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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还有两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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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回到铜锣湾的公寓,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这样的死气沉沉的冰冷感觉,前所未有。回到家后,林舒雯径直回到客房关上门,将他隔绝在外,独自在上一直睡到傍晚。

  乌鸦没有走,期间把特意叫人送来的补汤热了一遍又一遍,见她一直不起来,自己也是食不下咽,不知不觉,他坐在客厅掉了半包香烟,望着落地窗外的霓虹,心里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林舒雯在上醒来,客房内昏暗一片,家里寂静得落针可闻,思绪逐渐清晰了一些,突然又想到,或许因为自己这样的态度,那个男人可能已经离开了,她起身打开门,走到没有着灯的客厅。

  就看见乌鸦已经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睡得有些沉,他抱着双臂叉在前,棱角分明的的侧脸被窗外的灯光勾勒出锋利俊逸的线条,喉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

  茶几上的水晶烟缸里都是烟蒂,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多久,正当她想要移动脚步时,乌鸦好像察觉到她起身的动静,睁开眼转过头望着她。滞了几秒后,他才开口。

  “醒了?饿不饿?”乌鸦立刻站起身向她走过来,刚刚睡醒的嗓音有些低哑。林舒雯保持着距离退后了两步,转身要走,却突然被乌鸦拉住右手。

  “别碰我。”她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得就像陌生人。乌鸦只能缓缓放开,一脸的不知所措,愣了一下,又走到厨房前为她把补汤再热一次。

  “再不想理我也好,身体是你自己的,先把这碗汤喝了。”他把汤小心翼翼的舀到碗里,端到坐在客厅沙发的林舒雯跟前,眼神示意她喝下。林舒雯也不再和他对峙,看似乖巧的连喝了好几碗药膳补汤,然后坐在沙发另一头看电视。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边,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电视里播放的内容也根本无人在意,此时他们就像是两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无法产生任何集。接下来的一周,几乎都是这样的冷战状态。

  期间乌鸦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每天都会提早回家,还会尝试做一些临时学来的汤谱,继续给林舒雯进补,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不再那么病怏怏的。

  但是林舒雯经常会在夜里做噩梦,梦见那渔船上不堪回首的经历,每次惊醒过来,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可就算是害怕得不敢继续入睡,她也没有走进他入睡的卧房。

  只是经常独自坐到天色破晓,即使乌鸦每天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的情绪,可想起那个短暂停留在子里的生命。

  想起那被她无意撞见的场景,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剜空一样的难受,她还是无法就这样原谅他,可心底深处也没有办法再次说出分手二字。

  正和vicky打得火热的古惑伦,最近都没有在乌鸦脸上看到过任何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平时也不敢太过表出自己陷入热恋的情绪。

  但幸好vicky时常会去开导林舒雯,最近听说这位大小姐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古惑伦也暗自替自己大佬松了口气。周六早晨,乌鸦从卧室双人上醒来,身旁依旧是空的。

  他几乎像是无赖一样呆在这间公寓里,虽然林舒雯每天冷冰冰的对着他,但也没说让他走之类的话。起后。

  他随意在厨房找了一条林舒雯的荷叶边围裙系上,也不管这样子有多滑稽,打开冰箱忙碌起来,乌鸦最近切菜开始变得娴熟了。

  他刚刚切好昨晚提前泡发好的赤嘴胶,就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脸发现林舒雯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手里的刀没拿稳,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林舒雯没有多想,没有犹豫,快步走到他跟前捧着他的手指查看。

  鲜红的血不断从伤口渗出,但他并没有在意,因为眼前矮他半个头的小女人毫不掩饰的关心,才是他最渴望的。乌鸦看着她紧张自己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她嘴里关切的责备在他听来都是发自内心的情话,这样的林舒雯。

  他有多久没看到了?他凑近了些,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也不管手指的血还在滴落。“舒雯,对不起。”低沉的嗓音回旋在她耳边,宽大的怀抱都有些颤抖。这道小小的伤口,就像是割开了两人之间的那道无形隔膜,心底深处对彼此的惦念是无法掩饰的。当晚,林舒雯重新回到乌鸦的怀抱中,两人久违的再次同共枕。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乌鸦已经跟她解释得很清楚,只是,上天终究还是不能让他们留住这个孩子,这突如其来的失去,让他们都无能为力。“我小时候,看到过城寨里有女人因为生孩子丢了性命,那种血腥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乌鸦把她揽在怀里,语气极其平淡的跟她讲起幼时的见闻,但当他说起自己母亲也是因为难产过身这件事时,林舒雯非常震惊。

  这些事乌鸦从未跟她提起过,林舒雯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悲凉,鱼龙混杂暗无天的九龙城寨,酗酒的赌鬼父亲和从未谋面的母亲…

  一想起在那样恶劣凄苦的环境下长大的陈天雄,让她控制不住的眼眶泛红。林舒雯的手覆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抚摸,心里揪成一团,她也终于明白。

  那晚乌鸦看到她血淋淋的躺在渔船上时的表情,为何是那样的惊惧和害怕,一时间,林舒雯不知道要如何宽慰,只是依偎在他怀里没有说话。乌鸦怀抱里的暖意让她有些昏沉发软。

  她慢慢仰起头,手依旧在他脸颊上,沿着他的下巴一直吻到他的,是不带任何情的抚慰。太平山南面,是呈新月形的浅水湾,海阵阵,层层迭迭涌上沙滩,逶逶迤迤拖出一条条弧线。

  还在睡梦中的乌鸦,被怀中小女人略带哭腔的呜咽声惊醒,他立即起身打开头灯,紧张的查看她的状况。

  现在已经是林舒雯怀孕的第七个月,几乎每晚都会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很久才能睡着。今晚好像也不例外。林舒雯的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的,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闭着眼,脸上的表情又委屈又不耐烦。

  “宝贝,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他有些担心的俯下身,轻轻拍着她的背开口问。“她又开始踢我了…刚刚还一脚踢到我肋骨上…痛死了。”

  “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皮…?”乌鸦也搞不懂为什么陈艾琳老是会在半夜折磨人,他掀开了一点点被子。

  看着林舒雯圆滚滚的肚皮,女儿的小脚掌像是小山丘一样撑起她的皮肤,乌鸦低下头贴近的她肚子,带着些许怒意,开口呵斥里面的捣蛋鬼,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够听懂。

  去做孕检的时候医生说过,最好的胎教就是要多和肚子里的bb交流,乌鸦经常会趴在林舒雯的肚子上和陈艾琳说话,有时候这小丫头也会在肚子里滚动几下表示回应。

  乌鸦低沉的嗓音震得肚皮表面的皮肤麻麻的,陈艾琳好像也折腾累了。几分钟后,终于没有再踢。

  “好啦…终于安静了。”林舒雯舒展了眉头,松了一口气,又慢慢睡回乌鸦怀中躺好。乌鸦揽着她的肩膀,神情略显疲惫的缓缓闭上眼,还有两个多月,终于快熬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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