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客客气气
黄散大笑道:“何关!原来你是想要黄金哪!”戚继苦笑道:“小将敢问一下太后殿下,通共要黄金多少哩?”李淑贤笑道:“杜大人!你说吧!”杜海量道:“张远张速所部,通共二十二人,何将军一人,总工是要黄金两万三千两,还有平安车马行的路资,并两位张将军垫付的各项费用,也要黄金两千两,朱将军可速去办来!”
黄散半真半假叫苦道:“天呀!两万五千两的黄金,用马车拉也得拉五六车呀!我们上哪去哟?”李淑贤脸上,出不悦之,怒声道:“你们不来,可令曹霖火速来!”
戚继笑道:“太后象是吃定了我们的主公似的,小主人性格刚猛,吃软不吃硬,万一翻脸,你就回不来了!”
李淑贤恨道:“姓曹男人的性格,本宫清楚的紧,但小曹霖于国于家,他都得听命于我,你们叫小曹霖亲来见哀家!”何关一脸的不解,问道:“为什么曹霖于国于家都要听命于你哩?奇怪!”
管政济、杜海量、周珞也是头的雾水,不明所以,两军阵前,也不好问。李淑贤自知失言,忙掩饰道:“于国哀家是太后,于家哀家是他的表舅母,他不会见危不救吧?”
朱浑笑道:“大家不要吵了。其实左右两位军师,都早已料到有此一事,前里已经吩咐人从应天秘密的调来黄金五万两,以备急用!黄散!你可带两百骑,急刻回济南,押三万两黄金过来,交给两位张将军并姓何汉了事!”
李淑贤转怒为笑道:“那是最好。不过要快,这河道上风大,哀家等不得许久的!”朱浑笑道:“何关!不如你放了太后殿下,黄金我自是少不你的!”
戚继挤眉眼的笑道:“大个金锭,拿着多麻烦,老朱!不如给他们银票吧!再说,他们要两万五千两,我们不坐地还钱也就罢了,怎么还多给他们五千两哩?”
何关大笑道:“姓戚的!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我们这边不管是大楚还是犬戎,都不用银票,平时易只用真金白银,你给我银票,难不成我想兑银子时,还要跑到河对面去?
笑话…老朱多给我们五千两,定是想瞒着曹霖,要些彩头回去!老朱!我说的是也不是?”朱浑似是无意的笑道:“戚将军,就给他们金锭吧!多给些也无所谓,反正这些旧晋的金锭、银锭我们留着也没用!彩头我一文也不要!多的五千两,就赏姓何的部下吃酒吧?”
何关出身绿林,贼的很,忙道:“这是为什么?不对,老朱!你定有阴谋,不妨把说得明白些!”朱浑手下有名亲名统领笑道:“其实我们江南人都知道,这是因为…”
朱浑怒喝道:“闭嘴!两军主将面前,哪容你多嘴?还不退下!”那名亲兵统领忙闭了嘴,退到队后去了。
何关道:“老朱!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让他说出来,又有何妨?”朱浑脸堆笑道:“我们江南,都不用现金现银易的,平里的日常用渡,只用新铸的铜板,一两银子以上的,就是银票了,大个的金锭、银锭,带在身上多烦?
我们江南富庶天下,只要拿着新银票,在江南朝廷官办的各家银庄,都能兑出现银现金来!”杜海量也笑道:“江南的财政制度,与我们旧时的大晋一般,这根本不奇怪,何将军不要怀疑!”
何关怎么想也觉得不对,但朱浑不说,他也没有办法,他与朱浑打了几场仗,知道朱浑极讲信义,既是问不出所以然,只得将手一挥道:“朱浑,我非是劫持太后!太后殿下,河上风大,请太后殿下过河吧!”朱浑笑道:“戚将军!请你带八百骑,小心送太后回济南安顿,我在这里候着黄散,将三万两黄金交给他们后,再去济南参见太后与各位大人!”
戚继原是军官出身,知道朝廷的礼法,忙下马恭身道:“小将请太后移凤驾,换车还朝!”李淑妃早就看到了朱浑后面带来的由十八匹白色骏马拉着的全套鸾驾凤车,闻言点头道:“将军请引路!”说罢牵了周香媚的手儿,走了过来,踩着伏在地上当做人阶的奴婢粉背,上了凤辇,立即就有两名漂亮的俏婢,伸出雪样的素手来,将她二人扶了上来,脆声道:“奴婢小荷、小雨,参见太后!”
李淑贤点头道:“很好!进来侍候吧!”车厢内有一间厢房大小,娉娉缕缕的铜兽嘴中,升着股股沁人心脾的龙涎异香,四面的车厢,全用上好的云香木制而成,上面布了明珠和各种骊龙、牡丹的瑰丽花纹,如幕垂缀的布幔,都是极品的苏锦杭绣,若在北国,单是这一片布幔,就可价值万金。
正中间是一个绣骊龙的软榻,有四尺宽,五尺长,既可供坐,也可供卧,前面的华美而宽阔的龙纹绵案上,摆了各种山珍海味,榻边的几上有果篮,果篮中各水果都有,有些南方的水果,纵是李淑贤以前贵为皇妃之身,也没见过,但碍于体面,也不好问。
角落是摆着李淑贤见也没见过的各兰蕙,大雪漫天中,依然盛开,李明妃知道,这车的四周和顶上,定是密密镶着铜管,底部定有个铜炉,烧着木炭,热气从铜管中,温暖着整个车厢。
这车中处处显出大国的皇家气派,但若是她够仔细,应该发现,这车中各物事,虽是奢侈,但却是有些儿旧了,然她落番邦多年,夜赤身的侍候番人,过着猪狗不如牝畜生活,坐在车中尤如中在天堂中一般,又怎么会留心这车是新是旧?
车厢的窗边壁角,摆着几个高脚的铜壶,李淑妃穿着鼻环的琼鼻不经意的一。顿时喜道:“这是九天香飘的气味!天呀!这香气比昔日晋宫中的还要浓郁,快…
快替哀家一杯来,自落北国之后,夜夜的受苦,哀家再没有尝过这种最爱的甘了!”
小荷应是,步态优雅的跪爬到窗边,拿起其中一个铜壶,又爬了过来,果然的替李淑贤,在白玉盏中,倒了九天香飘。小雨向周香媚笑道:“贵人!您不想喝点什么吗?”周香媚迷茫的道:“有什么哩?”
小雨笑道:“这次出来匆忙,只备有云香美、雪海醉萄、九天香飘、琼浆玉四种甘,不知道贵人要哪一种?”
周香媚道:“随便吧!”李淑贤笑道:“云香美是小麦酒,雪海醉萄是葡萄酒,九天香飘是苹果酒,琼浆玉是人,傻丫头,自己喜欢喝什么就选什么吧?”周香媚道:“那就喝一点雪海醉萄吧!”驾车的美婢道:“太后!可以起驾了吗?”李淑贤道:“起驾…”驾车的美婢一抖左手上的缰绳,右手把长长的马鞭凌空一甩“噼啪…”同时娇声道:“驾…”
周香媚听得心中一紧,放下玉盏起身,差点儿就要抬腿扬蹄的跑起来,李淑贤一把拉住她,小声道:“这是在中原皇朝,我们再不是任人鞭打的牝马了。
而是高贵的皇太后和未来的东宫皇后,以后可小心了,别自了马脚,给大臣、下人们看到会笑我们的!”周香媚回过神来,复又慢慢坐了下来,点头道:“是…母后殿下!孩儿记清了!”
行不多远,周珞借故骑着马靠了过来,将头贴进凤辇,低声道:“太后!下官有一事不明!请太后千万赐教!”
周珞自是识相的很,回到中原皇朝,尽管他和管政济、杜海量私下里仍然可以肆意玩耍李淑贤,但心中也颇为顾忌,大汉中人才济济,说是依仗皇家的能力,找到握离儿所下药物的解药,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找不到解药,若是在人前给李淑贤下不了台,李淑妃也自可寻机会,将他们三个做了,所以说起话来,客客气气,不敢再称其为畜或是兽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