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得要些颜面

　　“囡囡，囡囡，你这是怎么了？”见女儿突然这般难受，美妇可吓着了。李晖忙让人把府医请来，戏台上的曲儿自然也停了。一脸懵地看着呕了酸水的娇，裴仲卿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又一边擦着衣裳一边兴奋不已地抓着李雁容的手臂道：“囡囡，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我不晓得…呕…”李雁容也不晓得自己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感觉都没法好好说话了。一张口便想呕吐，杨氏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小心地喂了些温水，才稍稍止住了呕吐。不多时，府医便过来了。侍女也很是机灵地将裴仲卿的衣裳拿过来换好。

　　虽然自己可能真是有孕了，但这么多人盯着还是在阿娘跟前，美人儿还是臊得慌，不由紧紧地依着站着自己边上的夫君，脸绯红地将脸儿贴在男人间。实在是太羞人了。

　　万一真诊出来有孕，少不得要被阿娘笑话呐…“怎么样？囡囡是不是真的怀上了？”有些着急地看看脸通红的女儿。

　　再看看大夫，杨氏心里可急坏了。若是囡囡怀上了。自己同表哥便有孙儿了。若是能够一举得男，便是再让人宽慰不过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

　　自己年纪大了也并非顾念着情情爱爱，不过是希望柳家的血脉能一直传承下去罢了…府医又沉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姑娘确实已经有些迹象。

　　只是这月份实在太浅了。脉象瞧着弱了许多。”听到自己竟然怀孕了。李雁容心里很是复杂，抬起那明的小脸儿，美人儿觉着自己总算跟裴家有代了。

　　可是忽而又想起了表哥，若是表哥晓得自己成婚两个月不到已经有孕，会不会笑自己喜新厌旧…而这时候李晖心情却复杂得很，自从同杨氏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之后，美妇便一直没动静，自然了。

　　一开始自己是怕她频繁怀孕辛劳才用了息子丸，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叫他疑心起来了。于是男人不紧不慢地对府医道：“你也替太太瞧瞧吧？这两太太夜里总是睡得不大好。”

　　“晖郎…”听到夫君竟然要府医替自己把脉，一直用着避子药的美妇不一阵心惊跳！“怎么了？娘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本来对于子嗣一事，男人心里头便已经有了疑虑，见她又一副言又止的模样，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我，我，没，没有…只是囡囡现下刚有孕，我却叫大夫诊脉，这，这意头不好…夫君…”怯怯地看着李晖，杨氏只极力替自己辩解。男人却不紧不慢地道：“谁说我让府医替你看病的？为夫只是想让大夫瞧瞧，娘子是不是也有孕了。这两吃得那么少。”

　　大夫听完家主的吩咐便想上前替主母把脉，杨氏吓得不住哆嗦，李雁容也想起了母亲之前同自己说的话儿，不由着急地站了起来“父亲！这儿这么多人，阿娘怕是害臊…”李雁容从来是惧怕自己继父的。

　　可是现在为了阿娘，她只得站起来说了几句，可是却不想她不说还好，一替杨氏说话，李晖更加疑心了！

　　“你阿娘若是怕臊也生不出你来！”本来李晖还在疑心杨氏到底有没有背着自己偷偷儿避孕，现下被女儿这么一说，更是坐实了他的想法，男人只十分强硬地回了一句，又冷冷地道：“若是怕你母亲害臊，你便先让女婿带你回房里歇息！”

　　说着，便示意大夫赶紧替杨氏把脉。李雁容原就娇气脸皮子又薄，忽地被父亲揭了短处，不羞得快哭了。只怯怯地伏在裴仲卿怀里，而裴仲卿一下子也猜到了可能发生什么事儿，心里头想的却是岳父再生气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又不想子受惊，于是小心地安慰着她，便先哄着娇离开了。

　　杨氏自然也不想吓着女儿只得示意女婿先带女儿离开，却又怯怯地看着府医，不安地抿了抿儿，乖乖伸手让大夫把脉，那大夫隔着手帕替主母诊脉不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来，可却在对上杨氏那姣好的面庞之后，不自在地低下头去。

　　“大，大夫，我，我身子没事儿吧？近来也不觉着哪儿不好，是也不是？”府医自然是丈夫的人，可平里杨氏为人处事十分公道，对家下人也好得很。

　　她只得希冀府医念在自己平里带他不薄的份上帮自己一把，而大夫听见这话，又不住抬起头来，这脉象，这体质分明是长期偷吃避子药所致！

　　可是自己若说实话，只怕家主一怒之下不知道会怎么蹂躏主母，大夫一下子犹豫极了！而李晖则坐在一旁，一直盯着杨氏，又盯着府医，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却又隐忍着不发作。府医也是府里的老人了。

　　先前杨氏刚生完大少爷不久也试过偷吃避孕药，不止把家主气个半死，还被家主关在卧房了一个月，小都肿了。当时为了避讳，还是特地请了城南的女先生过来瞧的，那女先生私下同自己说了。

　　主母那时候小天天泡水，肚子里天天攒着，待水收光了又被狠狠灌，如此反复近一个月，人都给瘦了。

　　只剩个大肚子圆鼓鼓的，还有那处娇红肿的厉害，后来连敷了半个月的玉霜才将那处小养得如先前一般，也是费了自己不少功夫，大夫也不忍心主母受苦，只得违心道：“爷，太太她，她也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月信有些不调罢了…”

　　“是么？”闻言，杨氏只觉松了口气，便寻了个由头先回自己卧房里头了。回了卧房，才关上房门，杨氏便急急忙忙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个大盒子，对着侍女道：“去把这东西沉到池子里，带出去扔了怕是赶不及了！”那侍女一听便晓得是什么物件整个人吓得直哆嗦，可这时候，大门却被打开了。

　　“依依，你要把什么扔了？！”刚被府医诊出有孕的李雁容这会儿被夫君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回了两人所住的院子，总觉着有些羞赧，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整个人软软地躺在上，却总是忍不住偷偷儿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自己真的怀孕了么？

　　肚子平平的，自己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呢，可是又会觉着肚子暖暖的热热的。“怎么了？”坐在边看着小娇那副羞羞臊臊的模样，裴仲卿不住宠溺地了她的乌发，心里头也觉着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自己确实盼着她早些有孕，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怀上了。不觉着有些意外，又担心她才嫁过来不久便怀上了。

　　人却还是那样娇气怕是没精力教养好孩子。“没…就是觉着好快呐，就突然就怀上了…”嘟嘟囔囔地同裴仲卿说着话儿，李雁容还是一副很是爱娇的小模样。

　　可是心里头也记挂着母亲避子一事，好一会儿她才勾了勾夫君的衣袖怯怯地道：“夫君，我同你说件事儿，你那么聪明，帮帮我想想该怎么办才好…”而杨氏从衣柜里头把自己平里用着的避子药物都拿了出来，想着赶紧扔掉，不想竟然直接被夫君逮着了。一时害怕得不住瑟瑟发抖，若不是顾念着自己是当家主母，得要些颜面，杨氏觉着自己都要忍不住下跪请罪了！

　　原本李晖就很是怀疑杨氏是不是做了手脚，所以才故意放她回来，看这妇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果然竟才进来就人脏俱获，一时气得脸色铁青，只狠狠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