脚踝,确认没骨折,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掸去灰尘树叶,检查身上新增的伤痕,她忧郁抬头,入目是大片枝丛,遮月蔽

  岚山秘处这片榕树林,彼此纠葛得连只鸟儿都钻不进来,形成了天然牢笼。密林光弱,池澈影低头点开手电筒功能,此时此刻。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明天的课还没有备好,宿舍里养的兔子还没吃晚饭…意识到这一点,难免令她愤怒又沮丧。明明一个月前她还是下班就去喝酒刷夜的都市丽人!

  “是你。”清越的男声自背后响起,如果换成白天什么正常的场景,池澈影绝对会有心欣赏。

  但这可是深山老林黑灯瞎火简直不要太适合杀人抛尸的晚上…心跳骤停,她猛地转身,灯光也跟着投过去。害她撞到的是棵参天榕树,部虬结蜿蜒,覆着厚而腻滑的青苔,枝繁叶茂的盛景在手电光下张牙舞爪。

  出声的白衣人就坐在壮的枝条上,背后是似墨绿色宽阔羽翼的丛林,正托着下巴俯视她。池澈影张了张嘴,声带已在过度震惊中罢工。

  “为何不说话?”顷刻。他已如轻燕飞掠,朝她而来。离得近了便能看清他身着简朴的宽袍大袖,系素带,脚没沾地绕着她转了一圈,柔顺的白发垂扫在她脸上。

  温恭而雅,通身纯白,只有和剔透如血玉的眼眸是红的,他貌似很高兴。

  嘴角有微弯的弧度,眼神直勾勾的,还慢慢。脚没沾地。(吃人)。池澈影的唯物主义价值观,刹那间有了一丝丝微妙的动摇。疑似会吃人的阿飘仔仔细细将她从头看到脚,又自顾自寻到了新乐趣。

  弯凑近,低头看她手里发出强烈光芒的手机,被晃到了眼睛,吓得倏地退远。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池澈影又有胆了:“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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