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会面

　　莫应儿勉强笑道：“她那天不舒服…也是我不好，没提前说去拜会，刚好碰上她不舒服的时候。”薛玉挑眉道：“唷，妹妹，做人可不能心眼太实，这种借口也相信得？分明是人家不想见你。”

　　其实莫应儿猜测大概也是如此，只是她宁愿相信张淡香是真的不舒服。见莫应儿低头不语，薛玉又道：“你身为王爷的妾室，名正言顺的，肯屈尊去见一个舞伎，本也是给了她极大的面子，她却这般不识好歹，令姐姐我也为你难过。”说罢，啐了一声。莫应儿轻声道：“你不要再说了。”

　　薛玉哪里听她的，继续道：“人啊，就是不能太老实，古语不是就云：人菩被人欺？妹妹你就是太老实了，王府这么险恶的地方，本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呢。”

　　莫应儿别过脸，摆梳妆台上的发簪，不想与她照面。薛玉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迫，走到她面前，手扶着她的肩膀道：“好妹妹，姐姐说话虽难听些，却是一心为妹妹着想。妹妹可要分清好赖人啊！”莫应儿微微点头，抬起头，却见镜子的反光中，薛玉身子虽向着自己，头却转向了背后，正向她们的身后望去。

　　莫应儿从镜中向身后望了一眼，回转身，正巧看到薛玉又转回头来，脸上却带着惊疑的神色，似是看到了甚各奇异的东西，向镜中深望几眼，又转目头看向身后。

　　莫应儿顺着她目光向她身后望，她身后是自己的房间一隅，自是自己得不能再的摆设，没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啊莫应儿强笑起身道：“姐姐…可是看到了什么不舒服的东西？妹妹命人将它移开可好？”

　　薛玉茫然摇头，道：“不…没有…”莫应儿不解，却她又道：“正是因为没有…”她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一下，却掩饰不住有些慌张的神色，道：“姐姐我先目去了，改再来探望妹妹。”

　　莫应儿起身进客，薛玉逃一般的离去。她到是看到什么了呢？莫应儿在自己房中技了半响，也没明自。

　　这房中的摆设，一切都是常胜王亲手为她搁置的，她打住进来，便从未变过。一想到常胜王，莫应儿轻轻伸手抚住口。那隐隐的痛，似刀割一般。

　　＿＿王爷…难道您真的不再喜欢应儿了么？这天气晦，似是要下雨，张淡香虽醒了，却躺在上不想起来，突有婆子进来对花椰道：“王爷十妾莫应儿前来探望。”

　　花椰不知这莫应儿是何人，便向张淡香通报，张淡香皱眉道：“又是她。都不知她贵为妾室，老来我这宠伎房中瞎跑什么。”花椰便道：“那我目她，说你这会不想见人。”

　　张淡香懒洋洋的道：“罢了，你这样说了好似看不起她一般。你就教她进来等一会罢。”花椰应了，出来回复婆子，将莫应儿与同来的婢子让到厅中小坐。莫应儿终于踏进这门，四下打量，但觉屋内饰物多金多银，虽华丽，却也不兑有些惜气。

　　转头见奉上茶来的婢子却是一身自衣，容颜清丽，似不染尘埃的出水芙蓉，心中又生几分好感。

　　她尝试和这婢子说几句话，却发现这婢子言语无味，面容冷淡，似乎是不将自己放在心中一般，有些来气。不多时张淡香笑客面的了出来，还未走到近前就先作一万福，道：“奴家张淡香何等荣幸，教莫夫人屈尊，真教告下篷壁生辉呢。”

　　莫应儿仔细打量张淡香，却见她眉眼含，步摇生姿，似乎有些风。王爷怎会喜欢这等不知自重的女子？何况她年纪大过自己，自己年青貌美，端庄秀丽，不是胜她百倍？微微皱眉，莫应儿勉强笑道：“本应早过来看看的，姐姐新来，不知在异地是否过得习惯？咱们姐妹通通气，以后若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见外，只管来技我就是。”

　　明着亲热，实际上却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种桥段张淡香见得多了，并不接她的话，端起茶来抿了一口，道：“奴家听说夫人前些日子便来过，只是正巧奴家身体不适，蓬头垢面的…怕伤了夫人的眼睛，所以没出来接，夫人…不会记恨奴家罢？”

　　莫应儿面上一红，连声道：“哪能，哪能呢。女人嘛，谁没有不舒服的时候，我也是女人，心中都理会得。”张淡香笑道：“那便好呢。”

　　转头望望窗外，道：“今天色阴暗，只怕是要下雨。奴家本以为今天恐怕无人来访，前‘王爷’又在奴家这里过了夜，吃了几盅酒，所以起的晚了些。”

　　莫应儿更不敢看她，生怕自己的眼神暴了自己的怯懦，轻声道：“是…今天…天色不大好。”张淡香左右看看她，道：“夫人当直貌美，天生一副好样貌。谁又看得出，是生过儿子的呢。”

　　莫应儿终于一笑，张淡香笑道：“可起了名字吗’”莫应儿终于直起了，道：“王爷亲喝的名字，叫‘零儿’。”张淡香笑道：“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这可不带起伤感来了么？”

　　莫应儿叹道：“可不是么？我也说这名字起的不讨人欢喜。王爷却笑我妇道心思，哪懂得古韵词哀！”

　　张淡香笑道：“正是妇道人家，才更懂得词中哀怨。像王爷那般，换新宠，咱们若是完全依了他去，那才是靠不着边的事呢。”

　　莫应儿被她说中心事，面色大变，沉默不语。张淡香假作不知，笑道：…玉台新咏’之中，我最喜欢的便是那首‘出东南隅’，不知夫人喜欢的又是哪一首？”莫应儿轻声道：“我…妹妹…就是那首吼崔东南飞’了。”

　　张淡香剥个吊子递给她，笑道：“别净想那不开心的事，人括在这世上也没几，开心一算一。￣￣待天晴了，咱们教厨子做些点心，约些相好的姐妹，一同到后院子赏看桃花，可好？”

　　莫应儿轻轻点头，张淡香又与她有得没得聊了一些不沾边的事，莫应儿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起身告辞，直觉这张淡香也不怎么惹人讨厌。转身她便直行到薛玉的房间，也想跟她聊聊天，把今天的事告诉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