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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发髻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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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匹…不管是什么年代、是不是有战事,马匹都是稀罕物资,看名册,城里有些大户以捐马为代价,省得家中再出壮丁,比如林家,就捐了五匹马…现在确实无仗可打,也算没有违背了规矩。

  强行转移注意力还是有用的,过了许久,严恪觉得自己终于平静了下来,酒劲儿也过了。现在脑子清醒的很。

  既然已经去报道过,领了官职,哪怕是闲职,严恪深知自己不能素餐尸位,该尽职尽责,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才行。夜深了。严恪看得专注,竟没有一丝困意,甚至没意识到明沛端着餐盘推门走了进来。

  ***明沛缓步走进来,将莲子羹放在严恪手边。严恪没有抬头,只以为是家里的丫鬟来送夜宵,挥了挥手让她退下。明沛站在桌边,先是愣神,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道:“姐、姐夫,是我…”

  严恪抬头,看到是明沛站在旁边,实在疑惑…这姑娘平里深入简出很少出门,有时候连三餐都是丫鬟给送进屋里,时常见不着人,也不晓得她平里在忙些什么,怎么这大晚上的自己跑来了书房。

  明沛的声音里尽是怯懦,像是有人在欺负她一般,轻声道:“我…我从厨房盛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已经拿冰块凉过了,正好喝。”

  “知道了。”严恪点点头,道了声谢。而明沛却丝毫没有想要退出去的意思,只是站在书桌旁一动不动。严恪也不好直接让她出去,两个人无声地对峙,气氛极是尴尬。

  严恪跟明沛非亲非故,又不是旧识,若非是望舒有意照顾她,严恪自己怕是不会对明沛起一丝丝同情…倒不是他心坚如铁、冷酷无情,实在是他见过太多可怜人了。

  这世上比明沛身世悲惨的人多了去了,他严恪更不是什么圣人,没必要更没兴趣见着个可怜的便连连同情伸出援手…严恪清楚的很,自己是鬼门关溜达过好几圈的人。

  在战场上…或是在这整个人世间,真想活命得凭着真本事,而不是等着旁人去施舍同情。也就是望舒,从小在这繁华富饶的瀛洲长大,又生的心善带一丝侠气,见她可怜于心不忍,愿意帮她一把,对严恪而言也确实不过是家中多置备一双碗筷的事情,又能讨人望舒心,跟收养一只猫狗无异,实在没什么所谓。

  “夜很深了。姐夫晚上…准备看书…到什么时候…”明沛的话说得吐,不似望舒那样心直口快有话直说,让严恪听了有些皱眉。

  “许是要看个通宵了。”严恪回道,他也不好直说今天晚上跟望舒玩骰子。他输掉了自己的一夜宵不说,还被赶过来睡书房,简直奇大辱。

  “难道是…姐姐不让您回房睡吗…?”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明沛这样直接便猜到了严恪的处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趴在望舒卧室门口偷听了的。

  “明沛姑娘现在是有事吗?”严恪没直接答复,而是搁下笔抬头问她,只一对视,他才看着明沛现在脸蛋通红,跟得了温热病一样“无事,我只是怕姐夫一个人寂寞…”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明沛认真道:“我想在这里守着…陪着姐夫看书。”

  “不用,你回去吧。”严恪实在懒得去琢磨她的小心思,直接回绝道:“大晚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本就不合规矩,你还小,别污了你的清白。”

  “如果是…姐夫的话,我愿意。”明沛突然扬声道:“如果今晚姐姐她没有…就由我来侍奉姐夫吧…天寒夜冻,姐姐让姐夫一个人睡书房,就…就不合规矩…”严恪皱眉,抬头看着她,道:“我跟望舒打赌聊天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明沛窘迫得脸通红。

  她总不能告诉严恪,自己是偷听到的。见明沛不回复,严恪也便没了耐心,冷声道:“夫之间的私房情趣,倒也无需外人来指手画脚。若是没什么事情,明沛姑娘可以出去了。”言罢,又低头看向手边的书页,纵使他听到了明沛细碎的啜泣声也打算不再理会。

  若是知趣的姑娘,这时候早该臊红着脸蛋往外跑了。明沛却依旧站在原地…她很清楚自己若是想在严家长久,就不能一直只是客人,尚桐小姐说的一点没错,她要有个身份才能一直待下去。

  严府家大业大足够他遮风挡雨,下人们又低眉顺眼热心听话,这么好的地方,她真舍不得走。

  而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咬着,明沛往严恪身边凑了几步,直直要往他怀里钻。严恪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说来也怪,面前这姑娘虽然长得好看,可跟望舒一比,严恪怎么想都觉得她如同肋一般寡淡无味让人只想敬而远之。这人往自己身边儿一凑,严恪就皮疙瘩起了一身,哪哪都别扭。

  “望舒,乖乖,快来书房。”严恪将声音远远地传给望舒,也不知道她没练过功夫能不能收到。“明沛,我劝你自重。”严恪往后退了几步,这姑娘比他小十几岁,站在他面前跟个小崽儿一样。

  严恪又不敢直接动手,一是他不打女人,二是他也不想落人话柄,说他恃强凌弱。“我、我只是…只是想帮姐姐侍奉姐夫,我有…有什么错。”

  明沛的眼睛里全是泪,就跟她第一天来严府时那样,哭得梨花带雨,道:“姐夫还没有妾室,姐姐、姐姐她一定不会介意的。”

  言毕,明沛便伸手去扯严恪的衣襟,声音颤抖而激动道:“我生在书香门第,虽然没落却也…也出身清白…姐姐不过是、是土匪之女,姐夫既然能接受姐姐,自然也该接受我。”严恪伸手挡着明沛的手,眉毛拧在一起…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

  她该不会真以为出身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严恪不想理她,直接往书房门口走去,谁知明沛也追了上来,贴着严恪动手动脚,甚至一把抓掉了严恪上衣的带。

  严恪觉得恼了。伸手甩了一下,明沛随即便失了重心一般,一股摔在地上,显得极尽娇弱。往后连着退了几步,严恪一抬头,正好看到望舒踩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过来。

  “呦,这是唱哪出呢?”斜靠在门板上,望舒抱着胳膊,冷眼看着面前的闹剧。严恪站在那里,衣服敞开,坦口和腹肌都看得清楚。明沛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手里还抓着严恪的带,发髻散开,衣衫不整。还没等严恪说话,明沛先开了口。

  她伏在望舒脚边,楚楚可怜道:“都是…都是我不好,姐姐、姐姐别怪姐夫…”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望舒当着明沛的面,伸手在严恪口上了几下…严恪也不晓得望舒想做什么,只僵直着身子任凭她动手。

  望舒笑得娇媚,不时抬头看着严恪,眼神里尽是狐狸般人的神采,光明正大地勾引他。玩了许久,望舒才居高临下地看着侧坐在地上的明沛,道:“本来我也没打算怪他啊。”***“我的夫君又没做什么僭越之事,怪他作甚。”

  望舒的声音清冷,道:“倒是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儿说?还非要专门挑个我不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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