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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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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好,”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南思齐说“她让你伤心了。”平心而论,宋初然是个好人,她情绪永远稳定,我都没见过她生气。厂子上板房里的电视和冰箱是她调离后留给我的,不然哪来那么好的条件,甚至到了现在,她依然想帮我一把。

  但我不想她对我那么好,因为她已经离开了。是不是离谱的,留下的家电我好好享受着,她提出的我不想接受的建议就甩脸子不听了。哈…真好。南思齐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我才是那个会模糊重点推卸责任的混球,她只认识我,只会站在我这边说话。“对,我好伤心啊。”我蹭着南思齐说“快想办法让我开心。”

  南思齐抿着,犹豫了一阵子:“嗯…我练了马甲线,你要看吗?”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睁大眼睛说:“真的假的?让我看看。”

  说着说着就有点迫不及待,南思齐不好意思地握着我的手,说会被别人看到的。我斜了一眼监控,确实,于是我拉着她往卫生间去。卫生间没有人,我一进去就把门锁了。南思齐这次没有磨叽太久,她把外套了。衣服掀起来给我看。

  “练这个很辛苦吧?”我问。南思齐回答说:“还好,我体脂本来就不高。”“傻不傻。”我笑了。

  “你应该说好辛苦,然后讨要我的夸夸啊,不过没关系。就算你说不辛苦我也会夸你好,爱死你了宝贝。”南思齐倚在洗手台上,期待地问我现在开心了吗。开心,当然开心。我最擅长用低级的乐趣转移注意力,无论发生了什么,哪怕下一秒天都要塌了。我也能很快置之不理。

  “我不会让你不高兴的。”她第一次没那么拘谨,主动带着我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让我仔细感受了下她肌的线条。“我不会让你不高兴的。”她很郑重其事地又说了一遍。

  ***细细感受了一下手感,比我想象的要软,我还以为凡是肌都是坚硬如铁,但也能明显和我缺乏锻炼的软区分开。“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我平时也没少摸她。“才刚开始练,不刻意凹就不明显。”南思齐说“我再练练。”

  “可爱。”我随意夸赞到。把她衣服放下来后我又问:“吃饭了吗,带你去吃米粉。”南思齐跟在我身后,小声说不要香菜。第一次带她吃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过,那时候吃的慢也许不是怕热,是在挑香菜。

  我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也可能不是好了。是注意力被转移了,就像水缸漏水了就贴胶带,撑得住就撑,撑不住再说。下午主任找到我:“宋经理缺个司机,你就跟着她吧。以前都认识,也好相处。”我张嘴想抱怨。

  “算是临聘,给你多发一份工资。”我闭嘴了。“是个好差事,算是人家多照顾你的。”主任说“收拾下等会跟着出门。”

  有钱干嘛不赚,我立马答应下来。这次宋初然坐了后排,也没和我搭话,一路上都在打电话。到了地方宋初然没让我在车上等,带我到写字楼大厅里候着。主任说的没错。

  她确实照顾我。沙发旁边不知道哪个领导还是员工的孩子正趴桌上写作业。我瞥了一眼,不算难的理科题,但时间过去了太久,一道再基础不过的题目的答案我也一点都记不住了。四个选项看着都眼

  我想起高中时舍友问我怎么一遍就听懂了那些复杂的知识点,我像急着开屏的孔雀似的得意,告诉她我说不定是个天才。看来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只是当时确实用了心再学,那学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也许是作业写烦了。

  抬头朝我一笑,找我搭话。和这个年纪的学生聊天很轻松,她说的无非就是学校里的一些事,不会出现什么都听不懂的无措现象。宋初然在车上打电话,我就什么都听不懂。

  聊了几句,我问她怎么上学的时候,她说请了半天假去打疫苗,正在等妈妈忙完,得空就写一下练些题。高中就是这样,辛苦。我以前也是,一边排队等饭一边背单词。

  宋初然说的对,我当然不甘心,不然我那三年,三年之前的三年,我的努力算是什么呢,可是我什么都忘了。连最简单的知识也记不住了。

  以前我常给宋初然提起我的高考成绩,因为我的人生巅峰就是这个了。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有那样的辉煌也再也收不到那时的赞扬,我终此一生都不会再有普世观点里那么成功的时刻,她会为我惋惜,其实也是我的错,是我给她提了太多遍,还怨她伤了我的心。

  小姑娘还没等到她妈妈,我先等到了宋初然。宋初然升职后不像以前那样没命加班了。我还以为除了资本家本人其它职务越高越忙。

  她按时上下班,我不用24小时跟着。班车和晒水车都是照样开,只不过不能没事就往厂上跑,工作时间得一直呆在办公室。

  其实还是闲,比起一个人呆着想干嘛干嘛,坐办公室里等待差遣的过程更闲。常人可能会趁着这个时间看看书,考个证。人家宋初然就上着班还读了个非全研究生,有能力的人可能什么条件下都有能力。

  但我,我宁愿扫个雷。好想南思齐,可她最近在准备期中考试,我不知道原来大学也有期中。看见她我就忍不住打扰她,为了方便她学习,这几天我都让她在学校好好呆着。

  就这样兴致缺缺地颓废了好一阵子,等待着月底发工资来扫清我所有的霾。我多干了一份活,拿到的钱比以往多了三千。

  我语气高昂,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对主任说:“给领导配个司机才三千块?”“你本职赚的还少吗,给你的待遇本来就不错,看你那德。”

  主任笑我“临聘还想要几个子儿啊…偷乐去吧。”今天周五,正好南思齐的考试结束了。宋初然来了后我连双休都享受上了。

  这么一想还该高兴的。一边把承诺给南思齐的三千块转过去一边没有边际地随意口嗨:“南南啊…姐姐赚大钱了。咱们一起去买个房吧。”然后一转弯和蹲在墙角的ley大眼瞪小眼,寂静中只有南思齐给ley打招呼,喊了声姐姐。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是谈恋爱了!”她蹦起来指我,好像我罪大恶极。“都说了没有!”我把刚买好的菜糊她一脸。ley又被赶出来了。

  我头疼地说你这频率也太高了点。ley可怜巴巴地不说话,趁我不注意从菜兜子里掏了一个西红柿生啃,她也不嫌脏,吃得有滋味:“这次是我自己辞职的,老板太榨了我受不了了。”我看不像,真是自己辞的职。

  那额头的淤青是哪来的。我还是给她留了点面子:“自己辞的职来还投奔我?”“不是投奔你,真不是,不耽误你。”

  ley俩眼珠子转“额…我问你,出去玩不?正好周末了。”她情绪突然高涨起来:“对啊…咱们去湖边钓个鱼呗,两天一夜,还能看个出。”

  我不喜欢出去玩,总觉得又累又放松不了,但转头看到南思齐听得认真,好像很心动的样子。

  “吃饭aa,其它费用我出怎么样,就当是报答您嘞。”好吧,我答应了。因为我得了一种有便宜不沾就会死的病。ley的人生态度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她被老板踢了只能蹲我家门口啃我西红柿,我也毫不怀疑她能拿着剩下的存款来一场短途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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