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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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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老太太真是气得狠了,晚饭都没吃,就回房躺着了。

  马蕙兰被大嫂叫过来劝老太太,她说:“您这是干嘛呀?议亲议亲,这不是还在议吗?说句不好听的,就跟做生意似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现在是他们要价,咱们再跟他们好好商议商议就是了!”

  “退一万步说,大不了这门婚事不成,咱家东子这么好一个小伙子,又不是娶不到媳妇?您用得着生这么大气吗?回头再气伤了身体……”

  马老太太突然翻身坐起,“我气的是这个吗?”

  马蕙兰:“啊?”

  “我气的是今天怎么没跟你大嫂一起去?我要是在现场,非得一口唾沫唾她脸上!城里的房子、两百块钱彩礼,还要一辆自行车?她当她家闺女是什么?厂长家闺女呀!”

  “没诚意就早说,还嫌弃我们家?当谁稀罕他们家闺女!还好意思上门做客?呸,真是白瞎了我的鱼和鸡!”

  马蕙兰不知道什么表情:“……合着您气的是这些呀?”

  马老太太越说越气,枉她还提前给家里大扫除,把家里人支使得团团转,又是换新衣服,又是把长河叫过来掌勺,还有她那些鸡呀鱼呀肉呀,老太太想想心里就堵得慌。

  “马向东呢?明天给我把那小子叫回来,让他赶紧分,趁早分,咱们家要不起这样的败家媳妇!他要是敢不分,就给我滚出去,咱老马家,少他一个不少!”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马向东偏偏撞上去,没人叫他回来,没过两天,他却自己回来了。

  不知道人家跟他说了什么,他还傻乎乎地问老太太,“家里为啥不答应我跟文娟的事啊?”

  “为啥?”马老太太冷哼一声,“为啥?我告诉你为啥!”

  老太太抄起旁边的笤帚,就是一顿揍,马向东被揍得满院子跑,“哎!妈!妈、妈……别打脸呀!”

  马老太太一点不留情,抽得马向东脸上、脖子上、手上一道道红痕,他欲哭无泪,想摸一摸还不敢动,因为他妈还没教训完。

  马老太太让他站好,怒喷道:“你还敢问为啥?城里的房子、二百块彩礼、一辆自行车,你把咱家当成什么了?我告诉你,你爹妈没本事,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

  马老太太粗喘一口气,指着小儿子的鼻子继续骂:“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娶去,我不拦着,他老文家不是要你们照顾她爹妈吗?你干脆入赘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马向东慌了,“妈我没有……”他啥时候说过要入赘了?他冤枉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马老爷子抽了一口旱烟,将烟袋锅子在桌子上磕了磕,说道:“老四,咱家什么条件你自己知道。你大哥十三四岁就跟着我下地,拼死拼活地干,你二哥,为了给家里省口粮食,十几岁上下就偷偷跟着当兵的走了,这些年在部队,也算得上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

  “你呢,是家里的老小,家里人都照顾你,十几岁的时候你只管在公社读书,万事不操心,后来初中念完,进不了城,回来种地,家里也没怎么要求你,任由你东一锄头西一锄头打酱油,你挣的工分有没有你大哥一半多?”

  “老四啊,咱家里要说对不起谁,那是对不起你大哥、对不起你二哥,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你!”

  不知道是因为伤痕,还是因为从心里涌出的羞惭,马向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马老爷子目光如电,直刺马向东的心里,“你问家里为啥不同意你的婚事,你为啥觉得家里能拿出来那些东西?因为去年家里的分红?”

  “不是,爹,我没想过——”

  马向东解释的话还没说完,马老太太已经炸了,“好啊你个马向东,歪心思动到家里了,分红跟你有一毛钱关系?那是分给家里的!就算是人口钱,你在城里上你的班,给养殖场帮过什么忙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妈我没有!我真没想过!”

  马向东真是委屈死,要不是爹说,他都没想起来家里还有分红钱,他妈管钱管得细,把三个儿子的钱分得明明白白,从来不存在拿其他儿子的钱来贴补谁的事,他怎么可能拿这笔钱来结婚?他又不是欠揍?

  马老爷子觑了他一眼,能看出老四说得是真话,他问:“不是打这笔钱的主意,那你有什么想法?”

  马向东瞅了一眼他爹的脸色,试探地说道:“我现在月工资十二块,等我转正至少能拿二十块,我在运输队用不着钱,省省一两年应该能存下……我想着姐夫现在应该不缺钱,就暂时不还……”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说不下去了。

  马老爷子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姐夫厚道,对你、对咱家已经够好了!你以为你能进城当工人,你就是个人物了?没有你姐夫,人家认识你马向东是谁?”

  “你去看看,整个红旗公社,哪家女婿对小舅子、对老丈人家能帮衬到这种程度?你记着你姐夫的好了吗?啊?你知道你姐夫不缺钱花?他不缺钱,你就能借钱不还吗?”

  “我不是不还——”

  “还敢顶嘴!”马老爷子拍拍自己的脸,“你能厚着脸皮去跟你姐夫说,我都没脸见他!你姐夫娶的是你姐,不是咱家一大家子!他是欠咱家的吗?还是欠你马向东的?”

  马向东叫老爷子说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我把每个月工资都交给妈,都拿来还给姐夫!”

  马老爷子在心里暗暗摇头,这性子,真是被家里惯坏了,好在现在教还不晚。

  “你要记着,就算是亲戚之间,也不能把人家对你的好当成欠你的……”

  门外,苏长河本来是来找马老爷子商量建学校的事,不妨撞见老两口教训儿子,他拉着马蕙兰悄悄退了出去。

  这时候他进去,太尴尬,东子一大小伙子也给他留点面子。

  不过,苏长河跟马蕙兰咬耳朵,“这小子有点飘了,还是得给他紧紧皮。”

  马蕙兰道:“妈早就想教训他了,他还傻不愣登跑回来往枪口上撞,也不知道人家跟他说什么了?”

  “还是太年轻啊!”苏长河感叹,“没经过社会的毒打,你想想,老马家在队里条件数一数二,他又是家里最小的一个,老爷子老太太嘴上说得狠,对小儿子嘛,还是照顾得多,包括大哥大嫂也是。”

  小舅子过完年才十九,和大哥都差了十几岁,大哥看他还不跟看孩子似的?

  包括他和蕙兰,自从穿过来,对小舅子,也是一副对孩子的态度,所以他一开始在他俩面前还拘束,后来有啥说啥,遇到事了,第一反应就是喊姐夫。

  苏长河反思了一下自己,“我得跟老高打声招呼,看着点他就行,别给太多额外照顾,他就是工作上太顺心了,都有空为感情发愁了。”

  马蕙兰觉得他的想法有点偏颇了,“工作和感情又不是只能二选一,年轻人,适当的年纪,遇到好的,谈谈怎么了?”

  “那你说那姓文的姑娘是好的?”

  马蕙兰无话可说,当然不能因为一件事,就武断地说人家姑娘不好,但是人难免有远近亲疏之分,她当然站老马家。

  马向东遭受了一场来自爹妈的共同教育,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苏长河主动请缨,骑车送他到公社,这小子一路上都不敢和他对视。

  等车的时候,他踌躇了会儿,说道:“姐夫,对不起。”

  苏长河拍拍他的肩膀,“姐夫对你是寄予重望的!别忘了当初和你说过什么?养殖场还等着你回来教大家开车,我们的运输都得靠你,将来养殖场能不能向更远的地方发展,也都靠你了!好好学!”

  马向东听着这一番话,既为姐夫这样看重他而感到满足,同时心里又一阵阵愧疚,他是带着任务去运输队的,可是他却没有努力学,最近还经常请假。

  “姐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马向东坚定地说道。

  马向东回到运输队,放下杂七杂八的心思,埋头于工作,中间文娟来找他,他本来不想见,后来想想,还是见面把话说清楚更好。

  文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要跟我分手?”

  马向东点头,“是,你们家提的条件,我家真的做不到……”

  “那不都是为了我们俩好?”

  “就算为了我们俩好,我也不可能让我爹妈哥嫂勒紧肚皮供我结婚,对不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马向东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文娟重重地跺脚,“你个呆子!”

  你们家明明能吃上那样的饭菜,你哥还是军官,就算没有两百块,难道连一点钱都拿不出来吗?

  文娟气冲冲地回到制衣厂上班,憋了一肚子气,心道:你要分就分,我文娟又不是没人要?

  不过经过一下午,她慢慢冷静下来,马向东是她目前最合适的选择,他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结婚后他们在县城,她就能当家做主,如果不嫁给他,她就要嫁给车间主任的侄子。

  想到车间主任侄子的五短身材大龅牙,文娟暗暗摇头,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晚上下班回家,她跟她爸妈摊牌,“向东我是一定要嫁的!”

  文父将筷子重重地搁下,文母看了男人一眼,忙道:“我们又不是不让你嫁,现在是他们家不同意……”

  “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多彩礼?”

  “你这臭丫头!”文母骂了一句,“我们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好啊,为了我,那彩礼该让我全带回去吧?既然都是我的,我做主,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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