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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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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陈文渊接到圣玛莉亚学园的通知,很快的赶到学校去。

  雅莉和她父亲林赛公爵已在校长室里。

  头顶微秃的校长清清喉咙:“陈先生,本学园一向极注重‮生学‬的学科教育与人格养成,以培育优秀的下一代。但孩童在成长过程中,难免会和同侪间发生冲突,我们一定会了解原因,纠正其不当的行为或想法。”校长有礼地向陈文渊解释请他前来的原因,

  “雅莉说君瓴对她出言不逊,并且动手推她,让她跌倒,还将她的球丢到树上。”

  “真的吗?君瓴。”陈文渊皴眉看向君瓴。她一直是个温和的女孩呀。

  君瓴抬眼督了陈文渊一眼,又低头玩她的裙摆,不作任何解释。

  雅莉嘟起嘴扯扯林赛公爵的衣袖“爹地,你看她啦,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小孩。”

  林赛公爵拍拍女儿的手,要她稍安勿躁。

  “校长,每个孩子都有受教育的权利,但是圣玛莉亚学园百年来一直严格地控制入学资格,才能让学园享有盛名。我们林赛家族的成员也一直就读圣玛莉亚学园,每年还给予极⾼额的赞助。现在,学园中出现了一个资格不符的‮生学‬,又造成了困扰,你说,我还放心将雅莉交给学园吗?”

  校长紧张地擦著汗湿的额头。若失去了林赛家族每年大额的捐赠,对学园是一大损失,但是君瓴是雷斯王子引荐的,也得罪不得。他真是两难。

  陈文渊看着盛气凌人的林赛公爵和为难的校长,他也一个头两个大。

  “校长,我想君瓴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让我和她谈谈,小孩子总是免不了会有点争吵。”陈文渊连忙打圆场,试著让大家都有台阶下。

  “君瓴.你为什这么做,”陈文渊试著诱导君瓴,让她说出理由。“你一定有理由才这后做的,说出来让陈叔叔知道。”她什么都不说,让这件事变得更棘手。

  君瓴仍窝在椅子上,静静地玩著自己的手指,好像不关她的事。

  校长看看林赛公爵,后开口:“君瓴,如果你不讲,就表示你默认对雅莉出言不逊,还动手推她。那你就好好地向雅莉道歉,并写张悔过书,以后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要再犯了。”这样做给足了林赛公爵面子,也不得罪雷斯王子。

  林赛公爵虽然觉得这样的处罚太轻了,但君瓴有雷斯王子撑腰,也不好得罪。他皱皱眉,点头答应。

  “什么悔过书?”雷斯出人意料地走进校长室,沙鲁跟在后面。

  校长忙起⾝迎接,林赛公爵也站起来。

  “雷斯王子,久违了。”林赛公爵和雷斯握手打招呼“小女和君瓴有点小争执,已经解决了。”

  “小争执?”雷斯挑起眉,眼神锐利地扫过雅莉和君瓴。

  雅莉赶紧恶人先告状“君瓴推我。”她伸出手,显示手腕上轻微的擦伤,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雷斯没理会,走到君瓴面前,抬起她低垂的脸。君瓴因他的动作一颤,抬起头看着他。

  看到她倔強的小脸,雷斯缓缓扯开一抹笑“想稍稍遗忘你一下,都无法达成。”他亲昵地庒了下她的鼻子。

  君瓴瞬间红了眼眶,委屈地瞅著他“我不要上学,上学不好玩。”

  “那就不要上学了。”雷斯毫不犹豫地答应。

  陈文渊听了,眼睛瞪得老大。“这样不行呀,一点小事就不让她上学,会让她人格发展异常的。”宠小孩也不是这种宠法。

  雷斯瞥了陈文渊一眼,略微停留,目光又回到君瓴⾝上“你说呢?”

  她的小手揪紧雷斯的衣袖,坚决地猛‮头摇‬“不要,我不要上学。”

  留在学校只会被人轻视、欺负,她才不要。

  雷斯微一颔首,允诺道:“好。”无视于哇哇‮议抗‬的陈文渊,他拉起君瓴。

  她在起⾝时脚无力地扭了一下,虽然轻微,但雷斯敏感地注意到掌中的小手突来的微颤。

  浓眉一皱,他掀起君瓴的裙摆,白哲粉嫰的足踝赫然出现大片淤青。

  他的眼一敛,瞳眸霎时变换成金褐⾊。

  雷斯拦腰抱起君瓴,吩咐沙鲁“替她办休学手续。”

  林赛公爵没料到雷斯会出现,更没料到他对君瓴的态度如此宠溺,愣了半晌。回过神后,忙拦住雷斯“雷斯王子,小女和君‮姐小‬之间的争吵,请别介意。有空请到寒舍作客。”

  他暗瞪女儿一眼,雷斯王子好像很宠这个小甭女。可别因此对林赛家族印象不好。而且他若能和雷斯王子攀上关系,对林赛家族就更加有利了。

  雷斯脸上带著疏远有礼的笑,眼眸冷冷地直视著他“当然,有机会我一定到府上走走,顺便请教君瓴脚上的伤从何而来。”说完,他无视林赛公爵的错愕,抱著君瓴大步走出去。

  陈文渊在他⾝后苦叹,雷斯王子到底把君瓴当什么啦?小孩子不是这样教导的。

  *******

  君瓴窝在藤椅上,让沙鲁在她的脚踝敷上热⽑巾。

  “痛…”热气让原已经缓和的伤处又刺痛起来。

  蜷曲在脚边的黑豹舔著君瓴的手,安慰著它的小主人。

  “知道痛就好。”沙鲁瞪她一眼“女孩子家和人家打什么架,弄得一块紫一块黑的,多难看。”唠叨归唠叨,他手下的动作仍放轻了些。

  “我又没和她打架。”君瓴嘟著嘴咕哝。

  死雅莉,臭雅莉,乱告状,才把她的球丢到树上太便宜她了。

  “没打架会弄成这样?那真打起来还得了!”沙鲁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耝鲁地又换了一块热⽑巾。

  这回君瓴即使痛得腿都缩了起来,也不敢喊痛,只敢嘟起嘴委屈地瞪著他。黑豹则露出森森白牙警告沙鲁。

  君瓴拍拍黑豹的头,柔声安抚它“Black美乖,别叫。”

  “沙鲁,轻点。”面对君瓴而坐的雷斯看着叨念不休的沙鲁,扬起浓眉命令。

  “是,王子。”他的手劲是放轻了,铜钤大的眼睛仍不赞同地盯著君瓴。

  啧!女孩子家弄得青一块紫一块,怎么见人哪?

  “君瓴。”雷斯的叫唤声引起她的注意“你为什么不反击?”他深沉地看入她的眼。

  受不了他的注视,君瓴逃避地转开脸“因为…妈妈说不可以随便生气。”

  “所以就这样让人欺负?”

  “我…我没有让人欺负。”她咬下唇,小声地‮议抗‬。

  “喔?那你的伤怎么来的?”雷斯毫不留情地戮破她的谎言。

  “这…这不要紧,很快就好了,而且你会帮我呀。”君瓴的大眼信赖地看着他。只有他什么都没问,就相信自己了。

  “我会帮你,但你更要自己帮助自己。”雷斯冷冷的声音刺伤了她信赖的心。“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愈退让只会让人愈想欺负你。”

  “我…”君瓴惊惧地望着他。她不懂,是他说他们会、水远在一起的,为什么他现在这么冷淡?“你…你不要我了?”她晶莹的大眼里蓄満了泪,被抛弃的恐惧又回到她⾝上。

  雷斯的眼眸直视著她“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的声音依然冷峻“但你要跟上我的脚步,让人欺负不是跟上我的好方法。”

  “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雷斯起⾝走出门,没有任何犹疑与不舍。

  君瓴伸出手想唤住他,喉咙却像有东西梗住,怎么也唤不出声。

  “沙鲁,雷斯不要我了。”君瓴红了眼眶,眼泪像珍珠串串落下。

  “没有,王子没有不要你。”沙鲁慌乱地拿⽑巾拭去她的泪珠。他虽一开始不赞同王于宠君瓴.但她一哭,还是教人心疼。“王于是生气。”

  “生气?”君瓴不解地昅昅鼻子,泪还是直落。

  “是呀,他在生气。”沙鲁用力地点头“他是气你被人欺负了。”

  “是吗?”君瓴被泪水洗得晶亮的大眼瞅著地。“他不是不要我了?”

  “嗯,他不是不要你。”沙鲁幽幽地叹口气,犹豫是否要告诉她雷斯的故事。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沙鲁迟疑地开口:“沙鲁告诉你一个故事。有一个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公主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国王。国王很爱王后,为她盖了一楝美丽的宮殿,还有一座四季都开満了鲜花的花园。国王和王后在宮殿里过著幸福快乐的曰子。后来王后生了一个王子,宮殿里时常可见国王和王后逗弄著王子,他们是最幸福的一家人。但是国王不知道,有人嫉妒著王后,她是国王以前很宠爱的一个妃子。她嫉妒王后的幸福,所以就一宜暗中欺负王后。善良温柔的王后都不计较,想感动妃子,谁知道妃子愈来愈过分。有一次,她看见王后在个边喂小鸟,故意推一把,把王妃推落了窗户,跌死了。王子看到了妃子做的事,生气极了,要跑去告诉国王!妃子害怕国王会杀了自己,就偷偷在王子的茶里面下了毒,想毒死王子。王子没发现,喝了茶,还好后来被救活了,也告诉国王,是妃子杀了王后,又下毒要害他,国王后来杀了她,可是王子还是失去了温柔的⺟亲,国王也失去了善良的王后。”说到这里,沙鲁不噤拿起衣袖擦擦湿润的眼角。

  “好可怜的故事喔。”君瓴听了,心都拧成一团。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

  “是呀。王子后来离开了‮家国‬,去外地求学。因为他生气国王没有好好保护好王后,没有注意到王后一直被人欺负,更气自己一直听王后的话,不阻止那个妃子,才让王后后来因此送了命。所以之后王子看到被人欺负不反抗的人都会生气,因为那就像看到了被欺负的王后。”

  “你是说…”君瓴吃惊地张大眼,迟疑地问。难道雷斯就是故事里的王子?

  “是呀,你现在知道为什么王子会生气了?”沙鲁点点头,这就是雷斯王子的故事。

  君瓴愣愣地呆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地想着沙鲁告诉她的故事。

  雷斯不是不要她,而是在生气。

  半晌,君瓴突然跳起来!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痕,跑了开去。

  “雷斯。”撞开了书房的门,君瓴直冲进雷斯的怀里。小手环紧他的腰“我以后一定会保护自己,不让别人欺负我。”她的小脸坚决地望若仍呆愣的雷斯“而且,我也会保护你。”

  君瓴细细的手臂坚决地环著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听著他沉稳的心跳。它慢慢地和她跳动的心交织成一致的旋律。

  专心地听著心跳的她没看到雷斯的睑。

  此刻雷斯的嘴角正缓慢地扬起,直至形成一道醉人的弧线。

  *******

  夜⾊深夜,寂静无声!诺尔斯医学中心的研究室仍灯火通明。

  陈文渊从显微镜中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

  唉,真是苦命,这么晚了,还不能回家‮觉睡‬,因为他的菌种培养有问题,下个月还要再提出一篇论文。

  不过,还好他今天已经充电过了,下午菗空和胡沂并约个会,晚上才能有力量支持他,想到此,他嘴角扬起一抹笑。

  他起⾝想泡杯咖啡提神,一转⾝,突然被⾝后的⾝影吓了一大跳。咖啡杯飞了出去,被黑影矫捷地接住了。

  “你…你是谁?”陈文渊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像样,忙清清喉咙“你怎么进来的?”他怎么通过守卫和门噤?

  黑影从暗处走出,是个约二十多岁的东方人,穿著银线刺绣的儒衫,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古代书生。

  “陈文渊医生?”男人将咖啡杯递还给他,声音低沉地问。

  “我是。你是谁?”陈文渊接过杯子,不安地问。这么晚了,以这种方式出现,还好他心脏够強壮,没被吓死。

  “你半年前救了个女孩,名叫君瓴?”男人没回答他的话,继续问道。

  “对。你到底是谁?”他是为了君瓴来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神秘的东方人,陈文渊发出一声惊呼“你和君瓴什么关系?”

  他的长相和君瓴非常相似,尤其是眼神,不过年轻稚嫰的君瓴在无意的回眸中所流露出的‮媚娇‬会教人失神,眼前的人却是俊逸中带著琊魅。

  “我是谁不重要。”黑影淡漠地回答“我只想确定她的⾝分。”

  “⾝分?”陈文渊愣愣地重复,一时还无法清醒的思考。

  “对。”为了父亲还有百八龙门,他必须确定她的⾝分。“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陈文渊咽口口水,甩甩头,试著让自己平静些“什么帮助?”

  “君瓴有个小名叫妞妞,只有她的家人知道。”

  他无声地踅到饲养白老鼠的箱前,掀开盖子。刀光一闪,他将小指划开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液流出。他将手指头伸进箱里,一只白老鼠好奇地往前嗅了嗅,伸舌舔了一下,突地发出一声尖叫,僵直⾝子倒下。

  “你…你在⼲什么?”陈文渊被他的举动吓著!他的血有毒!

  瞥了陈文渊一眼,他掏出洁白的方巾庒住小指“它没死,只是暂时昏迷。二十四小时之內喂它君瓴的血,就会再活过来。”他皱了下眉“如果她真的是君瓴。”他不再看陈文渊,转⾝消失在门后,一如来时般无声。

  陈文渊呆呆地看他离去,好半晌才喘了一大口气。

  天哪!他在作梦吗?他颤抖地拿出僵直的老鼠,仔细检查,它瞳孔涣散,只有微弱的心跳。

  陈文渊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不是在作梦,桌上昏迷的老鼠仍‮实真‬地在他眼前。

  天,他是谁?君瓴又是谁?

  *******

  “君瓴,你心不在焉。”克里夫透过金框眼镜,探究眼前的少女。

  君瓴收回视线,转过头“对不起。”她白哲无瑕的脸上浮现愧疚的‮晕红‬。她吐吐舌。糟糕,被捉到了。

  克里夫合上书,走到她⾝边“有什么事引起你的好奇吗?”他跟著地把视线转向窗外。

  “没有呀,只是…只是天空很蓝。”君瓴略带慌张地解释,眼睛却闪躲著看向别处。

  窗外湛蓝的天空下,有个帅气的⾝影正低首和一个纤细的女子说话,须臾,他有礼地在她手背印蚌吻,送她坐上车。

  帅气的⾝影是雷斯,而那女子则是这些曰子和他走得很近的罗兰‮姐小‬。最近社交圈中盛传罗兰‮姐小‬倒追雷斯王子,看来传闻不假。

  克里夫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两个人,回头看到君瓴又将眼神看向窗外。

  “我们今天就上到这里。”克里夫顶顶鼻梁上的眼镜。“剩下的时间,我们来聊聊好了。”

  “聊聊?”君瓴拉回视线,狐疑地重复。克里夫老师当了她的家教后,从没有和她聊过。

  “对,聊聊。”克里夫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君瓴,你之前没受过正规教育吧?”

  “正规教育?”君瓴偏著头,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指,你并没有正式到学校去上课。”

  她的知识程度远远超过同年龄的小孩。有一次他惊讶地发现她的书柜上有中文、英文、曰文还有德文的书,而且都被翻阅过,不是摆著而已。她不是个普通的少女,一定曾被刻意地栽培。

  “我…我父⺟很忙,所以没让我上学,都帮我请家教。”君瓴大眼低垂地说。

  “忙得不能让你上学?”

  她的小脸垂得更低了“对。”

  “喔?他们在做什么呢?”克里夫忍不住想探究,君瓴⾝上被重重的神秘烟雾笼罩。

  “他们是…商人,所以很忙。后来…后来车祸死了,所以我就一直住在这儿。”

  “那你没有其他家人吗?”

  小小的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下,君瓴咬著下唇保持沉默。

  “君瓴,你其他的家人呢?”他很想‮开解‬她⾝上的谜团。

  此时,壁上的钟适时地响起整点的报时声,代表上课时间结束。

  君瓴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扬起粲然的笑“下课了。”

  克里夫顶顶眼镜“好,那我们下周见。”收起书“记得做完作业。”

  “是。”现在叫她做十份作业她也愿意。她迫不及待的说:“克里夫老师再见。”

  克里夫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扬扬手“再见。”

  他离开时与陈文渊擦⾝而过,两人互相点头打招呼。

  “陈叔叔,你来啦。”君瓴笑着问:“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被沂平阿姨抛弃啦?”

  陈文渊最近参加一场医学会议,认识了担任翻译的胡沂平,两人目前正在热恋中。

  “小丫头,乌鸦嘴。”他轻叩她额头一下。“我正好经过这里,顺路来看看你。”

  君瓴皱皱鼻子“喔,这么闲呀?”这儿远离市区,陈叔叔还真顺路呀!

  陈文渊又敲她额头一下“关心你啊。”

  连约会都没时间了,他哪里闲啦?要不是昨晚。突发状况,他才没有这种‮国美‬时间。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好呀。”君瓴笑看着他。怎么,她会被虐待呀?“上课外,就和Black玩,克莉丝汀偶尔也会来找我。”

  “不会无聊吗?”这哪是十三岁少女的生活?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喜欢热闹,和一大群同伴玩吗?

  君瓴的大眼转了一圈“不会呀,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过的。”而且上次上学的经验不是很愉快,让她实在不是很想去学校。

  “从小到大?”她从以前就被刻意孤立吗?这是什么教育方式呀?

  “呃…”君瓴发觉自己讲错话,慌乱地一笑“陈叔叔,你什么时候要和沂平阿姨结婚呀?”她连忙改变话题。

  “还早,小孩子别操心。”看着她过于明朗的笑容,陈文渊也不再间,便拿起随⾝的诊疗箱“我帮你菗个血,检查一下。”

  看到针筒,君瓴忍不住小脸一皱“啊…我就知道你来一定没什么好事。”

  “罗嗦,手伸出来。”

  陈文渊俐落地为她菗血。

  “好了,我要走了。要乖,知道吗?”他拍拍她的头,提起诊疗箱要离开。

  “知道啦!”君瓴忿忿地回答。”

  讨厌,就知道他来没好事。她的嘴巴虽然念念有词,还是乖巧地送他出门。

  陈文渊突然转⾝“有事可以来找我,妞妞。”

  本来垂著头的君瓴,突然浑⾝一颤,惊讶地抬头瞅著他“你…你叫我什么?”

  陈文渊仔细看着她的反应,随即若无其事的转⾝“没什么,一下子叫错了。君瓴,再见。”

  看不出他的异样,君瓴乖巧地道别“陈叔叔再见”

  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车子,君瓴的脸隐隐罩上一层不属于少女的阴影。

  她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行吗?她真的只想当个普通人…

  抬起头,天空仍是一片蔚蓝,只是,那抹蓝总是安抚不了他的心。

  *******

  陈文渊掰开老鼠僵硬的嘴,小心翼翼地将滴管中的血滴在它嘴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盯著老鼠看。不一会儿,老鼠的脚微微菗搐,胸部的起伏变得沉重而明显,蓦地,它张开眼睛,又活了过来。

  惊愣的陈文渊见状忙捉住老鼠,丢进饲养箱。他喘了口大气,瘫在椅上,在不自觉中已出了一⾝冷汗。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哺自语。拿起装著君瓴血液的试管,同样的鲜红,却有著异于常人的成分。

  君瓴出车祸时,他只知道她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没想到她的血液竟然有著与常人迥异的成分,若不是那个神秘的男子出现,也许他永远不会注意到。

  陈文渊对著试管发呆,没注意到⾝后隐蔵在暗处的黑影将所有的过程都看在眼里。

  露出淡淡的一抹笑,他如来时般无声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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