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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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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沿着河谷走了一段,逐渐‮入进‬的谷底,居然是另外一番景象,绿⾊葱茏,生意盎然。一条浅浅的溪水,清澄见底。

  刘阆満心欢喜沿着溪流走了一小段,眼睛盯着水底,突然欢呼起来,原来这些溪水中居然有鱼,她看见一头像巴掌一般大小的大头鱼儿,‮肤皮‬是褐⾊的,有斑驳的黑点,看上去像一块石头,一听到人的脚步声,就笨拙地躲到石缝中,它这一动,就被刘阆发现了,激动得大叫。

  刘阆完全忘记自己来萨加玛塔是⼲什么的,她趴在石头上往石缝里看,找出枯枝来要把大头鱼找出来,大头鱼顽強地贴着石缝,就是不现⾝,这一位也是倔牛一头,就是不肯罢休。

  畏⾼的人容易胆寒,到了⾼地就脚软,辛蒂一路是智明和伽格架着,走得累了,辛蒂几乎全⾝都倚在智明⾝上,智明看刘阆弄鱼,就把辛蒂扶到石头上坐着休息,看刘阆跟鱼斗脾气。

  帕塔四十多岁,一路跟刘阆聊天,几乎把她当成闺女,这回要跟她联手斗鱼,他有经验,先把大石头挖开,搬走,大头鱼现⾝了,鼓着大眼无处逃匿,刘阆把手伸进溪水里去捉,手一伸进去就冻得“哇哇——”乱叫,原来这一路的溪水都是⾼山雪水所化,冰冷彻骨。

  帕塔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防水的密封布,里面装有各种东西,他把东西统统倒到口袋里,其中一本书他郑重地拿好,把它放进冲锋衣的里衬袋子里。智明的眼睛一晃过去,封面上的字一闪,跳进他的眼睛里。

  帕塔把密封袋揷进水里,密封袋是硬质塑料所制,在水里鼓起来,成了一道屏障,帕塔示意刘阆用枯枝赶鱼。大头鱼⾝子一窜,就窜进袋里,甩着尾巴在袋子里闹腾,刘阆拍手欢呼,庆祝跟帕塔合作成功。她手捧着密封袋观察大头鱼,大头鱼愣头愣脑的,跟着刘阆大眼瞪着小眼,鲁莽地一头撞过来,却撞在透明的密封袋里,刘阆叽呱大笑。笑大头鱼傻,连辛蒂也来了精神,两个人围着鱼指指戳戳。看了半天。

  帕塔说:“这是⾼山雪头鱼,味道美得很,我们多捉几条,等到了那木齐。就烤鱼给你们吃,保管你们没吃过这么鲜美无污染的鱼。吃了这鱼,你再吃别的什么东西,都会觉得没有味道!”

  “要吃了它?”刘阆瞪着眼问。

  “不吃它你捉它做什么?”帕塔回她。又在⾝上搜索出一个袋子,要把密封袋的鱼倒过去,刘阆手一扬,密封袋倾到一边去。大头鱼“啪——”倒进河溪里,它一甩尾巴,不知道潜到哪里去了。

  “哎哟——”刘阆叫了一声,说:“真不小心呀,算了,帕塔师傅,我们就不要捉它了,我们走吧!”又回⾝对着河溪说:“大头鱼,你以后看到这个帕塔叔叔,要躲得远远的才好!”

  帕塔听到了,抓抓头说:“为什么见到我要躲得远远的?”

  “因为,你会把它变成烤鱼!”刘阆一揷腰一鼓眼睛。

  “你不想吃烤鲜鱼?”帕塔问。

  “不想吃!”

  帕塔一愣,看看刘阆,又看看智明和伽格,突然沉默起来,然后又沉声问:“你们到萨加玛塔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刘阆正想说。

  “为了做研究。”智明马上接口说。

  帕塔点点头,接着向前走,刘阆又跳过去,跟他走在一起,问东问西,帕塔走着走着,指着一块地方说:“这里是陆地与冰川交界地。”

  刘阆看地上铺着青苔,绿意盎然,看不出半分冰川的样子,‮头摇‬不相信,帕塔拿枯枝一拔,冰川被岩石和砂土覆盖,任何人也不会想到岩石与砂土下面隐蔵着‮大巨‬的冰川。冰川表面还耸立着无数尖锐的砾石,从远处看,更接近凹凸不平的⼲涸河床。

  刘阆“哇”地叫了一声说:“这冰川真会骗人!”

  智明叹说:“伪装的‮实真‬,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他的內部也许是另外一番样子。”

  帕塔看了一眼智明,若有所思。

  走着走着,分出一左一右两条路来,帕塔立在两条路前,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刘阆拉他的袖子,昂头说:“帕塔师傅,什么时候到,我累了,也饿了。”

  帕塔看看刘阆的大盘脸,看看左边一条路,说:“走这一条吧。”

  帕塔带路先走,他开始有些心事了,低着头走路,刘阆走到他的旁边,叽叽喳喳地问问了很多:你上八千米的⾼峰,有什么反应?你们夏尔巴人为什么叫夏尔巴人?你们从哪里来?你们的⾝体怎么这么好?

  帕塔有一句没一句地答,有些直接跳过不答,好在刘阆并不介意,只是随着自己的想法问,并不真的追求问题答案。

  这样行走了一段时间,也没有看到太阳下山,可是一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感觉大地还是明晃晃的,原来是雪光印着天空的颜⾊,这是缓慢的上山的路,越走越是寒气逼人了。

  他们累了,开始埋头走路,突然看到一大幢房子,四方的角,屋顶是平的,飘着经幡,随风猎猎,屋顶上面立着法轮,一左一右分立着两只鹿,刘阆“咦----”了一声,这分明是一座蔵佛院。

  在印度德里的时候,他们住在蔵民村,刘阆见过相似的寺院,当时看见八个僧人抬着一个女人进了寺院,因为好奇,偷偷进了佛院,正好碰到活佛与圣女灌顶双修,她受了刺激,跑回旅社便晕倒在智明的怀里,在不知不觉中,跟智明第一次双修,刘阆站住了,她的脸微微地笑,昂着看风中飘动的经幡,经幡在传诵着九字真言,永世不停,这经到底是为谁颂的呢?

  智明没想到⾼山之中蔵了个蔵传佛院,看刘阆的神情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假装没有看见,对帕塔说:“帕塔师傅不是要带我们寻找坐像的主人吗?怎么带到这寺庙里?”

  “所有的登山队员上山之前,都会到这寺院里,求佛祖的保佑,今天天气已晚,你们就在这里过夜吧,也顺便求求佛祖保佑我们能顺利找到坐像的那家夏尔巴人。”

  智明看帕塔神情闪烁,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但在这⾼山之地,也只能这样了。

  庙门一打开,一个中年的僧人,颇耝壮,脸颊棕黑⾊,着红⾊僧衣,他看了一眼帕塔,与他躬⾝合什,两个人低低用夏尔巴话交流了一下。

  那僧人转过⾝来打量智明,看智明也是光着脑袋,着红⾊僧衣,便开口对智明说话,咕噜咕噜一堆下来,听得刘阆头晕,心想这夏尔巴语,还是什么语?

  没料到智明接过他的话,也咕噜咕噜一堆下来,接下来就又是握手又是合什,看上去十分隆重的样子。

  僧人伸出手臂请他们入庙內,刘阆择了个机会走到智明⾝边用中文问:“欧巴,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智明不动声⾊地跟刘阆拉开一点距离,说:“这是蔵语。”

  “蔵语?欧巴居然还懂得蔵语?”刘阆眼睛睁得大大的。

  智明看刘阆一脸的崇拜,智明读研的时候,跟导师到过一段西蔵,历时半年,就基本掌握了蔵语的发音。

  他是很有语言天赋的,他到印度一个多月就能听懂印度话,现在能直接跟伽格对话,刚才那个僧人突然用蔵语跟他说话,显然是一种试探,智明将计就计,那僧人的蔵语也是半桶的水,马上深信智明就是蔵人格桑。

  进到寺院,过了大殿,居然看到一两个女人,一个在烧水,一个在洗‮服衣‬,俱长得很清秀周正。

  刘阆又低头问智明:“这寺里怎么这么多女人,是黑店吗?”

  ps:

  终于晚上十点码完字,看来以后就改晚上好啦,过路的留个票票引诱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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