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那是自然
“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荣祁猛地站起身来…那妮子从小到大最远都只跟自己到过青城的后山。她怎么敢的。望舒耸肩“你该庆幸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不然现在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失陪一下。”再也坐不住了。荣祁往门外冲去。要是再躲再逃,他周荣祁还算是个男人吗?望舒如释重负般地伸了个懒,一头扎进严恪怀里。看来也不需要别人再劝解什么了。荣祁和月桃,都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无人知晓那天荣祁与月桃都聊了什么,只是第二天,月桃便顺理成章地住进了严府。虽说月桃是人荣祁家的,望舒却偏偏觉得,这是老天爷送她的礼物。望舒真爱极了这个小妹妹,虽说泼辣了些,却又明事理讲道理,没什么胡乱的心思。
家里没有女眷,连个跟她说私房话的人都没有,结果还真就从天而降一个,长得这样白皙漂亮,又这样活泼真诚。
望舒给她单独开了一间厢房,距离自己与严恪的主卧不远。坐北朝南,极好的位置。窗外便能看到后山的景致,由其当下开了。遍地葱郁,还能闻着花香。月桃年幼,心思简单坦,烦透了那些繁文缛节…不然也不至于自己从家里偷跑出来。
雇了那吹锣打鼓的亲队伍,着荣祁娶自己了。“温伯、伯母,见信如晤。今身体可还康健?”荣祁趴在葡萄架旁的石桌上,一脸痛苦地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
月桃坐在一旁,翘着脚摆昨天小楠哥哥帮她扎的纸鸢,说好了今儿小牧要带她去放风筝的…林牧明明比月桃还要大几个月,却因为荣祁的缘故,要管月桃叫嫂嫂。可家里已经有个望舒嫂嫂了。
林牧就这个称呼就别扭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管望舒叫嫂嫂,月桃年幼,且还未过门,叫名字也不算了分寸。见望舒来了。
月桃搁下风筝,蹦蹦跳跳地叫姐姐…那她哭得那样难看,望舒姐姐不光不嫌弃她,还细声细语地哄她,还帮自己劝动了周荣祁那个大木头。
月桃觉得自己该是这世上最喜欢望舒姐姐的人了…严恪姐夫除外。“姐姐姐姐,今起得好早!”月桃凑过来,搂紧了望舒的胳膊,巴掌大的小脸在她胳膊上不住地蹭。
望舒只是笑,严恪连着几夜折腾她,昨儿夜里要不是她生气放了狠话,今儿铁定到现在还瘫在上酸背痛的…也不知那男人究竟吃什么长大的,这样精力旺盛。
“这是在做什么呢?”望舒看见一旁的荣祁愁容面,好奇地问道。“他在给我爹爹写信呢!”月桃争着解释道。“写信而已,怎的这样苦大仇深?”望舒觉得荣祁那表情,不像是写信,倒像是些遗书一般痛苦。末了她又追问一句“写什么信呢?”
“写给月桃的爹娘,报个平安…再解释一下当下的情况。”荣祁一脸怨念地抬头,月桃那妮子留了封信就从家里偷跑出来。
赶了百余公里过来找他,说好听点是来寻夫,说难听点是荣祁拐着月桃私奔…没有三书六礼问名纳吉,两人这就在一起了。要是被温伯父知道了,那岂不是…
“放心,我爹现在可重视修身养了,之前的那把砍刀早都收起来了。”月桃有些随意地哄了荣祁两句…严恪此前好像提过几句,月桃的父亲温老将军是本朝的开国大将。
随着太祖建功立业的时候才将将二十出头,后成大业,便早早讨了块封地,再也不沾染政事,却还是个暴躁易怒的老爷子。“砍、砍刀?”望舒一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是砍刀!半人多长!那刀刃磨得锃光瓦亮,削铁如泥!”
不好的回忆一股脑涌了上来,荣祁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带着月桃去青山玩,却遇到些山贼的事情…本来帮官府剿匪是好事,当天却回去晚了不少。
等他送月桃回温府,温老爷子拄着那砍刀站在正门口,还未等荣祁解释便破口大骂。温老爷子还以为荣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拐走了。
不然就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时候月桃才刚十岁,就见着荣祁被自己爹爹提着刀院子追着砍。荣祁不相信这样的老丈人能有多修身养…所以这不,写信都害怕。当年只是带着月桃晚归。
当下却要荣祁亲口告诉温伯…呃,月桃不是离家出走,她是来投奔我了,甚至是想直接嫁给我,我们两某种意义上已经住在一起了…荣祁一点都不怀疑温伯会跃马扬鞭赶个百余里冲过来想砍死自己。
“我爹爹那么通情达理,才不会呢。”月桃鼓着脸,卷翘的睫不住蒲扇,注意力却被望舒脸颊上的一抹胭脂红抓走。
“真好看!”她口而出“姐姐真好看,不像我,阿娘总说我面黄肌瘦的。”“瞎说,”望舒用手指轻点了一下月桃的鼻尖,道“你若是喜欢,姐姐带你去买,想要什么买什么。”
狠狠地点头了几下,望舒一挥手,旁边的下人忙不迭跟了上来,还有一个去通知老爷。严恪今儿早早被召去了衙门,带走了林牧,只有小楠还在。听了汇报,也搁下手头的事,亲自远远跟着。
生怕这两位嫂嫂有什么差池…只留荣祁一个人继续哭无泪地写那封给月桃家里“报平安”的信。两姐妹逛花市,少不了引路人窥望,只是一看身旁跟着严府的下人,也都识趣地保持着距离。
当下严家在这瀛洲城风头正盛,谁人不知那严老爷带兵一举灭了盘踞多年的金龙寨,连林老爷都主动攀亲家,怕是这全城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跟望舒逛了一天还不够,到了晚上用膳的时候,月桃还凑了过来,嚷嚷着今天夜里要跟姐姐睡。严恪手中的茶杯险些捏碎了。
他才辛苦了一天,本想着在望舒的温柔乡里好好沉醉放松一夜的,怎么这还有捣乱的,他抬头,用眼神示意望舒快些拒绝。望舒心领神会,笑盈盈地点点头,道“好啊…我们晚上一起睡。”
严恪一脸失落,心里还不住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就一晚上而已。明儿不用去报道,他可以早早的…结果下一秒,月桃就凑过来一把搂住了望舒…
“这一周我都要跟姐姐睡!”还未等严恪把“不妥”两字说出口,月桃便一脸乖巧地转头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夫不会介意吧…”
按理来说月桃是荣祁带来的,算是严恪这边的家眷,该跟着荣祁一样管望舒叫嫂子,现在倒分明跟望舒更亲昵,严恪也成了“姐夫”
“他才不会介意呢。”望舒接过话来。在月桃软乎乎的小脸上蹭了蹭,还回头媚眼如丝地看了严恪一眼,道“你说是吧,夫君…”明明、明明平常只有在上,望舒才会这样叫他,平里都是叫名字,现在这样,简直像是故意勾引严恪一般。
可当着外人的面,他又偏偏什么都不能说,只得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应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饭一吃完,月桃便回自己屋子抱了被褥和枕头…如此这般便是板上钉钉了。再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严恪绷着脸去了书房,月桃年幼少不更事,自己堂堂八尺男儿,总不至于真的跟孩子置气,只是想到自己要被迫断粮一周,严恪有些绝望。下一秒,望舒从卧室里追了出来,叫停了严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