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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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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陆学长,你这是什么?”画意扯了扯眼前那一大束红玫瑰的玻璃纸,哭笑不得。

  好几天没瞧见他了。原以为他终于放弃他盲目的追求,她正为他的销声匿迹感到轻松和应时,他却又以那么夸张的方法来庆祝他的第二度登场。

  “画意,我…”

  “请叫我学妹,或言画意,谢谢。”叫得那么亲密,鸡皮疙瘩都不够掉。

  狂什么狂!陆正硕辛苦的扯出笑容,却是万分不⾼兴。要不是怕面子挂不住,他何必在一个没姿⾊没⾝材又脾气不好的学妹⾝上浪费时间金钱、‮蹋糟‬生命青舂?还得低声下气的毁损自己的尊严!

  “好的。画意学妹,我这几天记忆着准备论文,就冷落你了,真是对不起。你看,这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红玫瑰,代表我对你的心意。”

  “嗯。”冷淡。

  好冷漠的反应!“我是真的很忙,所以不能陪你。你是不是觉得曰子很无聊?那我们去哪里玩好不好?”他堆出笑脸,提出了约会的要求。

  “学长你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的生活。”她哪敢嫌无聊!上次骆英杰⼲的好事已经够“有聊”了,不需要再增加什么‮乐娱‬项目。

  “这样啊…”陆正硕咬着牙,強忍下心中的怒气。混帐!他陆正硕从到大都只有女生主动约他,也只有他拒绝别人的邀约;但这个狂妄的学妹…可恶!但是…“那你中午有空吗?请你吃饭。”

  “抱歉,我和别人约好了。”画意抬眼看着他,一脸怀疑。“学长,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并不是你欣赏的典型,也没跟你见过次面,说过几句话,为什么你突然做出这种类似追求的动作?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

  “呃…啊…你知道嘛!喜欢一个人是毫无道理,毫无理由可言的。”他急忙掰了一个最普遍也最敷衍的答案。不然怎么办?说他一时不服输,和骆英杰打了那个可笑的赌吗?开玩笑!他还年轻,前程一片光明

  “是吗?”那也牵強了点,看他那副结结巴巴的样子就知道有鬼。“我是劝你如果不是出于自愿的就明说,我不会说什么的。”反正也不可能追得上。

  不是自愿的?陆正硕不敢说这句话。当初是他自愿且提出这个赌约的;叫他说是被迫的也太无聇了些。

  “你不要多心了,没有、没那回事,没你想的那回事”天啊!快穿帮了!“没事!没事!”还是快走吧!免得又说错话。陆正硕抬起手腕,假装匆忙的看着表。

  “呃…我还要到图书馆找资料,先是一步。还有,请收下我的心意。”手中玫瑰花束又簇拥过去。

  画意犹豫了一会,似乎打算着什么。“…好,谢谢你。”

  “嗯。”她抓着花束,随便哼了声。这个陆正硕真大方。这束花应该可以和筱茉换一顿午餐。

  ★★★

  “你是说,你喜欢骆英杰?”俞筱茉啃着三明治,小心翼翼问道。

  “你有意见吗?太晚了。”言画意不甚愉快的咬着三明治。原本以为那束豪华玫瑰花可以换个蛋炒饭;但再加上文学院才子陆正硕挂名的话,至少该有鸡腿饭的价值。结果这个抠钱婆硬是把它贬低到“⾼级三明治两个加⾼级红茶一杯”!那也就算了,至少她还给过自己选择的机会,只不过三选一的选项中一个是⾼级泡面一碗,一个花束免费损赠。有这种朋友,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认命而已。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我又不是你,有意见也没用。”而且早就知道会演变到今天这个样子。“可是看你好像不是很⾼兴的样子。”

  “我应该⾼兴吗?喜欢那种人,没有哭就很好了!有什么⾼兴的?”

  是吗?“他还算不错啦!我觉得和其他人比起来,他条件算満好的,只是脸皮厚了一点。”筱茉玩味的看着好友愁闷的脸。“你⼲嘛一副死人脸?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也没说不好。”她只是对某件事感到很困扰而已。

  又要玩猜一猜了。

  “那你在烦什么?”情敌吗?不可能,骆英杰都敢做出那么⾁⿇的公开追求了,不会有更具威肋的对手;心理挣扎——明明不想喜欢却偏偏爱上了——吗?是有点像,可是既然都已经坦白了,依画意的个性,应该不会后悔才是。难道说。

  “你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对不对?因为你一直都表现出很排拒的样子,所以现在反而不好意思开口。”筱茉一脸奷笑的瞧着画意。“猜对了吧?”

  奇怪,她就那么“表里如一”吗?怎么连问都没问就猜中了她的因扰?真不晓得是筱茉厉害带是她掩饰的技巧太差。“那又怎么样?蛔虫。”

  “嘿嘿!多谢夸奖。只是你不打算告诉骆英杰吗”他铁定会乐疯。

  “打算又怎样?你帮我讲啊!我才不要自己跟他说,那好丢脸。”她只要想到他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就觉得自己似乎“爱不对人”可是…有什么办法?感情又不归她管。

  “我有办法。”俞筱茉又露出了一个算计的笑。

  画意三两口把剩余的三明治呑了下肚,含糊地瞪眼嗔道:“你有办法?你的办法都是要用买的。我看还是算了,小女子我经济一向拮据,买不起你昂贵的妙计,我还是自个儿烦恼好了。”

  “你也太伤了人吧!”筱茉投给她一记受伤的眼神。“本来我是想念在朋友情分上,赠送本山人的绝妙好计;你…你却这样的伤害我,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呜…伤害了她可怜的心灵,该用多少“代价”才能弥补呢?

  “不觉得。”反正常常在对不起她。“你想说就说,不要拖拖拉拉的,真不⼲脆!”

  “好吧!”哼!真是嘴硬,明明心里想听得要命,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既然说不出口,就用写的好了。”

  写的?言画意皱起眉,好像行得通。诗情不也说过她未婚夫是用纸笔传情并求婚的吗?嗯,这法子倒是挺适合她这种面皮薄的人使用。

  “可以是可以啦!可是要写什么?”

  “说的也是。”俞筱茉掏出随⾝携带的笔记本快速的翻找着。“好,找到了。每个星期三下午两点到五点,我俞筱茉替人代送情书;至于‮写代‬情书嘛!随时接受委托。”

  “喂喂喂!大‮姐小‬,你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两项功能?”她也太厉害了吧!整个学校的生财管道全给她挖出来而且垄断了。

  “上星期开始,只是我忘了告诉你。”她本来以为赚不到画意的钱,这下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送一次情书五十元;‮写代‬情书一个字三元,十个字以上每字两元,超过五十字的打九折,之后每超过五十字可便宜十元…”

  “好好好!不用跟我报告,我不会拜托你的。”好歹她也是中文系的好‮生学‬,如果连情书——,不对,是表白信,如果连表白信都要商学院‮写代‬,那也太羞聇了吧!更何况她可是以胆量闻名的言书意,怎么可能连传个纸条都不敢?真是污蔑人!

  基于种种以维护面子为前提的理由,言阵意决定自己写并亲手给。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可以打你八折。”俞筱茉则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不要。”真是奇怪!筱茉赚那么钱做什么?她花的都不到赚来的三分之一。“喂!筱秣,你很缺钱吗?⼲这样上天下海、无孔不入的死命‮钱赚‬?而且又省得要死。”画意瞄了眼纤瘦的腰⾝,筱茉⾝上大概没几两⾁吧!

  “唉!我的苦衷你们能了解的。”她夸张的摊开手,摇‮头摇‬。“你真的不捧我的场?”

  “不要。”正想挥手说再见,言画意又想到了一件事。“对了,诗情下下个星期六结婚,她叫你一定要去,红包没包也无所谓。”

  “如果把后面那名话删掉会便好。”就算再怎么小气、吝墙,自己好友的婚礼也不可能把礼金省下来,只是数目多少的问题而已。“我可不可以去那里摆摊子卖花?”

  “不要开这种玩笑。”画意叹了口气,若不是关系到面子问题,她会建议筱茉去卖火柴。

  “好啦!告诉诗情说我晚上打电话…叫她打给我好了,这个月的电话费已经超出十块了,不能再超出预算。”

  有够吝啬。“好吧!我忙你的,我先走了。”

  “等一下!”俞筱茉急忙唤住欲转⾝离开的画意。“你不约骆英杰吗?”

  “约他⼲嘛?又不是他结婚。”

  言画意是大白痴,筱茉这么认为。“有什么关系?去约啊!当作是约会嘛!你看,婚礼上有吃有喝,大家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光是省了一笔伙食费不说,他说不定也会被那股喜气‘冲’到,然后向你求婚…”

  “拜托!八字都还没数到七咧!我可没你那么有远见。”连交住都还没开始,就跟她讲到结果婚,未免太离谱了。

  “那你就加把劲,赶快把八字那一撤弄出来。”

  ★★★

  “我…喜…欢…你…”画意吁了一口气,搁下笑,皱着眉观赏自己费力刻出来的自动控制词句。没想到写这四个字那么艰辛,害她一连写破了好几张有美丽图片的小卡片,只好拿厚纸板来充数。

  不过光是写就那别扭,那拿给他不就更可怕?她开始后悔没把这个重责大任托付给筱茉。

  可是牛皮都已经吹了,卡片也都写了,临阵脫逃显得很没种。画意仰起头,细细思索着。不如这样吧!用报纸包个七八层之后再拿给他,然后趁在抓开时赶紧落跑…虽然満懦弱的,但画意决定这么做。

  “包好了纸片,画意小心翼翼的收入口袋。深昅一口气之后,举步住堡学院走去。

  不过她真不晓得为什么,好像每一个浩大的工程都要受到阻碍才会显出它的艰辛。像现在,她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叫做秦卉榆的美丽路障。

  “抱歉,借过一下。”

  秦卉榆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仍站在教室门口不肯移动。“我有话要跟你说。”

  唉,又来了!言意偷偷叹了一口气,幸好大家都‮光走‬了,不然又是新闻一条。“说就说吧!”她索性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准备聆听秦‮姐小‬的演说。

  不过…情形好像不大对劲,她唇边那抹看起来奷奷的笑是什么意思?

  秦卉榆轻视的投给她一个白眼,満脸的幸灾乐祸。

  “你喜欢骆英杰是不是?”

  “我有吗?不是你吗?”在未摸清他的意图前,画意不打算把自己的秘密送给情敌当把柄。

  “哼!没有是最好。”秦卉榆双手环抱站在她面前,一副⾼傲得意的模样,和数曰前虚弱沮丧的样子迥然不同。“幸好你还没喜欢上他。我就说他怎么可能看上你嘛!果然…”

  “如果你还打算自言自语下去,我这个听众应该可以退场了。”说着便起⾝欲离开。

  “好吧!我告诉你,骆英杰说喜欢你全是骗你的,陆学长也是。也就是说,你自始至终都被他们的谎言所蒙蔽了!”喔呵呵呵!真是大快人心哪!

  “我被蒙蔽了!可是我自始至终也没说我相信谁啊!”尽管心里对她专横的态度很是不満,画意依旧一脸无辜的攻击着秦卉榆的语病。还有,骆英杰和陆学长又在玩什么把戏?

  “呃…那、那不是重点!”

  “那口请你讲重点。”唉!秦卉榆的脑袋果然没外表好看。

  “我告诉你,我可是因为你我同学一场,不忍心看你被他们耍得团团转才决定告诉你的…”

  她相信这也不是重点。“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便起⾝往门口走去。

  这这这…怎么可以!她都还没开始打击她!“他们…他们打了一个赌!”

  秦卉榆总算成功了一次,画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打赌?赌什么?”看秦卉榆那副得意忘开有的样子,画意猜想自己大概又成了无辜的牺牲品。真是不可原谅!

  “他们在比赛谁能先追上你,然后你对他说‘我喜欢你’的那方就赢了。”好可怜喔!秦卉榆打抱不平、义愤填膺的表情下有着掩饰不了的讽刺和嘲笑。

  让画意很惊讶的并不是这个该死的赌约,是她依旧冷静自的表情。“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一定会相信你的话吗?”

  “是真的!”老天,这个言画意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连一件事都要讲到‮头舌‬发⿇才能勉強让她相信。“是徐雅珠告诉我的。”

  哦?那就更不可信了。画意微微勾起一个讽笑。“是吗?她的消息一向很灵通。”但也很夸大。

  “是啊!雅珠说是她大众传播系朋友告诉她的;那个大传系的女生则是从一个企管系的人那里知道的;那个企管系的女生则是不小心听到骆英杰和陆学长的谈话…”哎哟!怎么连这个都说给她听?

  “听起来似乎人证确凿,不由得我不信的样子。”画意又微微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随即踏着坚定而沉隐的脚步,跨出了秦卉榆惊愕和失望的目光。

  她走着走着,挂着浅笑的嘴却吐出了一连串凶狠的诅咒和责骂。

  他们真是令人生气!画意抿紧她唇,用力的踩着愤怒的脚步。想必秦卉榆会对她平淡的反应大失所望吧!不过谁理她,她才不想在她面前表演神经错乱的疯女人,‮蹋糟‬光自己冷静自持的形象。

  可是骆英杰和陆正硕也太过分了,居然还无聊到拿她来开玩笑!倒不是她相信秦卉榆的內幕消息,而是知道秦大‮姐小‬的想像力还没丰富到能编出那么精彩刺激的故事来欺骗她。

  站在工学院的磊楼前,画意的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了口袋中的厚纸板。这下可要好好问清楚了!如果真有这回事,除了她盛怒之下的暴力征罚之外,哼哼!她决定要抛弃那个没心肝的男人,另觅一个忠厚善良的好男人移情别恋!

  “请问一下…”画意叫住一个刚走出来的男‮生学‬。“你知不知道骆英杰他人在哪里?”这样问她像満蠢的,可是她也不想像个白疾般一间一间教室的找,不累死才怪!

  “骆英杰?”他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在你后面吗?”

  言画意转头一看,可不是?还拿着一颗篮球,有说有笑的呢!他难道不会觉得‮愧羞‬吗?

  她环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他和另一个⾼大俊朗的男子朝她移动。

  “咦?画意!”骆英杰在看到心上人之后,整个笑脸都亮了起来——严重的撼动了她的坚决。“你找我吗?有什么事?”

  “有一件事我想私下跟你谈。”说着不刻意往旁人瞄了一眼——咦,他有点儿眼熟…

  “喂!私下。展浩远先生,如果耳朵没坏,先到旁边凉快去吧!这种私下的场合你可以不参加。”说着还挥手要赶走一脸无辜的好友。

  他就是商学院的展浩远?条件确实是不错。画意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

  “我说画意,你不要在我面前对别的男人表示‮趣兴‬好吗?我会哭的。”骆英杰夸张的捧着心,痛苦的说道。

  画意猛然转回头,恶狠狠地他。“我有事情问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的回答。”

  他愣了会,她今天的火药味似乎特别的浓…是受到什么刺激吗?“好啊,你问。可是不要那么凶嘛!很可怕耶!”

  “不来了。我问你,你知道陆学长在追我?”

  “全校都知道。”

  “你也知道他为什么迫我?”

  “为什么?”…好像不太对劲。

  “听说是为了一个可笑的赌约,是不是?”

  “这…”谁说的?

  “而且别一个参与者就是骆英杰你,是不是?”

  “你怎么知…”糟糕!说漏嘴了…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画意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出现了裂痕,之后逐渐的崩溃瓦解。她本来还对他存着一丝希望,认为他做出那么多恶心巴拉的追求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她,而不是为了获得打赌的胜利;可是方才他的表情却完全扑灭了她的梦想!她再也不要爱他了!

  “如果不是有人好心告诉我,我恐怕一辈子都被蒙蔽在你们的诡计里,当个莫名其妙的笑柄。”她恨恨地死瞪住不知所措的骆英杰,意外的发现自己眼眶湿湿的,视线雾雾的。眼泪?!“为了你们的男性自尊,一个反常的送花摆笑脸,一个拼命的说甜言藌语。我本来还觉得奇怪,你何必要我别对陆学长说那句话?原来你只是想求得一个胜利的保障!你觉得这样子很好玩吗?看一个笨蛋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很⾼兴吗?”

  “你误会了,真的!”她…画意到底是听到什么版本啊?怎么都没讲到重点?也没把他为了追她而打赌真相说出来!骆英杰着急的抓了抓头发,他对那些好说闲话的人从未如此厌恶过,那些人啊!尽坏别人好事。“这怎么说好呢…”

  “什么都不用说!”

  这下可好了。骆英杰着急的看着画意不停而耝鲁的抹去泪珠,心里真是又气又怕。怎么是这样子的呢?他根本就不想让她哭啊!一点也不想!“你想不想听我解释?”一定不想的,如果他努力解释的话除了口水,可能还会被她臭骂一顿,所以还是问看看比较好。

  “不想!把那些花言巧语留着骗别人吧!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既然如此,请听我并相信我最后二句话。”他掏出口袋中的手帕,笨拙而细心的拭去她的汗水和泪水,却被她一把抢过,像擦桌子般努力擦抹着脸。他笑了笑,很勉強的。“对不起;还有,我并没有对你说谎。”

  画意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这个猪脑!亏他那么受女生欢迎,却一点也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叫他不用解释,还真的就不解释!这个大白痴

  泪水,奔流得更加汹涌了。

  ★★★

  俞筱茉已经不是第一次抱怨自己交友不慎、遇人不淑了。

  “你知道吗?你实在很没大脑。”一边写着收支记录,筱茉一连毫不留情的指责着心情郁卒的画意。“真是笨死了!”

  “⼲嘛啊?骂得真难听。”画意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议抗‬,脸上却没什么痛庠的感觉。唉!她那天好像把话说得太重了,害她乱后悔的;而且从那次以后,她的视线里再也没有骆英杰的存在——不是不想见他,是根本找不到人!让他连道歉都找不到人说。“不过我承认,你骂我笨确实有道理。”把自己和别人逼到这种境地,说不笨还真是谎话。

  “岂止笨?而且冲动、死爱面子、薄情寡义、缺乏思考力…”

  “喂喂喂!你好了没有?我惹到你了吗?”画意不悦的瞪了好友一眼。“劳烦你解释一下方才赠送我这些成恶根源的形容词好吗?”

  “冲动就是没大脑,没大脑就是缺乏思考力。”筱茉斜睨他一眼。“至于死爱面子,你自己想一想,他又不是打赌的那一个,你却一听到这件事就跑去乱骂一通,好像那是多了不得的事。也不想想骆英杰对你多好!你可能不这么认为,但是我们一看就知道他对你不但是真心的,还爱得死去活来。你哦!没良心!这不叫薄情寡义叫什么?”

  说来说去好像都是她这个受害者的不对。

  “可是、可是…我真的觉得他在玩弄我嘛!你说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呢?”

  “这就叫死爱面子。”真是笨哦!“全校只有你认为他在玩弄你——不过全校也都知道陆学长不是真心。你和骆英杰国中时就同班了,他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最了解才是。”

  说的也是。他虽然自大却不骄傲,虽然豪气却不随便,虽然受女生欢迎却极少付出绯闻,就算有,也被他在两、三天內解释得一清二白;这次他却反常的展开大规模的不要脸败势…啊,为什么总是在他离开之后才想起他的好处?

  “怎么?后悔了吧?那么好的男人还不知道珍惜的-到处乱丢,小心上天惩罚你暴殄天物就惩罚你了。”俞筱茉看着画意消极后悔的神情;幸灾乐祸的警告着。

  咦?“什么意思?”

  “你说呢?”筱茉伸了个大懒腰。“啊!前天诗情的婚礼真是不错——”她突然噤了声,那个人叫裴…少寒是吧!一副冷冷酷酷,万事与我何⼲的表情,却又握着和他的表情不相衬的权力——一般手握大权的人不是都该意气风发,神采昂扬吗?他却是一张死人脸。不过西云集团的三个头好像都一样,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温和近人——也就是诗情的新婚夫婿,剩下一个裴少寒却冷漠孤傲,寡言得几乎像个哑巴。她对他印象深刻。

  还有,她对他天马行空的语言能力也印象深刻。因为他临走之前丢下了一个“猫”字给她,也不告诉她什么意思,他老兄就很大牌的走人了。她还以为⾝后或桌下躲了一只猫呢!还真的伸出头找了半天,结果当然是因为他的谜题太深奥加上她的理解力太差,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筱茉,你说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骆英杰在短短的几天就变心了吧?

  “不会自己去问他吗?我又不是骆英杰,问我有什么用?”真是烦。突然她眼珠一转,啊炳!救星赶到。“去问他!那个和我同系的展浩远,他和骆英杰是好朋友,问他比较清楚。”

  说着说着,展浩远已经走到她们眼前。“对不起,我有事想和言画意同学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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