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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稳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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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被辞退的厨娘记得她与众不同的口味,她感到抱歉,却也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她只是发了那个链接,兄长完全可以把那当成垃圾邮件不是吗?可是,看到一个个熟悉且没有恶的人离开。

  她依然觉得不能平静。我没有错,南思齐在记中这样写到,但心里想的却是对不起。不要多想,想得越多越觉得痛苦,你已经很惨了。哪还有功夫同情别人。

  “思齐,你已经十八岁了。长大了。”准确来说生日还有两个月,南思齐想。“按理说,孩子成年了。我也没有继续养你的义务了。”

  “其实上。我本来也没有养你的必要,你根本不该出生,可是我还是把你养大了。供你读书,没有我你何来今的成绩?这是恩,你可知你欠了我多少?生之恩,养之恩,你要牢牢记在心底。”“你知道的,家里最近有些麻烦。”

  “资金需要周转,这笔生意必须谈下来。你准备准备,爸爸过几天带你去参加个饭局,长长世面。”什么饭局需要还没成年的孩子来谈?别说是为了培养继承人,她才不信。不可以生气,南思齐下意识告诫自己时发现自己并没有生气,心里很平静。

  原来没有期待的情况下真的不会失望,她回到房间,再次打开那封看了无数遍的匿名举报信。这封信上的内容足够让他们忙到焦头烂额,再也无暇顾及她,可是她知道那些老狐狸们最懂得怎么弃卒保车,最后被处理的应该只有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她还是点下了发送。对不起,但这不是我的错,但是对不起,那时候南思齐十七岁。还有一个月,她想。

  ***诚如她所预料,家上下都没功夫打自己的主意,生意在没谈之前就泡了汤,自然没有了饭局的事。留在这的每个人都像是得了躁狂的病,每天都扯着嗓子嘶吼。一个月后,录取通知书发到了手里。南思齐收拾了行李,在一个清晨悄悄离开,她没有钱,启程的资金是连蒙带骗从她哥的狐朋狗友那借来的。

  在这笔钱花完之前,她得有足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能力才行。逃离不像她想的那样自由,自己梦想了许多年的场景不过是小说中美好的描述而已。找房子就出了问题,她想短租,愿意这样的房东却几乎没有。

  合同上写的条条框框也看不明白,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做个家教什么的,来到陌生的城市才发现,她不知道去哪才能找到需要家教的家庭。不会做饭,外卖又贵。

  南思齐尝试着煮挂面,没把握好时机,面条煮得黏糊糊,挑起一就从筷子中间断成两半,放入口中味道别说有多恶心。楼下有个把养在家里的,一进楼道就会被屎味熏得干呕。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半夜楼上一冲厕所,声音大到能把人从梦中惊醒。南思齐这才发现,自己预备了许久的逃离没有让生活过得更好,原来。原来她一直在过一种与“普通”

  相去甚远的生活。对,是有脑残哥哥时不时的招惹,可那也的确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

  她讨厌宅子里那些帮腔兄长或者对她不搭不理的人,走出宅子后发现世界依然是这样。生活忙忙碌碌,谁都不认识谁,为什么专给你好脸色。

  她四处找工作,面试的人通常爱搭不理,答不答应入职也说得模棱两可。二房东仗着她不懂,收了高于市场价很多的房租。不是说一个热情的好人都没有。

  只是她不够幸运没能遇上。也可能是南思齐一脸初出社会的憨样,吸引了许多不好的人围上来。钱得留着学费,她不敢多花。

  最走投无路时,去便利店应聘时看着货架上的食物,竟然产生了一种不如偷偷拿走的念头,她一愣,终于忍不住了。泪水挂在眼眶中打转。不是因为落魄的现状。

  而是羞恼自己竟产生了这种想法。南思齐想到了家里资金失时一个个被走的员工,有的年轻,初出社会,有的年长,需要养家。

  这些人该怎么活,也会因为没有工作焦急奔波吗?也会因为舍不得吃饭半夜饿得眼泪吗?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虽然不受待见,原来自己也一直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可以后悔,如果后悔了。

  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我不后悔,她在记中写到,可是谁来救救我,我该怎么办?那时候她十八岁。

  逃离的计划已经实施了一个月,原来世界不是这样的。***南思齐不懂,自己已经十八岁了。算是个成年人,可为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懂。只要不欠款,如今社会只是活下去还是没有那么困难的,她的困境就来自于不懂,摸索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份工作。

  在茶店。老板有钱,开了许多店,这个位置不太好的茶店玩玩的质更大些。知道南思齐困难,提前给了半个月的工资。

  钱一到账,困扰了几天的问题终于不是问题了,其实也没那么难,她在记中写到,却不知道为什么仍然不高兴。同事看起来不好相处,主动搭话一定会被呛,只有对方先开始话题时才能聊上几句。同事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没钱辍学了。看起来却毫不在意。

  她不担心这份工作的有无,也不害怕居无归所。辱骂着来找事的客人,和要涨租金的房东打架。

  原来普通人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凄惨,只不过是她太没用了。茶店位置很偏,离自己的学校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假期里根本没几个人上门,少有的几单就是外卖和背后写字楼的到店自取。有个人经常来拿,一人拿好几杯。是职场霸凌吗?南思齐想。

  可是这人却没有受欺负的人特有的、那种畏畏缩缩的神情,她总是懒懒地靠在门口或者趴在点单台,从不催促。

  大部分时候她独自玩着手机,也会将视线温和地投来,在接茶时说一声谢谢。偶尔有人陪她一起,她们会用那种并不打扰人的声音细碎地聊天,看起来相处得很好,那么就只是一个帮忙跑腿的老好人,南思齐想。今天她们没有点茶。今天点了。连续三天点了。

  喝太多糖是不是也不好?啊…七分糖换成三分糖了,正常冰也改成了多冰。“南思齐?”某天,那人突然喊出了她的名字。“嗯?”她又觉得心跳有点快。“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你的牌。”那姐姐若无其事地说“最近很热,对吧?”

  “嗯…很热。”不可以期待,她对自己说。南思齐装得平静,实际总是在偷偷听这位姐姐和别人的谈话,她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五,双手素静,没有戒指,也从没提起过她的家庭,那么应该是独身。抱怨过收入不高,还有还债的事,应该算不上富足。

  但衣服洗得干净,证明她的生活状态绝对不糟糕。这就是成吗?稳定的工作,稳定的生活,还有虽然什么都没做也能展现出的沉稳的气息,这一天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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