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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雇好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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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为了生活,而不得不说一些让别人听了很可笑,自己觉得难受的话,就已经是种悲剧了。这个胖子更可悲,他要骗的竟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一个人到了连自己都要骗的时候,当然更是种悲剧。

  亚马忽然觉得连酒都已喝不下去了…除了亚马之外,居然还有个人没有笑。他没有笑,并不是因为他也有亚马这么深的感触,只不过因为他已醉了。

  亚马与邢幼苹来的时候,他就已伏倒在桌上,桌上就已经有了好几个空酒壶。他没有戴帽子,出了一头斑斑的白发,和一身已经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服。

  人在江湖,人已垂老,喝醉了何妨?不醉又能如何?“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亚马忽然又想喝酒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看见了六个人,从大路上转了过来,往这渡口而来。六个青衣人,黄草鞋、灰布袜,六顶宽边浅沿的斗笠,笠沿都得很低。六个人走得都很快,脚步都很轻健,低着头大步走了进来。第一个进来的人,眼光横扫,开口道:“外面这口棺材,是哪一位带来的?”

  ***亚马只好应道:“是我。”这六个人手里都提了个一个青布包袱,有的包袱很长,有的包袱很短。

  短的只不过一尺六、七,长的却有六、七尺。提在他们手里时,份量看起来很轻,一摆到桌上,却能把桌子得“吱吱”地响。

  这下没有人再笑了,邢幼苹甚至吓得躲到了亚马背后。无论谁都看得出来,这六个人绝对都是功夫很不错的江湖好汉。他们提来的这六个包袱,纵然不是杀人的利器,也绝不是好玩的东西。

  六个人同路而来,装束打扮也都一样,却偏偏不坐同一张桌上。六个人竟占了六张桌子,正好将这茶棚里每个人的去路全都堵死。只有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手,才能在一瞬间,就选好这样的位置。

  六个人都低着头坐下,一双手还是紧紧抓住已经摆在桌上的包袱。第一个走进来的那人,高大强壮,也比大多数的人都要高出一个头,带来的包袱也是最长的。他再向亚马问一次:“那棺材的确是你带来的?”

  亚马只好再回答一次:“不错。”他道:“很好!”他旁边一桌,已坐了一个又高又瘦,弯驼背,彷佛已是个老人的人,点点头道:“很好。”

  他带来的包袱最轻,抓住包袱的一双手又干又瘦,就如鸟爪。这两个人亚马都好像见过,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脸,他也不想看见。这些人到这里来,好像是存心来找人麻烦的,而且就是要来找亚马的麻烦。

  也许不是,也许只是想找这口棺材的麻烦。棺材不会惹麻烦,除非是棺材里的人惹了麻烦。亚马不回身向邢幼苹望去,她适巧也讶然地向自己望来。邢幼苹有些耽心,紧紧地捏住亚马的手。

  也难怪她要耽心,像这样的六个人,无论带来的是哪种麻烦,这麻烦都不会太小。亚马看出来这一点,别人当然也看出了这点,茶棚里的客人大多数都已在悄悄的结账,悄悄的溜了,只有那位胃口不好的胖公子,还在埋头大吃。看来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要等吃完这只才会走。这种人当然不会多管别人的闲事。

  高瘦的驼背人忽然站起来,提着包袱,慢慢的走到亚马面前,道:“你好!”亚马叹了口气道:“直到现在为止,一直都还不错,只可惜现在就好像已经有麻烦了。”

  驼子笑了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不做糊涂事,就不会有麻烦。”亚马道:“我一向很少做糊涂事!”驼子道:“很好。”他放下了包袱又道:“你当然也不认得我?”亚马承认:“不认得。”

  驼子道:“那么你认不认得,这是什么?”他用两手指,提着包袱上的结一抖,就出一对光闪闪,用纯钢打造的奇形外门兵刀,看来有点像爪镰,又是爪镰。

  就连邢幼苹的眼睛也睁得老大,因为她就见过这种东西,在雷景光府中的后院偏房中,三名杀手中的一个,就差点用这种东西要了她哥哥的命!亚马道:“这是不是淮南鹰爪门的独门兵器,铁鹰爪?”

  驼子道:“好眼力。”亚马道:“我的耳朵也不差。”驼子道:“哦?”亚马道:“我听得出你说话的口音,绝不是淮南一带的人。”驼子道:“我在淮南门下,学的本来就不是说话!”

  亚马道:“那你学的是什么?”驼子道:“只要我能用本门的功夫杀人,不管我说的是什么口音都无妨!”亚马道:“有理。”

  驼子忽然用他那双鸟爪般的手,拿起了这付鹰爪般的兵器。寒光闪动,鹰爪双双飞出“叮”的一声,亚马面前的酒碗就已被钉穿了四圈小

  而栏杆上的竹,也被鹰爪硬生生的撕裂。酒碗是瓷器,要打碎它不难,能把它钉穿四个小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竹坚韧,要撕裂它也不容易。何况这两种力是完全不同,他左右双手同时施展,竟能使出两种完全不同的力量来,尤其难得。亚马叹了口气道:“好功夫!”驼子道:“这是不是杀人的功夫?”亚马道:“是。”

  驼子道:“你想不想看我杀人?”亚马道:“不想。”驼子道:“那么你快走吧!”亚马道:“你肯让我走?”驼子道:“我要的本就不是你这个人。”亚马道:“你要的是什么?”

  驼子道:“我要的是你带来的那口棺材!”棺材是亚马亲自去买的,上好的柳州楠木,加工加料选特制。亚马道:“阁下的眼光真不错,这口棺材的确是口好棺材!”

  驼子道:“我看得出来。”亚马道:“但是无论多好的棺材,也不值得劳动阁下这样的人出手。”

  驼子道:“你说不值得,我却说值得!”亚马道:“阁下若是真的想要这么样一口棺材,也可以再去叫那棺材店,加工赶造一口。”驼子道:“我要的就是这一口!”亚马道:“难道这口棺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驼子道:“那就得看这口棺材里有些什么?”亚马道:“棺材里当然只有人…”驼子冷冷道:“一个什么样的人?”亚马叹气道:“一个朋友。”

  驼子道:“是活朋友,还是个死朋友?”亚马笑了:“我这个人虽然不能算很讲义气,可是,也不会把活朋友送到棺材里去。”

  亚马说的不是实话,但也不能算是谎话。邢云飞还没有死,是他亲手把他摆进棺材里去的,而邢云飞也并不是他的朋友。

  但是这口棺材里的确只有邢云飞这么一个人,他亲手盖上棺材,雇好挑夫,亲眼看着挑夫们,把棺材抬到这里,的确一点也不假。这驼子却好像完全不信,又问道:“你这朋友已死了?”

  亚马道:“人生百年,总难免会一死的。”驼子道:“死人还会不会呼吸?”亚马摇头。他已经想到了一点漏,可是他从未想到别人会看得出来。驼子显然已经看了出来。他冷笑道:“死人既已经不会呼吸,你为什么还要在这棺材上,留两个透气的?”

  亚马叹了口气,苦笑道:“因为我实在想不到,会有这么样满意一口棺材。”这是实话。如果有口棺材摆在那里,每个人都免不了要去看一眼的,但却很少有人还会再看第二眼。

  女人衣服上如果有个,人人都会看得清楚,但是看得见棺材上有的人就不多了。亚马道:“但是这口棺材里,的确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的确是我的朋友,不管他是死是活?都是我的朋友!”

  驼子道:“你为什么要把他装进棺材里去?”亚马道:“因为他有病,而且病得很重。”驼子道:“他患的是不是见不得人的病?”亚马道:“你想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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