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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疗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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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道济只觉着剑⾝剧震,整条手臂被震得酸⿇,竹剑偏到了一边,他应变奇快,连续退出两步,这两步是为了重新站稳根基,更是为了卸去张扬那一掌拍击的力量,张扬的掌力从竹剑上传来,震得李道济气血翻腾。

  李道济此时方才明白,为什么任昌元竟然不是张扬一合之将,一脚踢到张扬⾝上,居然害得任昌元腿断,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张扬这一掌用了八成功力,虽然成功将对手震退,化解了对方的全力一击,可是这次出手牵动了他肩头的枪伤,张扬也感到一阵气血虚浮,他没敢继续进击,仍然站立在原地,笑眯眯望着李道济,其实他是在利用时机抓紧调息。

  天⾊越来越黑,夜幕即将笼罩古长城。史沧海忽然发现服部一叶消失了,史沧海內心一怔,刚才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场战‬之上,却没有留意到服部一叶何时离开的。

  李道济已经被张扬刚才交手表现出的超強实力震骇住了,正因为此,李道济没有急于发动第二次攻击,此时雨似乎大了一些,李道济看到一个模糊的⾝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张扬的⾝后。

  服部一叶——来自曰本的武功⾼手,在众人都没有留意的时候已经悄然来到战局之中。开始的时候服部一叶并没有想和李道济联手的,可是在看到张扬出手之后,服部一叶马上改变了念头,凭他的武功单打独斗绝非是张扬的对手。

  围观的人群看到服部一叶也加入战团的时候,顿时愤愤不平,曹三炮嚷嚷道:“两个打一个,不公平,妈的,曰本鬼子,⾼丽棒子没一个好东西。”

  史沧海道:“他们一起上也不会是张扬的对手。”他看到刚才张扬只要乘胜追击就可以在一招之间击败李道济,却不知张扬因何会放弃?史沧海并不知道,张扬的右肩受了枪伤,伤势让他的內力大打折扣,无法随心所欲的将武功发挥出来。

  雨丝越来越急,风向似乎在短时间內有所改变,山风夹杂着雨丝向张扬扑去,服部一叶的⾝影在雨中显着十分的朦胧,他的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他的目光和张扬接触在一起,张扬只觉着服部一叶的一双眼睛明澈异常,这样的眼睛本不应出现在他的⾝上,可再看之时,感觉到他的目光宛如水波变幻,让人捉摸不定,服部一叶的眼神竟然有种妖异的魔力。张大官人暗叫不妙,这厮竟然会迷魂法!

  张扬想要摆脫他的眼神,却觉着自己的目光如同被粘滞在他⾝上一样无法离开。

  服部一叶双手一合,雨点瞬间向张扬的方向激射而去,而就在此时,李道济也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前跨两步,竹剑劈向张扬的后心。

  史沧海看出形势不对,张扬竟然落入对方的夹击之中,可对方发起攻击之后,张扬似乎仍然没有做出反应,史沧海急切之下,发出一声大吼:“卑鄙!”

  史沧海的这声大吼相当及时,张扬正陷入服部一叶的眼神之中不能自拔,听到史沧海的这声大吼,脑海之中猛然清醒了过来,则瞬间的清明,将张扬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听到⾝后竹剑破空的声音,竹剑距离他已经很近,张扬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体向左侧偏出,他的右臂抬起,竹剑从他的腋下刺空,而李道济超強的应变能力表现了出来,攻击落空之后,随即向左横扫,竹剑击中张扬的右肋,如此近距离之下,张扬无法做出成功的闪避,只能硬生生承受了李道济的这一击,蓬!地一声,竹剑砸在张扬的右肋之上,因为右肩受了枪伤,张扬⾝体的右侧是抵抗力最为空虚的地方,肋下剧痛,骨骸欲裂。

  服部一叶⾝法奇快,⾝形随着风雨瞬间已经欺至张扬的面前,一拳攻向张扬的心口,张扬忍住右肋的剧痛,大吼一声,受伤的右臂收紧,将竹剑紧紧夹在自己的腋下,左拳伸出一记升龙望月,随着他的出拳,周围的雨丝顺着他的动作延绵成为一条晶莹朦胧的雨带,远远望去,宛如一条晶莹的长龙盘旋在他的⾝体周围,这一拳正中服部一叶的拳头。

  服部一叶的双目之中忽然呈现出惊恐无比的表情,虽然和对方左拳直接相遇的是他的拳头,可是真正受力的地方却是他的肘部,肩头,他听到喀嚓、喀嚓的连续脆响。然后他的整条右臂在剧痛中软绵绵垂了下去。张扬恨他用迷魂术对付自己,这一拳并没有容留任何的情面,服部一叶的右臂在张扬的拳力轰击之下多处骨折,服部一叶又是疼痛,又是害怕,对方的拳力实在太厉害了。

  李道济双手握住剑柄想要将竹剑从张扬的腋窝中菗出来,可是竹剑被张扬夹住如同生了根一样,任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移动分毫,张扬一拳将服部一叶重创,可是他凝聚全力的一拳也让他的右肩伤口再度崩裂,张扬心中明白自己必须要速战速决。

  李道济无法将竹剑菗出,索性弃去竹剑,双拳攻向张扬的后心。

  张扬⾝体前冲,在服部一叶还没有从剧痛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瞬间冲到了他的面前,以左肩‮击撞‬在服部一叶的胸口,服部一叶闷哼一声,⾝体再也无法保持平衡,从箭垛跌落下去,摔倒在长城的阶梯之上,李道济的双拳再度落空。

  张扬左手抓住竹剑的剑锋,⾝体以左足为轴,急速旋转,剑柄卷起霸道无匹的狂飙,向李道济的头颅横扫而去,李道济明明看到张扬出手,他也做出了躲避的动作,可是偏偏无法躲开张扬的这次攻击,眼睁睁看着那剑柄靠近他的面门,強烈霸道的罡风让李道济无法自如的睁开双目,他內心深处升起难言的恐惧,虽然是竹剑,虽然攻向他的是剑柄,可是李道济单从竹剑卷起的飙风就已经意识到,这竹剑拥有开碑裂石的力量。李道济的双目中流露出深深地绝望,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幸运的是,张扬看到了李道济绝望的眼神,张大官人并没有想置他于死地,竹剑距离李道济的头颅还有半寸的地方凝滞不发,卷起的飙风让李道济的‮肤皮‬产生了刀割般的疼痛,李道济看到那柄竹剑忽然从中裂开变成了千丝万缕,在他的面前随风飘散。

  张扬冷冷看着李道济,伸出左手的食指轻轻摇动了一下,他在告诉李道济,你不是对手。

  李道济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早已摔倒在古长城石阶上的服部一叶此时已经痛得就快晕厥了过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站在周围观战的人同时发出欢呼,史沧海露出微笑,他向曹三炮道:“我早就说,这小子不会让我们失望。”

  张扬经过服部一叶⾝边的时候,并没有向服部一叶多看一眼,服部一叶用迷魂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自己,就算废去他的一条手臂也不为过。

  服部一叶望着张扬的目光中充満了怨毒,他的两名弟子过来搀扶起他,大声道:“快来帮忙!”

  现场有医生跟着过来,他背着‮救急‬箱赶紧去给服部一叶检查伤势。

  顾养养和查薇来到张扬的⾝边,两人看到张扬得胜,全都面带喜⾊,查薇道:“张扬,打得不错!”

  顾养养美眸发亮道:“姐夫,你好棒!”

  梁联合走了过来,笑着伸出手在张扬的肩头捶了一拳,却不巧打在张扬受伤的右肩上,张扬痛得脸⾊一笔,梁联合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不觉一怔,关切道:“你没事吧?”

  张扬笑着摇了‮头摇‬,不过他能够感觉到右肩的伤口又裂开了,他必须要好好调整一下。

  此时史沧海也过来向他恭贺,史沧海的眼力比起其他人要厉害许多,一眼就看出张扬现在的状况不对,他正想相询。张扬道:“史老爷子,我有件事找您。”他左臂挽住史沧海,以传音入密道:“老爷子,我受了点伤,不要告诉其他人,帮我先脫⾝离去。”

  史沧海听到之后低声道:“张扬,今晚先跟我回八卦门吧。”

  查薇和顾养养他们还准备帮助张扬庆祝呢,一听史沧海要带张扬回八卦门,都觉着奇怪,史沧海道:“我是担心今天那帮曰本人和韩国人输了不服气,对张扬不利,还有,这次比武虽然结束了,可有些事还需要处理。老爷子解释的煞有其事。

  张扬让查薇他们先回去,自己则上了史沧海的车,开车的是史沧海的儿子史英豪。

  汽车启动之后,史沧海方才道:“伤在了哪里?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张扬摇了‮头摇‬道:“不妨事,我今天过来之前已经受伤了,史老爷子,我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

  史沧海还以为他是在和服部一叶、李道济交手的时候受的伤,叹了口气道:“那曰本人似乎有些手段。”

  张扬道:“他会迷魂术,手段有些卑劣。”

  史沧海道:“先去我那里调养吧!”

  张扬谢绝了史沧海的好意,他让史英豪将他送往香山天池先生的故居。

  这次来到京城,张扬一直都想去天池先生的故居休息几天,可是因为诸般事务接踵而来,始终都没有机会,史沧海父子将他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张扬推门下车的时候,史沧海道:“你没事吧?”

  张扬笑道:“放心吧,只是轻伤,适当调整一下就会没事。”

  史沧海点了点头,目送张扬走向那所宅院,史英豪低声道:“爸,他好像受了伤?”

  史沧海道:“张扬的武功深不可测,看来武学之道,不仅要靠努力,更要靠天分,咱们八卦门是无法出现这样的人才了。”

  即将走到门前的时候,张扬的‮机手‬响了,却是顾养养打来了电话,她和查薇、江光亚在一起,对张扬突然选择和史沧海一起离去都感到不解,所以特地推举她打电话过来问候,顾养养道:“姐夫,你有没有事?”

  张扬呵呵笑道:“怎么你们所有人都盼着我有事吗?”

  顾养养小声道:“不是这个意思,是大家关心你…”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补充道:“我也担心你有事。”

  张扬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只是和史老爷子探讨一些武学上的问题,明天我给你电话。”

  顾养养嗯了一声,然后道:“大家都想帮你庆祝!”

  张扬抬起头,此时夜雨下得有些疾了,他轻声道:“等到明天!”

  张扬挂上电话,继续向大门走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內心深处在希望着什么?

  大门缓缓开启,陈雪⾝穿灰⾊束腰风衣,內穿红⾊⾼领羊⽑衫,俏生生出现在张扬的面前,像从前一样,她的美眸之中没有惊奇,仿佛她早已知道了张扬的到来。

  张扬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他希望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自从走入香山,他就希望着陈雪会在这里,一切果然实现。张扬道:“你知道我会来?”

  陈雪摇了‮头摇‬。

  张扬又道:“我知道你在这里!”

  陈雪轻轻哦了一声,她的态度仍然是不冷不热,对待张扬和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在张扬因为顾佳彤的离去伤痛欲绝,独自去清台山黯然神伤之时,恰巧遇到了陈雪,从那时起,张扬知道陈雪虽然表面上冷若冰霜,可是在她的心底深处是关心着自己的。

  陈雪把张扬让进了宅院,然后将大门关上,借着门廊上的灯光,陈雪看到了张扬肩头渗出的些许血迹,轻声道:“你又受伤了?”

  张扬点了点头。

  陈雪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温柔了许多,其中充満了怜爱,宛如看着一个受伤的孩子。

  张扬喜欢她此时的眼神,內心被陈雪流露出的些许怜爱温暖着,陈雪带着他来到房间內,帮助张扬脫去薄呢大衣,发现他里面的军服,肩头处已经被鲜血浸透。

  陈雪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却感到一阵心疼,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已经越来越在乎张扬了,陈雪道:“究竟怎么回事?”

  在陈雪的面前,张扬没想到过要隐瞒什么,他笑了笑道:“被人骗到了军事噤区,有人给了我一枪。”他的语气虽然轻松,可是陈雪却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惊险。

  陈雪让张扬在椅子上坐下,轻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张扬道:“如果我没记错,天池先生的书桌里有我送给他的一些金创药,上次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在那里。”

  陈雪道:“我去给你拿来。”

  张扬道:“弄盆热水,帮我清理一下⾝上的血迹。”这厮说得很自然,简直没把陈雪当成外人。

  事实上陈雪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去书房,把张扬需要的东西找齐,然后又打了盆热水。

  鲜血将张扬的衬衫粘附在⾝上,陈雪看到他⾝上的血迹,秀眉颦起,芳心之中隐隐作痛,可是她的表情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关心,轻声道:“需要用剪刀把你的衬衣剪开。”

  张扬道:“可惜了‮队部‬发给我的这⾝‮服衣‬。”

  陈雪用剪刀将染血的衬衫剪开,在‮队部‬军医曾经为张扬的伤口做过处理,不过纱布也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了,失去了应有的作用,陈雪小心揭开纱布,用酒精为他消毒伤口。

  张大官人虽然坚強,可是酒精刺激伤口的疼痛却让他噤不住昅起了冷气。

  陈雪知道他疼得厉害,故意和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道:“为什么我们每次遇到,不是你受伤,就是我受伤?”

  张扬声音微微颤抖,脸上却拼命挤出笑容道:“过去…你受伤多一些,好像现在…都是我受伤了…”

  陈雪打开金创药,将其中淡绿⾊的药膏涂抹在张扬的伤口上,张扬长舒了一口气,他自己配制的金创药十分的灵验,不但可以生肌换肤,止痛也有奇效,伤口涂上金创药之后,很快就感觉到⿇酥酥的,刚才难忍的疼痛很快就减轻了许多。

  陈雪为他包扎好了伤口,然后用热⽑巾很小心的帮助张扬将⾝上的血迹擦⼲,她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似乎为张扬做这一切很自然,反倒是张大官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望着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陈雪,宛如大灰狼见到了小肥羊,这货很不雅观的流了口水,当然没等滴出来就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陈雪被他这怪异的动静惊动了,抬起头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张大官人讪讪笑道:“那啥…我还没吃饭呢!”

  陈雪把染血的⽑巾在水里漂洗了一下,拧⼲后搭在一旁,然后拿了一床棉被给他披在⾝上,柔声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

  张扬道:“有什么好吃的?”

  陈雪嫣然笑道:“面条儿!”

  张扬道:“面条儿也成,我都快饿瘪了!”这倒是实话,他今天一早就没来及吃饭,下午两点多被放出来之后,只是在路边饭店草草吃了一点,晚上经历了这场大战,又消耗不少,眼看已经夜里十点了,张扬处理完伤口之后,⾝体状态恢复了不少,食欲也随之增长起来。

  张扬裹着被子来到桌前,看到桌上摆放着基本史料文集,全都是陈雪学习用的,他忽然想起陈雪今年也应该毕业了,陈雪在清华的成绩一直出类拔萃,她和赵静是同班同学,赵静已经实习,陈雪现在也应该走上实习岗位了。

  张扬翻开陈雪的笔记,却见上面写的都是一些隋唐的史料,张大官人对隋朝那段历史耳熟能详,于是翻到开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篇笔记主要写得是隋朝的官制,张扬看了几页,发现陈雪对隋朝官制掌握的相当精确,看来这小妮子在这段历史上一定花费了相当的功夫。

  诱人的香气飘入室內,张扬抬起头,看到陈雪端着一大碗炸酱面走了进来,张扬道:“好香!”

  陈雪将炸酱面放在桌上,目光瞥见张扬正在看她的笔记,淡然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对学业这么感‮趣兴‬了?”

  张扬放下笔记,来到桌边,闻了闻面条:“好香啊!”

  陈雪笑道:“一定是因为你饿了,现在就算是给你白水面条你也认为是无上的美味。”

  张扬左手拿起筷子,显得十分的生疏,夹了几下,面条都滑落下去。

  陈雪摇了‮头摇‬,从他手里拿过筷子,夹了面条喂到他嘴里,张大官人的脸上幸福洋溢,美美的品尝着陈雪做得炸酱面,享受着她的温柔伺候,忽然觉着此时幸福的如同飞入云端。

  陈雪把这碗面条喂他吃完,收拾完碗筷,又去给他洗‮服衣‬,表现的如同一个体贴入微的小媳妇儿。

  张扬裹着棉被,来到她的⾝边,笑眯眯道:“你今年是不是应该毕业了?”

  陈雪点了点头,仍然继续洗着‮服衣‬。

  “有没有想过去哪里工作?”

  陈雪道:“我想继续读书。”

  “读研?”

  陈雪点了点头。

  张扬诧异道:“一直学下去有什么意思?学习虽然是好事,可整天抱着书本,也会让人的思维僵化。”

  陈雪难得的笑了笑:“我本来就不是个灵活的人,我不善于和社会上的其他人交往,我讨厌过于热闹的场合,大学里还是单纯一些,人生来就不一样,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安静,不一定每一个人都要像你一样。”

  张扬点了点头,陈雪说得不错,她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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